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倦的身子,鬱晚歌回到了家裡。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真的覺得自己要垮掉了。
原來,自己的姐姐,做出來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自己上次和容霆琛在停車場那裡的那起爆炸案,是她搞出來的;任佳萱的死,也是她一手弄出來的;現在,她居然又一次找上打手,準備對自己進行二次傷害!
鬱晚歌痛心疾首,這樣的事情,別說是經歷了,哪怕聽着都會讓人毛骨悚然!
蜷縮着小身子在沙發中,鬱晚歌心底裡發憷。
任佳萱的死,完全是因爲知道了自己姐姐的秘密,所以纔會遭受了毒手!
而自己現在也知道了自己姐姐的全部秘密,她要怎樣做,才能逃脫她對自己的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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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的身子在逐漸的好轉着,鬱玄海不顧及自己的身子,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病*前。
粗糙的大手包裹着周婉枯槁的手,鬱玄海眉間盡是化不開的憂愁。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要拿着他的全部財產,帶着女兒離開了。
雖然還有一些時日,但是面對着這個對自己沒有一絲情緒反應的人,鬱玄海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我們來給傷者換藥,麻煩您先出去一下!”
醫護人員刻板的聲音,讓鬱玄海失神的收回了思緒。
他剛剛一直都陷入在自己的悲傷情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醫護人員是在什麼時候進了病房!
向醫護人員默默的點了點頭兒,鬱玄海知趣的離開了病房。
隨着病房的門被合上,醫護人員的眸光中閃過一絲陰狠。
“你去門邊幫我看着!”
穿着白大褂,帶着醫用口罩的鬱晚音,聲音冷冷的命令着帶她進到病房裡的醫護人員。
“嗯!”
醫護人員走到門口那裡,而鬱晚音則是摘下口罩,將眸光帶着毒怨的落在周婉的臉上。
該死的女人,居然還要望向着和自己掙財產!
知道了周婉回國和鬱玄海在要財產,而鬱玄海也答應了把財產全部都給她,這點兒,讓知道了所有情況的鬱晚音,萌生出了要殺死周婉的衝動。
“嗟,你女兒和我爭男人,你和我爭財產!周婉,我鬱晚音和你們母女二人,還真就是有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不過,你放心,是我鬱晚音的東西,我死也不會讓給你們母女的!”
說着,鬱晚音便從帶來的推車那裡,找出來一個細針管,拿出來事先準備好的氯丙嗪,兌藥在針管裡。
拉着針管的栓塞,將將兌好的慢性毒劑,一點兒、一點兒的推入周婉的小臂處。
針管擦破皮,將藥劑送人了周婉的血液裡。
注射好了氯丙嗪,鬱晚音得意的翹着嘴角,就好像在宣告說——周婉,你必死無疑!
“以後,每天這個時間,都來給她注射氯丙嗪!”
“好!”
收到了鬱晚音的指令,醫護人員應聲答應。
鬱晚音重新換上了醫護人員的裝束,從病房裡出來,因爲有口罩的遮掩,鬱玄海並沒有看出來她是誰,只是她那有些步子蹣跚的身子,和隆起的大肚子,不得不讓鬱玄海狐疑。
醫院裡,怎麼會有這麼大肚子的醫護人員?
沒有想太多,鬱玄海重新進入到了病房裡。
足足用了好幾天的時間,鬱晚歌才逐漸的從鬱晚音要殺害自己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身子好了些,她便來到醫院這裡看自己的母親,雖然說醫院方面給她的消息是自己的母親情況很樂觀,但一直都不醒來,不由得讓鬱晚歌更加的憂心忡忡!
那天發生車禍雖然太過迅猛,讓她沒有任何考慮的時間,但大貨車的司機反應還算迅速。
急速的剎了車,並將車子打旋到了一旁,所以出車禍那天,雖然說自己的母親受到了撞擊,但情況並不會太過糟糕。
而且自己母親被送來醫院這裡,做了止血手術以後,更是被告知過了24小時的危險期就會醒過來。
只是現在,都已經過去了三天,自己的母親還沒有醒來,按照常理來說,完全不符合。
帶着挫敗的情緒,鬱晚歌走進了病房那裡,看着自己母親那比想象中還要慘白的臉,她猛然的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兒。
她是學醫的,自己母親的情況,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這樣的面色,怎麼可能是好轉的跡象啊?
