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說牛家表妹一直想着自己?他什麼時候與那牛金花對上過眼?這還真是好笑。爲了把牛金花那潑婦送出牛家,這人的臉皮也能築成牆了!
表妹與自己只差一歲,兩人都是正當年的時候,可沒有人提過一句,把表妹給他當媳婦。
想着他?怕是現在實在是嫁不出去了,沒地方去纔想着他的吧?真是不知所謂!
“娘,既然表妹是進門當妾的,那當妾的就是主家的奴婢。你是說一個奴婢進了門,不侍候主母,難道讓主母侍候她?這要傳出去了,她是不是想進牢房?難道你不知道,大陳國律法規定:奴大欺主者輕則收監,重則重棒打死這一條?”
你以大壓小我就沒辦法了?這世上規矩大過天。
朱正清的話一出口,頓時朱老婆子啞了…
牛大舅也怔了…自己家那一直聽話的外甥,今天怎麼變得這麼不同了?
見院子裡僵持不下,朱老爹只得出來說話了:“好了好了,這事就到此爲止。以後誰也莫提這事了,大舅兄還是好好的給孩子找過一門親事。侄女兒既然是個聽話的孩子,真尋着個那些沒正妻的人家,就是當妾也不會日子難過。”
朱正清不管他們如何商量,見親爹也知道這件事不制止,直到他完全拒絕與老孃鬧騰起來,不得上下,他纔出來做和事佬,於是心中有了不舒服。
顧明蘭在朱正清義正辭嚴與朱老婆子說律法的時候就進了屋,見他進門立即端來水給他洗瀨,故意打趣他:“這樣的好事你也拒絕?”
知道這女人是在說反話,朱正清洗完臉默默的走到顧明蘭身邊,摟她在懷說:“你放心,我早說過了,這一輩子有了你,我不會再去招惹任何女人。不管以後是窮還是富,我只要與你和孩子過日子。
今天的事,其實是有內因的。爲什麼大舅非得找現不存在的理由,把那表妹推進朱家?那是因爲大舅只有表妹這一個女兒,從小就被他們夫婦寵壞了。她的性子與娘一樣,甚至更過,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
這都嫁過三嫁了,每一回都是被休回孃家。說什麼她喜歡我,這可是天大的笑話。當年我沒娶媳婦時,她是最看不起我的一個。娶了傑兒他們的娘,就笑話我說,我也只配娶這啞巴當媳婦。其實今天這一出我也想不起這到底是從哪想起來,大舅要把表妹塞進朱家來。”
女人一嫁被休,還有可能是男方婆婆厲害,男人不成器。二嫁被休,也可以用時運不佳總遇到爛人來解釋。這三嫁再被休,一定是女人自己本身的問題了。
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地方?
一個經過了幾手的爛貨色,肯定是嫁不出去了,牛家又不想養她過老,這纔想把這負擔踢給朱正清這老實人吧?這牛家打的真是好算盤。
顧明蘭擡着定定的看着朱正清說:“我相信你。但我想告訴你,我這人平生沒什麼大志向,不需要天天大魚大肉,也不需要穿着綾羅綢緞,所食三餐只求溫飽。所嫁之人,不求他榮華富貴,也不求他金玉滿堂,更不求他飛黃騰達。我只求一心一意,平凡度日,希望以後你不會讓我失望。”
“我明白了,不會讓你失望的。媳婦,對不起,今天的事讓你難受了。”自己沒什麼能耐,可是這一點他總能做到,朱正清認真的保證。
其實這事也不能怪他,也許他天生有這一桃花劫。
顧明蘭終於心軟了,把臉貼在他胸膛上:“這事不怪你,你也是無奈。而且你今天的表現,我很滿意。你不用再解釋安慰我,我知道你的心意,不會亂想了。”
朱正清終於笑了:她的心裡也有了他吧?否則她不會吃醋。
兩夫妻都以爲這事已經完結了,安心做出自己的事來。可他們沒有想到,這表妹沒有什麼優點,卻有一個特點——臉皮厚。
趕集這日朱成傑朱成敏放去了他大伯家,朱正清與顧明蘭帶着朱正淼、朱梅玲一大早就到了鎮上。架上鍋、添上柴、倒下油,直到黃澄澄香噴噴的油豆腐出了鍋,又炸上了一鍋薯片與小花片,這才引來了不少過路人。
“老闆,這個怎麼賣?”一位五十餘歲的大娘走過來問。
顧明蘭立即上前笑答:“嬸子,這個油豆腐十文一斤,這個是家裡的紅薯片與小花片炸的,不是賣的。嬸子嚐嚐看覺得好吃,你把家裡的紅薯片或小花片什麼的烤乾一下帶來,我們幫你們代炸,一斤四文。”
油豆腐是家家都吃的東西,每家每戶過年也得炸上一些。這位婦人沒有再問油豆腐,而是接過她手上的薯片與花片咬了一口,立即誇獎起來:“原來這東西炸起來這麼好吃?哎呀呀,真好吃,我這牙齒都不行了,可是吃起來卻不費勁兒。好好,明天你們還在這不?要是在,明天我就送來。這豆腐能不能九文一斤?要不我今天先稱五斤回去。”
這是第一樁生意,做生意講究個好開頭,顧明蘭立即笑吟吟的說:“行!今天這第一單生意就與嬸子做了,嬸子要是覺得我們家炸的油豆腐好吃,幫我們推薦一下。五叔,給這位嬸子稱五斤油豆腐,玲兒,你給嬸子包上一包薯片與花片兒,感謝嬸子給我們開張了。”
買五斤油豆腐還帶送一包零嘴?這時另一位大娘也過來了:“我說小媳婦,既然這位姐姐買五斤油豆腐你送零嘴,那嬸子我也買五斤,你是不是也送?”
顧明蘭立即笑呵呵的說:“送!今天買五斤以上油豆腐的客人,一律九文一斤不說,我們都送一包薯片與花片兒。雖然不多,表示心意!”
果然人都有佔便宜的心理,這油豆腐本就比市場上便宜了三文,還送新鮮零嘴,不一會這攤位前就攏過了不少人。你五斤,他三斤,第一批五十多斤油豆腐立即傾銷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