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麥只覺得自己一顆心砰砰亂跳,這樣算起來,事實是林啓輝自始至終只有過她一個女人!!!
“麥子……”林啓輝心裡忽上忽下的,不知道陶麥會怎麼看待這件事,萬一因爲這件事而永遠不原諒他,他要怎麼辦?他不禁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捶胸頓足,他的視線始終落在陶麥的臉上,等着她的反應。
陶麥瞅着林啓輝,其實心裡樂淘淘的,面上卻沒啥反應,只直直瞅着林啓輝冷峻的容顏,看他神色間的緊張和在意,她心裡堅硬的堤壩沒出息地缺了一個口子,有一種無法消受的甜蜜在心中激盪,讓她整個人有些飄飄然。
“麥子……”林啓輝心中實在擔憂,可麥子臉上又瞧不出個端倪,他只能這麼喚她,希望她能冷靜地鄭重地考慮,他不是故意犯這種錯誤的,實在是……哎,一言難盡。
陶麥覷着林啓輝,雖然這個人是清白的,可他卻間接地害死了他們的孩子,要說輕易原諒他,對他釋懷,她暫時還做不到丫。
“我知道了。”她對林啓輝說。
林啓輝微微瞪大眼,他等了老半天就等來她這麼一句話?轉念一想,她並沒有因爲這件事而對他大發脾氣甚至攆他滾,這就說明他還是有希望的,心裡頓時高興起來媲。
這一高興,便有些忘形,林啓輝動作利索地拆了包裝拿出藥膏,對陶麥說:“我來幫你上藥,你躺着別動。”
陶麥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就往下一趟,還自動自發地擡起一隻腳放到林啓輝面前,林啓輝立刻握住她的小腿肚,輕輕擄起褲腳露出腳踝,擠了藥膏輕柔地給她上藥,直到他手上的力度摁壓在她身上,陶麥才反應過來,不自覺一怔。
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下意識就對他言聽計從了?心裡有些彆扭,忙轉開頭不看燈光下林啓輝深刻的臉,精深的眸。
林啓輝仔仔細細地給陶麥的腳踝處上了藥並按摩了一遍,而後又不顧陶麥反對地在她手腕上也擦擦抹抹的,最後還不放心,黑眸沉沉地看着陶麥,輕聲說:“我想看看你的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他看見的,都是露在外面的,那個矮個子男人那樣的粗魯蠻野,難免會落下其他的傷。
可陶麥不幹了,忸怩着避開他,“身上沒事,藥你也上了,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林啓輝倪着她,目光強硬,手一伸一下子抱住了陶麥,陶麥啊的驚叫了一聲,他已經翻過她讓她趴在牀上,手一掀,露出了她的後背,當看清後背上零落的青紫時,心裡一抽,“還說沒事,這渾身都是傷。”
他的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且充滿憐惜之意,陶麥想起當時的情形,也不知怎的,心裡一片酸澀,趴在枕頭上差點落下淚來。後背上立刻感到一陣暖意,她驚的身子一僵,有溫熱的濡溼之感一點一滴地滑過她的後背,那是林啓輝在吻她。
“你在幹什麼?”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林啓輝靈活的舌頭滑過她後背的每一寸肌膚,從肩胛骨到尾椎,所過之處帶起一陣莫名的酥麻之感,再這麼吻下去,恐怕要出事了。
出口,聲音竟不自覺的沙啞,陶麥使勁皺了皺眉,伸手狠掐一把自己的胳膊,立刻疼得她齜牙咧嘴的,但疼痛讓她清醒,扭着身子不讓林啓輝輕薄她。林啓輝看見了陶麥的小動作,來不及阻止,卻是一嘆,“你這是何必。”
他確實不能再吻下去了,再吻,恐怕就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他依依不捨地直起腰,擠點藥膏輕輕地給她上藥,指尖掠過她白嫩的後背,帶出旖旎的味道。
上完藥,林啓輝把陶麥翻了個身,陶麥雙臂護在胸前,防備地瞪着他,“前面沒傷,你要是敢用強的,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她的臉不知爲何紅彤彤的,大大的黑眼珠子瞪着他,圓溜溜的,稍稍一彎就會變成清新雅緻的月牙形狀,他看着看着,不禁生了逗弄之心。
