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霆琛,你還想怎樣?”
“管你懷的是誰的孩子,還是沒懷,只要是你鬱晚歌肚子裡出來的東西,都是野~種!”
說着無比陰騭的話,容霆琛的眼仁,暗沉的可怕!
被男人那無異於冬日裡刀子一樣冷冰冰的話語,吹刮到心裡拔涼,鬱晚歌不允許自己有任何退縮的拔直了脊背。
“就算我鬱晚歌懷了誰的孩子,也不可能懷你容霆琛的,所以,你放心,從我肚子裡出來的野~種,一定不是你容霆琛的種!”
鬱晚歌不忌口的話一經說出口,容霆琛本就冰冷的眼仁,一下子就變得嗜血一般陰厲。
“唔……”
下頜再次被緊緊的扣住,容霆琛在大庭廣衆的醫院藥房那裡,猛地就俯下了身子,對着鬱晚歌的脣,猛地就咬去。
脣際被咬的生疼,短短的剎那間,鬱晚歌就感受到了她的口腔中被腥鹹的液體所佔據着。
血,那是她的血……
脣瓣被咬的麻疼,鬱晚歌想要掙脫開這個男人,卻又擔心自己過度激烈的動作,會讓肚子裡的孩子受到什麼傷害。
直到兩個人脣齒交融的縫隙間,全部都是鮮血的腥鹹味道,容霆琛才放開了鬱晚歌。
沒有去擦拭他嘴邊那被唾液稀釋的血液,他淡漠的脣角,說着這個世界上,最冷酷無情的話——
“沒事,就算是你懷了我容霆琛的孩子,我也不會讓你把他生出來!”
“……”
“畢竟,我不屑讓一個骨血骯髒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
甩開鬱晚歌在自己掌心中的下頜,容霆琛以一種倨傲的淡漠神色,轉身離開,留下那一抹傲慢的身影在鬱晚歌流下了淚水的眼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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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晚歌在醫院牆壁的角落那裡,哭了好久好久,直到被過往的醫護人員給攙扶起來,她才支起身子,步伐蹣跚的回到了公寓那裡。
爲了避免周婉起疑,鬱晚歌把買回來的藥,全部都藏到了揹包裡。
回到家裡,看到面色蒼白的鬱晚歌,周婉忍不住關心的問着她。
“晚歌,去了哪裡?怎麼面色這麼難看?身體不舒服嗎?”
“沒……”
不想自己的母親擔心,鬱晚歌扯開脣,淡淡的開着口。
“還和媽媽說謊,這段時間你腸胃不好,吐得那麼厲害,媽媽全部都看在眼裡!”
她真心心疼自己的這個女兒,之前吐得都要虛脫了不說,現在小臉蒼白的更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被周婉這麼一說,鬱晚歌的眼圈立刻就溼潤了起來。
再也無法壓制住心底裡那悲慟的情緒,鬱晚歌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她的母親。
“嗚嗚……媽,我們回德國去,好不好?”
沈城這個傷心地,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
只要想到自己和容霆琛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一樣的空氣,她就會感受到窒息一樣的壓迫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也太難熬了!
而且現在她懷着寶寶,如果讓容霆琛知道了她懷着他的孩子,依照他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殘冷,一定會把自己肚裡的孩子給流掉。
他那刺骨冰冷的話語猶言在耳,鬱晚歌只要一閉眼,就可以想到那讓她整個人渾身戰慄的話語。
如果她要保護她肚子裡的孩子,讓他平平安安的降生,就一定要天涯海角的逃離開容霆琛。
帶着這樣想要逃離他的強烈感覺,鬱晚歌又一次囁嚅着脣瓣,和周婉,用着發顫的聲音開口——
“媽,我們回去吧!沈城真的有我們太多不願記起的記憶了!”
現在,不僅是她媽媽不願意再去提起,就連同她,也是隻要觸及一下,就會被傷害的體無完膚!
感受出來了鬱晚歌話語中的歇斯底里,周婉大致也瞭解到了這裡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自己的女兒碰到了容霆琛!
想到自己和容霆琛父親的恩恩怨怨,自己女兒與他之間的恩恩怨怨,周婉忽的覺得,這一切就是命!
是命註定把他們母女二人和他們容家父子捆綁在了一起,讓他們誰也沒有辦法擺脫命運這張網對他們之間關係的束縛!
“好,我們回去,我們回去!”
