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渾身被精鋼鐵鎖牢牢困住的馮錫範,我伸手摸了把嘴角溢出的口水。這可是八十三級的超級牛人啊,要是能夠收復做了俺的下人僕從,放在衡山門口看家護院那還怕什麼仇家來找茬?
我笑嘻嘻地來到馮錫範面前蹲下來說道:“馮師傅,臺灣鄭家給了你什麼好處啊,鄭成功是大英雄,但他這子孫也實在是太窩囊,鄭克爽那小子也不過是一個窩囊廢,值得你這樣爲他拼命嗎?”
馮錫範把眼角都瞪得裂了,他內力耗盡,身上屍毒發作,手腳肌肉僵硬,麻木不仁,連扭一下頭都無法辦到,只能惡狠狠地說道:“二公子已經死了,你殺了我吧,給韃子賣命的狗漢奸,你會不得好死的!”
我聽他罵得狠了,心裡也微微惱怒,現在我要殺他,自然是易如反掌,但實在是有點捨不得,至於把它咬成殭屍,也不是好辦法,我是三轉的藍屍,咬出來的都是二轉的白兇,四十級的馮錫範要想再練回來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我眼珠一轉,又想起一件事來,當即向馮錫範道:“你是鄭成功的護衛隊長,自然是對鄭家忠心不二了?”馮錫範把頭扭到一邊,不理會我。我也不以爲意,笑道,“我看吶,你對鄭家根本就沒有什麼忠心可言。實話告訴你吧,現在鄭克爽根本就還沒有死,不過也離死不遠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是我先一爪插死你,然後再去插死鄭克爽,咱們就此拉到;第二條路是你立即投降,立誓做我的僕從,從此以後只對我一個人忠心,他日等我做了大官,你也是榮華富貴用之不盡,而我放了鄭克爽,讓他回臺灣,這樣你們兩個人都有一個好的歸宿,你用自己一條命換了鄭克爽一條命,也算是對得起他們鄭家了,怎麼樣?”
馮錫範疑惑道:“二公子還沒有死?”
我笑道:“鄭成功是民族大英雄,我怎麼能夠隨便殺他的子孫?他不過是中了劇毒,就像你現在這樣,渾身肌肉骨骼都僵硬不能行動罷了,只要你點頭答應,我立即去救醒他,放回他下山。”
馮錫範閉目思索了半晌,最終嘆氣道:“好吧!”
叮!馮錫範願意任你爲主!附加條件:迴避跟鄭家之間的戰鬥。
耶!我高興得一下子跳起來,這馮錫範可是超級高手,以我現在的實力若不是耍詭計都打不過他,弄來當保鏢最適合不過了!
每個殭屍都會自己煉毒,他們身上帶的屍毒都是有自己特性的,而他們的殭屍血就是他們身上屍毒的解藥。我取出庶人劍把中指割破,把血滴在馮錫範嘴裡,老馮渾身僵硬感逐漸消失,翻身從地上站起來。
我解開他身上的鎖鏈,然後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老馮,咱……”
“我現在還不是紅星掌門你的人,還是先把鄭公子放了吧!”馮錫範挪開我搭在他身上的手,冷冷地說道。
我笑道:“好說,好說,既然老馮你答應歸順我,鄭克爽公子是你的女婿,也算是我們衡山的貴客了,我們衡山派哪裡有慢待貴客之禮?我們現在就去把鄭公子身上的毒解了,然後等他把身上的傷養好了,我再派人送他下山。”
跟馮錫範一路來到南嶽廟,被仍在水簾洞裡的鄭克爽早就被沈城派人弄了出來,帶到南嶽廟裡來。
此時的鄭克爽渾身皮膚都呈暗灰色,臉色鐵青,渾身肌肉骨骼全部僵硬,手腳冰涼,只有胸口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熱氣。他中毒已深,若是再不解毒的話,等到今天晚上他就會徹底變成一具殭屍。
我用自己的血把鄭克爽身上的毒解了,這小子直到下午才緩過勁來,馮錫範一直在旁邊守着,見到鄭克爽總算醒過來,連忙過去拉過,激動地叫道:“二公子!”
鄭克爽被帶回來之後,我一直沒有虐待他,身上也沒有什麼傷痕,只是手腳還是有些麻木不仁,睜眼見到馮錫範立即喜道:“馮師傅,你來救我了!”
