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咖啡館裡,簡曼坐在窗邊,窗戶外面的光線慢慢的透了進來,照在了她略顯得蒼白的臉。相信經過了那樣的如同鬧劇般的事件後,任誰的臉色也都不會好起來。她和霍南天之間又陷入了那種尷尬的怪圈。眼下已經是快到年底了,是所有公司都最忙的時候了,更不用說是像霍氏這樣公司,他都快要忙到腳不着地了,有時候很晚纔回來,她已經沉沉入睡了,第二她起來的時候他又早早的走了。而一切變得平靜和得可怕,晏傾城再也沒有找過她的麻煩,只是終歸是住在一間房子裡,即使是再小心,也避不過偶爾的碰見,她可以感受到她那仇恨而又嫉妒的眼光,如同吐着鮮紅的信子的毒蛇般令人不安。
:“簡曼,你在想什麼?”宋寧坐到了她對面的椅子上,恬靜的臉上帶着一絲疲倦。
:“請問您需要點什麼嘛?”服務生禮貌的問着。
:“一杯水,謝謝。”宋寧淡淡的笑了一下,她只喜歡喝水。
:“學姐,你最近好嘛?”簡曼看着宋寧的臉色,比起上一次見到她時更加的憔悴,白淨的臉上,眼睛還是乾淨如昔,只是帶着淡淡的黑眼圈。
:“不是很好,商戰是男人的專長,男人無論從邏輯思維上,又或者是體力上都比女人更強一些,這是從以前到???現在的改變不了的事實。簡曼,兩.性如何能平等,兩.性的平等是永遠不可能的。”宋寧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爲什麼,學姐?”簡曼啜着她的熱茶,氤氳的熱氣飄散着,使她的眼前有點模糊起來。
:“很多方面,從生理到心理。”宋寧看着簡曼的臉,似乎是單純的,可是卻是堅強倔強的,如同一個孩子般的天真,又比任何的成熟的女性來得性感而充滿女人的柔媚,這樣的女子總是想讓人好好的捧在手裡愛惜着,呵護着,怎麼可能讓她走到那殘酷黑暗的商站之中呢。她曾幾何時她想着被人這樣的小心呵護,可是最不願意的事情偏偏會發生,她只能直面理性的應付着。
:“不說我了,簡曼,我這裡進行得差不多了。我已經找過了晏醫生生前的助手,樓房已經騰了出來,所有的設備能帶的帶走,不能帶的我已經訂好了下個月也快到了,還有就是晏醫生?的母親,你一定要好好開導她。簡曼,可以自由的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你出國後,我會讓我在國外的學長好好照顧你的,工作我也已經幫你聯繫好了,非常適合你。簡曼,身不由已的事情太多了,我已經不能自由了,我希望你能。”宋寧真誠的看着簡曼,這個好女孩是應該得到幸福的。
:“學姐,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纔好。”簡曼沒能?想到這麼快,她知道那得花不少錢,如果是霍南天的錢,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的想法很無恥,因爲霍南天畢竟享受着自己的身體。可是宋寧跟自己雖然可以說是好朋友,可是卻無端端的爲自己花了這麼多的錢,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還得清呀。
:“簡曼,晏醫生的這個藥對很多人都會有幫助,所以我並不單單是爲了幫你,而是我覺得這錢花在這個上面非常的值得。”宋寧對奢侈品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她覺得人能夠完成自己的心願或者是有足夠的自由那便是最昂貴的奢侈品了。
離開這裡,簡曼的心如同長了翅膀般的,慢慢的飛了起來,她都乎都可以想象着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度裡,??上學,工作。在那裡沒有人認識她,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她是一個全新的人,她會有全新的開始的。
:“總之,謝謝你了學姐,我得要先走了,出來太外的話那個人會懷疑的。”簡曼被宋寧的電話鈴響拉回了無邊的幻想,一切進行得這麼的順利,那麼總不能在最後最緊要的關頭被那個可怕的男人識破,那麼一切努都會功虧一簣的。她不是不相信宋寧,而是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強悍了,他總是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裡捉到自己的弱點,讓自己乖乖就範,,無法反抗。
