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九陰大成

黃裳聽過我的話,沉思了一下,說道:“明教多草莽亡命之輩,我軍數員良將屢次被刺,若再如此下去,不出半月,恐再無可帶兵之將。”

我躬身說道:“紅星蒙老師傳授《九陰真經》總綱,現在九陰神抓也算略有小成,願意今晚去敵營也殺他一兩個將領,以少解老師之恨。”

黃裳搖頭,緩緩說道:“你能有這份心,就已經夠了,我們爲官之人,可不必跟他們做一時鬥氣之爭,此事還須從長計議。”他在屋子裡走了兩圈,擡頭說道, “他們江湖義士,多有豪氣,我不如約他們在祁連山通天嶺比武,暗伏兩大隊精兵,手持神龍火槍,到時圍而殲之,然後在着趙將軍和王將軍出兵襲袁崇煥大營……”忽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可恨張勇將軍吃了那陽頂天一掌,雖經我再三施救,到如今亦不能起立行走,他日見着,必報此仇!”

黃裳拿過一塊兵符向我說道:“你拿着這個就可以帶領五大隊的人馬,到時候可去繞道襲袁崇煥屯糧草器械的大營。”

我心裡可不願意,這黃裳約鬥明教衆高手,可能就是黃裳鬥明教大型任務中的最後一場大戰了,我哪能不跟着去?心裡這樣想着,口上急忙說道:“明教高手如雲,雖然老師您武功通神,但畢竟雙拳也難敵四手,我怎能眼睜睜看着您去涉險?只恨我武藝低微,要不然我代老師您去跟明教比武……”

我正說着,忽然門外有人來報:鷹眼老七和小轉風二人同時完成任務,來關求見。黃裳向我擺了擺手:“既然如此,你就先下去吧。”我立即退了出來,那兵符到底也沒有拿。

此時山海關下袁崇煥二十萬大軍龍盤虎踞,一眼望去連綿數十里,旌旗蔽日,望不到邊際。吳三桂也是用兵的好手,他親自發明一種特殊的“吳刀”,調教出一批吳家軍,那吳刀類似斬馬刀,性能卻高出不只一籌,即適合衝刺,更適合劈砍,刀把很長,雙手握刀便於着力,運轉又極其靈活,這吳家軍在戰場上是極其兇悍的。

這些日子來,山海關外有明教、鐵掌幫、崆峒派、華山派、青城派等白虎區各大門派幫助官兵攻城,內有天地會、紅花會等各股反清勢力騷擾,刺殺事件屢次發生,雖然也殺死了不少反賊,但大清國也是死傷慘重,吳三桂手下十大總兵掛了七個,其他將領更是死傷無數,幾乎每天都有刺殺事件發生,要不然黃裳也不會氣得要去跟明教拼命了。

我拿着禮單到庫房師爺那裡兌換來了任務獎勵,四樣獎勵中,我最喜歡那匹玉花驄,這馬高達七階,是市面上花多少錢也買不到的大宛名駒,全身雪白,雜着一塊塊淡紅色的斑點,頭高體大,神駿非凡,馬上早已經配好了寶雕鞍、亮銀鐙,我幾乎是一看見就喜歡上了。

我正要騎着馬出關去溜一圈,忽然想起剛纔跟黃裳說過的話,這老黃對我不錯,我的《九陰真經》在他這裡算是學得差不多全了,不如今晚就衝進明軍大營,殺他點子高手來,嗯,就殺九十九個正好,必須是三轉以上的,否則不算,老黃若是一高興,回來再把移魂大法和大伏魔拳教給我,以後俺可就能在這遊戲裡橫晃了。

計議已定,我回到住處養精蓄銳,把還陰丹、倚天劍都準備好,等到天黑以後,我把倚天劍背在背上,十根手指上帶了寒鐵指刃,施展輕功出了驛站來到關上,夜裡山風很大,吹得旌旗獵獵作響,我向關下望了一眼,只見黑乎乎的有十多丈高,就算是我也不敢直接往下跳,忽然想起原著上金輪法王和李莫愁出襄陽城時候用的手段,我不能往下扔士兵也不好推戰馬,忽然看到邊上有木頭柵欄,劈手扯下一段來,有守城的官兵過來盤查,我也不理會,把扯下來的一段柵欄扔下關去,然後飛身跳下,半途中,足尖在柵欄上一點,身子借勢橫躍出去,一掠數丈,待落得地下立即展開輕功奔向明軍大營。

