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感覺,就像是那被海水給浸沒了一樣,讓夏帆直感覺自己就像是卑~賤的ji女一樣,以一種屈辱的姿態,出現在了這個魔鬼男人的眼前。
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的樣子,應了“搖尾乞憐”四個字,方信祁的眸底一閃而過一絲鄙夷。
“……”
皺緊着眉頭兒,夏帆直感覺她的腿部肌肉一僵。
“滾!”
緊閉着自己雙腿的同時,她用着幾乎是殆盡的力氣,衝方信祁吼着。
“滾?滾哪去?”
揚着邪魅弧度的笑紋,方信祁一邊意有所指的說着話,一邊拿骨骼雅緻的指尖兒,蜻蜓點水一般的隔着薄薄的肉~色絲~襪,一寸一寸遊弋的摩挲着夏帆的肌膚。
被那陣陣酥麻的感覺刺激着每一顆細胞,仰躺在大班臺上的夏帆,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在發燙……
全身都是緊繃繃的她,氣短的嗚咽着美麗的脣。
感受着那遊動的指越來越放肆,已經站在了崩潰邊緣的她,用着那最後一絲稀薄的理智,抓起旁邊的那一摞子文件夾,對着方信祁便砸去。
譁——
偌大的總裁室內,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隨着洋洋灑灑的文件夾落到地上,方信祁那罡氣十足的眉心,被文件拉夾,直接劃破出來了殷紅的血跡。
支起頎長的身軀,面容陰沉沉的男人,掩蓋住眉宇間那原本還風情萬種的漣漪,輕蹙了下鋒利的劍眉。
眼眶隱隱有霧氣的夏帆,看着方信祁那抿緊菲薄的脣的臉上,臉色陰鬱的厲害,她下意識的心絃一緊。
自己今天又是甩了他一耳光,又是刮破了他的額角,可以想象,他眼底那夾雜的風暴,完全可以給自己堙沒。
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去揣度這個男人接下來會做成什麼更加過分的事兒,她也顧不上去整理那狼狽到一塌糊塗的下面,從地上拾起那一隻掉落的高跟鞋,便急促的往門口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女人,方信祁怔怔的收回思緒。
這次沒有再去找她麻煩,只是在夏帆拉開門的瞬間,他扯開了冷漠的嘴角——
“夏帆,今天的事兒我記下了,你最好別再栽到我手裡,否則,我一定拿你當母~狗一樣gan你!”
聽着這樣踐踏自己人格的話,夏帆一邊握緊着自己的小手,一邊用惡狠狠的眸光,清冷的睨着這個豺狼一樣的男人。
“瘋子!”
從齒縫擠出發狠的兩個字以後,她就像是躲離瘟疫一樣的出了總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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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手間那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夏帆拿着包包,luo着光禿的下面,連片刻都沒有遲疑的離開恆揚。
她真的是沒有任何一絲留下來的力氣,只要想到“恆揚”這兩個字,她額際的血管,都是一突一突的跳着。
疲倦的回到家裡,夏帆直接鑽進去浴室裡去,就像是發了瘋一樣反反覆覆的清洗着自己的身子,哪怕是洗到肌膚通紅一片,她也在所不惜。
足足打了六次沐浴露,直到確定自己身上沒有殘留那個魔鬼男人的氣息,她才懨懨的出了浴室。
顧不上身體上的疲憊,她馬上將電腦開機,在word文檔裡敲下辭職信。
不想再和恆揚有任何的接觸,她叫了快遞把打印出了的辭呈,郵寄到恆揚的人事處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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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帆,被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吵醒。
穿着單薄的睡裙,剛剛走出臥室,就看到了那一抹讓她日思夜唸的身影站在了自己母親的身後——
“毅南?”
嗚咽着還有些紅腫的脣,她下意識的喃喃處這兩個字。
站在玄關處,年毅南一擡頭,便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女孩。
斂下眼角,年毅南笑得如同王子一般迷人——
“嗨,小帆,好久不見!”
——
吃過了晚飯,阮懿趁着年毅南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把夏帆拉到了一角。
“帆帆啊,我說你怎麼回事兒啊?和毅南鬧彆扭了嗎?我聽毅南說他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所以人家找了我,讓我帶他來家裡看你!”
被自己母親詢問着,夏帆輕蹙了下眉,頭皮有些發麻!
她真的無法告訴自己的母親,尤畫是年毅南的表妹,更無法告訴她,自己的身子已經不乾淨了。
因爲這樣種種事情發生,她真的沒有臉面對年毅南。
“沒……我沒有和他鬧情緒!”
“那你怎麼回事兒?你看看你剛纔吃飯的時候,多不上心,都不知道給毅南夾菜!”
被自己母親的說着,夏帆下意識的斂下眸子。
其實自己最近不在狀態,她自己也很清楚,只是發生了這麼多勞神的事情,她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給年毅南夾菜啊!
知女莫若母,見自己女兒低垂着眸子,阮懿很明顯的看到了夏帆眼底的疲倦。
“是不是第一天上班有些累啊?如果是這樣,帆帆,你別勉強自己!”
恆揚公司的也業務量有多大,阮懿一早就有所耳聞,雖然薪水什麼高於其他企業,但是水漲船高,薪水都是和業務量掛鉤,她實在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纔剛剛大學畢業,就搞得這麼累。
被自己的母親問及到上班的第一天,夏帆的低垂的眼底,一閃而過複雜的神色。
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脣,夏帆在再三思忖之後,動了動脣——
“媽,我也不想勉強我自己……所以,我打算重新再找一家企業上班!”
聽着自己女兒的這番說辭,阮懿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的女兒確實吃不消恆揚那邊超額的業務量。
“嗯,也好,你自己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媽媽支持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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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帆,你最近在忙嗎?”