馮錫範長吁短嘆,把經過說了一遍,鄭克爽一下子從牀上做起來,急道:“馮師傅,你怎麼能把我自己扔下不管?”
馮錫範無奈道:“本來我以爲我們二人都要葬送在這衡山之上,沒有想到竟然還能都得生路,二公子待你把傷勢養好,自回臺灣去吧,我就在這衡山上安度餘生。”
鄭克爽拉着馮錫範道:“不如,現在馮師傅便帶我逃出去?”
馮錫範把臉一沉:“我馮錫範是什麼人?答應人家的事情怎能說話不算?”
我在門外聽了馮錫範這句話簡直喜得心花怒放,推門進屋說道:“馮師傅是崑崙派的高手,呃……現在是我們南嶽衡山派的高手,在江湖上身份地位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在你們鄭家只做一個隊長,簡直就是大材小用!根本不拿人當人啊,現在馮師傅來了衡山,正是棄暗……”
馮錫範擺擺手:“掌門,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雖然不是鄭家的人了,但二公子畢竟……唉,我想送他回臺灣,請掌門同意。”
我很乾脆地道:“不急不急,現在鄭公子也算是我們衡山派的女婿了,先在這裡住上一段日子,等傷勢徹底好了之後我派上一大隊人馬護送他回去也就是了,比馮師傅親自去還要牢靠一些。”
從馮錫範那裡出來,我立即用通訊器聯繫白魔女:“老白,你現在幹啥呢,事情辦得咋樣了?”
通訊器裡面傳來白魔女清冷的聲音:“事情有點扎手,柳大洪武藝不低,沐王府高手也有不少,不過現在沐劍聲已經中了我的冰魄銀針,我會盡快把他帶給你的。”
我一聽急忙道:“別呀,我可只要活着的沐劍聲,不是要死貨,你要是給我帶來一具屍體,可別說我不讓你進我衡山的大門。”
白魔女冷冷道:“你少磨嘰,我做事情自有分寸,估計再過幾天,我就能把沐小子擒下桃花山,然後騎快馬趕回去,到時候你若是敢不把鄭克爽交給我,就別怪我不講情面,要在你衡山上大開殺戒了!”說完果斷地關閉了通訊器。
聽着通訊器裡面“嘟嘟”的忙音,我不由得苦笑,這個瘋婆娘,還挺有性格的,哼,不過我還是挺欣賞有性格的女孩的。
在衡山轉眼間又過了兩個星期,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努力發展衡山的建設,而衡陽城裡面,回雁樓旁的武館終於開張了,我帶着衡山衆弟子一起到武館舉行開業典禮。
張燈結綵,點花放炮,弄得好不隆重。沈城在最顯眼的地方搭下了臺子,請來專門精通樂器的玩家組成的黑狼樂隊來演奏,又到衡玉院請來歌妓舞妓上臺或彈琵琶唱滿江紅,或唱今天是個好日子,看得臺下衆人連聲叫好,口哨聲不斷。
武館一共上下兩層,裝修得十分豪華,屋內練功的木樁、草人、鐵球等等道具都置辦齊備,又向系統僱傭了十名高級武師,專門教授基礎武學,當然他們也可以拜師學習高深武功的,武功越高,智商也就越高。
衡陽城威望極高的四大高手也被請來祝賀:第一位是長樂幫駐衡陽分堂堂主馮鳶,他是一個玩家,是一位外加功夫高手,第二位是海外派銅鑼灣散修海外三聖之一的海龜道長的大弟子歸寒,本來是到衡山來旅遊的,沈城見過他的身手,知道是個高手,便把他也請來,第三位是衡陽大鏢局飛馬鏢局總鏢頭百勝神拳馬行空,第四位是衡陽地區有名的跌打名醫姚春,他收了一個玩家徒弟,就是白魔女的弟弟木梓,這次也被一起請來。其餘衡陽附近的賓客也都來了不少。
最關心這次武館開業的當屬衡陽地區的玩家了,我讓沈城把諸多優惠政策都給大家說一遍,衆玩家們無不欣喜萬分。接着就是放酒席,從衡陽南大街東邊一直沿着道邊扯到西頭,交通堵塞不通車馬,只要是願意的,都可以來隨便吃,流水席擺了一桌又一桌,單是飯前就花掉了我三百多枚銀幣,暗地裡心疼了好久。