我也不知道袁崇煥是怎樣安排屯紮的營寨,所以也不曉得哪個寨裡面住着我要殺的高手,但我知道每一個大營住一大隊人馬,其中軍帳內必有一個大隊長坐鎮,我也不費力氣尋找,直接向第一個營寨衝了過去。

營寨外面有巡邏的官兵,但他們哪裡能夠防得住我,身子一晃,輕飄飄掠進大寨,直奔中軍帳而去,到得中軍帳外,這裡還亮着燈,我也不打招呼,撩開門簾就闖了進去,這中軍帳中一共有四個人,我也不管他是誰,一進門立即衝向主位上坐着的一人,一招“黃裳元吉”直插他頂門。現在我的九陰神抓經過真經總綱加成,等階再一次提升,威力又大了數倍,一爪下去,出其不意,那人伸臂來格擋,我的右手已經插入他的頭頂。

帳中四人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我幹掉了一個,其餘三人齊聲呼喝向我攻過來,我雙爪齊出“伏戎於莽”“箕子明夷”“有嘉折首”,一連三招,將三個人逼得手忙腳亂,反手一招“日中見鬥”直插入一人左胸,用力一震把心給掏了出來,反手打向左邊那人,身子卻向右飄,一爪插向他的腦門,對方急忙仰身躲閃,同時飛起左腳來踢我,被我一招抓入小腹,緊跟着一腳把頸骨踢折。剩下最後一人見我出手如此狠辣,先就怯了,轉身便要逃走,被我從後面一掌拍在後腦上,頓時打得腦漿迸裂而死。

這第一場戰鬥,只持續了不到半分鐘便結束了,前後幾人也沒有大聲喊出來,是以外面並沒人發現,我一掌凌空拍出,將燈火打滅,閃身出了大帳,悄悄出了營寨,越過第二個營寨不動殺向第三寨。

我一連解決了五個大寨中軍帳裡的人物,到第六個寨終於遇到了高手,我一挑寨簾闖了進去,見裡面坐着十二個身穿鐵掌幫服飾的人,都是繫着紅色腰帶的高手,其中一人正是曾經見過的裘小鐵。

我也不說話,縱身過去,一爪向裘小鐵頭頂插落,他驚叫一聲,一掌格我手腕,一掌向我胸口拍來,我左爪化弧斜撕他耳門,右爪拿他手腕,正是九陰神抓中的一招“小人革面”,裘小鐵急忙甩頭同時向後躲閃,手腕還是被我五指抓到,帶出三道深深地血痕。

我左手伸出,跟一人對了一掌,我身子一晃,閃過右面打來的一掌,左手拿住他手腕,右爪直掏他心臟,前後三人急忙來救,我左手用力,把右邊那人手臂掰斷,同時橫空挪移,平移出三尺,來到裘小鐵跟前,一招“黃裳元吉”狠狠插下,裘小鐵雙掌退來,同時我身後裘小剛也揮掌打向我後背,我伸掌拍出“砰!”我身子一晃,裘小鐵被我寒冰真氣所傷,向後撞出帳外,我使一招“有命無咎”,斜身躲過裘小剛一掌,反爪往他胸口抓去,後面八隻手掌一起向我拍過來,左掌跟裘小剛相對,右爪使一招“來之坎坎”,舞出無數道寒冰凍氣,那四人掌力一緩,我藉着跟裘小剛對掌之力反彈到一邊,來到一人身前,一爪拍在他腦袋上,這倒黴孩子連慘叫聲也沒發出來腦袋就在脖子上轉了三百六十度,一命嗚呼了。

我神功初成,正要找人練招發泄一番,此時跟這些好手過招,更是把九陰神抓的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忍不住大感爽快,玩遊戲嘛,就是要爽!我也不再估計會被人發現,張口發出一聲龍吟般的長嘯。

現在陰風吼升級爲無相音罡,不但威力大增,能夠殺人於無形,而且也不在似原來那般陰?鴆業模?夷諏Τ渥悖?簧?ばブ?攏?誓諡諶鬆磣傭際且換海?晃掖?嘔?幔?稚戀綈慍鍪稚繃肆餃恕?