“我就看看,嗯?”他伸手去掀她上衣的下襬,陶麥嚇得哇哇亂叫,打着滾離開林啓輝的魔抓,星級酒店的牀特別大,林啓輝笑着傾身一把壓住了陶麥,呵了呵手撓向陶麥的下掖,陶麥防不勝防,忍不住咯咯笑了出來,滿面情不自禁的笑意,十分清脆,林啓輝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見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大發慈悲地鬆了手,陶麥立刻大聲抗議,“林啓輝,不帶這樣的,你趕緊離開,離開。”
林啓輝眸色一深,卻是一口封住了陶麥的脣,陶麥目瞪口呆地瞪大眼,鼻息間都是林啓輝的氣息,清冽的、醇厚的,像一杯陳年紅酒,誘她沉淪。
“我不離開,絕不。”他研磨着她的脣瓣,輕聲低語,卻輕而易舉地在陶麥耳邊縈繞不斷,她知道的,一旦他說起情話,就會要她命。
陶麥腦袋裡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手臂一張就抱住了他的頭,脣微啓,這一霎那,她好似聽見了他飽含悸動的一聲喟嘆,彷彿在沙漠旅行乾渴的人,突然見到了水源的那種激動和狂喜,他忽然之間化身猛獸,飢腸轆轆地探進她的口腔裡,肆意地品嚐甜蜜的芬芳,好似久旱乾裂的地需要水源的澆灌。
陶麥微閉着眼,對於他的進攻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儘量地適應,儘量地配合,一時之間,寧靜的房間裡,甚至能聽得見那種水乳交融的津.液之聲,伴隨着男人越來越粗重的喘息,陶麥的雙臂始終摟着他,不捨放開……
就在他們如火如荼之時,頭頂的水晶大燈瞬地亮了起來,他們一愣,隨即聽到一聲類似驚怒的抽氣聲,陶麥轉頭去看,正看見方傾墨直挺挺地站在門邊,臉色鐵青。
他看着他們,鳳眸裡滿是暴風驟雨,一張臉陰鬱的嚇人,陶麥下意識的就去推林啓輝,林啓輝卻是不慌不忙不緊不慢意猶未盡地離開陶麥的脣,而後慢條斯理地坐到一邊,神態自然,臉上只有被打斷好事的不滿,卻絲毫沒有不妥忸怩之色。
陶麥訕訕地爬起來,目光左閃右躲就是不敢看向盛怒的方傾墨,她尷尬地巴拉着自己凌亂的短髮,林啓輝看她措手不及的模樣眼神一黯,不由上前伏在她耳邊輕聲道:“他根本就沒有立場生氣,還是你已經喜歡上他了?”
在陶麥看不見的角落,林啓輝的神色一片古怪,其實他在打賭,賭陶麥依然愛着自己,拿方傾墨只當是個朋友,尚若如此,她便不會露出這種被抓包的苦惱神情!
經林啓輝一提醒,陶麥好似恍然大悟,她敲了敲自己的漿糊腦袋,擡頭對着方傾墨呵呵的笑,期期艾艾的說:“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做什麼應該不礙你的事。”
一句話,成功讓方傾墨臉色更沉,林啓輝沒想到陶麥會這樣說,不禁忍俊不禁,脣邊溢出一絲笑意,斜斜看向站着不動的方傾墨。
方傾墨驀然挑了挑眉,“誰說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來就是要通知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起牀換好衣服,我們要立刻飛往新加坡。”
陶麥啊了一聲,她沒聽甘霖姐說要去新加坡啊,方傾墨見她發傻,臉現不耐,“趕快行動,我們在外面等你。”
說完,他轉身離去,夾着滿腔莫名怒火。
林啓輝皺眉,方傾墨這是明顯的臨時起意,想要陶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他一把握住陶麥的手,“麥子,不要去。”
陶麥臉色還是紅的,她承認剛剛自己有點衝動了,也承認林啓輝的吻技越來越成熟讓她很享受,可是……可是他們中間橫亙的東西太多,不是知道他始終只有她一個女人這件事就能夠全部忽略的,“不行,我要去。”
林啓輝臉色一僵,抿着脣說不出話。