擡手,周婉拍着自己女兒的後背,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給予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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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那裡出來,鬱晚音打開手機,撥回去了任佳萱的號碼。
最近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打電話,甚至連同去法國時裝週玩沒了錢,也找她鬱晚音。
來到了任佳萱給自己指定的咖啡廳那裡,鬱晚音擺着一張冷臉給任佳萱。
“你找我什麼事兒?”
她已經都要被這個女人給折磨到快要精神崩潰了,連同大半夜,只要她第一個電話打來,自己都得乖乖去接聽,生怕自己做了什麼讓鬱晚音不滿意的事情,她就會把自己的事情抖給容霆琛。
看着鬱晚音和自己冷着一張臉的樣子,任佳萱頓時間就上來了那一股子大小姐嬌生慣養的跋扈之氣——
“潑!”
揚手,任佳萱將自己手中的咖啡倒出去,直接就潑到了鬱晚音的臉上。
被咖啡漬沾染到了髮絲和臉上,連同羽絨服都因爲流淌下來的咖啡漬而染溼髒,鬱晚音氣得一下子就將手握緊成了拳頭。
該死!她真的有了一種要撕碎任佳萱的衝動!
只是,自己現在有把柄兒在她的手中,自己是受制於人,鬱晚音根本就無法像之前一樣宣告自己的主權,上前甩任佳萱耳光。
暗自隱忍着,她還是把自己緊扣的手,由拳頭兒緩慢的張開。
“你找我什麼事兒?”
沒有了之前那清冷的傲慢執起,鬱晚音說話的語氣顯然緩和下來。
看着鬱晚音從老虎瞬間變成了貓的樣子,任佳萱得意的笑着。
“服務生,重新給我上一杯卡布奇諾咖啡,嗯,不放糖!”
將言笑晏晏的臉轉了過來,任佳萱得意的看着鬱晚音那一張髒死了的臉。
拿出桌案上的紙巾,她探着身子,爲鬱晚音擦着咖啡漬。
“這個樣子纔對嘛,既然是受制於人,就要學得乖乖的,不然有苦頭讓你吃的!”
聽着任佳萱的話,鬱晚音不作出任何的回答,就好像是木偶一樣任由她擺弄着自己。
等到給鬱晚音整理好了臉上的污漬以後,任佳萱重新坐回到了座椅中。
“我呢,找你也沒有什麼事兒,就是想問問你,你還打不打算用你肚子裡的孩子扳倒鬱晚歌!你還有不到兩個月就生了,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以後,你肚子裡的那塊肉,就沒有任何的利用的價值了!”
任佳萱今天看見她父親又給鬱晚歌的母親打電話,話語中說得話,雖然很正常,可是在她聽來,完全就是情~人間在調~情一樣!
因爲她父親的事兒,已經逼得她母親搬到另一套公寓那裡生活。
這樣一個把她的家庭搞得支離破碎的女人,任佳萱可不想她們好過!
“讓我利用肚子裡的孩子去對付我妹妹?任佳萱,你要是見不得我妹妹好,找幾個男人給她毀了就好,何必要搭上我的孩子?”
孩子馬上就八個月了,讓八個月大的孩子胎死腹中,別說對她的身子有危害,對孩子也不公平!
而且如果自己沒有把孩子死掉的事情弄好,不小心兒暴露了孩子的血型,指不定就引起來了容霆琛的反感,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什麼?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按照我說的去做了嗎?”
找男人去強~暴鬱晚歌的事情,她又不是沒有做過,只是該死的,那幫笨手笨腳的人,沒有把事情辦好不說,還惹得容霆琛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雖然他對自己沒有挑明,但是字裡行間,還是流露出來了對鬱晚歌的關心,以及對自己的警告。
任佳萱是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所以這樣的辦法,她不會再愚蠢的去做一次!
看出來了任佳萱眼中的憤怒,鬱晚音有些窩火的抿着脣。
深呼吸了一口氣,鬱晚音解釋的開口說到——
“讓我用肚子裡的孩子去做扳倒鬱晚歌的籌碼,如果不成功的話,我怕霆琛知道會反感我,所以,我覺得你還是選其他的方式比較好!”
“讓霆琛反感你?那不是正好嗎?”
一想到這個一石二鳥之計,任佳萱在心底裡已經雀躍了起來。
如果她利用鬱晚音肚子裡的孩子扳倒鬱晚歌,再反過來那胎死腹中的孩子給容霆琛去做dna親子鑑定,那麼她們鬱家的兩個姐妹,都會敗給她任佳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