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天看着外面的夜色,臉上有一點點的動容,因爲這件事情,因爲他被帶到了警察局,他纔看到了簡曼的那顆柔軟的心。即使不能肯定她愛着他,至少她是喜歡他的,依賴他的,愛很奢侈,在他做那那麼多的錯事之後,他已經不敢奢求了。她的喜歡已經讓他開心的快要受不了了。
:“安德烈怎麼處理?”徐莫謙坐在沙發上,看着老闆走到了窗前,高大的身影帶着迫人的氣勢,如同王者俯視着他的領土一般的俯視着這坐繁華又充滿着罪惡的城市。
:“他會爲他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的,不用我們動手,現在警署署長恨不得吃了他,而讓他做假口供的人也一定會想辦法滅口的。因爲只爲死人才不會亂說話,纔不會招供出來。”不用自己動手的事,大可以在一旁看熱鬧,他只要稍稍對警署施加壓力,那麼安德烈便會死得更難看。有的錢是可以拿的,伸手去取來自然沒有問題,可是有的錢受之有愧,甚至是爲了錢想要殺人買命的,那麼只會燙傷自己。那位警長現在就算是把自己的手剁了都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身子本來就弱,這樣子睡肯定不行,剛剛消耗了那麼多的體力,應該叫醒她吃點東西然後再好好睡一覺纔是。霍南天一想到還躺在牀上呼吸均勻的小人兒,嘴角便勾起了性感的弧度。
:“莫謙,澳門你也來過幾次了吧?你辦事我是再放心不過了。”霍南天看着徐莫謙,好脾氣的說着。
:“不客氣,有什麼事情你說吧。”難道是要讓他去夜探周家?他有點得意的笑了一下,他的身手雖然比不過霍南天,不過也算是相當的不錯的了,門外那幾個大概還不如他呢。這種重要的事情總是會派他去,他就知道。
:“酒店裡的東西簡曼提不起太大的興趣,你去把轉一圈,把澳門的特色小吃都買一些回來。簡曼一直喜歡吃的蛋撻,還有一些出名的葡國雞,木糠布甸,金錢餅,豬扒包,還有碗仔翅,這些都是簡曼一直在念叨着的,只是事情突然變成了這樣,她都沒機會去吃,只要有的都帶回來,車子開快一點。再帶上兩個人去分頭行動,不準超過一個小時。”霍南天沒的理會着徐莫謙的表情,吩咐完了之後便站了起來,走出了書房。
他在說什麼,還什麼分頭行動,聽着好像是在執行重大任務似的。他佈置得這麼的詳細,只是爲了那個女人能吃上澳門當地的小吃?真是他媽的見鬼,老子不幹,不幹?,老子是敢玩命的最能幹最值得信任的特助,不是幹?這個的。如同面癱的臉上難得的出現的憤憤不平的表情,不超過一個小時,真他媽的想得出來,所有的小吃?那位小姐是鄉下來的嘛?怎麼酒店的大餐就吃不慣呢?怎麼非得吃這些東西呢?時間不太多了,加快着腳步,走到門口,指着其中兩個人:“你們跟我出去辦事。”一邊頭也不回臭着臉進了電梯。
她睡得很沉,連姿式都沒有變過。霍南天笑着搖了搖頭,浴缸已經放滿了溫熱的水,他想讓她好好泡個澡,清洗一下再吃個飯她應該會舒服很多的。室內放着暖氣,可是他掀開被子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蜷了一下身體,整個人就如同一朵沉睡着的春日海棠般的誘人。
溫熱的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刺激着她的所有神經。簡曼舒服的嚶了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對上的卻是男人深黑如墨般的眸子,灼熱的如同烙鐵,幾乎快要灼傷人一般.............
