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沒有任何的解釋,簡曼的眼睛卻是再也不敢睜開了。?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竟然就在一瞬間空了,好像就是被這樣的沉默給硬生生的掏空了,她已經沒有親人了,大概是連他也會失去,無依無靠的如同在風中飄蕩着的柳絮一般,她想哭,可是眼淚卻再也掉不下來了.........
睫毛輕輕的顫抖着,如同風中的蝶翼般,嘴脣帶着淡淡的水色,早已失去了往是的嫣紅。霍南天的心被一下一下的割裂着,把她擁進了懷裡,頭埋在她的頸窩,深深的吸着她身上的淡淡的幽香。再怎樣情深?也敵不過無送顏以對不是嘛?如果不說,他還有留她多一些時間,如果說了,那麼他不敢相信簡曼的反應,所以只能在沉默中吞下自己所有種下的惡果。
簡曼閉着眼睛,想起了在海上的那一夜,浩瀚的夜空與一望無際的海面上,騰空升起了一大朵一大朵氣勢磅礴的???煙花,很美,美到絢爛,也美到動人心魄,只是很短暫,每一朵煙花只能在帶給人最好的視覺的震撼之後便會消逝,再也忍不住,眼睛悄無法聲息的從眼角劃落下來........
:“曼兒,我向你保證,不會有別的女人,不會有。”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給的,能說的。她的臉頰溼溼的,她很傷心,因爲他的不解釋,只是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刻他受的傷絕對不會比她的少。清晨已經到來了,可是簡曼卻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看不到光明瞭。他不願意告訴她的一切,只能讓她自己去尋找答案了,只有過去與現在通通都存在的時候,簡曼纔是一個完整的人,纔會做出真正的判斷,剛剛是不是自己太沖動了,是不是讓他覺得她已經那樣的不顧一切的想要貼着他,粘着他,是不是一點矜持都沒有了?閉着眼在一片黑暗中,眼淚如同流淌的泉水般,再也沒有停下來........
她的身體在他的懷中慢慢的變得有點僵硬,她在退縮着,剛剛她的話他無法迴應,所以她在退縮。
:“曼兒,沒有過去我們也能一樣的好好生活不是嘛?不要想,不要想了..........”霍南天暗啞的嗓音裡棄滿着無奈與心酸,過去如同一部最慘烈而可怕的電影,想起那些畫面都會讓他心悸,這樣的電影連他自己都不敢去看了,怎麼能呈現到她的眼前呢?
她沒有說話,安靜得如同一個孩子般............
徐莫謙覺得事情有點詭異,這件事情一開始給人的直覺便是霍平乾的,因爲他不喜歡霍南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早就想取而代之。但是,從種種的跡像看來,不可能是他的,那麼隱藏着的那隻黑手到底是誰的呢?問題是那個進到房間的人竟然知道霍南天房門的密碼,一定是他最親近的人,可是霍南天最親近的人就是他現在的女人了,這件事情怎麼想也不合邏輯。照片從哪兒來的?晏家的大門一直鎖着,裡面已經好久沒有人住了,晏文清到了國外發展,晏傾城正在準備婚禮,張昭雲的舌頭被剪下了一小塊,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整天跟晏傾城住在霍平的別墅裡帶着孩子,沒出過門,所有的可疑的人他都查過了,可是沒有任何的線索。元烈那頭開始在查傢俱公司,可是到現在也沒回過消息來,他一路開着車子往老闆的家裡起趕,這些事情在電話裡總是說不清楚?的,有幾個疑點是一定要當面問一問老闆,看看他是不是有一些想法,畢竟那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書房中,徐莫謙看着纔不過一天的光景,老闆好像變得滄桑了些,目光都透着涼薄。
:“所有隻要有一點點機會可能進去到房間的人我都排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舉動,這幾天霍平都在忙着拉攏着董事會的那些老人們,,霍夫人在幫忙着籌備婚禮。知道你房門密碼的人並不多,你想一想還有什麼人可以查一下的?”徐莫謙頓了一下:“烈已經在查傢俱公司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個闖入你的家裡的人就是混在搬運工裡面的。”這是現在唯一可以查的線索了,只不過是估計元烈也遇上了點麻煩,不好查,否則不可能到現在也沒傳來個消息。
