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祖方纔知道,齊蘭蕙一顆心仍舊在姜有財身上,並且對她念念不忘。
李繼祖都快氣炸了,可是是自己表妹對姜有財有情,而並非姜有財勾引她表妹。
就算李繼祖一肚子的氣也不好找姜有財的麻煩。
考場失意,婚姻又是這麼不盡人意,雙重打擊下李繼祖天天買醉。
這天他又喝的酩酊大醉,趁着酒勁來到了姜有財的小吃鋪,一去就掀桌大罵姜有財,把姜有財等人罵的莫名其妙,也嚇走了小吃店裡大部分食客。
小紅不樂意了,上前推了一把李繼祖:“你這人是不是得了瘋狗病,我們又沒招你惹你,幹嘛一來就罵我們!”
她話音才落,有兩個捕快走了進來,指着醉得東倒西歪的李繼祖,問姜有財:“是不是這個人在搗亂?如果是的話,我們這就把他帶到衙門去!”
姜有財連忙攔着:“各位差大哥,別呀!這人只是喝醉了酒,等他醒了就沒事了,你們可千萬別把他抓到衙門去。”
那兩個捕快道:“那我們暫且饒過這個醉鬼,如果他有什麼不軌的行爲再來抓他!”說着衝着姜有財一拱手就要離去。
姜有財連忙用油紙袋裝了兩袋滷菜塞給那兩個捕快,點頭哈腰:“多謝差大哥照應。”
兩個捕快推讓了一番就收了下來,臨走時都各踢了一腳李繼祖,喝道:“你這醉鬼發酒瘋也不換個地方!快滾!”
李繼祖捱了兩腳有點站立不穩,在一張桌子旁坐下,口齒不清的說道:“老子就不滾!老子跟姜有財沒完沒了!”
那兩個捕快已經走出了店門,聽到李繼祖的話頓時轉身走到他身邊,惡狠狠道:“你敢找姜公子的麻煩?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繼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老子就是活得不耐煩了,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那兩個捕快正要發怒,姜有財急忙攔住:“兩位差大哥熄熄火熄熄火,別跟一個醉鬼一般見識!”好說歹說的把他們推出了店門。
李繼祖這時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一把抓住姜有財的衣領,不分輕重一拳向她揮來,嘴裡道:“你這畜生,居然敢勾引我表妹,我不一拳打死你!”
姜有財還沒出手,一旁的小紅眼疾手快一把鉗住李繼祖行兇的那隻手,用力一推,就把他推到地上了。
小紅怒道:“姓李的,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表妹……”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有財死死的捂住嘴巴拖到廚房裡,讓姜大山幫忙看着,她送李繼祖回家。
姜有財雖然高,長得也壯,但畢竟是個女孩子,架着李繼祖走路還是比較吃力的。
李繼祖還要時不時掙扎一下更讓她覺得頭疼。
好在李繼祖家離姜有財的小吃店不是太遠,堅持一下就能把他送回去。
李繼祖一路都在破口大罵姜有財勾引他小表妹,走到半路卻又嚎啕大哭起來,說表妹不再愛他了,愛的人是姜有財,他該怎麼和表妹把日子給過下去!
