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當距離不再是距離的時候,我們一定會相遇,結成水,凝成冰,亦或,化作塵埃……但願你是我最美的風景,我是你久等的歸人。——by容霆琛、鬱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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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着腳,鬱晚歌無比認真的吻着眼前的男人,而且,隨着兩個人齒縫間的相互貼合,鹹澀的淚水,流進了二人的脣齒中。
被那溫柔的觸感,刺激着每一根神經末梢,容霆琛竟然有些陶醉的陷入那悱惻的親吻中。
然而就當鹹澀的淚水,充盈進齒縫中的時候,他還是迅速的恢復了理智,大手一下子就嫌惡性的撥開了鬱晚歌的身子。
“滾!”
冷冰冰字眼從齒縫間溢出,帶着對鬱晚歌不屑一顧的冷漠,將她甩到了一旁的資料櫃上。
“啊唔……”
蹙着眉,鬱晚歌悶痛一聲的溢出喉嚨。
在她還沒有從那一陣麻痛中反應過來,綁起的馬尾,猛地就被容霆琛大手陰厲的扯住。
“唔……”
髮絲處,酥麻的感覺,四肢百骸的向她全身的細胞傳來,讓她痛苦的皺緊了小臉。
“學着站~街女主動獻身是嗎?鬱晚歌,你還是真夠賤的!”
冷着暗黑色瞳仁的鷹隼,一股腦衝動的理智讓他恨不得把鬱晚歌撕成碎片。
痛苦的忍受着男人那像是發狂的豹子一樣狠戾的懲罰,鬱晚歌體無完膚的心痛着。
剛剛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抽了哪門子的邪風,居然會不由自主地吻上了這個男人。
“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請你……放開我!”
嗚咽的聲音,連帶着祈求的顫抖,雪珠一般無力的落下。
“放開?嗟,鬱晚歌,婊~子是你,貞~潔烈女還是你,你到底有幾副皮囊,我還真就想扒開看看!”
說着,男人力量殷實的大手,倏地就將鬱晚歌瘦小的身子,甩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已屏蔽#
“不要啊,不要再繼續了!”
鬱晚歌一把眼淚、一把眼淚的飛飆着,那原本綁着的馬尾,也散落開來。
烏黑的青絲,映襯着白~皙的小臉,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迷人嬌美。
#已屏蔽#
只消一眼看去,就會引發男人想要犯罪的衝動。
貝齒緊咬着失血的紅脣,屈辱的淚水,簌簌落下,她的身子都弓成了一個小蝦米。
時間靜止,容霆琛冷睨的目光定格在鬱晚歌,x射線一樣的更深的落鎖。
但僅僅是剎那間,男人就止住了想要繼續挖掘的目光。
擡手,隨便一扯——
“唔,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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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霆琛十分滿意鬱晚歌的那一聲呼痛,便放下了她。
已經近乎要麻木的雙腿,失去知覺一樣的顫動着,鬱晚歌整個大半身都像是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的了一般。
止不住眼中流淌不止的淚水,她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滾落。
眼梢的餘光,不經意間的隨意一瞥,容霆琛一下子就看見了鬱晚歌紅通通的眼圈,像是小兔子一樣。
實在是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容霆琛煩躁的抿着剛毅脣線的薄脣。
“哭夠沒?哭夠了,就給我滾!”
一個一個具有最大震懾力的字眼,冷冰冰的從齒縫間擠出,讓本就受了委屈的鬱晚歌,心裡更加的痛着。
鬱晚歌起身,掩着面,一秒鐘也不想繼續再待下去的快速跑開。
看着鬱晚歌帶着情緒的離開,容霆琛心裡亂成一團亂麻的踢了一腳空氣。
該死,他到底是中了什麼邪風?居然喜歡將這個小女人玩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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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討厭死了這樣屈辱的感覺,但她更加討厭的是她自己。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兒搭錯了,居然要去吻容霆琛。
想到這裡,鬱晚歌眼中的淚水,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滾落了下來。
自己去惹了不該惹的人物,活該被羞辱,被玩~弄!
