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深呼吸着稀薄的空氣,鬱晚歌在沉寂下來了冷靜的思緒以後,語氣決然的開口——
“容霆琛,現在,我要和你做一筆交易!”
被鬱晚歌說到要和自己做一筆交易,容霆琛擰緊着的眉心,都要蹙到了一起。
“你想說什麼?”
想着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容霆琛堅決不讓自己因爲鬱晚歌的話而受到影響,畢竟現在是特殊的敏感時期,如果事情處理的不好,一切誤會,真的可能會解不開。
“你……想留下我肚子裡的孩子嗎?”
聽着鬱晚歌的話,他沒有回答,下意識的波動了下眉峰,算是默認了下來。
知道容霆琛想要留下她腹中的孩子,鬱晚歌繼續語氣強硬的開口——
“既然你想留下我肚子裡的孩子,那好,只要你交出我父親的遺產,並將鬱氏老宅還給我,我就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否則……”
“你威脅我?”
眸光變得冷冽了起來,容霆琛從沒有想過,鬱晚歌會有和自己站在兩分進行談判。
“不是威脅,是等價交易!”
她父親的遺產和鬱家老宅本就是她的,不是嗎?之所以會和他談這個交易,爲的無非就是讓她腹中的孩子,有一個留下來的好理由。
“你可以選擇不接受我提出的這個建議,但是……我不介意和你玉石俱焚!”
雖然可能會牽扯到腹中那個無辜的小生命,但是鬱晚歌這次真的不允許自己手腕不強硬。
公司都已經面臨了可能倒閉的情況,她如果不用這樣的方式和容霆琛談判,她只能看着自己父親的一切都毀於一旦。
聽着鬱晚歌的話,容霆琛削薄的脣,都成了一道陰厲的線。
良久以後的沉默,他狹長的眸子眯起,說着冰冷駭人的話。
“鬱晚歌,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和你做這筆交易,如果你想拿掉你肚子裡的孩子,那你就拿掉吧。反正你有本事兒拿掉一個,我就有本事兒讓你再懷上一個!”
“你……”
容霆琛的話讓鬱晚歌那一直都是強撐着狀態下的身子不住的打晃。
她信他的話,如果他繼續以五年前那樣的手段對待自己,她除了死以外,真的別無他法了。
沒有再繼續留在這裡的心思,容霆琛轉身,便向門口那裡走去。
他不想自己這樣因爲一個女人而患得患失的樣子落下鬱晚歌的眼中,這樣他所建立的強勢外表,就會瞬間坍塌。
遒勁兒力道的手,放置在了門把手兒上,容霆琛微微側着眸,將猩紅眼仁中迸射出來的冷冽眸光,落在了鬱晚歌那一張青絲披下的慘白小臉上——
“鬱晚歌,除非你自己從樓梯上跌下去,否則,整個沈城,沒有一家醫院敢給你做這個人~流手術!”
哪個醫院敢動他容霆琛的種,他容霆琛絕對讓整座醫院給他陪葬!
陰狠的留下一個刺紅了眼眶的眼神,他邁開步子,痛心的離開了醫院。
————————————
容霆琛依舊不眠不休的在公司忙碌着,可儘管如此,鬱氏的業績還是在直線的下滑着。
被那完全就是在別人圈套中的感覺矇蔽着,他真的恨不得把那些想要桎梏他的爪牙,全部都連根拔除掉。
“容先生,不好了,鬱氏的數據庫遭到了黑客的入侵!”
助理慌慌張張的進來稟報,讓容霆琛那一張本就陰厲的臉,瞬間就落下了冰一樣的冷冽。
抿緊着成了一道線的削薄脣,那俊顏上透着鐵青的狠絕。
該死,和他玩真的了!
“先讓技術人員打開安全防護,然後反追蹤定位對方所處的位置!”
“好!”
助理離開以後,容霆琛沉着一張臉,看不穿他在想着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裡,公司那原本還有回升架勢的股價,又一次大幅度的下跌。
“容先生,持有鬱氏股票的股民,今早開始大幅度拋出鬱氏的股票,而且每支股票都是低於淨資股,鬱氏如此被拋銷股票,鬱氏的持有股權很快就會被收購鬱氏股票的債權人佔有!”
鬱氏的股份被佔有,意味着的就是鬱氏很快就要易主了!
