沈齊寧可不知道聚靈陣法的運轉原理，只管不停地往左手和右腳中灌注靈氣。
隨着靈氣越來越多地進入，沈齊寧感覺到手腳發燙，這是靈氣儲存入體內轉化爲靈力時的正常反應。
以沈齊寧的估算，小半個時辰下來，吸收的靈氣含量應當有平日裡蹭初雪修煉時產生的靈氣旋渦的五倍之多。
若是在這待一整天，豈不就相當於在碩根峰上修煉上百個晚上？
逐漸地，沈齊寧感覺左手開始有些微微的脹痛，當新的靈氣匯入手中的時候，開始遇到了阻力，那種發熱的灼燒感也越發地強烈。
沈齊寧眉頭微微一皺，轉而將靈氣納入右腳當中，這次便沒有了剛纔那種遇到阻力的感覺。
一個時辰過後，沈齊寧緩緩睜開眼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擡起左手看了看，沈齊寧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想。
左手被初雪開光的比較早，這些天吸收的靈氣主要都是存入左手空間了，估摸着算起來，得有他丹田中所含靈氣上限的十倍左右。
雖然靈根差了點，但沈齊寧怎麼說也是個合氣境修士，本身丹田中可容納的靈氣上限就不少，若是增加十倍，應當是能比得上虛丹境修士了。
看樣子被初雪的雙足“開光”過的身體部位，吸收靈氣的量也是有上限的。
右腳被“開光”得比較晚，而且，看金色覆蓋的面積，理論上右腳能夠容納的靈氣也是要多過左手的。
目前也不知道這兩處部位容納的靈氣與自身的修爲是否有關聯，只能等突破到虛丹才知道。
這麼看來，若是什麼時候全身都被“開光”，那麼身體中可存納的靈力，將會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量……
此時和碧雲師姐約定的時間也要到了，沈齊寧起身出門。
首先是到入口處歸還三層練功房的令牌，還能看到有人在管理處的小房間前與裡面的人爭執，說些什麼練功房裡靈氣突然變少，修煉被打斷，差點走火入魔之類的話語。
沈齊寧並未去搭話，快步來到碧雲師姐所在的房間前面。
掏出傳信玉符，沈齊寧往裡灌注靈力。
傳信玉符接通，沈齊寧問道：“師姐，我已到門口，你在裡面已經準備好了嗎？”
“稍等，就給你開門。”
碧雲回了句之後就掛斷了傳信玉符的通訊，沈齊寧又稍稍後退了些許，閉住呼吸。
很快，練功房的大門被打開，沈齊寧感覺一陣風撲面，他小心翼翼地稍稍放開一絲絲的呼吸，將這味道仔細品了品，確信屋內空氣已經用百淨靈淨化過了，這才鬆了口氣。
碧雲並沒有在意沈齊寧的謹慎，畢竟她也知道自己的雙腳究竟有怎樣的威力。
這一點，從那個已經變成焦黑色的木桶便能看出，要知道剛纔這桶還是原木的淺褐色……
桶裡當然已經沒有了水，飽含着足毒的水被碧雲收集起來，若是使用得當，恐怕是個威力巨大的殺手鐗。
“沈師弟你還要繼續在修煉塔修煉嗎？我的靈石卡可給你用着。”碧雲說道。
沈齊寧搖搖頭，將靈石卡還給碧雲：“我已收你50靈石，就不再多拿了。”
“當時我可沒想到你那蘿蔔藥效還會再次增強，今天據我感覺，比上回的藥效又強了五成。”碧雲說道。
“這樣下來，師姐的足毒應當很快就能解決了。”沈齊寧道。
“我已好些年沒好好感受過裸着腳自由自在的滋味，甚是懷念啊……”碧雲師姐突然感慨，“在野外看到溪流都不能去洗一洗足，否則下游就是一大片死魚死蝦。”
“的確有些可惜。”沈齊寧點頭表示理解。
碧雲師姐拍拍沈齊寧的肩膀，說道：“好了，師姐也不佔你便宜，等我這痊癒了，定會好好感謝你。”
“不過我最近花了不少錢，還要爲下秘境做些準備，等從墨家那秘境回來掙着錢再說。”
碧雲提起掙錢這事，沈齊寧便想到剛纔她說過的，那“銅先生”很受喪偶女修的歡迎，也就是說，碧雲應當認識不少這樣的女修。
而師父他，似乎也是在爲這些女修排憂解難……
沈齊寧問道：“師姐，你在宗門裡是不是知道有許多喪偶修士？他們過得很淒涼嗎？”
碧雲點點頭，說道：“因爲我師父的緣故，認識不少老前輩，指點過我許多修煉上的難題，我也挺理解她們這種心情的。”
“你可別誤會。”碧雲強調道，“只是理解她們而已，我可沒這樣的需求。”
其實你不用強調的……沈齊寧撇撇嘴，心中嘀咕道。
碧雲接着說道：“其實這個話題也沒什麼好迴避的，人皆有欲，自然就有專門爲此設計的煉器造物。”
“師姐，你師父她會介紹給你這種生意？”沈齊寧問。
“當然不會。”碧雲說道，“但是我可以私下去找那些師姨。”
“唉……”碧雲輕嘆口氣，說道，“其實我師父便是如此，她老人家的道侶三百年前隕落的，這些年一直孤單一人。”
“她也用銅先……”沈齊寧話說一半，突然意識到這麼說實在太無禮了，便又閉上了嘴。
“哈哈，這我哪知道。”碧雲倒是不在意，甚至還咯咯笑了笑，說道，“我又沒在師父身邊安個眼睛。”
“也是……”沈齊寧道。
“不過……”碧雲抿嘴思忖片刻，說道，“最近她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以往都把自己關在山門上，現在時而出去走走了。”
“大概是看開了吧。”沈齊寧說道。
“可能吧，我也沒見過師公，據說師公是度劫失敗隕落的，從那之後師父也再也沒提起過渡劫之事，可能一輩子就都要停在劫仙境界了。”碧雲說道。
沈齊寧道：“或許是走出心中陰霾之後，重新對度劫有信心了，最近出去就是爲了準備度劫所需的寶材。”
碧雲聳聳肩，說道：“誰知道呢，我也沒與師父談論這些事情，或許是找到新歡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