容霆琛說自己下~賤,這一刻,她真的懂了“賤”是什麼含義!
不禁,淚水,越流越兇,似乎沒有要止住的樣子。
“誒,吳姐,你知道嗎?那天我看見容總和經理在辦公室那裡就搞上了,而且經理居然爲了討好容總,連口~活兒都用了!”
“嗟,那算啥,我都看見好幾次,那個鬱二小姐進了容總的辦公室那裡,然後每次出來都是衣衫不整的樣子!最好笑的一次是,我聽保潔大姨說,在容總的辦公室那裡打掃衛生的時候,找到了一個女式的內~褲,據說是那個二小姐的!”
“啊?不會吧?那個經理纔是容總的女朋友啊,怎麼會和鬱二小姐扯上呢?”
“呵,誰知道他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指不定就是妹妹要搶姐姐的男人唄,反正這樣的橋段,早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了,不是嗎?”
“也是,我看那個鬱家二小姐的第一眼,對她就沒有什麼好感,一看就知道她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的角色。”
“她媽就是個第三~者,正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指不定比她媽還騷着呢!”
“是啊,哈哈……”
隨着衛生間裡,兩個鬱氏工作人員的聲音漸行漸遠,鬱晚歌心痛的感覺更加的徹骨。
搶姐姐的男人!
一看就知道她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的角色。
她媽就是一個第三~者,她指不定比她媽還騷着呢!
一句接着一句具有諷刺意味的話語,在鬱晚歌的腦海中不住的盤旋縈繞,讓她連呼吸都充滿了疼痛的意味。
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神色麻木、面容蒼白的從衛生間那裡走出去。
剛剛走出鬱氏辦公樓,包包裡的手機便“嗡嗡嗡!”的振動了起來。
完全沒有心思去理會電話是誰打來的,鬱晚歌連看都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就將手機關了機。
**********
拖着沉重的步子,鬱晚歌心痛的行走在人行道上。
如果說容霆琛對自己的污辱,她還能承受的話,那麼,那些鬱氏職員的指手畫腳,根本就不是她所能夠承受的。
不僅她被污辱了,連同着自己遠在德國的母親也平白無故的受了污辱。
這樣就像是刀子紮在她心尖兒上的痛,把她分割的支離破碎。
臨近九月的沈城,天空原本還是一碧如洗,可頃刻間,就成了大雨滂沱。
伴隨着西邊飄來的一大片烏雲,一陣急劇襲來的大雨,一泄如注的下着。
“嘩嘩譁……”
逐漸加大的雨勢,讓那些原本還行走在路上的人羣,向附近的商場和建築物那裡跑去避雨。
可已經像是徹底麻木了的鬱晚歌,就如同沒有了靈魂的木偶一樣,忘記了避雨。
雨,漫天揮灑,越來越大!
讓人睜不開眼去看前面路況的巨大雨幕,遮擋了鬱晚歌的全部視線,讓她腳下行走的步子變得舉步維艱。
仰着頭,在別人看來像是傻瓜一樣的鬱晚歌,感受着暴雨沖刷而下的那種強大的衝擊感。
容霆琛駕駛着車子,拿些新簽下的合同,準備去南苑家園那裡,啓動第一期工程建造計劃。
就在車子在暴雨中,行駛的逐漸緩慢的空擋間,他一眼便撲捉到了,一道被暴雨淋溼了的瘦小的身影,像是飄搖不定的浮萍一樣,在雨中打着顫。
雨水冰冷的淋溼了鬱晚歌的小身子,似乎,只要有一陣大風颳來,就可以把她輕輕鬆鬆的颳倒。
“該死的,鬱晚歌,你想讓雨澆死,是嗎?”