姜有財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他痛哭流涕。
一個男人滿心歡喜娶回來的妻子居然愛的是別人,換做是誰心裡都不好受,那就讓他好好發泄發泄吧。
可沒想到這傢伙哭着哭着居然睡着了,姜有財欲哭無淚,只好抓住李繼祖的一隻腳踝,硬把他給拖到了他家府門前,拍了拍李家府門,在門開之前,她先閃身離開了。
李府的家丁出來不見半個人影,很是疑惑,以爲是誰惡作劇,嘴裡罵了兩句,正要進府,見躺在地上爛醉如泥的自家公子,忙喊了人來一起擡了進去。
李繼祖昨天晚上跑到姜有財的小吃店醉酒鬧事,鬧出的動靜不小,又是辱罵姜有財,又是掀桌。
現在整條清水鎮都在議論着姜有財和齊蘭慧之間那些緋聞,並且已經傳出許多版本。
連姜有財和齊蘭慧之間有肌膚相親這些不可思議的流言都滿天飛。
這些流言也都陸續的傳到齊蘭慧對耳朵裡。
齊蘭慧找李繼祖興師問罪,問他爲什麼要詆譭她和姜有財的名聲,他們兩個是清清白白的。
李繼祖也是悔不當初,親手給自己帶了一頂莫需有的綠帽子,走到哪裡都被別人指指點點。
儘管他後來一再聲明當時他醉酒那些話全都是胡說八道,可是許多人卻說他是酒後吐真言,他越解釋越適得其反。
因此當齊蘭慧質問到他臉上時,他隱忍多時的怒氣爆發了,和齊蘭慧大吵了一架。
齊蘭慧傷心的哭了一整夜,心想,自己和李繼祖已經沒法再過下去了,而且自己的名聲也被破壞殆盡,乾脆找姜有財私奔算了。
姜有財的小吃生意很辛苦,從早賣到晚,就午時過後有一個時辰的休息。
通常這一個時辰姜有財都拿來睡覺,只有休息好人才有力氣接着幹活兒。
這天姜有財和往常一樣,睡飽了覺,從家裡出發去鎮上的小吃鋪。
想着小吃鋪裡的小蔥用完了,姜有財順道去了自家的菜地摘了不少小蔥這才往鎮上走去。
才走出菜地,姜有財就看見齊蘭慧站在一棵大樹後面。
齊蘭慧也看見她了,通紅着臉跑了過來。
姜有財下意識的往四周看了看,四周並沒見什麼人影。
她壓低聲音很是心煩意亂的問:“齊小姐,你怎麼又來了?”
齊蘭慧一把抓住姜有財的一隻手哭哭啼啼道:“有財,你帶我走吧,我要和你在一起。”
姜有財趕緊甩掉她的手,明明沒做賊,但卻很心虛地又四下張望了一眼,道:“齊小姐……不對,現在應該稱呼爲李少奶奶,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們兩個不可能的嗎,你怎麼又來了?你好好跟你表哥過日子不好嗎。”
齊小姐哭着說她不愛李繼祖,強扭的瓜不甜,再這樣下去她會瘋的!
姜有財無語地嘆了口氣,沉默了良久,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齊蘭慧驚得面目全非,忍不住驚呼道:“什麼!你是女孩子?”
姜有財忙撲上去捂住她的嘴巴:“你能不能別這麼大聲?”
齊蘭慧扒開她的手,難以置信的盯着她:“你……該不是爲了打發我而欺騙我的吧。”
姜有財只得證明給她看。
她抓起齊蘭一隻手,讓她摸了摸她的喉嚨,又按了按她腹部之下。
……胸那裡就不按了,實在是太平坦了,反而會誤導齊蘭慧。
齊蘭慧按了她腹下之後像觸電一樣縮回手,臉上紅白交替,只覺無臉見人,自己喜歡了好久的人居然是個女孩子!
她“啊!”地大叫了一聲,轉身往前跑去。
姜有財怕她受了刺激,到處瞎跑,忙在後叫了一聲:“李少奶奶”,追了上去,護送她回家,以免節外生枝。
在她倆身後不遠處的一片豆角架後面轉出手上挽着菜籃子的春香。
她蹙起眉頭,看着跑遠的兩人的背影。
姜有財那個短命鬼是女孩子,真的假的?
姜有財跟在齊蘭慧身後看着她跑世李府大門,方纔暗自鬆了口氣,正要轉身離去,卻見李繼祖臉色鐵青的站在她身後。
姜有財知道他誤會了,陪着笑往後指了指他家的府門:“你夫人迷路了,我把他送回來了,你信嗎?”
“當我是個傻子嗎?”李繼祖揮拳就向她砸來。
姜有財左躲右閃,警告道:“姓李的,我不是怕你,我是同情你!你如果還不知好歹別怪我還手!”
李繼祖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咆哮道:“老子不要你同情,更不要你可憐!老子現在就打死你,看誰更可憐!”
“不知好歹的東西!”姜有財也怒了,和李繼祖對打起來。
李繼祖在氣頭上,只知道用蠻力,而姜有財靈活得像只小魚,一直處在上風,壓着李繼祖打。
齊蘭慧才走進府裡,就有一個家丁追上來吞吞吐吐的向她稟告:“少奶奶,咱家公子和姜有財在外面打起來了。”
“啊!”齊蘭慧趕緊轉身王府外跑去,只見李繼祖和姜有財打得難分難解,已經有七八名路人站在旁邊圍觀。
那些路人指指點點:“看!姦夫和正牌丈夫打起來了!”