這時所有營寨的士兵都聽見我的長嘯,紛紛驚起,我知道如果被大軍圍上就算我武功再高也無濟於事,索性仗着輕功高絕,一腳將一名攔路的鐵掌幫弟子踢飛,閃身出了營帳,迎面遇上剛剛出帳還未整隊的士兵,雙爪齊舞,一下一個,殺得人仰馬翻,血霧噴涌,一氣殺出一條血染的道路,往西而來。

這次我也不怕被人發現,飛身躍過鹿角拒馬,兩掌連拍之下,十幾個看守士兵哀號着倒飛出去,我直殺到中軍帳,一把抓住大帳,雙臂用力,撕開了一道口子,忽然兩柄劍從帳內刺出,一取面門,一刺小腹,我也不躲,雙手各探出拇指和食指將劍尖捏住,運勁一搓,我這寒鐵指刃極其鋒利,“嚓嚓”兩聲,那兩柄劍便從中折斷,我通過寶劍刺出角度算準裡面人的位置,雙掌推出“砰砰”兩下,裡面兩個偷襲者就慘叫一聲,如爛泥般委頓在地,九陰真氣的威力自然渾厚,其中夾雜的寒冰真氣更是讓人無法忍受,我感覺出這兩個傢伙應該也是三轉以上的,但被我全力一擊恐怕也難逃一掛。

這時帳中又衝出三個劍客,我一看都穿着青城派的服飾,爲首一個就是我的老相識張順,大叫一聲,合身向他撲過去。張順先見自己兩個師弟被人一掌拍死也是心有餘悸,待出來一見是我,立即又驚又怒,有心要報先前之仇,卻對自己實在沒什麼信心,在心裡先就怯了,我一撲過來,他不敢抵擋,大喝讓兩個師弟齊上,卻把青蜂針拿在手裡向我打來。

我見他一揚手,料想是打出暗器,當即不躲不閃,只把要害避過,用右肩接了他五枚青蜂針,卻用這個機會衝到了他的面前,一招“黃裳元吉”插下,張順寶劍剛擡就被我右手一指在手腕上戳出一個洞來,“噹啷”一聲,寶劍墜地,他也被我一爪插透腦頂,眼睛一翻,掛了。

回手解決了剩下兩個青城派弟子,我又衝進下一個營寨,這個卻是華山派駐紮的,不用我找,老相識鮮于通、惡修羅也都在這裡,其餘還有十餘個拿劍的,早在大門口等我了,一看見我衝來立即迎了過來,我一見到這麼多高手都在,高興得眉開眼笑,大叫一聲猛朝前面一箇中年漢子撲了過去,那人揮劍向我刺來,我身在空中,探指在他劍刃上一點,我手上戴着寒鐵指刃,倒也不怕割了手指,只聽“嗡”的一聲,他寶劍巨震,我乘勢欺身上前,一掌拍向他胸口,旁邊一男一女大叫着 “別傷我梅師哥”齊挺劍刺來。

我閃身躲過左邊那男的一劍,一腳踢向左邊那個女的,後面三人來救,我顧不得傷人,急忙閃身躍開。華山派是五嶽劍派中最爲興盛的一派,其門派劍法拳法都有獨到之處,今天遇到的這些人也都不是弱手。

打鬥之中,我聽他們互相呼喝的稱呼大致猜出來,這夥人是華山神拳無敵歸辛樹一夥,其中梅劍和、孫仲君、劉培生都在,還有鮮于通、薛公遠。

這時四下裡明軍都動作起來,有向這邊圍攏之勢,我四處一瞥間,忽然看到圈外還站着一對中年夫婦,正冷冷地看着我門這邊的打鬥,那個女的懷裡還抱着一個孩子,心中一動,這兩人莫非就是神拳無敵歸辛樹?

