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張臉要保不住與大地親密一回,好在朱正清反應靈敏,聽到聲音立即就轉身,這一下顧明蘭直接栽進了他的懷裡…
“小心!”
顧明蘭以爲這一下不摔個狗吃屎就算好了,可當也發現自己竟然摔進了朱正清的懷裡,立即顧不得鼻子痛,紅着臉站直了:他不會認爲她投懷送抱吧?
朱正清看她眼中含了淚,剛纔她撞進懷中的時候,鼻子剛纔撞在他胸膛上。那一撞可不輕,她的眼淚定是因爲鼻子撞痛了。
立即掏出懷裡的腰巾伸手給顧明蘭試眼淚:“是不是鼻子撞痛了?讓我看看有沒有撞出血來?”
顧明蘭想不到自己爲什麼突然就想哭,眼淚在朱正清一問的瞬間竟然流了下來,聽到他問立即難爲情的點點頭。紅着臉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腰巾自己擦了起來:“嗯,是有一點痛,這會沒事了。”
摔着了鼻頭,那裡很痛的。要是摔着重了,還會流鼻血呢。
真的沒事麼?
朱正清伸手拖過她在身邊,伸手又輕輕的摸上了鼻樑,輕捏了一會才說:“嗯,還好,鼻樑沒事。這鼻樑骨可脆弱了,要是不小心的話,可要撞斷的。這裡痛不?”
眼前男人如此親密的動作,本就讓臉很紅的顧明蘭臉更紅了。
就是真的痛,就算想說長個這麼硬的前胸做什麼,可這話太曖昧,她不好意思跟這個男人撒嬌。聽朱正清問她難爲情輕輕的搖搖頭:“不痛了,沒事。”
見確實是沒大事,朱正清把手一伸:“來,我牽着你走,小心些。這山路上砍柴的人多了,掉下的枯枝也多了,腳下要一不小心,就容易摔倒了。你沒走慣這山路,還是跟着我比較安全。”
顧明蘭臉又一紅,她讓他牽着走?她難道是個孩子麼?走路還得讓大人牽着。看看腳下的山路,又看朱正清那一臉的不在意,她想了想還是把手給了他,讓他牽着繼續往前走。
一陣溫暖從手上傳到心上…男人的手掌大而粗,也許是長年從事體力勞動的關係,手掌上有老繭。雖然手很粗糙,顧明蘭發現他的手卻很溫暖。
兩人默默的往山上走着,朱正清知道這女人被自己牽着會難爲情,可他這是怕她摔着,又不是特意那個什麼…於是越握越緊,生怕這小手從自己手心裡滑出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腳下也就快了不少。
不一會就到了植被茂密的山林子裡,朱正清按照顧明蘭的形容,開始尋找起來也要挖的東西來。沒多久,他就找到了不少。看着奶黨蔘的藤條,顧明蘭指揮起來:“你小心的把那樹藤下的東西給挖出來,可得小心點,別挖破了皮,否則很難洗乾淨。”
依照她的指揮,朱正清立即用鋤頭鏟開周圍的雜草,然後圍着那藤條挖了起來。果然不一會一隻巴掌大小的奶薯,俗稱野黨蔘,她的家鄉叫奶黨蔘的樹根被挖了出來。
看到這熟悉的植物,顧明蘭的眼睛亮了起來:這東西世人都知道產婦吃了催奶,其實它最大的作用是補中益氣。前世做的藥膳中就有它們,老中醫說了,這是天然植物補品,大人孩子吃了都有好處。
想着反正不是什麼藥物而是食物,顧明蘭覺得兩個孩子氣虛體弱。孩子也小,也不能大補,只有在吃食上補足一點,慢慢的就會好起來。
見第一下就挖了一隻這麼大的奶黨蔘,顧明蘭怕朱正清挖爛急忙提醒他:“你小心點,別給我挖爛了。”
朱正清不知道這是什麼寶貝,可眼前的女從說得這麼鄭重,他只得小心的圍着土挖出底根後才揪出來:“你放心,我不會挖爛的。明蘭,這個有什麼用?”
作用?當然太多了。
顧明蘭得意的笑笑:“這個可是好東西,曬乾後燒鴨子吃味道最好。不過沒有鴨子有骨頭的情況下,燒着湯來喝也是極好的。不過你別跟別人說,我挖去會放到新梅姑姑家曬,等曬乾了我就請姑姑天天到村頭買根骨頭回來,到她家天天給孩子們燉湯喝。不出半年,我包你看到兩個不一樣的小傢伙!”
她這麼辛苦的出來挖這東西,原來竟然是爲了自己的兒子與女兒?加上她剛纔說的那茶樹子的事,一時朱正清的心頭又添上了一份喜悅:她是不是已打定主意留下了?
心裡高興,這手上的動作就更快了。一個時辰後,朱正清便挖滿了兩大籮筐:“已經裝不下了,而且這山林子裡也不多了,今天就先回去吧?”
看着這一隻只比巴掌大多了的野黨蔘,顧明蘭把堆在籮筐外的幾隻又撿了出來,把上面留出來的纏繞在了一起,提在了手上:“嗯,走吧,明天我們再去找。”
接連兩天兩人都趁下午去山林子裡挖奶黨蔘,顧明蘭看到顧新梅家院子裡堆了不少,再看林子裡的東西大的都給挖掉了,這才罷手。
雖然有人看到他們挖這些有人問做什麼,朱正清說這是藥,曬乾了可以賣到藥鋪裡去。可人家又問能換多少銀子,一聽說一大堆也換不了一百個大錢。挖了後還得洗還得制,後來也沒人問了。
這幾天地裡的活還得等兩天,朱家男子們又要開始做別的事了。因爲奶薯挖好了,昨天朱正清又去砍了一車柴火,今天下午送去了鎮上。很晚他才拎着一包紅棗糕走了進來:“今天回來晚了點,不過明天不去送柴火了。我看這幾天還空着,明天準備與幾個兄弟們約好了去山裡看看。”
“這個你放好。”說着朱正清又把悄悄買來的紅棗糕遞給她。
怎麼老給她賣吃食?自兩人上了回山,這男人好似又不太一樣了。顧明蘭一愣:“你別給我,我真的不用吃零嘴。你放櫃子裡好了,明天給孩子吃。”
她能給孩子們想得那麼周全,他怎麼能不關心她一下?朱正清有點鬱悶,每次想關心好討好她,他總有一種打在棉花上的無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