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抑揚頓挫的,飽含無奈之情,深沉的眉眼透着一絲焦慮看向她,似乎很像一個爲情所困的男人。愛殘璨睵
陶麥想笑,可看着他這副模樣卻硬是笑不出來,他可以一邊對她深情款款,一邊對蘇柔遙體貼入微,使勁掙了掙自己的手臂可又掙不脫,神色不由冷下來。
“麥子……”忽地,方傾墨的聲音傳了過來。
陶麥回頭一看,見他撐着門框站在那裡,漆黑雙眸定定看着她和林啓輝,她感覺到林啓輝的手掌微鬆,忙抽身跑至了方傾墨身邊,一把扶住了他,責備道:“你後背的傷還沒恢復,怎麼能下牀?櫛”
方傾墨看着焦急的陶麥,淡淡而笑,“看你出來這麼長時間沒回,有些不放心所以出來看看。”
林啓輝見陶麥迫不及待地跑至方傾墨身邊,眼神一黯,他已走了過來,禮貌的道:“放少,謝謝你。”
方傾墨猛地一挑眉,目光如炬,“林總這是謝的哪一齣?至”
林啓輝的目光濃重地看向陶麥,意思不言而喻,方傾墨冷冷一笑,“怕是林總誤會了,我救陶麥是因爲她本人,而不是因爲你。”
林啓輝心知方傾墨定會朝他發難,但他已經對麥子說過,她欠方傾墨的人情他會和她一起還,這一點不自在他定然不會在意。
他微笑,“謝謝方少總是應該的。”
方傾墨見林啓輝這樣,氣的嘴角抿的緊緊的,一把抓住陶麥就轉身進病房,砰一聲關上房門,陶麥不禁皺眉,“你這麼大力,後背不疼?”
醫生說他後背已經結痂,不但會疼還會癢,方傾墨聞言身子一顫,一下子趴到牀上,扭着腰嚷道:“又疼又癢,難受死了,陶麥,你可要對我負責。”
這話說的有點無厘頭,可他這麼大個人,居然學人家小孩子示弱撒嬌,陶麥看着,忍俊不禁噗嗤一笑,方傾墨瞪她一眼,卻是望着陶麥不說話。陶麥眼見他眸裡有什麼東西在漸漸加深,忙止了笑,轉身進了小廚房。
方傾墨有意拖住陶麥,甚至想讓她留在病房裡陪他過夜,但陶麥不肯,硬是拖到晚上十點才放她回去,這幾天,於穎和沈棋每天都會來看望方傾墨,於穎順便留下來接陶麥回家。
這一天,於穎等的時間比平時要長,陶麥有些歉然,但於穎什麼都沒問,反而一臉的欣然,想必她心裡對畫廊失火傷到了他們兩個,至今仍無法釋懷。
走出清瀾醫院時,陶麥對於穎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就不必再自責了。”
誰知於穎一聽,竟哭了起來,停住腳步哽咽着說:“可是方先生因爲受傷要退出影壇,他的經紀人甘霖姐最近一直在發佈這樣的消息。”
陶麥嘆息,只得將方傾墨退出影壇是因爲他本身的原因向於穎解釋一遍,於穎半信半疑,明白方傾墨不是因爲受傷而退出影視圈,這才輕呼出一口氣。
“要真是因爲受傷,我心裡可就難受死了。”於穎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臉慶幸。
陶麥呵呵一笑,於穎學的是表演,與方傾墨同樣醉心於表演,因此更能感同身受,她還以爲方傾墨迫不得已退出影視圈心裡有多難過呢。
於穎攔了一輛出租車,和陶麥一起回家。
車子行駛到一半時,中年司機奇怪地說:“怎麼有一輛車跟蹤我?”
