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實一點,可以少吃一點苦頭……”
陶麥感覺到林啓輝溫熱的舌尖舔着她的鎖骨,冒出的血珠兒盡數進了他的嘴裡,她低頭,看見他剛硬的臉帶着瑰麗攝魄的弧度,這種樣子,就像是傳說中奇詭美麗的吸血鬼進食。愛殘璨睵
“混蛋……”她一手打在他堅硬的後背上,她盡了全力,然在他身上,宛如給他撓癢一般。他不理會她滿臉痛楚,壓着她解着自己的衣物。
陶麥看見林啓輝眼中閃着黑暗的強大的*,掙脫又無望,不由大叫道:“你這是強迫,強迫你懂嗎?就是強.暴。”
林啓輝扔掉手中的外套,面無表情地看一眼陶麥,“我們是合法夫妻,說出去誰信?”他的襯衫接跟着落在地上枳。
陶麥瞪大眼,無能爲力地看着他動手解腰間的皮帶,衝他怒吼:“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
林啓輝挑眉,不懂陶麥何出此言,可他此時此刻沒心情去計較,他就像個偷嚐禁果的毛頭小子,忽然識了箇中滋味,就亟不可待地想要再次去吃,尤其是,心裡還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叫囂着把她壓倒,榨乾她的體力,讓她下不來牀。
陶麥看見林啓輝臉上的*越來越烈,嚇得一哆嗦,身子往後直縮,雙臂緊緊抱住自己,感覺自己就是那待宰的小羊羔,耳邊忽地響起他皮帶解開的啪嗒聲,猶如離弦之箭破空之聲,無端端讓她害怕砧。
林啓輝邊抽着皮帶邊靠近她,陶麥閉上眼睛,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林啓輝一頓,空氣裡霎時寂靜下來,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靜靜環繞,在耳畔響起。
“你真的就這麼不情願?”他還以爲她會高興,上次,她不是也很享受麼?
陶麥唰的睜開眼,重重的回道:“是。”
林啓輝陡然沉默,動作僵住,面色隱現莫名痛楚。就這麼直直逼視着昂着頭表示拒絕的陶麥,他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高大的身軀猶如滑坡一般摔在陶麥身邊,他的一隻手臂蓋着自己的雙眼,好似在遮掩什麼。
這情況變得讓陶麥有些措手不及,覷一眼林啓輝,他的上半身赤.裸,寬肩窄腰,精壯魁梧,流暢的肌肉線條那麼迷人。而下半身,兩條長腿上還裹着長褲,皮帶被他抽下,褲腰鬆鬆地掛在他的肚臍下方,說不出的性感好看,只是這會兒,他用手臂蓋着自己的臉,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讓人無端端覺得他心情不好。
而事實上,他的心情絕對應該好不到哪裡去,畢竟,父母都這麼大年紀了,卻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憑空多出了個妹妹,這個妹妹還差點做了他的協議妻子,而父母一把年紀又要離婚,自然心情不會好到哪裡。
陶麥扯着被子蓋住自己,頭裝作不經意似的朝着林啓輝挪過去,最後頭頂蹭着他的脖頸,輕輕道:“他們的事你左右不了,再說這一切也不是你的錯,你煩什麼心?”
林啓輝保持原樣,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陶麥再接再厲,手也伸出去搖着他的手臂,“你真沒必要爲你父母的事煩惱,反正已經這樣了,你想再多也無濟於事,好了,林啓輝,你就省省心吧。”
陶麥軟着嗓子,不住的低勸,臥室裡,一時之間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說着說着,她就有些語無倫次且忘形了,“你說,你遇見我多走運,一下子就避免了*的悲劇,你該慶幸,而不是在這裡愁眉苦臉。”
“來,林啓輝,笑一個……”陶麥不住地搖着林啓輝光滑的手臂,覺得他的皮膚真好,搖着的同時不知不覺順着結實的肌肉摸到了他寬闊的肩膀。
陶麥瞅着林啓輝,就是不動不搖的,這個人,真真氣人,眼光不經意瞄到了他胸前的兩個小突起,覷他毫無動靜的模樣,偷偷伸手,猛地使勁捏了他一下,以報剛纔鎖骨被咬之仇。
林啓輝終於移開手臂,雙眼咄咄看着作亂的陶麥,他的眼眸烏黑烏黑的,裡面深邃如海,一片浩淼,帶着複雜的神色盯着她看,陶麥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垂了眼,訕訕的躺回被窩裡。
林啓輝忽然側身抱住她,語氣低沉,“剛剛是誰死活的掙扎,說不願意的,現在卻又來撩撥我,算什麼?”
