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等着我把這兩份文件處理完。”一些文件正等着他簽字下發,正事耽誤不得,他鬆開了緊緊攬着她的手臂,簡曼卻笑着搖搖頭:“我也有事情做呢,這樣跑上來本來已經不好了,怎麼可以在這裡呆着。”
兩人對視着,他的眼睛如同帶着超高壓的電伏一般的,深遂而迷人,一眼沉醉........
:“不要,我先下去了,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下次如果要約我,請霍總提高辦事效率,讓女孩等着你,似乎沒有風度呢。”簡曼輕輕的笑着,清澈的眼眸中帶着一絲的狡黠。
:“怎麼?沒被修理夠嗎?竟敢跟我這麼說話?”他的氣息危險而灼熱,包圍着她。
他說到修理的時候,那樣的語氣,那樣的眼神都讓人不禁的臉紅了起來。再跟他這樣的糾纏下去,今天都不用做事情了。
:“你好好看文件吧,我真的還有事情要做,芽芽胡鬧你不要跟她生氣好不好?”她這樣的輕聲細語的求着他,還能有什麼不好的,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着把它摘下來的。看着她纖細曼妙的背景走出了他的辦公室,霍南天的眼睛還定在了她關上門的那一剎那。
他不知道自己是爲什麼,心裡總是有種沒由來的恐懼,擔心每一次她轉身離開的時候都不會再出現似的,這樣的患得患失總是讓人心神不寧。他對她愧疚,當初的那些事情,只要他清楚自己的心,哪怕他當時能對她好一點,也不至於到現在會這樣的,因爲虧欠而小心冀冀,也不會一看見她就會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悔不當初。但是他是幸運的,在做了那麼多傷她至深的事情之後,她還是原諒了他。
耀眼的強烈光線從玻璃窗外照射了進來,照在他俊逸的臉上,她走了,空氣還留着她淡淡的體香,沙發上她坐過的位置彷彿還帶着溫暖的熱意。在他胸中沸騰的激情,掩蓋了他痛心徹骨的愛戀,不能再深,也不能再重,彷彿再多一點點,已經不是他所能負擔的了……
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光線的斑斕,時間的變換,色彩的絢麗,以及她的美麗,可是這一切都來來自於那男人的,他知道他在簡曼心中的地位,那是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一般的。晏文遠在簡曼最辛苦,最困難的時候,在她最走投無路的時候,用着最能保全一個女孩女自尊的方式幫助了她。然後慢慢的一步步的進入了她的生活,成爲她的依靠。無論簡曼對晏文遠的感情是怎樣的,至少晏文遠佔據了簡曼整個的少女時候,精心呵護着如嬌花般的少女,可是到了花蕾開始吐露出芬芳的時候,到了他可以採摘的時候,卻遇上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再接下來便是那場帶着黑幕的手術,被人生生的取出了眼角膜移植到了他的眼睛裡。無疑的說,晏文遠的人生是一場最大的悲劇,而他也曾經是造成這場悲劇的誘因之一,雖然當時他躺在了手術室裡,他並不知情。可是這一切如果讓簡曼知道了她會怎麼想?
現在他們這樣很好,甜蜜而溫暖。她願意給他機會,他願意更深入的去了解她,發掘出她更多的天性,他願意成爲她的依靠,願意爲她遮風擋雨,願意牽着她的手走完這一生,只是因爲想得太多,想得太美好,所以纔會心生恐懼,怕不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窗外的雲層變化着,慢慢的,天邊的雲層遮蓋住原本耀眼的光線,霍南天坐在辦公室的轉椅上,看着窗外雲層的彎幻,每一縷從厚重的雲層裡透出的金色的光線都如同她的溫暖的笑一般的,他要怎樣才能留住這光明和溫暖呢?他要怎樣確定到她會甘心情願的做他的世界中的太陽呢?永遠不會離開他?
姜芽已經忙得快要不着家了,簡曼一個人慢慢的收拾着小小的旅行袋子,帶着兩件襯衣,因爲霍南天說要去他的農場的,所以帶的衣服都是簡單舒適的,昨天晚上霍南天有一個應酬,大概是多喝了一點昨晚給她打電話說晚安的時候,她都可以聽見他略帶着酒意的疲憊的嗓音。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起得來,這麼早要來接她呢?