走在夜色下的人行道上,年毅南沒有去提及關於夏帆爲什麼沒有接他電話的事情,溫潤的詢問着她最近的情況。
不同於在訓練場上那一副嚴謹又刻板的樣子,年毅南給夏帆的感覺,總是王子一般的溫柔氣息。
“嗯……最近是有些忙,剛剛大學畢業,我在找工作!”
聽着年毅南對自己的關心,夏帆強壓下心裡的悸動。
斂下眸,雙手插~着外套的兜的她,無聊的踢着路邊橫出來的小石子。
“那怎麼樣,找到工作了嗎?”
年毅南實在是太瞭解夏帆的爲人了,他知道她不屑於自己幫助她,那樣她會覺得他們之間的交往不公平。
所以,哪怕自己有實力幫助她找一份像模像樣的工作,他也不會去張口去說的。
更何況,夏帆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種堅韌,是其他女孩子無法比的,他真的是愛煞了她那種不管怎樣都不會服輸的性格,所以,這是他當初一眼就喜歡上了夏帆重要的原因之一。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在努力的找!”
沒有提到恆揚的事情,夏帆繼續低着頭兒,懨懨的說着話。
看着夏帆給自己的種種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年沒有見面的情侶,年毅南哪怕有着太高亢的情緒,也被打消了一大半兒。
抿了抿脣,年毅南忽的站在了夏帆的面前,將雙手搭在了她的肩頭兒上。
感受到肩頭兒處一暖,夏帆本能的執起了耷拉的小腦袋。
“小帆……你是不是在因爲尤畫的事兒,和我心生芥蒂?”
其實年毅南也不太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因爲他大學考取了軍校的原因,大學畢業以後,就常年都不在涼城這邊待着,哪怕是回來一次,也待不上幾天就還得走。
不過這次放假回來前夕,他母親告訴了他表妹出車禍死亡的消息,而且和夏帆直接有着很直接的聯繫。
由這件事兒,再加上她不接自己的電話,年毅南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夏帆對自己會這麼冷淡的原因,完全是因爲尤畫那件事兒的影響。
被年毅南一語中的,夏帆湛清的瞳仁中,眸光顫了顫。
撲捉到了這樣的一絲細節,年毅南一把就將那抹在夜色中,肩頭兒微微顫抖的女孩子,緊緊的擁入了懷中。
“傻丫頭,我知道尤畫的死和你沒關係的,你幹嘛要這麼自責呢?”
無奈的嘆息溢出年毅南的薄脣,他擁着夏帆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徜徉在那溫暖的懷抱裡,夏帆的心裡,一抽一抽的難受着。
雖然尤畫的死和自己沒關,但她心裡始終有道坎兒,而那道坎兒,她一時間真的無法逾越。
只要一想到那日在墓園那裡看到尤正良那幽怨的眸子中,劃過滄桑感,她就無法原諒自己,爲什麼要去在意尤畫給自己的一耳光,而沒去攔住她。
“對不起!”
窩在年毅南的懷中,夏帆喃喃的低語。
她無法對尤畫,對尤家人說一句對不起,只好將自己心裡的內疚,傳達給他。
聽到夏帆那一句聲線顫抖的對不起,年毅南真的是心疼她。
“小帆,你真的沒有必要說抱歉的!”
夏帆對尤畫有多好,年毅南都看在眼中。
他清楚的記得又一次尤畫半夜突發急性胃腸炎,因爲寢室封寢的原因,夏帆從二樓窗子那裡跳出去給她買藥。
等到她把藥拿回到寢室給尤畫的時候,她因爲崴傷了腳,造成腳踝那裡紅腫了一大片。
不說其他的,就這樣深厚的情誼,怎麼可能背地裡搞出那些花花腸子的事兒?
所以,哪怕他們尤家人和年家人都在聲討着夏帆,他也不會站在家裡人那一方,說出夏帆的一個“不”字。
“小帆,我真的愛你,我不想你因爲其他的人存在,干涉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身爲軍校出身的,年毅南知道自己不應該顧及那麼多的兒女私情,但是他真的是太愛、太愛懷中這個女孩子裡,所以,哪怕是他回涼城,也是先來看她,而不是回家!
聽着年毅南的話,夏帆心裡作痛的厲害。
不去在意其他人的存在,這怎麼可能啊?
艱澀的波動了下脣,夏帆嚥了咽吐沫——
“我知道!”
聲音說的虛弱又無力,就算她可以不去在意尤家人和年家人的存在,那麼她被方信祁那個魔鬼破了身的事情,也讓她無法再像以往那裡,心無雜念的面對他了。
“傻丫頭,既然你知道,那我們就別去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你嫁的人是我,又不是我的父母,尤畫的父母,放心,他們那邊的思想工作,我會幫你做好的,我一定要他們接受你這個年家未來的兒媳婦!”
心臟“咯噔!”一顫,因爲年毅南提及到了結婚一事兒,夏帆的眸光劇烈的一蕩。
“怎麼了?想反悔,不嫁給我嗎?”
捏了捏夏帆的小鼻子,年毅南笑得一如往昔一樣的柔情似水。
他已經不是什麼毛頭小子了,打從他二十歲考入軍校到現在,整整十二年的訓練生涯,讓他已然成了血氣方剛的男子漢。
都已經三十二歲了,如果他再不考慮結婚,估計他父母都該鬧“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向他哭訴着要抱孫子的事兒了!
“沒……我只是……”
“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是嗎?”
接下了夏帆的話,年毅南將纖瘦的她,重新擁入了懷中。
“沒關係,我都等了你四年,不在乎再多幾年了,不過,在我三十五歲之前,你一定要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