容霆琛“砰!”的一聲合上車門,連傘都沒有撐,直接就邁着流行大步,向鬱晚歌這邊氣勢洶洶的走來。
聽到那一道劈頭蓋臉的聲音,像是魔咒一樣的傳入自己的耳朵裡,鬱晚歌僵直的身子明顯的一顫。
來不及去整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她腳下趕忙跟上大腦的反應速度,一溜煙的跑開。
看着鬱晚歌像是躲離瘟疫一樣的閃躲着自己,容霆琛俊臉冷冽如冰的沉着。
“該死,鬱晚歌,你給我站住!”
現在這個非常時期,不是平常,如果任由她在大雨中胡鬧的話,是最容易發生事故的。
想到這裡,容霆琛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鬱晚歌自欺欺人的將身後的聲音盡數的拋開,一門心思的就是要快速的逃離開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長臂伸出,一把就擒住了鬱晚歌的小臂。
手掌往回收攏,鉗制着她的兩個削瘦的肩頭兒。
“鬱晚歌,你吃瘋藥了嗎?大雨天,居然在路上淋雨!”
“放開我,請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管我!”
扭動着自己的身子,鬱晚歌極力的想要掙脫開。
如果問這輩子,她最怕面對的人是誰?那她一定會毫無猶豫的回答,是容霆琛。
“夠了,不要再鬧了!”
容霆琛聲音兇猛的吼着,一下子就震懾住了,發了瘋一樣的鬱晚歌。
“和我走!”
大手由肩頭落下,拉住了她冰涼的小手。
被容霆琛牽着有了幾步的鬱晚歌,剛開始還很順從,可是,僅僅幾秒過後,她就試圖收回來自己被握緊的手。
發覺了鬱晚歌在鬧着情緒,容霆琛停下腳步。
“還想鬧?”
蹙着劍眉,男人沉聲問着。
“請你放開我,我就算是淋雨淋死,和你也沒有任何關係!”
鬱晚歌面容清冷的說着每一個字,她真的不能再和這個男人之間有任何的聯繫了,不然就真的成爲了那些公司職員口中不要臉的第三~者了!
抽回來了自己的手,鬱晚歌轉身,往相反的方向邁着步子。
該死!
感受着鬱晚歌樣子清冷的鬧着情緒,容霆琛周身散發着陰騭的戾氣。
邁着箭步走上前去,又一次鉗制住了鬱晚歌。
“和我沒關係是嗎?該死的,你是晚音的妹妹,只要和晚音有關係,就和我也有關係!我不會允許你繼續作死,和我走!”
扯住鬱晚歌的手腕,容霆琛徑直往車子那裡拉去。
卻不想這個時候,執拗的小女孩,僵住步子,無論如何也不肯走。
“你還知道我是你女友的妹妹啊?”
“……”
聽到鬱晚歌聲音極度微弱的質問,容霆琛俊美的身子,猛地一僵。
“呵,既然你知道,爲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說着,鬱晚歌眼中脆弱的淚水,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隨着滂沱的大雨,一起流淌而下。
“請你……放開我,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
帶着幾分執拗,鬱晚歌甩開了容霆琛的大手。
轉身,頭也不回的邁着發虛的步子,可沒等走出去幾步遠,她的頭部就傳來一陣噁心的眩暈感,而且伴隨着那逐漸加大的雨,渙散的意識,變得越來越不清晰起來。
倏地,鬱晚歌眼前一黑,身子便倒在了路邊……
*********
爲了避免發生遇到鬱晚音這樣的事情,容霆琛帶着鬱晚歌回到了她的公寓那裡。
淋了雨,鬱晚歌明顯有了受涼的跡象,臉頰也滾燙的熨帖着他的指尖兒,不得已,男人只好無法避嫌的爲她洗個溫水澡。
當溫度適中的熱水,淋灑到鬱晚歌赤果的肌膚上,神志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明顯有了恢復意識的跡象。
“唔……熱,好熱……”
睜開迷迷糊糊的眼,鬱晚歌看到了一張立體感十足的俊臉,冷峻深邃的印入了瞳孔之中。
“你……”
咕噥不清的話語,還沒有說出口,低頭,便撞到了自己yi絲不gua的身子,以一種被容霆琛看遍了的姿態,存在於他的視線中。
“你……容霆琛,你不可以亂來!”
