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那寶樹和尚竟然知道我身上有冰蓮子,而先前木梓又對他說了什麼,顯然是他告訴的,心中不由得大怒,見寶樹凶神惡煞般衝過來,不退反進,一抖手間,屍魂刀已經拿在手中,腳下在地上一點,身子便凌空拔起向臺上飛去。
寶樹和正在半空中相遇,他揮拳向我打來,同時腳下勾掛,招勢十分怪異,我冷哼一聲,閃身躲過他下面一腳,左手食指探出,指間處黑氣大做,正是“黑血弒神指”,寶樹見我指功厲害,不敢硬接,一折身躲開。
我一指逼退寶樹,飛身躍到臺上,衝到木梓面前,舉屍魂刀當頭劈落,心想這小子泄露我身上有冰蓮子的消息,可不能饒了他。
我一刀劈下,忽然旁邊一人大喝:“休要無理!”正是先前那個主持拍賣的黑臉青年,我屍魂刀下落不停,左手運起黑血神功反掌拍出。
那黑臉青年的功力十分深厚,我運足五層的黑水神功仍然被對方震得向後退了兩步,砍向木梓得一刀也就偏了一尺。
木梓驚叫一聲向旁跳開:“大哥,你……”
我冷哼一聲:“小子,拿命來!”一刀再要劈下,忽然旁邊飛過來一條鐵鏈,向我當頭套來,我顧不得砍木梓,晃身跳出鐵鏈籠罩範圍,回頭一看,卻是那黑臉青年一手拿着鐵鏈,一手將木梓拉到身後。
我縱聲長嘯,身子一晃便向那青年衝過去,屍魂刀揚起,一口氣劈了三十多刀,黑臉青年把舞動鐵鏈,一會當作軟鞭使,一會當作繩索使,招法驚奇,“叮叮噹噹”幾十聲脆響,把我地一通急攻擋住,卻也連連後退,到了臺子的邊上。
此時下面人羣已經亂成一團,叫喊喝罵之聲交響而起,像菜市場一般,黑臉青年和木梓被我逼到臺角,數次搶攻都被我逼了回去,迭遇險招,忽然我身後又有拳風響起,我回手一指點過去,那人似乎非常忌憚,急忙躍開十步,正是寶樹和尚。
寶樹正要揮拳再上,他身後那三個八卦門的人又追了上來,三柄紫金刀卻是使得劍招,分上中下三路刺到,寶樹驚叫一聲,急忙閃躲,卻被其中一個乾巴巴得小老頭一刀刺在腰上,他嚇得不輕,顫聲說道:“你們……你們不是八卦門的……”
三人不等他說完,又是三刀刺來,寶樹大叫一聲倒跌落臺下,他本是要混入人羣中逃走,忽然旁邊又有一劍刺來,卻是青城派的張順,他一劍逼住寶樹,向身旁同門道:“這個和尚交給我對付,你們去把那三個混蛋拿了。”剛纔那三個人中有兩個突然闖進他們中間,救走了商家堡的三兄弟,還砍傷了五個青城派弟子,這口氣着實讓他無法嚥下,他剛纔又聽道這寶樹和尚身上有什麼刀譜,又惦記着他身上剩得那枚冰蓮子所以要單挑寶樹。
“青城派的犢子,老子今天不活了也要出這口惡氣!”張順等青城派弟子剛把寶樹和三個黑衣老者圍上,那邊商震滿兄弟三人各取了大刀又殺了回來,兄弟三人圍住張順走馬燈般撕殺,他們三個受夠了青城派的氣,刀刀都下殺手,張順一柄長劍使開松風劍法勉強抵住。
寶樹見商家兄弟抵住了張順,知道機不可失,抽身退了回來,見我仍然在臺上壓着那黑衣青年打,他心中還惦記着我的冰蓮子,抽身又返回臺上跑到我的背後二次進行偷襲。
我對面這黑臉青年功夫着實不弱,鐵鏈中夾着威猛的掌裡連續打來,把自己和木梓護得風雨不露,我一柄軟刀在身前化出道道暗影,我正要用黑血神針打他,忽見寶樹又返回臺上,繞到我背後要突施暗算,我表面上不動聲色,只在暗地裡戒備。
那寶樹繞到我得身後,卻也不敢貿然出手,他把手腕上帶着得一竄佛珠取下,用手一握就握斷了珠上連線,雙手一揚,數十顆鐵珠分爲上中下三路打至。我一直防備着他,此時見他一揚手打出鐵珠,急忙奮力躍起,身子在空中倒翻一個筋斗,反落在寶樹身後,左手一伸,帶着寒鐵指刃的一隻利爪便插入他的後心,輕飄飄提了起來,甩手向那黑臉青年摔了過去,同時身子緊跟在寶樹身後,伺極揮刀攻敵。
黑臉青年先前見到我突然飛起,然後就看到無數顆鐵珠打至,他急忙用鐵鏈憑空一圈,把鐵珠打落大半,腳下一錯步擋在木梓身前,只聽“砰砰砰”數聲,身上已經中了數顆鐵珠,幸虧他內外兼修,功力深厚,頭頂只是飛起幾朵不大的血花,身子一晃隨即站住。這時看到寶樹向他一頭撞來,不及細想,雙掌一封,運力推出,正拍在寶樹的突頭上“啪”的一聲,寶樹腦漿迸裂而死。
臺下的三個黑衣老者和張順等人見寶樹一死,急忙都向臺上涌來,我卻不理,舉刀向黑臉青年脖子疾削過去,他剛打落寶樹,不及用鐵鏈抵擋,只有向一旁躲閃,被我一刀砍在左肩上,屍魂刀鋒利無比,這一下連鎖骨一起砍斷,只差一點就把他整個肩膀給卸下來,他臉上一黑,已經中了屍毒。
我不理他,反手一刀向木梓砍過去,忽然旁邊傳來一個女子的尖聲長叫:“誰敢傷我弟弟!”只見一團白影由遠處直撞了過來,正是木梓的姐姐白魔女到了。
白魔女一甩拂塵向我刀上捲過來,我冷哼一聲,一擡腿把寶樹的屍體踢了起來撞向她的拂塵,屍魂刀一轉,從一個怪異的角度反削她的手臂,同時左手探出,指尖黑氣大作向木梓點過去。
“砰!”白魔女一拂塵把寶樹的屍體打落,手腕一翻,萬千拂塵絲散開成網把我上半身全部籠罩進去,同時飛腳踢向我左手腕,我把屍魂刀反向急速劃了一個圓圈,將拂塵絲斬落數根,不過卻也被拂塵絲纏住,白魔女輕喝一聲,揮掌打來,我也運起黑血神功一掌拍過去,雙掌相交,我倆都是身子一晃,我連退三步,左臂一陣痠麻,白魔女身子卻借力向上飛起,緊跟着身子一折,拂塵再一次刷下。
我跟白魔女眨眼之間連拆數招,那黑臉青年藉機一抓木梓背心提了起來,從臺子上飛身躍出,踩着下面人羣的肩膀頭頂忘北而去,看那輕功甚是不弱。
我縱身要去追趕,卻被白魔女死死攔住,不禁心裡有氣,大喝一聲:“我先殺了你!”全身黑氣大作,把血刀刀法施展開來,如狂風暴雨般向白魔女猛攻,我倆在臺上各施絕技,一時之間打得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