“嘖嘖,這小姦夫可夠彪悍的,勾了人家老婆還敢跟人家打架,一點羞恥都沒有!”
齊蘭蕙聽了衆人不堪入耳的議論羞於上前,轉身就想進府躲起來,就見兩個家丁手裡提着棒子去馳援他們的公子。
齊蘭蕙生怕姜有財吃虧,什麼也不顧了,上前攔着那兩個家丁,不讓他們摻合進去。
那兩個家丁儘量收斂對齊蘭蕙的不恥,但多少還是流露了幾分出來:“少夫人不管咱家公子的死活,可是咱們做奴才的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公子被別人欺負,奴才們定要去救公子的,等救完公子少夫人要怎麼罰奴才,奴才們都心甘情願!”說完繞開齊蘭慧直奔姜有財和李繼祖而去。
齊蘭慧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姜有財雖然機靈,而且手上也有兩把力氣,但終究是個女孩子,要她以一敵三不被打死就不錯了,更別提佔到任何便宜。
她見形勢不利於自己,連忙鞋底抹油準備開溜。
可是李繼祖主僕三個把她團團圍住,不讓她跑。
那些越聚集越多的看客紛紛都拍手叫好:“把這個姦夫揍得滿地找牙,他纔會知道***子是什麼下場!”
姜有財欲哭無淚,特麼的我又沒有那個功能,我怎麼***子?
可她又不能說破,家裡有個男孩子頂門立戶人家就不敢輕易欺負,要是人家知道自己是女兒身,恐怕會給家裡帶來不小的麻煩。
在她還沒想到一個萬全之策之前她不準備過早的暴露自己的性別。
唉!該怎麼脫身呢。
齊蘭慧見姜有財處境不妙,只得把心一橫,頂着衆人異樣的目光擠了過來,冷冷對李繼祖道:“你放了有財!不然我跟你沒完!”
那些圍觀的百姓馬上起鬨:“喲!護着姦夫吶!這種女人趕緊把她浸豬籠!”
姜有財忙大聲道:“你們這些人少在這裡無事生非,興風作浪!我和李少夫人是清清白白的!”
人羣中有人道:“清白個屁呀,要你真的和李少夫人是清白的話,人家男人怎麼會抓住你往死裡打!人家吃飽了撐的,故意給自己找頂綠帽子戴呀!”
姜有財百口莫辯。
人羣中又有人奚落道:“也許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呢,姦夫年紀太小了,成不了事啊哈哈!”
李繼祖本就窩着一肚子的氣,被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更是挑撥的失去了理智。奪過一個家丁手裡的棍子,不由分說就向姜有財抽了過去,通紅着眼睛咆哮道:“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齊蘭慧想去阻攔,被一個家丁攔住:“少夫人,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還是請回避吧!”
姜有財左躲右閃,肩上還是捱了一棍子,痛得她都跳了起來。
眼看第二棍就要打在她的頭上,千鈞一髮之際小紅跑了來,空手奪過那根棍子,然後一腳就把李繼祖給踢飛了,颯爽英姿的環顧四周:“我看誰敢動我相公!”
圍觀衆人都被小紅的身手給鎮住了,全都閉了嘴,往後退了一小步,有些膽怯的盯着她。
那兩個家丁見自家公子被打了,哪肯放過小紅,就要來揍她,誰知還沒動手就被小紅給踢飛了,快得讓人都沒看清是什麼情況。
小紅指着躺在地上的主僕三人:“你們如果膽敢再爲難我相公,我見你們一次就打你們一次!”
然後又凌厲的看了一眼那些圍觀的百姓:“你們如果再繼續造我相公和李少夫人的謠,我把你們的牙齒一顆顆全都敲下來!”
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捂着嘴全都跑了個精光,心想,這小姑娘看上去長得那麼美,居然那麼兇悍,咱們還是躲遠點好。
姜有財被小紅牽回了自家的小吃店,一路上她還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個男人娶了小紅到挺好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護得住男人還能牀上生香,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