電光火石之間,霍南天的眼眸猛的擡了起來,銳利得如同利刃出鞘一般的。
:“有一個人,你去把她挖出來。”聲音冰冷得如同從最遙遠的極寒之地傳來的,刺激着人的所有毛孔都會緊張的閉合起來。
他怎麼會忘記了有這樣一個人呢?她離開的時候那種幽怨的眼神如同要來索命的女鬼般的滲人可怕,只是當時他一點也不怕,也從來沒有怕過,不過現在他有了弱點,他有了簡曼這樣的只想要放在心上的小心保護的弱點之後,所有可能傷害她的他都不能放過。
:“女人真可怕。”徐莫謙淡淡的說了一句,腦子裡突然想起了那個妖妖的如同一隻小狐狸精的姜芽,眯着眼睛笑着,讓他陪她一夜,真是見鬼了,她是缺男人缺傻了吧。
:“加快速度吧,我要結束所有的事情,然後帶着她出國。”霍南天看着窗外,又是一天過去了,簡曼就那樣子整天的坐在窗戶連,看着外面的光線的變化,從早到晚,從晨曦到黑夜,等到天黑了之後,她乖乖的洗了澡,吃了晚飯,還喝了一杯牛奶才鑽進了被子裡,看着電視。她平靜得如同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的,可是隻有他知道,這是暴風雨要來臨的前奏,希望他能用最快的時間結束掉這一場鬥爭,然後帶着她遠遠的逃離掉這兒所有的人和事,也逃離這場可怕的災難,希望他可以躲得過.........
:“已經很快了,你知道,這樣的一個大集團,你要讓它瓦解並非一朝一夕。”徐莫謙聳了聳肩膀,他說得容易,就如同一個大手術,全身都要動過一遍,可是你總不能指着就三十分鐘搞定吧。
:“想辦法弄到那百分之八。”霍南天擡眼看着徐莫謙,現在再吃掉那百分之八的話,那麼他便有絕對的把握。
:“如果那百分之八是在那個女人的手裡,那我也就算了,就當這麼多年來我爲你捐軀了。可是根本就不在她手裡,甚至她也不知道是誰的,她只是那個股份的守護者,她只是完成一種儀式而已。”徐莫謙頭疼的說着,那個姜芽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敢這樣對第一次見面的男人便提出這種要求,實在是放蕩得不行,再漂亮都讓他覺得倒胃口。
:“她喜歡收藏,我可以任她從我這兒挑走任何一件東西,任何一件,你替我轉告她。”霍南天的眼底有着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勢,那種王者之風彰顯無疑。
:“你開玩笑的吧,任何一件,她識貨的。就算不識貨你的任何一件都可以頂上天了。”徐莫謙目瞪口呆的說着,那些東西都是天價呀,有的已經不是用價值可以計算的了。
:“替我轉告她。”霍南天的神情裡沒有一點點開玩笑的樣子,他很認真。
:“當年的事情或許不是你相像的樣子的。”徐莫謙看着霍南天那深遂的眼睛,那裡面藏着太多的秘密了,而他知道的可能?也不是全部吧。
:“不,就是那樣的。只是我爺爺當年怕爆出醜聞,毀了霍氏也毀了我,所以纔沒有說出來。但是後來他也鬱鬱而終。遺囑裡很清楚的說明了,股份給的是霍平,而不是霍懷德,甚至霍懷德連做監護的資格都沒有,對外一直是宣稱着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他們父子的,其實根本就不是。”霍南天冷冷的說出了一個隱藏着的事實。大企業最怕的就是醜聞,所以當年爺爺才那樣的遮蓋了下來,雖然他還小,但是看着爺爺那樣的老人偷偷有掉着眼淚,甚至再也沒有讓霍懷德去了公司?,他就已經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了。直到他的爺爺去世,而他接管霍氏的那一天,律師把他們三個人叫到了一起公佈出來的那份遺囑更回確定了他的懷疑。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沒有動手,只是在慢慢的準備着這一切,只爲了毀了霍懷德最在乎的一切,不用殺了他,他有一萬種讓他比死更痛苦的活法..........
徐莫謙總是覺得冷,坐在不遠處的男人就如同一大大的冰塊一般的,從眼神到氣場,都變得強悍而冰冷,讓人退卻而不敢與之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