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房門被人大力推開,有人闖了進來。
陶麥轉頭去看,林啓輝臉色鐵青地看着他們,他看到陶麥轉頭之際,方傾墨的脣堪堪滑過陶麥的臉頰,兩人竟親暱至此。
“好了。”方傾墨若無其事地理了理陶麥身上的雪服,站直身子。
“既然好了就走吧,我們等了好久了。”林啓輝重重地看向陶麥,眼裡有不言而喻的不滿,外面不願空等的蘇柔遙也走了過來,靜等他們。
在兩雙眼睛的盯視下,方傾墨和陶麥很快收拾好,四人走出了酒店,向滑雪場走去辶。
方傾墨選擇的是高級雪道,他動作自如地拉着陶麥這隻菜鳥,轉身對熟練的林啓輝和蘇柔遙說:“既然你們都會,那你們自便吧,我來教陶麥。”
蘇柔遙看向林啓輝,林啓輝站着不動,淡聲道:“方少癡迷滑雪,一年難得來這幾次,陶麥是我妻子,還是我來負責教她吧。”
兩個男人僵持着站着,誰也不動,一邊的陶麥艱難地撐着滑雪杖,眼前就是個下坡,她向下看了看,坡度還算緩,一咬牙,衝了下去澌。
“麥子……”
“陶麥…….”
同時響起三聲驚呼,緊接着三個人像三道影子,極快地衝了下來,且在陶麥剛要一個跟頭栽倒在地時拉住了她的手腕,右手邊的林啓輝看着她急聲道:“滑雪本身就是一項高危運動,這裡又是複雜的高級道,你從沒滑過雪,怎麼能這麼大膽。”
左手邊的方傾墨說,“陶麥,你嚇死我了。”
“是啊,陶姐姐,這裡的賽道很難,沒有經驗會很危險。”蘇柔遙也說。
陶麥撇撇嘴,她現在發現自己在他們中是個累贅了,一手甩掉一個,“好了,你們先去,我留下來慢慢學。”
看陶麥堅持自己一個人,方傾墨只得找了個教練給她,而後自己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雪地上。他有意和林啓輝一較高下,林啓輝也有意搓搓他的銳氣,兩人身形一動,宛如離玄的箭飛了出去,蘇柔遙最初也跟在他們後面,但他們滑的實在太快,有好幾處甚至是垂直賽道,她驚險萬狀地衝下去,再想爬一個高坡追上他們已經晚了,眼前只剩兩個一紅一藍的點,她只好收勢朝稍微容易的賽道拐過去。
剛轉彎,迎面卻看見了一個人,而這人也正直直朝她滑過來,技術高超地停在她面前,蘇柔遙本想換個方向只當沒看見,誰知她竟堵住了她的去路。
廣恩美看着蘇柔遙意味不明的笑,“幹嘛,看見我就想走?”
蘇柔遙只得停下來面對她,“這邊的賽道對我而言有點難,想換個方向。你怎麼來了?”
廣恩美不在意地笑着,目光四下張望着,“怎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啊,方傾墨呢?我怎麼沒看到他人?”
說來也巧,她今天像往常一樣到清瀾醫院守株待兔,卻聽到幾個小護士八卦說方傾墨已經出院了,她心中鬱悶,想要出來散散心,想到這座滑雪場是方傾墨常來的,便過來了。在停車場卻看到了方傾墨的車,不由心花怒放。
她知道方傾墨一定會直接進高級賽道,遂找了過來,但一路上卻沒看見他的身影,反而看見了蘇柔遙。
“你是和方傾墨一起來的吧。”廣恩美用一種嫉妒的語氣問道,是問句,卻自顧自帶了篤定的口氣,彷彿蘇柔遙和方傾墨來滑雪是一件錯事,或者沒有通知她是一件錯事。
“我們四個人一起來的,啓輝哥,陶姐姐,還有方先生。”蘇柔遙咬脣,輕聲回答,而後撐着滑雪杖就走,廣恩美,她實在不想面對。
廣恩美見蘇柔遙身影一閃,人已經溜出去好遠,眼神一眯,不甘示弱地跟了上去,蘇柔遙瞥見她追上來了,手上的滑雪杖揮動的更加快,兩邊的雪景飛一般向後倒去,她不想被廣恩美追上,心裡似乎憋着一口氣,讓她執意要與廣恩美保持距離。
但廣恩美始終緊追不捨,且鍥而不捨,兩人不知道追逐了多久,總之都有些氣喘吁吁了,在這片白雪中,貼身的保暖內衣都被汗水浸溼了,蘇柔遙回頭,看一眼極速追來的廣恩美,又看了看前面的垂直賽道,銀牙一咬,心一橫衝了下去。
“啊——”呼呼的冷風颳過臉頰,極速的運動,讓蘇柔遙心跳加快到極致,餘光看見廣恩美竟也不要命地追了上來,耳邊聽到她同樣的尖叫聲,她實在是討厭,居然對她緊追不放,她並沒有得罪她,憑什麼這麼欺負她?憑什麼?
手中的滑雪杖瞬地改變方向,腳下也順勢改變,在這麼快的速度下,除非有着純熟的技巧才能拐彎,然而她成功了。
蘇柔遙看見廣恩美一閃而過的身子,她似乎沒料到她會中途換個方向,手上腳下一亂,似乎也想學她一樣,但沒能成功,身子像一片被大風捲起的落葉一樣無可奈何地順勢而下。
終於擺脫了廣恩美,蘇柔遙覺得剛剛的緊張驟然一鬆,不由慢慢地往回滑,想去看看方傾墨和林啓輝是否回去了。
回到出發點,不但未看到方傾墨和林啓輝,就連陶麥都不見了,她欲到賽道的終點看看,但耗時太長,再說陶麥在這裡,他們一定會回頭的。正在躊躇不定,看見前方有人不要命地往回跑,有人大喊着:“雪崩了,雪崩了……”
心中大驚,更加不敢往前,卻是想着方傾墨和林啓輝此時到底身在何處?還有陶麥和廣恩美?她急的在原地團團轉,沒過多久,兩道人影同時衝了過來,定睛一看,心中頓時一定,方傾墨和林啓輝回來了。
“陶麥(子)人呢?”兩個男人同時焦急地問道,蘇柔遙搖頭,“我回來的時候她就不在這裡了。”
方傾墨急的滿頭大汗,那名他找來的教練也不見人影,想要找他問一問也不能,他的習慣是一進滑雪場便不帶手機,此刻是急的恨不得時光倒流,再來一次一定要把陶麥看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