大手緊緊的掌握住她的豐盈,用力的揉捏了一下,簡曼倒吸了一口氣,眼前的畫面實在是讓她臉紅得不行。她被他抱進了水中,光裸的身子沒有一絲的遮蓋,而他而坐在浴缸的邊緣,大手在她的身上撫弄着:“曼兒,好像更大了一點點呢.............”他滿意的掂了掂手裡那令人瘋狂迷亂的嬌美的軟玉,完美的形狀與觸感都會讓男人沉醉其中。
:“纔沒有........”低下了頭,長長的頭髮飄落在水面上,一時間若隱若現的身體在黑色的發中透出了瑩白如玉的光澤。
:“你先出去,我自己洗就好。”有他在這裡,好像這個澡總是不能安心洗完似的。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給你放了水,抱了你進來,這樣就想要把我趕走了嗯?”手指邪惡的捏着那細嫩嬌豔的粉色的花蕊用力的拉扯了一下,粗礪的指腹狠狠的擦過,簡曼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咬着嘴脣看着他:“我頭有點暈,這水太熱了。”
霍南天站起來,彎下腰去將她從水裡抱了起來,扯過寬鬆柔軟的浴巾將她包裹起來,抱來了牀上。
:“今天都怪我,你沒怎麼吃東西,我又折騰得太兇了。”她的頭昏昏的,整個人軟軟的趴在牀上,想要扯起被子蓋着再睡一會兒,霍南天卻已經拿來了她的衣服,從精緻的蕾絲內衣到舒適的睡衣,還有一件長袍放到了牀上。
:“穿好衣服,我們起來吃點東西。”霍南天拿起了她的內衣,簡曼的臉卻已經紅得不行了。:“我自己穿就好。”她伸出手臂想要拿他手裡的那條白色的蕾絲小褲,可是他的大掌已經拉開了她的腿踝,幫她穿了上去,這個男人溫柔細心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抵擋住他的魅力的。簡曼的心跳加快着,劇烈的跳動着,彷彿連胸前那對豐美的小白兔都會微微的顫動起來.........
臉紅心跳的穿好了衣服之後,霍南天抱着她走出房間把她放在了沙發上。沙發已經變得很乾淨了,大概是已經有人清理過了,她還隱約記得當時她的內衣被他扯爛了丟在地毯上,還有一些兩個人的身體的液體也沾染在了沙發上,可是這些現在都沒有了。簡曼心虛的四下看了看。
:“你睡着的時候,客房服務已經打掃了。曼兒,我喜歡你的敏感,沙發都溼透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簡曼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來纔好,這個男人總是說着這種營養不良的話來讓她無地自容。
霍南天看着她那如同白玉般的耳垂慢慢的染上了粉色,雙眼猩紅,貪婪的吮住,含在嘴裡慢慢的咬着..........
門外的略帶着一點點粗魯的敲門聲打亂了曖昧的氣息,霍南天站了起來,走去開門。
徐莫謙果然在一個小時裡帶回了不少的東西,大大小小的紙袋,打包盒,拎得滿滿的。各種食物的香氣在空氣裡飄散開來,簡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香,有東西吃了。嘴角帶着笑,看着霍南天接過了那些東西,走到了她的面前,在桌子前面擺放開來。
徐莫謙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着老闆正對着那個女人獻殷勤,真是酸倒了一大片。除了唾棄就是鄙視,他低下了頭,狠狠的咬着還冒着熱氣的蛋撻,一個接着一個............
