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思冥想,一個方法瞬地在腦中盤旋。
“林伯母,我們走吧。”蘇柔遙親切地牽住了好像在想些什麼的林母,林母回神,腦中盤旋的方法很快定形,見遙遙如此乖巧伶俐不禁衝她一笑,“嗯,我們走。”
陶麥看着他們三個人離去的背影,如果她沒猜錯,那位中年男人應該就是蘇柔遙的父親,想不到氣質這麼好,雖然上了點年紀,又經過牢獄之災,可不但不減他儒雅的風度,還沉澱出一股沉着淡定。和自家的女兒並林母走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家人,她的心莫名堵的慌。
一杯果汁喝完,正好方傾墨和甘霖姐他們回來了,一起用過晚餐,各自回房。
陶麥還和甘霖姐住一個套間,廣恩美和另一名助理睡一間,這種待遇,在廣恩美眼中是極爲不公平的,因此,對陶麥的憎惡越來越濃,可她也只敢私底下憤恨,卻絲毫不敢當着方傾墨的面珥。
晚餐之後,難得的休閒,廣恩美走出套間,沿着希爾頓酒店富麗堂皇的走廊往前走,她心裡有點煩,自從方傾墨拍完《逐鷹》之後,將近半年的時間,他除了接過《苑祭》就再也沒有接拍其他任何片子,太閒了,這不像是他平時的作風?以前,過去的九年半時間裡,他哪一年不是兩部到三部大片,可現在,居然只出出通告參加一些品牌代言,太奇怪了。
“請問你是廣恩美小姐嗎?”廣恩美正走着,迎面卻被一個穿着高檔黑西裝但表情卻有些詭異的男人擋住。
廣恩美點頭,警惕地與眼前的男人保持着距離,男人不動聲色,只對她小聲地說:“那陶麥現在是和你一起工作嗎?罵”
廣恩美覺得奇怪,但仍是點頭。
黑衣男人瞬地上前一步趴在廣恩美耳邊說了一句什麼,隨即把一包東西塞到她手裡,也不等她迴應,轉過身就走了。
廣恩美下意識攥緊手裡的東西,手縮進長袖裡,她轉過身四下看了看,幸好這裡沒人。隨即挺直腰背若無其事地朝着陶麥住的套間走去,敲了敲門,陶麥很快過來敲門,雖然他們的友誼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裂痕,但同在方傾墨手底下工作,表面上的平和還是要維護的。
“美美,是你啊,快進來。”陶麥打開.房門讓進了廣恩美,廣恩美一邊走進一邊往裡看,狀似無意地問:“甘霖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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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甘霖姐有事出去了。”陶麥關好門回道。
真是天助我也,廣恩美不禁高興,“麥子,反正沒事,我們出去走走吧。”
陶麥想着左右也沒事,而且她都待在酒店一天了,也想出去轉轉,便欣然同意。於是,和廣恩美出了希爾頓酒店。
兩人朝着步行街走去,晚上人潮涌動,霓虹閃爍,十分熱鬧。經過一家生意極好的奶茶鋪時,廣恩美嚷着要喝奶茶,兩人興沖沖地上前排隊,輪到她們時,廣恩美忽然驚叫了一聲,“啊,我的絲巾……”
廣恩美的絲巾不知怎麼了飛了出去,她焦急地對陶麥道:“你幫我去撿一下,我來買奶茶。”
陶麥不加多想,嗯了一聲小跑着去追那條‘頑皮’的粉紅色絲巾。兩分鐘過後,她走了回來,廣恩美一手拿着一杯奶茶已經在等她了。
“喏,你的香芋奶茶給你。”陶麥一走至廣恩美面前,她便朝陶麥遞出了奶茶。陶麥接過奶茶,廣恩美手中一空,她便把絲巾遞到她手中,“謝謝。”
廣恩美小聲地說,陶麥喝一口香滑濃郁的奶茶,眯了眼道:“不用。”
“我們去那邊坐坐吧。”走了兩個多小時了,陶麥有點兒累,看到廣場邊緣空着的長條凳子,不禁高興地拉着廣恩美走了過去。
陶麥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雙腳併攏,“美美,你也坐啊。”
廣恩美眼光一閃,視線始終盯着陶麥手中的奶茶,見她已經喝下了一半,偷偷舒出一口氣,也學陶麥輕鬆愜意的模樣坐下,低着頭吸着奶茶。
陶麥剛坐下沒多久,便覺得有些頭暈,她不自覺靠向了廣恩美,敲着自己的腦袋在她耳邊說:“美美,我突然好睏,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廣恩美覷她一眼,果真困懨懨睜不開眼的樣子,“麥子,要睡回酒店再睡,這裡人多危險,還很冷。”
陶麥迷迷糊糊的耷拉着眼皮子,只看見廣恩美的
嘴皮子在動,卻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強撐了一會兒,居然眼睛一閉,意識全無。