於穎驚訝地瞪大眼,仔細地看着後視鏡,發現確實有一輛車始終不遠不近地跟着他們,由於是晚上,過了交通高峰期,跟蹤很容易。
於穎立刻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去看年紀比她大些的陶麥,陶麥瞥一眼後視鏡,那輛車她認識,林啓輝的路虎。
“沒事,我們走我們的。”
於穎極聰明的人,雖不明原委,但聽陶麥這麼說也不再多問,一路無事地打了她們的小區。
後面的林啓輝看見陶麥和於穎一起下車,走進了小區,這個小區他還有些影響,當初開發時似乎打了不少廣告,樓盤賣得很好,據說房型設計很不錯。他沒想到,陶麥現在住到了這裡,怪不得她從希爾頓酒店搬了出來,如此來看,她應該沒有再和方傾墨住在一起,這個認知,讓他忍不住一陣激動。
一會兒之後,他看到五樓的某個房間亮起了燈光,他想那應該就是陶麥的住所,他冒着寒氣下車,倚在車頭靜靜看着,抽出一根菸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胸腔鼓動着的都是思念,絲絲縷縷纏繞心頭,擺脫不得,忘不掉。
於穎打了熱水擰了毛巾給陶麥擦臉擦手,這些天陶麥的手不能沾水,都是她伺候的,兩人都換好睡衣之後,於穎趴到窗邊往下張望,回頭衝陶麥喊:“麥子姐,林先生還在樓下。”
於穎由於沈棋的關係對林啓輝早有耳聞,也知道他和麥子姐之間的協議婚姻,這些,祁蓮早在那個圈子裡廣而告之,併爲蘇柔遙說話了。
“哦,不關我們的事,”陶麥低頭用自己僵硬的手理了理睡衣,“我先去睡了,很晚了。”
於穎回過頭就看不見陶麥的身影了,她真的去睡覺了??外面冷的要命,她連看一眼林啓輝都不看就去睡覺了?
於穎再看一眼下面的林啓輝,小區裡黯淡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高大的身影,即使姿態悠閒的斜倚在那也顯得格外的奪目耀眼,他無疑是個出色卓然的男人,如今卻爲了麥子姐苦苦守在樓下不肯離去,麥子姐,很值了。
陶麥睡在溫暖的被窩裡翻來覆去睡不着,她聽天氣預報說最近寒流來襲,今夜至後天氣溫會降到今年冬天最低記錄,要是在室外逗留時間過長,非被凍得感冒不燒。
她正覺得焦躁,房門忽地開了,於穎的腦袋探了進來,“麥子姐,降溫了,好像要下雪,你要不要叫林先生上來喝杯茶,或者乾脆請他離開?”
屋裡靜悄悄的,就在於穎以爲陶麥已經睡着之時,她的被子忽地掀開,她霍然起身,“你別管了,你明天不是還要考試麼,趕緊去睡吧。我去攆他走。”
於穎傻眼,人家辛辛苦苦等她,她興沖沖的就去攆人家走?
陶麥披了大衣拖着拖鞋就出門了,一出樓道,外面冷冽的寒風直朝身上灌,她不禁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雙手下意識去搓自己的雙臂,卻忘了自己手上帶傷,一使勁疼的自己呲牙咧嘴。
林啓輝遠遠的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朝他走過來,仔細一看,竟是陶麥,心中一緊,忙大步迎了上去,陶麥一見林啓輝,沒好氣的道:“你半夜不回家睡覺,在這裡*.擾別人幹什麼?”
林啓輝一怔,他沒有*擾任何人,他只是安靜地待在這裡罷了。
“你知不知道你把車停在這裡有多招搖?這麼冷的天你還站在車頭抽菸,擺酷請回家好嗎?”陶麥的語氣非常不耐,且帶着一股子被惹毛了的焦躁。
林啓輝敏銳地皺眉,垂眸間看見陶麥雙腳穿着一雙毛茸茸的貓耳朵拖鞋,他也不知怎的,出口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像一直快抓狂的小貓。”
彷彿被戳中了心事一樣,陶麥虎着臉,張牙舞爪起來,“現在時間很晚了,我很困,很困你明白嗎?所以請你離開,立刻馬上現在。”
林啓輝眉目不動,靜靜看着開始抓狂的陶麥,她擺着一張冷漠的臉,想要把他驅趕的遠遠的,可他並不如她所願,她氣的跺腳,卻又不能拿他怎麼樣。
他走近,出其不意地一把把她打橫抱起,看見她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她看着他,驚異地問:“你做什麼?”