她一個人暫時不敢斷定,便打了電話給葉季,讓葉季快速的來醫院這裡。
當葉季來到醫院這裡,看到了她母親的樣子,也同樣的錯愕了一下。
這樣的情況,哪裡是病情好轉啊,分明就是惡化!
不再相信這家醫院的權威性,葉季和鬱晚歌親自給周婉做了一次全身檢查。
等到報告單出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都錯愕、震驚……
氯丙嗪超標!
她的母親居然被注射了氯丙嗪!
鬱晚歌是學醫的,怎麼可能不知道氯丙嗪是什麼?
氯丙嗪是一種至患者於心動脈和肺動脈栓塞死亡的藥劑,正常情況,每天注射一次100毫克的藥劑,一天三次,就會在三天之內死亡。
而她的母親被注射氯丙嗪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標準水平的三倍,也就是說,自己的母親現在已經是一種瀕臨到了死亡邊緣的狀態!
被這樣震驚的事情嚇到,葉季當即就氣憤的找到了醫院的院長那裡。
發生這樣的事情,院長也不敢相信,再三考慮了以後,院方給出的答覆是免費給周婉做體內排毒的離析手術,並且保證葉季一定會還她們一個公道。
不再相信院方,鬱晚歌直接要求說他們自己主刀,而醫院方面提供設備就好。
忙忙碌碌的手術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周婉才被推送到了重症監護室那裡。
醫院也知道這次發生的事情重大,便在第一時間內,把每日照顧周婉的醫護人員全部都排查了一邊。
最終,所有事件的矛頭兒被指向每日給周婉換藥的醫護人員小陳的身上。
被抓了個現形,小陳主動承認說,自己的母親患病,需要一大筆錢,便昧着良心的幫了鬱晚音做出來注射氯丙嗪給周婉的事情。
一聽說,這一切都是鬱晚音一手弄出來的事情,鬱晚歌氣到整個人的身子都在急速的哆嗦着。
鬱晚音的做法,真的是讓她無法原諒!
不管她如何不喜歡自己、針對自己,她都可以忍受,但是碰了她的母親,而且還是在自己母親昏迷不醒的狀態下,讓她險些陷入死亡的邊緣,這樣的事情,鬱晚歌真的再也無法忍受。
暗自將垂落在體側的小手握緊成了拳頭,鬱晚歌的眼圈紅紅的!
與她有血緣的姐姐,她一直都尊敬的姐姐,居然會這麼大費周折的弄出來這麼多的事情,她真的無法在以一種睜一眼、閉一眼的態度去縱容她了。
脫下白大褂,鬱晚歌扯過自己放在椅背上的羽絨服,直接向樓下奔去。
看出來了鬱晚歌那悲痛翻滾的情緒,葉季趕忙追了上去。
下了電梯,鬱晚歌在醫院門口那裡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向鬱晚音所在的公寓那裡駛去。
“晚歌!”
沒有及時攔下鬱晚歌,葉季也趕忙坐上一輛計程車,跟上鬱晚歌。
車子在鬱晚音的公寓樓停住,鬱晚歌生平第一次,發了瘋一樣的直奔鬱晚音所在的公寓樓層那裡走去。
等到鬱晚音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鬱晚歌憤怒的揚起手,在她那張俏臉的臉上,落下了力道犀利的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音在鬱晚音的耳邊“嗡嗡嗡”的響起。
鬱晚歌突然落下的耳光,讓鬱晚音有些沒反應過來。
“爲什麼你一定要我和我母親都死了,你才肯善罷甘休?”
“……”
“我一直把你當成是我的親姐姐對待,可你呢,做出來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鬱晚音,你就不怕招天譴嗎?”
鬱晚歌幾乎咆哮一般的聲音,凌亂而癲狂!
她真的無法去忍受這個女人,這樣不把她和她母親當人看的對待!
雖然說她怨自己母親曾經涉足了她父母的感情,但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她一定要以命償還,才肯就此作罷嗎?
她和她母親回到沈城,已經受到了那麼多的傷害,如果是針對她,她還可以淡然處之,但是對她的母親下手,鬱晚歌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她的!
從腮邊痠麻的感覺中,反應了過來。
鬱晚音迸射着刀子一樣凌厲的眸光,落在了鬱晚歌那眼圈通紅的小臉上——
“鬱晚歌,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