廣恩美再看陶麥,已經完完全全睡着的樣子,忙扶着她躺到椅子上,深深看一眼,然後起身,她看見陶麥緊閉着雙眼,清秀的臉上帶着天真,小時候她一聲一聲喊她美美,她竟猶豫着擡不動腿,可那邊遠處已經走來了兩個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位就是在酒店遇到的那個,她握了握拳,狠心轉身走開。
“陶麥,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招惹的仇人太多。”廣恩美走了很遠纔回頭去看,那條椅子上早已沒了陶麥毫無防備的身影。
陶麥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當她醒來時,便發覺自己雙眼被傅,雙手雙腳全都被捆綁住了,她忍不住的恐懼,努力蠕動身子,卻砰一聲跌到了地上,幸而她躺着的牀不高,可仍是讓她一陣頭暈眼花,她努力地靠着牀邊坐起來,想要打量這裡是哪裡,她在什麼地方?爲什麼她會被人捆綁住?她起初以爲自己在做夢,於是狠狠地咬上自己的手臂,卻發現疼痛入骨,原來不是夢,她真的被人限制了自由。
可她什麼也看不見,因爲她的眼前被蒙上了厚厚的黑布,她肯定自己一定被關了好久,因爲她覺得自己很餓,坐以待斃不如有所行動,陶麥張嘴喊救命,幸好,綁架她的人沒有堵住她的嘴巴。
陶麥大聲的喊:“救命,救命……”
沒過一會兒,果真有人出現,陶麥側耳聆聽,厚重的腳步聲,是男人,而且不止一個,她的心裡一陣緊張,爲了不顯出自己的怯弱,她微昂着頭,順着聲源的地方望去,自然望不見,但她不想示弱,任人欺凌。
“喲,終於睡醒了。”其中一個男人說,接着這人很快上前粗魯地拉起陶麥,推她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唰的一下,眼前的黑布被抽開,陶麥猛地見光,卻並未被光亮刺痛雙目,因爲這間屋裡的光線很暗,她不着痕跡地看一眼,他們好似在一間陳舊的瓦房裡。她正坐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面前有一張桌子。兩個始終盯着她的男人一個高一個矮,高的正是拉扯她的其中一個。見陶麥看他們,那個矮的啪地一聲扔了一疊文件到陶麥面前,對她說:“請你來沒有別的事,只要把這份文件簽了就行。”
陶麥凝目去看,越看越是熟悉,原來就是林母不辭勞苦跑到S市要她籤的那份離婚協議,只是這一次做的更絕,不但把她淨身出戶,還要求她三年之內不能出現在京都任何一個地方。她暗暗心驚,林母出生商業世家,且是軍人的妻子,她要有多恨她纔出此下下之策?居然費盡周折地把她綁來,逼她籤這份協議?
“如果我不籤呢?”陶麥咬牙,不是她不想離婚,而是咽不下這口氣,從被強行押回S市開始,她便和林母結下樑子了。
矮個子的男人陰陰一笑,“如果你不籤,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陶麥心口一窒,把林母從頭到腳罵了個遍,雖然心裡不甘憋屈,可還是一揚臉道:“好,我籤。”
兩個男人俱都一愣,似是沒想到她能這麼痛快的答應,陶麥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們,催道:“把手上的繩子解開,我籤就是。”
高個子聽陶麥如此說,趕緊上前利索地給她解了手上的繩子,陶麥抓起桌子上準備好的筆,很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即擡了擡腳,說道:“我簽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高個子認真檢查了一遍,見陶麥在該籤的地方全部都簽了,而且沒有籤錯,沒動手腳,便把文件遞給身後的矮個子,上前就欲解開陶麥腳上的繩子,可他剛彎腰,矮個子的一把拉住他,把他拉出了房門,陶麥眼睜睜看着那房門重新合上,腦裡一亮,她真是急糊塗了,忘了自己的手如今可以用,忙低了頭快速地去解腳上的繩子。
繩子繞了很多圈,而且綁的死緊,陶麥額頭早已滲出綿密的汗珠,就在她已經解開站了起來時,房門卻忽地開了。兩個男人同時走了進來,臉上俱都帶着詭異的神色,她心中一驚,做出臨危不懼的模樣,“我已經按照你們說的簽了,你們完全可以找你們的僱主交差,我現在要走了。”
陶麥上前,她的雙腳已然木了,擡腳間吃力又僵硬,可她死死咬牙撐着往門的方向走去,但這兩個男人卻堵住了門口,矮的笑嘻嘻的,一臉噁心地說:“恐怕還要委屈一下你,你就先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