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靠在朱正清的懷裡真的太舒服了,顧明蘭怕睡太多了晚上會走困,於是準備起牀。想着接連着就是王二丫的成親大事,自己的男人可是當家孃舅,她思量着前不久的新衣到那時都不合適了,趁這會還早,出門一趟。
“起來吧。”
朱正清雖然不捨得鬧她,可是軟香在懷他也捨不得放手:“別起來,我媳婦難得的偷一天空閒,又好不容易尋了個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反正時辰還早,你讓我再抱一會。”
這男人學會撒賴了?看着腰上死死扼住她的手,顧明蘭伸手在朱正清腰上掐了一下:“起來吧,一會我要睡着着,下午睡多了,晚上我就會睡不香了。這會還早,我想去一趟布店。”
聽說去布店,朱正清以爲自己媳婦想做新衣了立即爬了起來:“行,我陪你去,這冬天要來了,你可得好好做幾件新衣服了。”
是不是一個男人寵一個女人的時候,心裡所想的全是這個女人?顧明蘭瞪了他一眼:“你沒看到我去年做的那幾件襖子與罩衫,都還全是新的呢。”
朱正清一愣:“那媳婦去布店做什麼?”
顧明蘭扯扯嘴:“除了我不做衣服,你們爺幾個都不穿了?二丫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到時你要去送嫁,我們給你做套新衣。”
聽說媳婦要給自己做新衣,朱正清急急拉住她:“媳婦,我去年的新衣不是很好麼?再說我衣服可不少,這段時間你本身就累,別做了。”
顧明蘭頭一擺眼一白:“就你那兩件打着補丁的秋衣?我家有這麼窮麼?我相公穿兩件衣服都穿不起?下回再穿那破衣服出門,小心我不讓你進門!”
朱正清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這兩年家裡日子好起來了,除了顧明蘭叫朱大姑、朱小姑給他做的幾身出客衣服外,他那些補了又補的衣服就不捨得扔。
有這樣心疼自己的媳婦,不用再有任何言語,朱正清自動投降。
到相熟的布店裡抱了三匹不同顏色的細棉布回來,兩人剛一進門,把火燒着,大隊人馬就回來了。
“娘,娘,快來吃棗子,可甜了!”
“朱家嫂嫂,我這裡還摘到了好多的梨子,給你吃,這些梨子又大又甜呢。”
一看到顧明蘭,成敏與虎子就奔了進來,兩人竟然沒有一絲從山中跑了一天的疲勞。
看到大夥從山上摘回一大堆的野果子之類的吃食,晚上朱正清對顧明蘭說:“蘭兒,這幾天有空,我去幾天山裡,打點野味回來好淹起來過年。趁機還可以撿點野菇子回來曬了,到時你可是燉野雞菇子湯喝。”
每一回朱正清提出去山上打獵,顧明蘭就不安心,她摟朱正清的大腰,在他胸前搖頭:“不要去,我要是想吃野味了,就去鎮上買幾隻好了,如今我們家裡又不是買不起,我不想你上山。”
朱正清是個省慣了的人,聞言笑笑:“傻瓜,明明自己家能打得來的東西,爲何要去花銀子買?”
顧明蘭就是不同意:“不要!讓你去山裡我害怕,我情願不吃野味,我也不許你進山。相公,你知道嗎?去年初那一回你進山多耽擱了一天才回來,我害怕得跟神仙求了一夜,我跟神仙說,只要你能平安回來,我什麼都不計較了。
說實話,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本事,只是山中的危險太大,如果不是過不下日子,我絕對不想你進山。你是我男人,你是要陪我過一輩子的人,如果你出了危險,我還能不能活?”
“蘭兒,真的沒事,我有分寸。”
顧明蘭知道過份的干涉一個男人的行動,會讓男人覺得女人管得太寬。
可是此時顧明蘭決定不退步:“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別說山中只有幾隻野獸,就是有幾隻金獸我也不讓你去。晚上你不在家,我睡不着,我要你摟着我睡,我纔會睡得香。”
朱正清聽人說懷孕的麂子吃了最補女人身子,他就想去獵上一隻回來給自己媳婦吃。
可如今自己都還未進山,媳婦就擔心成這樣,就算是自己獵懷孕的麂子,恐怕補的還抵不上這些她擔心而失去的元氣。
獵人打獵特講究運氣,朱正清想,只要運氣好,也許前山也能獵到。
聽到胸前的聲音開始哽咽了,說明媳婦是怕狠了,朱正清心中極是心疼。
伸手把懷中的人摟得更緊了,朱正清的鼻頭都沉了:“好,那我不去,天氣好又空的日子,我就在前山轉轉好了,有了大黑與小黑,一天運氣好的時候,能打上不少山雞與野兔。”
大黑確實是只真正的獵犬,有幾次朱正清見有空,就帶它到前山轉一趟,只要有它在,就沒空過手。
只是…
“別帶小黑了,它的肚子我看有點大了。”
這話一出,朱正清的眼光頓時閃亮起來:“媳婦,大黑都把小黑的肚子搞大了,我也得努力點,爭取多給我們兒子閨女機會,早點把你的肚子搞大!”
頓時,顧明蘭額頭烏鴉羣羣飛過:她這是不是也叫,躺着都中槍?
第二天朱正清就帶上大黑去前山轉悠了,有了大黑這隻犬,收穫就是不錯。
一天下來,朱正清打了六隻兔子、三隻野雞,還掏到了幾窩野雞蛋,滿意而歸。
天氣好,這時節的野物又肥又大,前山打小獵物下的陷井也就是獵套,所以朱正輝說跟着去打獵時,朱正清倒拒絕了:“打小動物要用弓箭,我也只有一把弓箭,還是幾年前從山上帶下來的,我一個人用用還可以,你跟着去也沒用,還會影響我。”
打小獵物不用圍獵,自然用不上鐵釵、鐵棒了,確實是人多了反而礙手腳,朱正清打了四天獵後,他讓朱正輝拎了幾隻野兔與山雞讓他一半送去趙家,一半送去朱家村。
朱正輝聞言極是開心,趙家日子過得苦,一個月難得吃三回肉,於是他挑出兩隻又大又肥的送了過去,然後立即又回了朱家,給爹孃送些過去。
本來朱正清是想着讓朱正輝去孝敬一下父母,畢竟他在自己做幹活,平常也難得回家,只是他萬萬想不到,兩隻野兔,倒是惹來了一陣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