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靈魂飛魄散,這個地方也跟着崩塌,壓不住的陰氣就衝出來了。”
景梵把我牢牢抱在懷裡,“閉上眼睛,我帶你出去。”
我這會都已經頭暈眼花到快不行了,他說什麼我就聽什麼,稀裡糊塗的閉上了眼睛,周圍傳來無數坍塌崩壞的聲響,血腥味越來越濃重……
就在我快徹底暈過去的時候,突然,周圍的聲音不見了,血腥味也消散的一乾二淨。
“夏、夏白!?”
這個哆哆嗦嗦的聲音是……石曉靜!?
我詫異地睜開眼睛,但我驚訝的不是我們竟然出來了,而是景梵怎麼會帶着我,就這麼直接回到了寢室!要是被人看到傳出去,知道了景梵不是人怎麼辦?
石曉靜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你怎麼……”
景梵手按在我肩膀上,衝着石曉靜冷冷一笑,“你還是先想想自己以後要怎麼辦吧。小姑娘,做人要是太陰損,自己種下的詛咒,可全是要應驗到自己身上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我沒——”
石曉靜慌亂地開口,話還沒說完,突然之間,一個漆黑幽深的洞口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幾雙血淋淋的手探出來,飛快地把尖叫的石曉靜拉了進去——
那幾雙血手的速度太快,我連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石曉靜就已經跌倒了黑洞裡。
“石曉靜!”我目瞪口呆地喊了一聲,可那黑洞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怎麼回事!?” wωw●t tkan●¢ ○
桌上的電腦突然嗡鳴了幾聲,啪的一下,屏幕自己亮了起來,我往裡面一看,頓時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在一片廢墟里,石曉靜驚恐地哭着,想要逃走,卻被地下探出來的無數雙血淋淋的手死死抓住……
那片廢墟看上去有點眼熟,我再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剛纔景梵帶着我逃出來的地方嗎!?
我問景梵這是怎麼回事,景梵從嘴裡慢悠悠吐出來倆字,“活該。”
景梵告訴我,陰靈的出現,就是因爲它死的時候,心裡含着的那一口怨氣太重。
石曉靜雖然是活人,但她心理太扭曲,存着的怨氣一點也不比陰靈少。
這種怨氣,就成爲了她跟陰靈曾經所在之地的媒介,除非她能真真正正放下心中所有的怨氣,否則她永生永世都要待在那個充滿怨氣的地方,永世不得超生。
說句實在的,看見石曉靜在那哭叫掙扎,我一點都不同情她,就像景梵說的,我也覺得她活該。從來都不知道反省自己,心裡永遠都只有怨氣的人,也就只配待在那種地方了。
不過,聽到景梵那麼說,我心裡還是打了個冷顫,有點後怕。有一點我其實想不明白,陰靈明明可以有辦法直接殺了我,爲什麼它卻要用類似催眠的辦法,想讓我自殺呢?
“知道什麼樣的魂魄怨氣最重麼?”景梵看我一眼,“在最絕望,壓抑的時候,自殺了的人怨氣最重。”
陰靈就是靠着吸收怨氣,一點點能力變強,在有可選擇的情況下,它當然會選擇誘惑人去自殺。
“你們寢室留下的怨氣還是有點重,這張符給你,隨便找個什麼地方放足了三天就沒事了。”
我剛從景梵手裡接過來那張符紙,門就砰的一聲被撞開了,一姑娘大咧咧往裡闖,一看我倆,立馬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哎呀夏白,是你帶男朋友在這呢,我還以爲馬萱回來了呢。那什麼我不打擾你倆了,我先……這是什麼?”
進來的是我們班上的,叫何璧,剛認識她那會,問她叫什麼,她給來了句何必,我當時覺得這人腦子有病,玩什麼故弄玄虛,不就問個名字麼,後來才發現,人家名字真的叫何璧。
何璧這姑娘家裡挺有錢的,人雖然大咧咧的,不過特單純,就是那種招人喜歡的白富美,一點架子都沒有。
“呃……”我拿着那符,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這是符紙吧?”何璧盯着我,“是管用的那種嗎?”
她眼神挺期盼的,“是不是?”
何璧的生活除了吃喝玩樂,幾乎就沒有別的東西,我不知道這麼一張符紙有什麼好讓她這麼在意的。
我打算搪塞過去算了,沒想到何璧竟然一把抓住了我,“夏白,你是不是認識陰陽先生!?”
我還沒開口呢,她又緊盯着景梵去了,“我剛看見了,是他把符紙給你的,他是不是陰陽先生!?”
何璧這表情就像是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似的,我琢磨琢磨,景梵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樣,掩飾的再好,說不定什麼時候也就露出蛛絲馬跡來了,還不如給他編個陰陽先生的身份算了。
於是我悄悄掐了景梵一把,“啊……那什麼,是,我男朋友就是陰陽先生,怎麼了?”
