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小飛並不後悔自己放走葫蘆娃屍兄,這並僅僅是白小飛看重自己諾言的原因,而是自打白小飛認識葫蘆娃屍兄以來,他並沒有做過什麼大惡吧。
葫蘆娃屍兄原型是動漫迷,動漫迷們多是宅男,只會對着二次元裡的女神流口水,對現實社會危害卻不大,葫蘆娃屍兄只不過偷拍小惠制服短裙,就被發現並被小惠用電警棍教訓了一頓,就知道這孩子是個老實呆的,連偷拍都不會。
葫蘆娃屍兄變異後,從他多重變異的外形看,應該是吞吃了別的屍兄或野獸--白小飛觀察得多了就發現,如果屍兄是通過吞吃人來進化變異的話,身體上就會冒出或多或少的人臉。
葫蘆娃屍兄並沒有做過什麼大惡,他說起來也是個受害者,感染變異成屍兄又不是他願意的,最重要的是,他剛剛還把白小飛從蜘蛛屍兄和巨型塊莖屍兄手裡救出來--雖然是被動的,但救了就是救了,白小飛不忍心對葫蘆娃屍兄恩將仇報。
也許在旁人看來,白小飛的所作所爲就是純s逼三個字,但白小飛就是這樣的性情中人,如果他不是這樣的傻瓜,早就扔下生死不明的小薇,遠遠離開h市了。他之所以戰鬥到現在,就是因爲他傻。
一個傻男人。這就是白小飛。
但也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白小飛休息了一會兒,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四處看了看--慘了,自己的路盲症又發作了。這裡是一片老小區,街道錯綜複雜,有的地方連路牌都沒有,自己可怎麼找到回小薇家的路啊?
算了,暫時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找點吃的喝的,恢復體力再說,要不然,現在隨便跑只屍兄出來,自己就over了。
白小飛強撐起身子,左右觀察了一下,轉入了一條靜靜的小巷子。
老小區裡有屍兄在出沒,時不時能聽到嚎叫聲,白小飛儘量隱藏着自己的身影--他如今不再是剛剛離開出租房的菜鳥,雖然體力透支,可要避開初級屍兄卻也不成問題。
白小飛轉過一個拐角,突然咦了一聲,站住了腳--前方,一堵牆上,刷着刺目的紅漆大字,“小心屍兄!”
卻不知道是誰,用這樣的方式警告大夥兒。
白小飛繼續前進,不一會兒,又看到了同樣的紅漆大字--“團結起來,剷除萬惡的屍兄!”
呵,這刷大字的人倒有點意思,最起碼,是個有擔當的,知道面對屍兄只顧逃沒有用,得聯合起來殺死屍兄。
白小飛心中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普通民衆中主動站出來,勇於抗爭屍兄的平民,這個人,倒有點意思。白小飛盯着紅漆大字牆角下的點點紅漆--那是刷字時留下的,漆跡沿着馬路,一直向前--白小飛小心翼翼地追尋着漆跡,向前摸去。
紅漆大字不斷出現--“消滅屍兄還我明天”“爲了孩子們,戰鬥!”“如果我們放棄戰鬥,就會成爲屍兄的腹中之食”……一條條激勵人心的標語不斷出現。
除了標語,還有陷阱!
前方是個陰井蓋,正要踩上去的白小飛突然縮回了腳--他以平面設計師對色彩的敏銳直覺發現,這陰井蓋上的格柵,有問題!
白小飛半跪下來,伸手摸向陰井蓋--這、這不是鑄鐵!而是一塊剪成陰井蓋樣子的硬紙板,只不過用黑漆塗成了鑄鐵的顏色!
白小飛深吸一口氣,伸手,揭開了這假的陰井蓋,下面,深深的窯井裡,底部插着鋒利的尖棒,有一隻屍兄穿在棒尖上,早已經死透了。
這是一個陷阱!
十有八九,是那個刷紅漆的傢伙佈下的,他正在以實際行動,對抗屍兄!
白小飛更爲小心地前進,他陸續發現了更多的機關,有利用各種井蓋佈置的陷阱,有吊在樹上的檑木,有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水坑,可刺耳的氣味卻提醒白小飛,坑裡的“水”其實是強酸。狹窄的小巷裡出現了拒馬,上面捆紮着鋼筋,鋼筋頭磨得雪一樣亮。路面上撒着扎胎器、三角倒釘,甚至是碎玻璃碴,總之是步步驚心。
這些機關還真起到了作用,在一隻拒馬上,白小飛就看到一隻狗形屍兄被數根鋼筋紮了個前後對穿,還衝着白小飛張牙舞爪,白小飛上前就將狗形屍兄剁成了碎塊。
終於,白小飛走到了小巷的盡頭,那是個老牆門,青磚,馬頭牆,刷成黑漆的木板門,沉重的敲門鐵環。唯一和這一切江南典型民居格格不入的,是在門頭刷着熟悉的紅漆大字“復仇者聯盟”。
復仇?向誰復仇?當然是屍兄。看樣子,這裡住着對屍兄苦大仇深的平民。
白小飛摸了摸餓得扁扁的肚子--這自命的復仇者聯盟,倒也算得上和自己是同路人,自己上門求助,應該不會失望。
白小飛繞開門口的一塊地毯--地毯下面其實是個硫酸池--伸手輕輕敲了敲門,有禮貌地道:“有人嗎?”
片刻後,門後傳來深重的腳步聲,一個男聲在門後響起:“什麼人?”
白小飛聳了聳肩膀:“和屍兄爲敵的人。”
譁,門上的一個小窗口打開了,一雙眼睛從裡面打量着白小飛,警惕地掃視着他,粗魯地問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人形屍兄?”
白小飛想了想,揭開衣衫,轉了一圈:“你看,我沒有任何變異。”
門後的人道:“不許帶武器。”
白小飛很爽快地將手裡的尖刀遠遠扔了出去,還原地跳了跳,示意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別的武器了。
門後傳來沉重的開鎖,開閘板的聲音,吱嘎嘎,門打開了,露出了一個高大的人影--非常高大的人影,那是個男人,足有1。9米高,即使彎着腰,也比白小飛高出了很多。好一條大漢,怪不得敢於站出來對抗屍兄,放在古代,有這樣的身材,絕對是猛將兄的料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