忍着漲裂開的頭痛感,鬱晚歌一邊驚慌失措的環着自己的雙臂,一邊用兔子一般驚慌的眸光注視着眼前的男人。
“別給你自己戴高帽,對你亂來,我沒興趣!”
“……”
“既然你也醒了,我也就沒必要在這裡繼續待下去!”
說着,男人便邁開穩重的步子,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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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公寓那裡,容霆琛剛走進玄關那裡換鞋子,鬱晚音穿着真絲的睡裙就從臥室裡小跑了出來。
“霆琛,你去了哪裡,怎麼現在纔回來?”
從下午五點下班到晚上十點整,鬱晚音足足等了五個小時。
“有些事情要處理!”
男人一邊換好了拖鞋走進來,一邊淡淡的開口說道。
“你吃飯了嗎?”
看着餐廳那塊的壁燈還在亮着,他便關切的問了鬱晚音。
“還沒有,我在等你一起吃!”
“傻丫頭!”
聽着鬱晚音對自己是滿滿愛意的話語,容霆琛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剛剛淋了雨,等我洗個澡再陪你吃飯!”
“好!”
扯掉西裝西褲,襯衫和領帶,扔到洗衣筐中,容霆琛毫不忌諱的裸着完美比例身材的身子,進了浴室那裡。
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的鬱晚音,癡癡的看着男人那寬闊的脊背,在自己的視線中遠離。
今天的她,心情真的是好極了,不由得,邁步走到容霆琛扔衣服的衣筐那裡,準備做個賢惠的妻子爲他洗衣服。
以往都是送去幹洗店洗衣服,今天她要破天荒的爲自己心愛的男人洗衣服。
抖着潮溼的西裝,一下子,衣兜裡面一個綁着棒棒糖的橡皮掛鏈上繫着一個房門鑰匙便掉落在了地板上。
尋着那聲音看去,鬱晚音蹲下身子拾起,將那個橡皮掛鏈送到自己的眼前。
橡皮掛鏈?鑰匙?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鬱晚音,下意識的瞪大了眼。
那是……一個女人家的房門鑰匙?
待容霆琛從浴室裡出來,鬱晚音面色有些異常坐在了客廳的沙發裡。
長臂從身後圈住了鬱晚音的身子,細細的嗅着她髮絲間清香的氣息。
癡迷的吻了吻鬱晚音剛剛沐浴過的髮絲,容霆琛聲音有些低沉的開口——
“陪我去吃飯!嗯?”
靈動的舌尖,在鬱晚音精緻的耳蝸處,細細的描繪着美麗的輪廓,讓她身子酥酥麻麻的像是爛泥一樣的倒向容霆琛的懷抱中。
忍着逐漸有了反應的身子,鬱晚音轉眸,雙手捧起了容霆琛棱角分明的俊臉。
“霆琛,我們……結婚吧!”
鬱晚音以一種無比正經的語氣,眸光牢牢的凝着眼前男人那深不見底的黑瞳。
鬱晚音突然的話語,讓容霆琛有些錯愕的不解,但一向都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緒的他,根本就沒有讓自己的女友看出來任何的異常。
翻滾了幾下性~感的喉嚨,他聲音很是低沉的開口——
“爲什麼突然想結婚了?”
“不是突然,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結婚了,只是一直礙於我父親那邊的阻撓,所以……霆琛,我們在一起五年了,而且我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所以,結婚這件事,我……”
鬱晚音欲言又止的樣子,字裡行間透露給容霆琛的信息都是,我要結婚,而且儘快、儘早。
“傻丫頭,五年,你都等我了,怎麼要急於這一時啊?我們之前不是有說好,等你父親的財產全部都過繼到你名下以後,再結婚的嗎?”