他淡淡一笑,“你不是說很困,我抱你去睡覺。”
陶麥莫名所以,掙扎着要下地,可林啓輝的雙臂鋼鐵一般,他一邊抱着她居然還能利索地打開車門,而後和她雙雙跌進寬敞的後座,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車門忽地被關上,車內暖烘烘的氣流撲面而來,林啓輝的氣息罌粟毒一樣侵蝕着她,讓她的腦袋有片刻的茫然。
等到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林啓輝抱在懷裡,他的頭伏在她的頸子邊,呼吸噴在她耳邊,這麼近,近到她的心臟不爭氣地砰砰亂跳。
她推他,一時又忘了自己帶殘的手,疼的自己嗷嗷叫,林啓輝擡眸看她,眼裡深邃的光一片浩瀚,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溫聲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陶麥氣的想要尖叫,這還不都怪他,爲什麼他每次出現都能讓她失控?“放我出去。”
林啓輝定定看她,卻是雙臂一伸,把她抱個嚴嚴實實的,“不放。”最起碼暫時不放,她的溫度,他渴望了好久,現在唾手可得,怎能輕易放開。
陶麥手不動能,於是擡腳踢他,可她穿着笨重厚實的鞋拖,還沒踢到卻歪了,林啓輝手一碰就掉在了地上,露出她光着的腳丫子,車燈下,泛着瑩瑩的白光。陶麥氣極,又擡起另一隻腳踢他,同樣沒能成功,兩隻鞋全都掉了,陶麥也不管,光腳反而靈活,一股腦的踢向林啓輝的小腿,踢到了,他不嫌疼,可她卻疼的直皺眉,林啓輝嘆氣,“你怎麼這麼調皮?”
陶麥老臉一紅,惱羞成怒踢向他的小腹,不偏不倚正踢到了某人的襠.部,只見林啓輝臉色一變,硬是緩了半天才猛然撲向陶麥,在她嘴邊吐着熱氣說道:“一百零三十三天,比這時間更長,陶麥,你什麼時候讓我能過一下正常男人的夫妻生活?”
陶麥被林啓輝撲了個正着,還沒從剛剛那一踢中回過神來,又聽林啓輝說這種話,傻里傻氣的反應不過來,林啓輝見她這副錯愕驚怔的模樣,張口就吻了上去,脣舌相撞間陶麥這才猛然回神,羞得漲紅了臉,手臂推拒着林啓輝,可他這麼高大,輕而易舉制住她,她謹守貝齒,可他的大手穿過睡衣落在她後腰處,不輕不重地撫摸,驚得她睜大眼,貝齒微鬆間被他攻破城門,柔韌的舌沿着她的齒一顆一顆舔過,低着她的口腔吸着她的舌頭製造一*酥麻,讓她渾身戰慄,腦袋裡的理智逐漸有潰散的趨勢,陶麥無法伸手掐自己讓自己清醒,只能卷着腳趾頭滑向自己的小腿,可她的腳趾甲修剪的太短了,撓不出疼意,倒無意之中撩起了自己的睡袍,林啓輝見了,眼睛一熱,嘴上的力道變得兇猛,眼裡散發着猛獸的光,陶麥腦袋變得更加混沌,覺得自己好似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推拒與強吻之間,她的睡衣漸漸鬆脫,露出了細膩的香肩,林啓輝的脣沿着她的耳垂慢慢滑過頸子吻過她瘦削的肩膀,若有似無地逗弄着性感的鎖骨,最後再慢慢地,一點一滴地下移,陶麥微闔着眼睛,只覺得林啓輝溫潤強硬的氣息層層疊疊圍繞着她,他在她身上製造的溫熱酥麻不斷擴散,不斷變換,讓她漸漸化成了一灘水,腦袋變成了漿糊,連思考都不能。
“啊——”突然,一股溫熱含住她敏感的一點,驚得她猛地睜開眼,林啓輝近在咫尺的頭埋在她的胸前,她臉色一紅一白,不顧一切地後退,擡腿踢他,可這車裡,再寬敞也只是方寸之地,她逃無可逃,白着臉慌亂地扯着自己耷拉下來的睡衣,林啓輝見她這般模樣,動作微滯,指尖撫上她的眉眼,輕聲細語,“我以爲你很享受,也很願意。”
陶麥眼神閃爍,幸好這車能看見外面看不見裡面,要不讓人看見了,他們還不得丟死。