陶麥瞪着他,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誰撩撥你了,我是怕你經不住父母離婚的打擊,安慰你,你不要誤會了。”
說着,陶麥有意遠離林啓輝,目光尋找着自己被扔的到處都是的衣服。
林啓輝斂眸,原來是這樣。
空間裡再次靜下來,林啓輝不動,靜靜地看着陶麥探出手臂去抓地上的衣服,躲在被子裡穿衣,他眼裡微冷,她遮遮掩掩的幹什麼,經過上一次,她身上他哪一處沒有看過,現在卻矜持起來。
“扣扣……”忽地響起了敲門聲,陶麥看一眼林啓輝,林啓輝眉目一動,已經下牀過去開門了,他隨手披上了襯衫,開門一看,外面站着依然衣着整齊的父親。
林明看着林啓輝,淡淡道:“我有事跟你談,你出來一下。”
林啓輝扣好鈕釦,和林明走向書房。
陶麥看見林啓輝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即關上門和林爸爸一起走了。她鬆了一口氣,抱着被子坐起來,怔怔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也不知怎的,他們的關係就糾纏成這副模樣了,不清不楚的,她討厭這種不倫不類的感覺,討厭這種如夢如霧如細雨朦朧的膠着,她寧願要一份清楚明白的感情,要麼全心全意在一起,要麼剜骨剔肉的分手,也不要現在這樣,分不清東南西北,卻又莫名的滾上了牀單。
現在已經是下半夜時間,陶麥坐在牀頭直打盹,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再次睜開眼時,窗外朦朧的亮,林啓輝的臉近在咫尺,他剛硬深刻的輪廓舒展着,但眉心卻帶着一絲褶,她伸出指尖撫上去,輕輕的揉,希望能拂開一切讓他不開心的事。
她想,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了,一邊討厭這種膠着的狀態,卻又一邊忍不住親近他,大概世上沒有比她再笨再沒出息的女子了。
看他睡的深沉,陶麥輕手輕腳地起牀,簡單的洗漱好下樓,當走上樓梯看到大廳裡的情形時,不禁一愣。
怎麼這一大早的,林媽媽就跪在大廳中央,而林爺爺臉色難看地坐在沙發上,卻不見了林爸爸。
陶麥站在樓梯上,覺得自己還是避開這種場面的好,剛欲轉身上去,林爺爺卻出聲喊住了她,她尷尬地站在樓梯上,覺得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林爺爺看着她,對她招了招手,“麥子,你過來。”
陶麥只得硬着頭皮走下去,林爺爺示意她在他身邊坐下,陶麥站着不肯坐,林母跪着的正前方就是林爺爺,她要是坐林爺爺身邊,那不變成了林母同時也跪了她,以下犯上,雖然林母對她不仁,但她也不至於這麼做。
“麥子,坐下吧,你好長時間不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怎麼見了面,都生疏了?”林爺爺擡眼看着侷促着站在一邊的陶麥。
陶麥想對林爺爺露出一個微笑,可不經意間接收到林母投射過來的視線,臉上頓時一僵,一本正經地斂眸回話,“是麥子不好,最近太忙疏忽了您老人家。”
一聽此言,林爺爺立刻呵呵笑了出來,但這微笑並未到達眼底,他拍着身邊的位置,目光溫和慈愛地看着陶麥,“丫頭,過來坐吧,犯了錯的人活該跪着,她跪的是她自己的良心,不是我。”
陶麥汗顏,她的心思都被林爺爺看穿了,他既這麼說,她忸怩着站着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還在猶豫呢,林爺爺手一伸抓住她把她拉在身邊坐了,見此,跪在前方的林母眼神一暗,看向陶麥的目光裡多了仇恨。