慵柔的手指,撫着鬱晚音海藻一般濃密的捲髮,愛憐的神色,躍然倨傲輪廓的俊臉上。
“不,霆琛,爸的財產,我不想要了,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要了,我只要你!”
鬱晚音篤定的說着每一個字,白~皙的小手,在男人的俊臉上,不捨得移開的落下溫柔的撫摸。
“傻丫頭,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說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啊?我承諾過你的,我是你的,也只會是你的,而且我容霆琛這輩子愛的女人,只會是你鬱晚音!”
“霆琛……”
“晚音,你最近太累了,所以纔會這麼敏感的!相信我,我完完整整的都是你的,不管是身子,還是心,全部都是你的。”
被男人那越來越動容的話語所深深的吸引着,鬱晚音的眼眶中,開始有淚珠在打旋兒。
“霆琛,我想可能也是我最近太累了,所以纔會這麼敏感的。呵呵,我最近總是有些患得患失,總感覺你要離開我,這種不安的感覺真的是太強烈、太強烈了。所以,我纔會……”
鬱晚音想要解釋的話語,還沒有全部說完,容霆琛修長有致的指尖兒,就輕抵住了她嫣紅的脣。
“別想太多,傻丫頭。我想告訴你的就是,五年前,我認定的女人,就是我這輩子都認定了的女人!”
“霆琛,我……”
“明天我去和董事長提我們結婚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是個佔~有欲極強的男人,每天讓你去面對那些客戶貪婪的目光,我都恨不得挖了他們的眼睛,讓他們再也不能覬~覦你。”
“討厭,你一天天的也沒個正經!”
看着容霆琛眼角都是訕笑的明朗,鬱晚音小女人一樣嬌羞的掄起粉拳,砸了一下男人堅~硬如鐵的胸膛。
膩了好長一段時間,鬱晚音才猛的想起來容霆琛還沒有吃飯。
“好了,不鬧了,你不是要我陪你吃飯嗎?走吧!”
說着,鬱晚音便起身,還沒等腳下站穩,容霆琛長臂猛地一伸,直接就把她重新拉回到了自己的懷中。
“別鬧了,去吃飯了!”
“嗯哼,今天不吃飯了,吃你!”
話音低落,容霆琛偉岸的身子直接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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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瀾,海水漲潮一樣的盪漾着。
爲了讓許慕延和鬱晚歌更好的接觸,鬱玄海美其名曰的叫上了幾個客戶,在之前的那個海邊的海景房裡再次相聚。
有了上次的教訓,鬱晚歌這一次穿了一件相對很保守的白色長裙,近乎把腳面都蓋住了。
看着幾乎都是上次見過的業界人士,她依舊選擇了以一種十分卑微的身份,隱匿自己的存在。
“爸!”
這樣的聚會自然是不會少了鬱晚音的存在,所以,當身着酒紅色單肩短裙的鬱晚音挽着西裝革履的容霆琛出現在鬱玄海的面前時,鬱玄海的眸光中是明顯又刺眼的鄙夷神色。
兩天前,容霆琛過來找鬱玄海談關於和鬱晚音完婚的事情,雖然在容霆琛看來只是知會他一聲,但鬱玄海這個老匹夫根本就不買他的賬。
不僅發飆大鬧了一氣,還把自己氣得血壓直線攀升,弄得整個鬱氏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這樣的事情。
鬧出了這樣讓他七竅生煙的事情,鬱玄海直接告訴容霆琛,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所以,鬱玄海和容霆琛見面,無異於就是仇家見面一樣。
但礙於在場有很多的賓客在,鬱玄海還是顧及面子的應了鬱晚音一聲。
“晚音,你過來,爸給你介紹一下從挪威那裡回來的海歸派高先生。”
“爸……”
明白了自己父親話裡話外是什麼意思,鬱晚音不依他的嬌哼着。
“你當我活着,你就聽我的,不然別叫我爸!”