這次衆賓客到來,我都是讓劉英出面陪着,畢竟是將來要做接班人的,不經經世面,智商又怎麼能有所提高呢。
馬行空是一個乾乾巴巴的小老頭,只是坐在一邊低頭吃飯喝酒,除了開席的時候祝賀了幾句之後就再沒有言語。那姚春雖然長得清瘦,但身穿一襲紫綢長衫,顯得富貴氣十足,這些年來,他在衆多玩家手中可是賺得盆滿鉢滿,成了衡陽城的一大富戶。歸寒也是一名玩家,進入遊戲之後就是因爲起對了名字,在東海(也就是那大陸沒有合併之前的青龍江)邊上爲大戶npc打漁,被出來雲遊的海龜道長看中,收下了做徒弟,他自身的武功卻是高強,據說他曾一拳就打死一頭五十八級的火眼犛牛,內外兼修。馮鳶是長樂幫在衡陽一代分堂的堂主,平時經常和沈城打交道,互相也都熟識。
大家吃得起勁,忽然陶子安進來向我小聲道:“泰山派燕歸來燕掌門來了。”
我心裡一緊,心想他怎麼來了?上次在白虎城,他可是被我乘人之危敲詐了一把,把八階的手套都給敲來了,難不成是來找茬的?如果要是朋友之間的話,來之前應該用通訊器招呼一聲啊。
我離了宴席,到外面一看,果然見燕歸來一身白色長衫,外面是翠綠色半袖顯得越發的精神俊雅,他身旁跟着的,正是那個徒弟徐錚。
我連忙迎上去:“我這開了一個小小的武館,也不是什麼大事,竟然把燕大哥也給驚動來了,哈哈,我臉上可真是有光啊。”
燕歸來笑道:“上次在白虎城跟兄弟一別,倒是很想你的,正好這次處理完了泰山那亂七八糟的事情,帶着弟子出來玩,聽說衡山如飛,就特意來你這飛嶽來瞧瞧。”說話之間,向我打了一個眼色。
我見他神色怪異,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嘴上客套了一番,把他讓入偏房。
一進屋燕歸來立即便道:“兄弟啊,你還有閒心在這裡喝酒!”我連忙問怎麼了,燕歸來道,“我在青龍區,探聽到桃花島的聖手書生新跟黃老邪學了碧海潮生曲和彈指神通,又聯合了兩個師弟要來找你報仇!”
彈指神通!我笑道:“那彈指神通倒是頭一次聽人說過有人學到,嘖嘖,曠世絕學級別啊,我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試試。”
燕歸來搖頭道:“如果只是桃花島三人也還罷了,關鍵是左冷禪要對付你。”
我冷笑道:“左冷禪第一次在金盆洗手大會上除掉了劉正風,第二次勾結鐵掌幫攻打衡山又殺死了莫大先生,我衡山派早就跟勢不兩立,這件事我早有準備,哼,嵩山派的高手死在我手上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他要是敢來,我接着殺了也就是了!”
燕歸來皺眉道:“左冷禪一心要當五嶽派盟主,他是不會跟衡山派爲難的,他要對付的只是你!唉,我都跟你說了吧,左冷禪已經跟華山派的嶽不羣達成共識,準備召開五嶽並排大會,北嶽恆山的令狐沖一見到嶽不羣去求他立即百事應允,現在只剩下我們哥倆一夥,實在是有些勢單力孤。”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左冷禪已經聯合了桃花島三弟子,還有華山派的鮮于通,要來向你問罪,他們主要就是想把你廢了,再重新在衡山尋找新的代理人做掌門。”
正說着,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亂,燕歸來嘆氣道:“他們來的好快!”