我將惡修羅一腳踢開,一跺腳,飛躍向歸辛樹,大喝一聲:“歸老兒,且吃我一掌!”運足十二分的內力向他推去,那老頭果然也是怒喝一聲“劈石破玉!”揮拳擊來,我倆拳掌相交,發出“砰”的一聲,這歸老頭內力深厚,我只覺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襲來,胸口一陣窒息難受,急忙借勢向西躍出,大笑着,“歸老頭,且等我們日後單打獨鬥!”腳下踩着風向西面大寨衝去,歸辛樹自重身份,卻也不追我。

這次我剛衝到大門口,裡面已經令弓箭手架好強攻硬弩,一看見我立即把弓弩似密雨般射來,我衝不進去,轉而向北衝殺,忽然旁邊惡風襲來,我反掌拍出,只覺對方內力身後,一擊之中蘊含七種不同的勁力,當即心下一凜,使“有命無咎”化開,大笑一聲:“常勝寒果然也在這裡!”一招“伏戎於莽”反抓回去。

那人果然就是常勝寒,這傢伙內練神照經,豁免了七傷拳的不良副作用,又機緣巧合之下學到了金蛇劍法,拿到了金蛇劍、金蛇錐,乃是身兼數門絕學的幸運兒,是白虎區第一高手。

常勝寒也笑道:“兄弟你不好好在衡山享福,怎麼跑來這裡擾人清靜,大半夜的也不讓人睡好覺!”一連攻出一十三拳,拳勢兇猛,快如閃電。我一一用九陰神抓劃開,他又道,“兄弟來大明國看我也不事先說一聲,我也好好準備招待你啊。”

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他見招拆招,不甘示弱地還口道:“常大哥功力非凡,是白虎區第一高手啊,哈哈,也是錦衣衛大頭領,最近替你說你投靠了那沒卵子的太監魏忠賢,打算向他學習《葵花寶典》,不知可有此事啊?”不等他開口我便又說道,“常大哥爲了學習那曠世絕學任可放棄做男人的機會,這份決心,嘖嘖,真是值得我們這些當小弟的佩服啊,人們都說南紅星、北洪峰、東歸來、西勝寒,日後如果咱們哥四個一起也來個華山論劍,那天下第一的名頭肯定是常大哥你的了,雖然你做了太監,但天下第一的名頭也可彌補了。”

常勝寒不怒反笑:“數日不見,紅星兄弟不但手上功夫厲害了,這嘴上的功夫也見長,聽說紅星兄弟精通音律,不知道是不是‘吹簫’練出來的?”

我聽了哈哈大笑:“常大哥也會‘吹簫’麼?可是跟那魏忠賢練出來的?”

我倆拳來腳往,轉眼間鬥了上百回合,不分勝負,我見四下裡有合圍之勢,不敢繼續纏鬥,“唰唰唰”一連三爪逼退常勝寒,腳尖一點,身子斜向西北方向躍出,半途中腳下在一個帳篷上面一點,再次躍起,這次正落入迎面而來的衆士兵之中,伸手抓住一柄刺過來的長前,手腕一翻,內力吐出,拿着槍的那名明兵就被槍桿捅入胸口,我把大槍一甩,頓時砸倒了十多人。

我出手殺了二十多名官兵,後面常勝寒追來,一拳打向我後心,我轉過身,左手格他手腕,右足踢出,腳尖踢他小腹“關元穴”,右爪插向他頭頂。常勝寒大吼一聲:“所有人後退,看我擒他!”右拳化弧打我小腹,左拳擊向我咽喉。

常勝寒內力極強,拳頭還在兩尺之外,拳風幾乎就已經將人打傷,我腳下錯步,躲開他的攻式,左爪向上反插他的肚腹,右爪撕他面門。我的爪力何等厲害,這一下若是抓得實了,能把他胸骨由下向上給揭下來,饒是常勝寒也不禁吸了一口涼氣,向後退步躲閃,我一頓足,身子同時向後彈出,再一次衝入人羣。

現在情勢於我不利,我哪敢跟他纏鬥?一爪抓死一名官兵,忽然人羣中衝出一名大漢,手持一柄精鋼狼牙棒,大喝一聲:“紅星小兒,也配我莊某人出手!”

莊某人?莊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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