被鬱玄海的話語威脅着,鬱晚音直接反抗性的皺起了眉頭。
“晚音,鬱董讓你去,你去就好了,我相信,依照鬱董那賞識人才的慧眼,應該不會讓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男人做他的乘龍快婿!”
“你……”
容霆琛諷刺的話語,犀利如針,直接就戳中了鬱玄海的要害。
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在極力的爲自己辯護着,鬱晚音甜甜的笑着。
爲了避免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男友之間起什麼衝突,鬱晚音就拉着鬱玄海,去會見那個傳說中海拔不及一米六的高先生。
百無聊賴的容霆琛眸光微微一瞥,便落到了角落裡,那一道纖瘦身子的小身影的身上。
而就在他注視着鬱晚歌的時候,許慕延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言笑晏晏的對她說了些什麼,隨後,她就跟隨着許慕延一起從後門那裡出了海景房。
看到這樣的一幕,容霆琛心裡莫名的一陣煩亂,連他也搞不懂自己是中了什麼邪!
***************
夜色漆黑,只有夜空中那一個皎潔的明月,散發着蒼白清冷的光芒。
來到晚風習習的海邊,許慕延精心爲鬱晚歌佈置了一個蠟燭圍成的心形燭陣。
當被蒙上雙眼的鬱晚歌來到海邊的時候,許慕延才放開了他的手。
“來,小歌,看看,這是我爲你精心準備的!”
像是跳動的小音符一樣閃爍着的燭光,暈黃而溫暖,讓鬱晚歌吃驚又感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真的沒有想到,許慕延居然這麼有心。
看着鬱晚歌的眼圈有些溼潤,許慕延就知道,這個小女孩真的被自己的行爲所打動了。
自己趕緊趁熱打鐵,爭取今晚就把小歌追到手!
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許慕延跳進了蠟燭陣那裡,從心形中央處,拿過來一大束豔麗的紅玫瑰,準備捧到鬱晚歌的面前。
然而就在許慕延蹲下身子去拾起那束玫瑰花的時候,一個巨大翻滾的海浪,以無比強勁的勢頭兒,衝上海岸,直接把他爲鬱晚歌精心準備的一切,全都都帶入了海里。
看着馬上就要成功的一切,在瞬間毀於一旦,許慕延臉色大變的怒罵一句。
而對於這樣的突發事情,鬱晚歌哭笑不得看着許慕延那無比窘迫的樣子,然而下一秒,她沒忍住的笑了起來。
那笑,真的是美極了,牽連着一起動着的眉毛,簡直讓清輝的月亮,都自愧不如的躲進了嵐雲間。
本來還是一團亂糟糟思緒的許慕延,在看見了鬱晚歌那發自內心的微笑以後,自己心裡,那全部的不爽,盡數隨着剛剛的海浪,一起捲進了大海里。
嘴角揚起來明朗的笑,許慕延心情大好的都要開香檳慶祝了。
“那個……小歌,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爲了這具有紀念性的一刻,許慕延高興的跑回到海景房那裡,準備拿來香檳。
許慕延的身影漸漸遠去,聽着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的聲音,鬱晚歌面朝着海面上吹來的習習晚風,貪婪的像是孩子一樣緊閉着雙眸,舒心的長吁了一口氣,感受着這片刻愜意又寧靜的放鬆。
似乎,已經好久好久,自己都沒有如此的暢快過了。
然後就在她最無戒備的時候,身後,一雙手,無形之中已經環上了她纖柔的腰身。
陌生的感覺,夾雜着熟悉的氣息,讓鬱晚歌的脊背猛地繃直。
“就這麼和許慕延私定終身了啊?”
陰陽怪氣的聲音,十分不友好的在鬱晚歌的耳邊響起,讓她整個人的身子,都像是雷打一樣的顫抖起來。
“容霆琛,你放開我!”