“誰享受,誰願意,你……你胡說八道。”說出口才覺得自己的語氣實在有些綿軟無力,真真是欲蓋彌彰,她不禁氣的恨恨地踢了自己一腳,怎麼就這麼禁不住誘。惑,一個不留神就差點做錯事。
林啓輝見她始終拿自己的腳撒氣,不禁一把握住了她的腿,讓她乖乖地動彈不得,他或許是太心急了,或許是太渴望她了,總之,抱着她,不做點什麼,彷彿渾身不對勁一樣。
“口是心非。”他一把拉她入懷,重新緊緊抱住她,貼在她耳邊輕輕低語,陶麥的臉一紅再紅,顯而易見,他不是個會玩曖昧的人,話說的直來直往,卻偏偏精準地戳中人的心事,讓人難堪。
陶麥推不開他,腳也被他制住了,老老實實地不敢再動,要知道這時候亂動可就是撩撥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也挺好。”她彷彿收起了利爪,乖覺地不再動,林啓輝覺得這樣抱着也挺不錯,雖然全身奔騰的血液無處宣泄,可抱着她,總算聊勝於無。
陶麥望天無語,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欲.望正頂着她的大腿一側,看樣子剛剛她那一下,根本沒傷着他,說不定弄巧成拙喚醒了他。
今天晚上,她就不該被於穎嘀咕的一時心軟跑出來跟他廢話,就應該眼睜睜看着他在寒風裡凍死,誰叫他每每來找她之後又和蘇柔遙在一起。
“你爲什麼要去巴黎?”也不知怎的,陶麥忽然發問,等到問出來她才驚覺自己失言,可問已經問了,就看看他怎麼回答。
“遙遙去參加一個服裝設計大賽,她沒有靠得住的人陪她,所以要我和她一起。”
“她要你和她一起?你就答應了?”陶麥嗆聲,說完又緊緊閉緊嘴巴,知道自己問多了。
林啓輝盯着她的臉,突然少有的歡愉一笑,親着她的額頭笑道:“你還說沒有生氣?明明生氣了卻又不承認,是不是吃醋了?”
陶麥擰眉,誰吃醋了,誰吃醋誰就是小狗,她抿着脣,不說話,越說越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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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下次不和她一起出去了,這樣還不好嗎?”林啓輝目光灼灼盯着陶麥變幻的眉眼,口氣居然是徵詢的。
陶麥瞪大眼,她說話在他面前能起作用嗎?她有些不信,可他親着她的臉,吻着她的脣,不住問她好不好,不去見蘇柔遙當然好了,這樣她會很開心,無比的開心。
“好。”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就這麼說出了口。
“嗯……”他又深深吻了上來,陶麥覺得自己的脣麻麻的帶着疼意,估計都被他吻腫了,他還時不時用牙齒咬上一咬,這還不夠,手掌還不老實地隔着睡衣在她身上摩挲,伏在她耳邊問她:“麥子,真的不可以嗎?”
陶麥瞪眼,他垂了暖暖的眉眼,喃喃,“可是這樣真的很辛苦。”
“你趕緊離開就不辛苦了,或者去找你的遙遙。”
“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提遙遙?”
“爲什麼不能提?”陶麥故意找茬。
“我說不能就不能……”
“那我們要說什麼?”
“說說你什麼時候能讓我過上正常男人的夫妻生活。”男人的聲音透着性感沙啞。
陶麥不耐,“你到底什麼時候放我下車,我真的很困了。”
“我並沒不讓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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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