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遠和蕭掩在外面聽了一會了,見阿耶好像也沒什麼要問的,李蘅遠看像蕭掩:“怎麼辦?”
蕭掩目光一掃,看到蹲在屋檐下偷偷哭的李珍珠,方纔李蘅遠的視線就一直在李珍珠上面,所以她是捨不得妹妹沒母親吧。
他道:“四嬸殺人可惡,但是四叔也不是一點原因都沒有,咱們去跟阿耶說吧。”
李蘅遠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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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遠把尹氏護在身後,對父親道:“阿耶,四叔已死,珍珠還需要照顧,我也知道四嬸殺人應該償命,但是四叔也不可能復生了,不然把四嬸和珍珠送到莊子上去吧,好歹讓他們娘倆在一起。”
也別要了尹氏的命。
劉老太太聽了大怒:“李蘅遠,你給我滾,死的是你親叔叔。”
尹氏站在李蘅遠身後,眼淚決堤,但是心裡還有所期盼,希望李蘅遠能幫她說話。
李蘅遠對老太太吼道:“親叔叔又怎麼樣?那珍珠不是我親妹妹嗎?不是你親孫女嗎?
你如果真的那麼關心四叔愛護四叔,就不會處處縱然他,四嬸說的不對嗎?
四叔都幹了哪些人事?
這些事又有哪些不是阿婆給撐腰的?
沒有阿婆,四叔不會死。
真要殺人償命,阿婆纔是罪魁禍首。”
“你……”劉老太太舉起手。
李玉山臉一沉,抓住母親的手:“阿孃,您幹什麼兒子都能縱容您,打我的寶貝可不行。”
都來欺負她。
劉老太太怒氣無處發泄,拳打腳踢的打在李玉山身上。
“你給我殺了她,殺了她,她謀殺親夫,罪無可恕。”
李蘅遠之所以要讓李玉山把尹氏和李明珠送走,也是這個原因,這世道就是如此,不管女人有多少藉口。
謀殺親夫,就是死罪,而且是斬立決的死罪,要被腰斬的。
可是她就是覺得這樣的律法不公平。
李蘅遠叫道:“阿婆,你別拿阿耶撒氣,四嬸到底是不是窮兇極惡的人你我都清楚,爲了珍珠,我也願意讓她活着。”
“你當然願意,你就是那次對你四叔起了記恨心理,你自己都恨不得殺了你四叔呢。”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那話說回來,四叔謀害阿耶,你怎麼不讓他立即去死?你能維護你兒子,今天我們就能維護自己妹妹的母親。
你教子無方,要償命你給四叔償命吧。”
“啊,氣死我了……你給我讓開,你養的好女兒。”
“幹什麼都行,不能打我大寶貝。”
“你阿耶還不是慣着你,你怎麼不說?”
“我也不害人不犯錯,阿耶慣我跟你慣四叔能一樣……”
“哎呀,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啊,李玉山,你閨女氣死你娘了……”
“寶貝寶貝,少說兩句……”
本來要懲罰尹氏的,最後變成劉老太太追着李蘅遠打,李玉山還在中間拉偏仗,寧馨院一時之間不像是死了人,倒像是以往過年的時候——過年劉老太太就會找李蘅遠算總賬。
突然間的,一個高挑的紅衣女子,走進來,她臉上淚痕微幹,滿是哀愁杏核眼看着楚楚可憐。
她陡然間一跪,跪在李蘅遠面前:“三小娘子,四夫人殺人不算窮兇極惡,若是她早早就打算殺了四郎呢?
甚至在更前面,她就讓四郎斷子絕孫了,這樣不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