扭動着身子,鬱晚歌發瘋一樣的掙扎着。
她實在摸不清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的秉性,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哪一句話說錯,就惹到了他。
“先別對我這麼排斥,我來還你東西!”
說着,容霆琛便從衣兜裡,拿出來了鬱晚歌公寓那裡的鑰匙。
“上次送你回去,不下心兒把鑰匙裝進我的口袋裡了,這次——物歸原主!”
將鑰匙放進了鬱晚歌的掌心間,冰冷的金屬,居然讓她感受到了滾燙一樣烙印的溫度。
原來,自己誤以爲弄丟了的鑰匙,居然在他的手裡。
“現在,你已經把鑰匙還給我了,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鬱晚歌語氣清冷的提醒着容霆琛,讓他以這樣的姿態摟抱着,簡直和羞辱她無異。
“那在放開你之前,你是不是該對我感謝我一下?”
被這個男人搞得筋疲力盡,鬱晚歌動了動嘴巴,開口——
“謝……”
“等等!”
就在鬱晚歌對他道謝的瞬間,容霆琛的指腹落到了她的脣上。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別人對我口頭兒上的感謝,我想看見你用實際行動來——感、謝、我!”
容霆琛故意拖長了尾音,似乎是意有所指的說着話。
明白了男人嘴裡面話語的意思,鬱晚歌直接就皺起了眉頭。
“容霆琛,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我……唔……”
“你想和我說什麼?想要了,是嗎?”
“你,無恥啊……唔……”
嗚咽發顫的話語,在快要溢出喉嚨的時候被容霆琛直接扼殺。
“你看你的身子多麼地配合我的頻率!”
#已屏蔽#
“唔……不要了,不要了啊!”
“小歌!”
忽的,一道低沉的男音,帶着壓制不住的興奮,一路歡快的叫着。
被這一道聲音所驚醒,讓陷入僵直狀態下的鬱晚歌猛地清醒過來。
看着兩個人之間的姿勢,如果被許慕延撞到,她真的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想到這裡,鬱晚歌慍怒的蹙眉——
“容霆琛,你到底想想怎樣啊?放開我啊!”
“怎麼?你是準備爲許慕延守身如玉?”
容霆琛紋絲不動的桎梏着鬱晚歌,眸色深不見底的犀利光芒落在了鬱晚歌氣到漲紅的臉上。
“你……我只是不想再多一個誤會你和我之間關係的人了!”
鬱晚歌眉頭緊鎖,痛苦的神色躍然臉上。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再次哀求的開口——
“容霆琛,算我求求你,就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是我的錯好了,求你放過我吧?我玩不起你的遊戲!”
放下了所有的尊嚴,鬱晚歌卑微的說着每一句話。
她現在只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擾,而自己也不去打擾任何人。
鬱晚歌痛苦的樣子映入男人深不見底的瞳仁裡中,讓容霆琛下意識的波動了下陰厲的眸光。
“小歌,我拿香檳來了哦!”
聲音越來越近,鬱晚歌瞪大雙眼,無力的搖晃着頭兒。
望着那男人那黑曜石一般冰冷的星眸,她死咬住脣瓣,再次悲哀的開口——
“容霆琛,求求你了,放開我!”
“咦,小歌,你藏起來了嗎?”
隔着實在是不清晰的燈光,許慕延看不到鬱晚歌瘦小的身影,只是綽綽約約間,他能尋覓間不遠處有些晃動的人影。
“容霆琛!”
聽着那逐漸逼近的聲音,鬱晚歌都要急哭了。
“求你了……唔……”
鬱晚歌再次哀求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身子便被容霆琛的大手一帶,直接撲倒在海里。
“咕嚕……咕嚕……”
不會游泳的鬱晚歌,在漲潮的海里,胡亂的掙扎着。
ωωω⊕тt kan⊕Сo
溺水那樣的無助感,充溢着她的每一個細胞,就像是恣意生長的蔓藤一樣,死死的纏繞着她的身子,剝奪着她的全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