想到這裡,容霆琛指尖把玩着的那支簽字筆,讓他直接力道陰狠的折斷成了兩截。
果然,到了下午停盤的時候,鬱氏的股價已經是所有上市公司裡,股價最低的那一家公司。
不過好在鬱氏被拋銷的股票,沒有落在某一個固定買家的手裡,否則,對方就擁有了鬱氏的股份支配權。
“明天讓證券事務部那邊停盤,暫且關閉鬱氏的股票交易!”
——————————————
公寓裡幾天下來都只有她一個人的氣息,鬱晚歌真的覺得難捱極了。
沒有去吃早飯,她便去醫院上班。
本來她就受到了情緒的波動,很不事宜腹中胎兒的成長,可她實在是厭倦這樣只有她一個人生活的孤單。
固執的來到醫院那裡,她情願去面對那些陌生的病人。
————————————
因爲鬱氏面臨到了這有史以來最大的財政危機,鬧得公司上下的員工都人心惶惶了起來。
人事部和財務部那裡,擠滿了前來辭職和索要工資的員工。
“你們都是靠鬱氏的福利才能養家餬口,怎麼可以在鬱氏面臨這樣的問題的時候,選擇離開公司呢?”
人事部經理都要因爲那一沓子的辭職信炸裂開了頭兒。
“你們就算是辭職也要想一想,有哪家公司可以有鬱氏這樣的福利啊?五險一金不說,連帶着節假日也是帶薪放假,你們這樣趕在鬱氏出事兒的時候來捅刀子,你們真的能心安嗎?”
財政部部長也苦口婆心的勸着那些鬧事的員工。
他們都是跟着容霆琛一步一步走來的,這個男人是有強的能力,他們從來都沒有質疑過,雖然他們也知道這次的事態有些嚴重,但是他們堅信,容霆琛一定可以處理好的。
“我們就是爲了養家餬口纔來辭職的,這鬱氏都要倒閉了,我們另謀生路都不可以嗎?”
他們都是現實的人,哪裡能顧得上那些所謂的能力。
隨着蜂窩一樣的人羣涌上來,鬱氏辦公樓的外面,又蜂擁而至了一羣落井下石的記者。
“咔擦、咔擦!”的閃光燈在不停地閃爍着。
“請鬱氏的負責人容先生接受媒體朋友的採訪!”
烏央烏央的人羣把鬱氏直接就圍堵個水泄不通。
要知道,鬱氏可是沈城房地產開發的業界老頭老大,鬱氏面臨這樣的重大財政問題,關係到的可是整個沈城的房地產事業。
“對不起,容先生現在不方便接受你們的採訪!”
出動了鬱氏的全部保安人員來阻攔這羣來勢洶洶的記者,鬱氏現在真的可謂是全城戒備的狀態。
找不到容霆琛,那羣不死心的記者直接就找上鬱氏的老董事。
“這位董事,請您就鬱氏現在的情況,說一下鬱氏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據說鬱氏這些年來能夠穩居沈城房地產開發的老大,是有政~府的支持,那麼請問這次的財政問題,政~府會予以鬱氏財政上面的幫助嗎?”
“鬱氏現在的掌舵人是容霆琛先生,有傳言稱,容霆琛先生佔有了已故的鬱玄海老先生的遺產,逼迫鬱玄海老先生的女兒鬱晚歌小姐遠走他鄉,請問這件事兒,貴公司作何解釋?”
“另外,有傳言稱,鬱晚歌小姐也已經回國,準備就鬱玄海老先生的遺產問題,與容霆琛先生上法庭,請問這件事兒是否屬實?”
記者那一頓狂轟濫炸的話題,把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子虛烏有的問題,全部都拋了出來。
“對不起,我們都不是當事人,對此沒有權利發表任何的看法兒!”
閃躲到那些記者到無措的地步,鬱氏的保安人員,直接就把辦公樓的主大門給關上,將那羣記者全部都擋在了門外。
聽着助理把這些事兒一件一件的報告給自己,容霆琛沒有表情的臉上,冷峻的可怕。
沒有去應付那些記者的意思,也沒有去挽留那些員工的意思,容霆琛給人一種就這樣任由公司這樣繼續敗下去的意思。
————————————
看到了新聞報道,鬱晚歌整個人的心,都跟着揪緊着。
該死,容霆琛到底在想什麼?把她父親留下來的遺產用於公司的資金鍊補充上,真的就有這麼難嗎?
暗自把垂放在體側的小手握緊成了拳頭,她滿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要挽救公司的念頭兒。
帶着這樣的想法,她沒有再猶豫,隨手拿起來了一件外套,便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