陶麥起身,找出衣服到浴室去換,出來時林啓輝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修長挺拔的身影就佇立在穿衣鏡前,陶麥瞥一眼,唔,很帥。匆匆撇開目光,又開始收拾隨身的着裝。
她把衣服一件一件扔到大牀上,又拿出行李箱放在牀上開始一件一件地疊整齊往箱子裡放,她彎着腰,側臉清麗,目光專注,忽然,身後有一具遒勁的體魄貼了上來,他整個緊密地從後抱住了她,她身子一僵,只聽他在她耳邊輕聲慢語,“方傾墨是故意的,他能帶你走,我就能追過去,麥子,你等我。”
說着,他在她耳邊重重地落下一吻,彷彿怕她會忘記似得,又在她耳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陶麥哎喲一聲,捂着耳朵轉頭看他,他已經大步離去,走至門邊又忽地轉過身對她說:“等我。”
陶麥心口亂跳,胡亂地收回視線並不答他,再看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陶麥急急忙忙地收拾好出去時,方傾墨和甘霖姐旺旺果然正在外面等她,她又是最後一個,臉上訕訕的走過去,方傾墨瞄她一眼,冷言道:“出發吧。”
他們一行四人在夜幕中到了機場,登記時,陶麥有些發懵,他們不是去新加坡嗎?爲什麼是去日本?而看甘霖姐和旺旺的樣子,並不會和他們同行。
“甘霖姐,怎麼回事,你不和我們一起嗎?”陶麥急急的發問,方傾墨已經臉色不耐地站在那裡等她了。
甘霖姐搖搖頭,看一眼幾步之外站着的方傾墨,眼裡似有一星半點的不贊同,但她身爲經紀人,在公事上方傾墨對她是言聽計從,但在私事上,當方傾墨執拗起來時誰也拿他沒辦法。
“我們就不去了,你和方先生一路上小心些。”甘霖姐說完便後退着對着陶麥揮手,陶麥只得走向方傾墨,可她又下意識回頭,視線越過甘霖姐和旺旺看向別處,彷彿期待着什麼,彷彿希望能看見某個熟悉的身影,可她只看到行色匆匆的旅客。
“時間到了,快點。”方傾墨一把拉住陶麥,和她一起登機。
直到上了飛機,方傾墨的臉色才徹底緩下來,這一次,他終於讓陶麥坐在他身邊了。陶麥怔怔看向窗外,黑沉沉的,不知道林啓輝會不會真的飛往新加坡?方傾墨也真夠陰的,隨便一句話就給人下了個套。
“你在想什麼?”方傾墨靠近發呆的陶麥。
陶麥回神,搖頭說沒什麼,方傾墨顯然不信,可他並未再問,而是問她,“想到日本的什麼地方玩?”
陶麥心裡隱隱約約的藏着事兒,遂提不起精神,方傾墨見此也不再多問,只自己估摸着拿主意。
到了東京陶麥才知道,方傾墨此行根本就是玩兒,帶着她到處轉,什麼大明神宮,什麼淺草寺,什麼東京塔,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逛。方傾墨喬裝改扮的不像他本人,再說日本奇裝異服的很多,很少人注意到他,他帶着一名長相普通的女人走哪都不成爲了焦點,玩的流連忘返。
可是他每一個城市只逗留一天,第二天一早便會拉着陶麥趕赴下一個城市,陶麥有時會心不在焉,覷着方傾墨的心情好似不好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默默地陪他閒逛,陪他消磨時間。
誰知這一次出門,竟直到聖誕節前一天方傾墨才提起回京都。陶麥暗地裡也鬆了一口氣,再這樣轉下去,非累死她不可。
聖誕節的前一天陶麥終於踏到了京都的土地上,甘霖姐親自來接機,一見到他們都很開心,陶麥小跑着迎上甘霖姐,一把抱住了她,“啊啊,終於回來了,甘霖姐我好想你。”
甘霖姐莞爾的笑,拍了拍陶麥的後背,“你們玩的開心,可有人就傷心了。”
陶麥心裡一緊,脫口便問:“是不是林啓輝?他是不是一直在找我?”
甘霖姐好笑地看着陶麥,“原來你都知道。”
陶麥斂了眸子,他說的,他說會去找她的,他叫她等他,她是想等他來着,可方傾墨一天換一個地方,她始終等不到他。
“回來就好。”甘霖姐上前接過方傾墨的行李,同時對兩個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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