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那幫渣滓要無緣無故的侵吞手打的房子,行賄者是房地產商的話,這也就說得通了,從受賄數額來看,這幫資本家還真是捨得下力氣啊。
那些罪犯,不僅僅是貪贓枉法,還是官商勾結。
長年處在刀口舔血的環境,窮了一輩子的忍者們,當突然坐上管理者位子,看到大把大把的鈔票時,什麼信仰,什麼堅持,什麼底線,什麼原則,在這種程度的利益面前,恐怕統統都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從這一點,雷洛看出了忍者的侷限性。
沒文化,是真的可怕,太容易被腐蝕。
同樣的,他還看出了平民階層的弱小與無助。
像手打那樣的小商家,還算是平民裡邊混的不錯的,可在前田高志這種生意做遍火之國的大型房產商面前,差距簡直判若雲泥,說是螞蟻相比大象也絲毫不爲過。
大資本家出手,手打甚至連被誰害了都不知道。
甚至,前田高志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有手打這麼個人。
看着前田高志滿臉歉意的連聲賠不是,雷洛嘴角的笑容略微有點僵硬,但彼此的關係已經從合作者拉近成盟友,他也只得捏着鼻子,溫聲迴應道:
“高志先生,我們彼此都身爲大勢力的領導者,麾下難免會出現良莠不齊的現象,這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日後能管好手下人,儘量控制住這種情況的發生。”
說着,雷洛主動伸出手,在前田高志尚未反應過來時,便快速與對方握了握,臉上的笑容也隨之緩和了許多,接着補充道:“爲了我們彼此的友誼,爲了未來的火之國,甚至是爲了以後的整個世界……”
“像之前的那種情況,讓它發生一次也就夠了,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高志先生,你,明白了嗎?”
前田高志剛剛誠懇說出的那些話,什麼“我的下屬如何如何”,什麼“我回去會處理如何如何”,雷洛連一個字都不信,在他看來,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背景頭腦手腕氣魄都少不了。
身爲一個大資本家,前田高志必然不是什麼蠢貨,蠢貨也做不到今天這種地步,所以,對於手下人的行爲,說前田高志不知道,可能嗎?
換種說法,沒有前田高志的授意,他手下有膽子做出這種破壞商人羣體和木葉高層關係的事?
前田高志給出的說辭,倒是頗有一種雷洛前世的“我一個朋友怎樣怎樣”的黑色幽默,但本質上,這個“朋友”就是他自己!
但雙方都是大人物,前田高志既不能說真話,雷洛亦不能死纏爛打,哪怕雙方都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可某些臺階還是得遞過去的,簡單來說,大家都是好面子的人,我做錯事了拿出賠償,你也別再追究就得了。
所以,雷洛的迴應,既照顧到了對方的面子,也照顧到了自身的立場。
正如同眼下……
雷洛的語氣雖然仍舊溫和,臉上也帶着笑,便是連說出口的話也像是單純的提醒,可前田高志卻沒有大意,因爲他既觀察到了火影大人眼中的寒光,也感受到了手掌處傳來的強勁力道,當下便連連點頭,滿臉誠懇的說道:
“雷洛閣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回去以後一定會好好約束手下人,不會讓他們再犯此類的錯誤,不然的話,您拿我前田高志是問!”
前田高志都如此表態了,雷洛雖然心下仍然氣憤,但他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略微點了點頭後,此事便算結束,接下來,兩人又客套了一會,直到五分鐘過後,才各自離去。
午夜降臨,雷洛和野乃宇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上已經沒什麼人,只有少許的商鋪還亮着微弱的燈火,但以現在這個點兒,顯然也不會有什麼顧客光臨了。
走着走着,雷洛微微側目看了眼秘書小姐,見其一手抱着厚厚的文件,另一隻手則搭在嘴邊打着哈欠,便忍不住說道:“野乃宇,今天辛苦你了。”
從早上忙到晚上,中間連頓飯都沒吃,饒是以雷洛的身體素質都感覺到了疲憊,更不用說體質本就不怎麼樣的野乃宇了,她能一聲不吭的堅持這麼久,唰唰唰的不停提筆記錄會議內容,確實是很不容易的。
“沒什麼的。”野乃宇搖了搖頭,像是在驅散腦中的睡意,過了片刻,臉上閃過一絲難言的不安,小聲對身旁的男人說道:“雷洛,就這樣讓那羣唯利是圖的商人掌控國家權力,真的不會出現問題嗎?”
“他們勢力龐大有錢有人,能給火之國帶來發展,能幫我改變國民思想,能以最快速度消除大名的影響力,最重要的,他們能讓我們木葉變得更加強大,所以我不在乎他們本質上壞不壞。”
平淡的給出回答,雷洛沉默了一瞬,抿了抿嘴脣,在野乃宇複雜的目光中,緩緩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只有現在是這樣。”
“現在?”
“是啊……”長嘆了一口氣,雷洛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滿滿的惆悵,他望了一眼野乃宇,見其臉上帶着濃濃的求知慾,想了想,說出一段飽含深意的話:
“高速發展的經濟必然會帶來各種問題,資本家們的節操又一向很低,指望這幫傢伙能時時刻刻想着解決各種棘手問題,爲國家,爲羣體着想,那可真是爲難他們了。”
“從封建時代轉到資本時代,需要他們的力量,而從資本時代轉到下一個時代,又需要誰的力量呢?”
看着野乃宇茫然的雙眼,雷洛忍俊不禁的微微一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有解答這個自己提出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道:
“還記得團藏顧問吧?那老傢伙所立功勳頗多,更是我能成爲火影的最大推手。”或許是提到團藏,提到這位曾多次提攜自己的老領導,雷洛心中有所觸動,聲音亦是不知不覺間有些低落:
“團藏的身死,我雖然覺得很可惜,很難過,但不論從何種角度分析,他的死,對村子而言好處都很多,這令我感到非常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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