窗外薄薄的霧氣,她看了一下時間,快了,泡了一杯熱可可,拿了一片面包吃了起來。早上的時候空着肚子不舒服的,只不過他定的時間有點早,所以她來不及給自己煮碗香香稠稠的粥了。
熱可可太甜,麪包有點硬,人的口味果然是不能被慣壞的,霍南天已經把她的嘴巴給養叼了,這可真不是好習慣呀,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霍家老宅裡那個西點師做的麪包非常的棒。一邊認真的吃着麪包,一邊看着窗外,遠遠的,霍南天的那輛黑色的車子開了過來,在薄薄的霧裡發着幽冷的光.........
他來了,簡曼開心的拎起了小小的旅行袋,把拿在手上的麪包都塞進了嘴裡,然後把剩下的小半杯熱可可喝完,太大口了,用力的嚥了下去之後,便拉開門衝了出去。在電梯裡,鏡子裡浮現着的一張帶着喜悅與期盼的面容,她已經這麼喜歡他了嗎?想要見到他的心情是這樣的迫不及待?簡曼不好意思的紅了一下臉,希望這兩天的假期能夠好好的玩一下,霍南天說他的農莊裡有養着馬,可以帶她去騎馬呢............
簡曼走出了電梯,那輛黑色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公寓前面了,他怎麼沒有下車來?以前他都會下車來接她的,她拎着小袋子,正準備去走上前去敲一敲他的車窗,袋子裡的電話卻響了,這個霍南天,明明她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他怎麼還打電話來呢?很好玩嗎?
姣白的手指劃過電話:“霍南天,你在開玩笑嗎?”
:“曼兒,你說什麼?我現在在路上出了點事情,我要晚一點再過去接你,你先自己在家裡知道嗎?”霍南天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簡曼驚恐的看了眼前那一輛車子,那不是霍南天的車嗎?這座城市裡,跟他開一樣的車子的人好像並沒有,誰也不想去搶霍南天的風頭的,所以這樣的車子她只看過霍南天開過,那這輛是誰的車子?
她的臉上,溫暖的笑意瞬間隱退着,焦灼與不安迅速的爬了上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車門被迅速的拉開..........
清晨的公路上,車子並不多,可是偏偏有個蠢貨竟然會開着車子橫穿着馬路,看着那已經翻倒在地的車子跟着一地上滿滿的貨物,霍南天皺起了眉頭,打完電話讓人處理之後,便給簡曼打了電話。
她說他在開什麼玩笑?她是在怪他遲到了嗎?霍南天頭疼的看着一片混亂的場面,這輛車子被刮花了,他已經讓司機開了另外的車子過來了,霍南天正想交待一下,突然電話裡傳來了一聲尖叫,接着好像電話被丟了好遠的樣子,再也沒有了聲音。
他的眼睛危險的一眯,發現那個貨車司機正在往後退着,正想要逃跑,出事了?今天這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眼底的風景凝結着,變成了駭人的冰棱一般。強忍着胸腔裡撕裂般的痛楚與喉嚨裡反覆涌上來的腥甜的感覺:“誰派你來的?”那個年輕的貨車司機被這樣的駭人的眼神緊緊的盯着,連跑都覺得腿動不了,霍南天的手掌如同一把無法掙開的鐵鉗般的,緊緊的鉗住了他的喉嚨,瞬時阻止了新鮮空氣的進入。開貨車的人張大了嘴巴喘息着,如同瀕死的魚一般的,可是他的嘴巴張得再大也不能呼吸來一絲絲的新鮮空氣。
:“這樣下去,不出一分鐘你就會死,你想說就點點頭,不說我就送你去見閻王,你不說我一樣能查得到的。”他的雙腿已經漸漸的快要離開在面,喉嚨裡似來了如同針刺般的痛,因爲沒有空氣的進入,整個眼睛都往外突出,耳膜嗡嗡作響的,他清楚的意識到這個掐住他的咽喉的男人不是開玩笑的,睜着如同金魚般恐怖的往外突出的眼睛,他努力的點了一下頭...........
遠遠的,司機已經把霍南天的另外的車子開了過來..........
:“你現在馬上到過來,我的位置在........”霍南天拔出了徐莫謙的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神色一凜,如同一道閃電般的消失在了公園深處的展會上面,一個好的助理基本要具備的便是要察言觀色,今天老闆說話
的語氣如同冰川斷裂般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