林爺爺向林母不耐煩地揮手,“你還是起來吧,你們的事我做不了住。”
“不,爸爸,請您一定要做主。”林母聞言卻是不肯起來,一臉的惶急不安。
陶麥看過去,林母昔日看不出皺紋的臉上,只一夜便見出老態,平時端莊高貴,這會兒卻狼狽地跪在地上,聽林爺爺拒絕了她的請求,不禁跪着往前走,一把撲到了林爺爺的腳邊。
陶麥尷尬地僵着身子,林母就在她的腳邊,她是林啓輝的母親,她曾經打定主意討好她孝順她的,不想,今天卻有這樣的場面。
林母抱着林爺爺的腿,哀求道:“再有幾年我和他就都退休了,我做林家媳婦這麼多年,我不想離開林家,我……”
林母低頭,泣不成聲,眼淚滾落在林爺爺的褲腳上,十分哀切。
林爺爺臉色不好,他手裡的柺杖忽地舉起,在空中劃個空重重地落在地板上,厲聲道:“你在外面都有了這麼大的孩子了,你叫他怎麼不離婚,他是個男人,還是個軍人。”
林爺爺的話響徹大廳,驚得陶麥一愣。
林母滿臉淚水地擡頭,攥住林爺爺的褲腳嗆聲道:“可是他已經懲罰過我了,二十五年來,他從來不碰我,我是林家的媳婦,卻在林家守活寡。我不怨,因爲是我錯了,爸,我知道我錯了,我就想和他過一輩子,等他退休在家養老了,就守在他身邊,年輕的時候日日分離,我就等着我們都老了,可以共白頭,爸……”
陶麥看着林母如此情真意切,不由動容,想不到她在婚姻中犯下了如此彌天大錯,對林爸爸卻是真的一片情意,尚若有一丁點移情別戀,或許這段婚姻早就走到了盡頭,何至於拖到今天?
偷偷看向林爺爺,林爺爺臉色變了又變,他忽然恨聲敲敲柺杖,氣怒道:“怪不得我以前叫他給我多生幾個孫子,他就是無動於衷,原來竟是……竟是……”
林爺爺顯然是動怒了,胸口上下起伏,突然臉色一白,臉色痛苦的一抽,整個人軟倒在沙發上,陶麥驚得大叫起來,“爺爺——爺爺——”
林母也慌了手腳,搶上前來一把推開陶麥,自己搖着林爺爺,一聲一聲哭着喊爸爸,但林爺爺就是不動。
陶麥跌坐在地上,見林爺爺昏迷中緊皺的眉頭,心裡不住的咯噔,踉蹌着爬起來,嘴裡叫着,“張姨,張姨……爺爺暈倒了。”
張姨未出現,陶麥急的跑向樓梯口,想要去喊林啓輝,人未到,樓梯上已經衝下了一道人影,飛快地掠過她奔向了沙發,“你走開,想害死我爺爺嗎?”
林啓輝上前,一把拉開了胡亂搖着林爺爺的林母,大聲怒道,林母呆呆地坐在一邊,看着兒子給他爺爺進行急救,又吼着叫陶麥給醫院打電話,而她自己,則像個這個家的局外人一樣,只能看着。
她的兒子剛剛對她大吼,還對她說:想害死他爺爺?
這婚還沒離,兒子就這樣了,陶麥同樣搖着林爺爺,他怎麼就不兇她?從醫院到這裡,明擺着陶麥又進了林家,又霸佔了她的兒子。
而她這個婆婆,剛剛居然還跪着自己的兒媳婦?她苦苦哀求,終不能求得一絲原諒。
林啓輝把林爺爺抱上了車,陶麥坐在後座看守着林爺爺,林啓輝開車直奔清瀾醫院,醫院裡他們已經事先打過電話通知過了,人一到就可以進行急救。
林啓輝把車開的風馳電掣般,不用半個小時,就到了清瀾醫院,門口已經守着醫護人員,林爺爺很快被送進了醫院。
手術室外,林啓輝沉着臉走來走去,不多時,林母也趕了過來,林啓輝看見她,陌生的目光讓林母不禁怔愣當場。
“父親告訴我,他昨夜已經擬好了離婚協議書,今天應該已經交上去了,所以你不必再求爺爺了,父親決心已下,你何必再糾纏不放。”林啓輝幾近冷漠地對自己的母親說出這番話。
林母雙腿發軟地靠在牆壁上,瞠目結舌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冷靜漠然的樣子。
陶麥看不過去了,走至林啓輝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