我和燕歸來出了房間來到大廳,只見院裡並排站着兩個青衫少年,其中一人正是當初見過的聖手書生,腳下橫着十幾具屍體,陶子安正在跟另外一個少年拼鬥。
陶子安自從跟了我以來,一直都在勤修黑血神功,此時功力已經突破第七層,他臉上顯出一層黑氣,雙指接連點出,跟他對戰那名少年也並沒有使用兵器,只是把雙掌舞得漫天飛影,跟陶子安鬥得正狠。
我笑道:“桃花島的貴客遠來,我們應該歡迎纔對,陶子,你這是待客之禮麼?”身子一晃,便來到他跟前,探指點出,同樣也是黑血弒神指,只不過陶子安單練一門,更加精純,而我內力深厚,指力更加具有威力,一指點出,穿過對手的層層掌影,那小子一見,不敢跟我硬拼指力,反手使出蘭花拂穴手來點我手腕上的穴道,我心中好笑,當初聖手書生就是點我穴道才被我三招制服的,這桃花島出來的孩子,還真是沒有記性!
我反手扣住他手腕,九陰凍氣一吐,便封住他身上穴道,反手擲了出去,聖手書生急忙飛身來接,哪知道我卻不是往外擲,而是向大廳裡面扔,“砰”的一聲,重重摔在馮鳶的腳下,這老哥也實惠,擡腳踩在胸口,大聲給我叫好:“紅星兄弟不愧是衡山派的掌門,哈哈,你們這幫小毛孩子來衡山撒野,豈不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麼?”
聖手書生臉色鐵青,本來他這次回島深造,跟黃老邪學了碧海潮生曲和彈指神通,領着兩個師弟千里迢迢趕來,就是想報當年的仇,哪知道剛一出手就折了銳氣,見師弟被人封了穴道踩在腳下,只得咬咬牙,向我說道:“衡山派紅星的大名現在天下幾乎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玩家之間不是在流行一句話麼,南紅星,北洪峰,東歸來,西勝寒,哼,果然都是了不起的。”
我饒有興致地說道:“這句話我怎麼米有聽到過,哈哈,聖手書生也會開玩笑了。”
聖手書生急忙道:“沒有,這是真的,這是嘉興日報發起的全民海選,最終得出來的結果。”
我心想這孩子還真是有點意思,便轉身向馮鳶道:“馮大哥,桃花島三位小弟來我這裡祝賀,也算是客人,你就把那位兄弟放了吧。”
“好!”馮鳶爽快地答應了,然後腳尖一挑,就把腳下的人挑了起來,跟着又是一腳,像踢球一樣把人給踢了出去。
聖手書生取出一直碧玉簫,找了一把椅子做下,緩緩說道:“今天是紅星掌門的大喜日子,我們來得匆忙,沒有帶上賀禮,現在就吹上一曲爲衡山派助興。”
他把簫放在脣邊,深吸一口氣,緩緩吹奏。嗚嗚的聲音從簫中傳了出來,大家一聽,也沒覺得有什麼高明的地方,而內力也沒有什麼反應,確信他不是出手攻擊,這才放心。
只覺簫聲悠揚,彷彿一陣陣春風撫過,令人渾身舒暢,滿座盡皆鴉雀無聲,大家都發現,自己身上的狀態都迅速達到最高的狀態,心想這桃花島的絕藝,果然名不虛傳。
忽然春風消散,轉而變爲夏意,通過系統的加成,大家只覺渾身暖融融的,慵懶得只想睡午覺,幾個定力稍差的已經躺下酣睡了。
“熱度”不斷上升,就在大家將要感覺到燥熱的時候,忽然迎面撲來一陣“涼風”,讓人直覺渾身舒爽,很多人都迎着“風”手舞足蹈起來,涼風月吹越大,甚至連四周的建築都發出“嗚嗚”的回聲,那是聖手書生用內力震動周遭房檐、欄杆等建築,模仿的大風天時的情景。
秋風越吹越大,就在大家都開始寒顫的時候,忽然角落裡傳來一聲琴響“錚錚”兩個陰符,帶動着人心都跟着猛地跳動,彷彿要打破簫聲的節奏,緊跟着琴聲連響,聽的人心驚肉跳。
現在大家就好像墜入了夢魘,都陷入了簫聲營造的世界之中,琴聲突兀,接連脆響,要將大家喚醒,可是衆人只是眼皮猛跳,卻不能從夢中醒來。
衆多高手現在也都不及不了什麼身份了,全都盤膝而作,運功抵禦。我和燕歸來一起向角落裡面看去,只見一箇中年漢子面前放着一面古箏,輕輕彈動,他身上穿着樂隊的衣服,我和燕歸來對望一眼,沒想到竟然混進來一個如此高手,我竟然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