爲了不影響賭場的正常運作,周家出殯選在了周強去世的第三天,靈堂莊重,白色的玫瑰百合,黃色的桔花做成了巨大的牌,周強的照片就鑲嵌在花牌的中間,深棕色的描金的棺木裡,躺着的是在澳門叱吒風雲幾十年的人。從四面八方趕過來送他的人不和,現場幾百名穿着黑衣戴着墨鏡的保全人員面色冷然肅殺,就算是靈堂,就算是祭奠亡靈的地方,今天也不能保證就能平安的過去,因爲今天一早就有人送來了一個花藍。
今天還是有很多人送來的花藍和花圈,寫着的都是一些敬重而緬懷的話語。花的顏色都是白色與黃色,但是在這些花藍之中,有人送來了一個特別顯眼的,大紅色的,大朵大朵的紅色的鬱金香放在靈堂裡刺眼得如同在白紙上染上了一滴鮮紅的血一般的。上面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只寫着一個名字,黃緯強敬贈。不是敬緬,黃緯強或許有很多人還不熟悉,可是說起澳門的大頭強還是讓不少人心驚膽顫的,這是一個狠角色,今天他敢這樣做,分明就是搗亂。
周秉業全身白色的孝服,今天這個日子他一點也不想要鬧事,不過欠下的血債只能用血來還。他的耳邊還響起了霍南天那天臨走前說過的話,要是他頂多就是殺了大頭強,可是霍南天說這樣的人不能讓他馬上死掉,死是簡直的事情了,而且人一死就沒有了痛苦,一定要讓這個人生不如死纔是最大的勝利。這些話他記得牢牢的,他一定要讓大頭強生不如死的過日子,比在地獄裡更痛苦更煎熬那才能報了這個血海深仇.......
臨近中午的時候,前來送周強的人已經都到了,烏泱泱的一片,今天來扶靈的一共是八個人,都是一些澳門的前輩與周強的故交。大家都在整理着衣服,可是怎麼偏偏少了一個人來,這樣根本就不合規矩的。周秉業的額頭上慢慢的冒出了汗水,靈堂的入口處,大頭強穿着黃燦燦的織金的中式長袍走了起來,在一片的黑衣中顯得那麼的刺眼。
:“少了一個人呢,今天聽說那個老傢伙出門被車給撞了,現在斷了腿在醫院裡呢,所以我趕了過來,世侄,我扶靈總不會不夠分量吧?”大頭強笑聲刺耳,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他竟然對着來扶靈的常伯下了手,常伯是他父親賭場早年的管事,也是生死之交,早幾年便退休在家頤養天年了,今天卻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跟他脫不了關係的。
拳頭拽緊,再拽緊,現在不出亂子,一點點也不能出,他要讓他的父親放心的走。
:“你不合適的,你長得這麼的噁心。”身後的一個聲音清清亮亮的響起,如同在一片吵雜之中淌過的涓涓細流。
大頭強轉身一看,整個人如同被雷劈到了似的,難道是她回來了?不可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二十年都沒有變老,只是變得更加的美了呢?難道他是看見鬼了?
簡曼看着站在前面的人,她怎麼就這麼的討厭他呢?那種從心底裡帶出來的幾乎是有一點點仇恨的感覺讓自己都有點吃驚。
所有的人都看着走進來的那一對男女,男人高大強悍,霸氣十足,黑衣黑褲,他送上的花圈被人擺了上來,上面赫然寫着“霍南天敬輓”。人羣中一片低聲的議論着。絕大多數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霍南天本尊。現在這樣倒是變得有點戲劇化起來,聽說他是嫌疑最大的,可是又被保釋了出來,今天他還親自送上了花圈,看來他跟老虎強交情匪淺。
:“如果不介意我是女人,那麼就讓我送前輩一程吧。”簡曼走到了周秉業面前,這個老人跟她或許真是有緣份的,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再相處就已經沒有機會了,她在他的賭場贏了那麼多的錢,今天就讓她爲他的兒子做點事情。以霍南天的妻子的身份來扶靈,那肯定是不會讓周家失了面子的。
:“小姐與家父是?”眼前的女人穿着黑色的西裝口袋裡彆着一朵白色的蝴蝶蘭,整個人看起來莊重而哀傷。
:“我是霍南天的妻子,我與你父親算是有投緣,只是很可惜他早早的就駕鶴歸西,周公子請節哀。”簡曼大方得體,說出了霍南天的妻子時,在場的人更是如同炸了鍋一般的,她這算是霍家的人了,周家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讓霍家的少夫人爲老虎強替扶靈。
霍南天看着簡曼的目光中,帶着驚歎,帶着讚許,帶着愛意,這個女人永遠會讓他有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