宋寧對着笑着點了點頭,目送着她走出了咖啡館的門,才接起了電話。號碼很陌生。
:“是宋寧嘛?不知道我們方不方便聊兩句?”電話裡的女子的聲音很年輕,很好聽,細細的,糯糯的,嬌滴滴的。
:“對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柳漓,更確切的說,我是你丈夫的情人。”電話裡的聲音帶着難掩的得意。
宋寧咬着自己的淡如水色的嘴脣:“好吧。”她告訴了她咖啡館的地址,該來的總是無法躲避,所以她不想去躲避誰,在身份上自己還是元烈的妻子,所以她並不需要害怕誰。
咖啡館的服務生覺得今天她們總算是開了眼界了,剛剛走的那個美女,乾淨清楚,身上無一處不透露着渾然天成的美。而這個卻是精心裝扮到了極致的,甚至連指甲上都沾着碎鑽,精心勾畫的眼線,如同玫瑰般嬌豔的脣彩,黑色的緊身裙子勾勒着性感的身體曲線,酒紅色的皮草大衣上,動物皮毛的油亮的光澤顯示着它不菲的價格,高高的高跟鞋使得她走起路來搖曳多姿。
柳漓坐了下來,胸前微微的向前傾了一下,裙子低低的領口透出了她深深的溝壑,脖子上戴着一條紅寶石項鍊,閃耀着迷人的火彩。看得出來,她的生活一直過得不錯,看來元烈對她真是不錯的。紅寶石代表着的是真摯而熱烈的愛情,現在卻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心裡隱隱的刺痛了一下:“柳小姐想跟我說些什麼?”宋寧開口問道。
柳漓看着坐在那面的女人,簡單的裙裝,裡同襯着白色的襯衫,簡單的如同辦公室裡隨隨便便走出來的一個文員般。雖然她身上的裙裝可能價錢上稍稍可觀一點。頭髮簡單在盤在腦後,全身上下沒有多的首飾,只戴了一對珍珠耳釘。她一進來就看着她的手,沒有戒指。看她的樣子這一段時間估計都過得不好吧。
:“你是不是挺想罵我的,還想打我一頓。”柳漓笑着,眼底盡是說不上來的令人不太舒服的得意。
:“柳小姐肥皂劇看多了。”宋寧靠在沙發上,腦子裡緊張的計算着今天報表上面的所數字,她發現自己的腦子有時候真是不夠使。對於她喜歡的東西,她幾乎是過目不忘,有時候連她自己也暗暗的佩服着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對於詩詞,哲學類的書籍,她幾乎是一臺復讀機,或者是複印機。可是一遇上各種數據自己的腦子就如同一臺豆漿機。真是很對疼。
她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這幾天的連續加班真是透支了太多的體力了。
:“我很想知道你和烈的婚姻生活,宋小姐,或者是我應該叫你一聲元太太?”她語調裡的譏笑加深了,這個女人??當真是蠢到家了,怪不得不招男人喜歡,長得平淡乏味,連說話都不討人喜歡。
頭隱隱的作痛着,宋寧拿起了電話,拔了出去...........
辦公室裡,元烈正在發着火,最近他的脾氣已經演變到誰上來彙報工作都得用抽籤決定,不然很容易受傷。被文件直接砸中的可能性非常的大,現在那個倒黴的傢伙正襟危坐着彙報着年底的各種總結上來的數據,老大一連看着在神遊太虛,一邊只要是自己有哪裡說錯的,還能回過神來衝着他放根冷箭,元少一心二用的本領已經爐火純青。
彙報一半的時候,便被電話打斷了。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進來,肯定得被噴得狗血淋頭,部門經理擦着冷汗,捧着文件原地不動的等着。
:“寧寧,有什麼事?”部門經理吃驚的看着元少的神情從冬天變春天。而且只是在看到了那個電話號碼之後,真是神奇了。他的腦子裡突然響起了趙忠祥老師在非常多年來的動物世界裡的那一段話:春天來了,冰河解凍、彩蝶紛飛、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動物們又到了交.配的季節了...........”
:“柳小姐想要了解一下我們的婚姻生活,我今天非常的忙,一會兒我還有個會議要主持,你來跟她好好的說一下好嘛?”宋寧深深的吸了口氣,她不喝咖啡但是這樣的香味卻實在是誘人。
:“寧寧,你先坐着,我十分鐘就到。”問清楚了地址,元烈飛快的衝出了辦公室,留下了一臉目瞪口呆的部門經理,他的腦子裡不由得再次響起了趙老師緩慢而富有張力的解說:“敏捷的獵豹如同閃電般的衝了出去..............”沒有交代一聲,他是不是要這樣站到下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