“真的!?”何璧都快哭出來了,“太好了!”
她這一嗓子嚷的我更懵了,我問她怎麼了,何璧苦着臉說,他們家這陣子鬧鬼。
鬧鬼這件事還得從一個星期前開始說,她那天有事,得去車庫一趟,正好是晚上,她在自己家肯定沒什麼好怕的,就一個人過去了。
結果車庫門一開,何璧當然就腿軟的坐在地上了,她說看到一個人,滿臉的血肉模糊,趴在車的引擎蓋上,脖子三百六十度的轉,滿車庫裡都是鮮血的味道。
她當時害怕了,叫的撕心裂肺,等她爸媽趕過來的時候,那個脖子一圈圈轉的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看錯,那會兒我爸的車上,還有周圍地上,牆上,一片一片的全是血!”現在提起來,何璧還心有餘悸,“而且我聞到了,真的全是血的腥味,我當時還吐了呢!”
但是何璧爸媽來了以後,什麼都沒看見,理所當然就以爲是她身體不舒服,看錯了。
“我說真看到了,我還把那鬼的樣子給形容了一下,然後我爸就生氣了。”何璧說,“我爸還沒對我發過那麼大脾氣,說什麼,讓我不準亂說,晦氣。”
“可是我真看見了,看見還不止一回!它不是蹲在我家車庫裡,就是趴在我爸引擎蓋上,我真看見了!”
何璧說,她擔心這個鬼是會害人的
,生怕她爸會開那輛車出門。這幾天只要知道她爸要出門,就在家又是哭又是鬧的,死活也不讓開那輛車。
“可是那輛車是新買的,我爸暫時不開,不可能以後真的一直就不開了,我特擔心我爸出事,想找個陰陽先生回家看看,可是我爸媽不讓。”
何璧嘆口氣,“他們倆誰也看不見,老說是我心裡作用,還說我們家從來都是行得正坐得端,真要是有害人的鬼也不可能找上我家。”
何璧的爸媽怕鄰居看見了說三道四,所以說什麼也不同意。
這種事例我在外婆那沒少見,也是經常會有人覺得怕別人說閒話,非要拖啊拖,拖到最後事情棘手了才肯正視。
“所以你倆能不能去我家一趟,幫忙看看?”何璧說,“我願意出雙倍的錢!”
“不要錢!”我趕緊把她這年頭給擋回去。
景梵不是真的陰陽先生,何璧平時跟我感情也挺好,就幫這麼點忙,我實在不能跟她要錢。
我說景梵就是個義務幫忙的陰陽先生,給誰看也不收錢。
何璧也沒怎麼跟我倆推辭,最後我們就定了週末去她家。
何璧對着我們千恩萬謝,她前腳剛走,景梵的手就捏緊了我臉上的肉,“我什麼時候成陰陽先生了?”
“只要你想,什麼時候都不晚。”我特認真地看着他。
景梵嘴角抽了抽,“臉皮還真打算厚下去了,我可警告你啊,這種事以後同不同意要看我心情,我可沒心情幫別人來看。”
帥比呱了一聲,我瞪了景梵一眼,說哎呦你看,帥比都罵你小氣呢。
景梵眼皮一翻,笑眯眯開了口,“怎麼你們是同類能夠溝通麼?”
呸,我再呸,要不是現在還得有求於他,我是肯定要肯定要跟他吵到底的。
景梵離開以後沒多久,寢室的人就回來了,大家誰也沒在意石曉靜怎麼不在。
直到晚上,還是沒等到石曉靜回來,蘇曉纔有點忐忑了,“怎麼回事啊,她不是一般早早就回來了麼,現在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呢。”
我沒吭聲,馬萱也說有點奇怪,給她打了個電話,打了幾遍,嘀咕了一句,“也太奇怪了,怎麼一直沒信號啊。”
一聽沒信號,蘇曉就開始擔心了,也給石曉靜打,又給跟石曉靜平時很熟的朋友打,打了一圈,誰也不知道石曉靜去哪兒了。
於是蘇曉就報了警,警察一開始還覺得是我們小題大做,因爲這時間還構不成失蹤,不過晚上值班的那個警察大叔人挺好,看我們擔心,就開始幫我們找人。
結果這一找,警察也覺得不對勁了,跟着她一起不見了的,就只有手機,其餘的錢包,身份證,全都在寢室。
我知道石曉靜在什麼地方,也知道他們這麼找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可我還是什麼也不能說,只能假裝什麼也不知道,悶頭陪着他們找。
第二天還是沒找到人,學校就通知了石曉靜的家長過來,見到了她爸媽,我這才明白了什麼叫奇葩之家代代相傳,永生不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