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峽谷口,白分身雙臂抱胸,安靜等待,時不時與兩個守衛砂忍對視一眼,氣氛於和諧中,多少透露出一股怪異與尷尬。
馬基已經領着三個部下進入村內,說是要叫五代目出來會面,以表對自己的尊重,但白分身卻明白,對方是不想讓自己踏足砂隱村,而她對此表示理解。
畢竟任自己如何表現,再怎麼釋放善意,她終究是個記錄在案,且實力極強的外村叛忍,馬基謹慎一點,也在情理之中。
左右無事,白分身索性無視了那兩個砂忍,拍拍屁股坐在地面,雙眸微閉開始溝通本體,打算了解一下α世界線的情況。
適時,雷洛剛把烈鬥送走,正飛在空中,不斷攀升高度,意圖穿過大氣層,抵達地外空間,離月球近一些,加速靈力修煉。
‘你那邊情況如何?’
雷洛身形微微一頓,速度卻並未減緩多少,一邊低頭掃了眼四周,望着那漫無邊際的稀薄氣體,微微呈現出弧形,散發淡淡微光的星球表面,一邊在心底默唸道:
‘還行,沒出什麼波折。’
跨世界線溝通,存在一定延遲,在等待白分身回覆信息期間,雷洛擡起頭來,又開始仰望上方,無邊的黑暗映入眼簾,深邃悠長,僻靜幽冷。
閃爍着點點光芒的繁星點綴在虛空,宛如一幅蘊藏着無窮奧秘的畫卷,彎月皎潔,半邊發亮,半邊隱藏在黑暗之中。
雷洛所處位置,大概在距離地表一萬米左右的宇宙空間,從這裡往上看,已經能隱隱看見月球表面,那一片片凹凸不平的環形山。
地心引力對雷洛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脫離大氣層以後,環境溫度下降很明顯,氧氣也變得無比稀薄,常人呆在此地,很快就會因缺氧窒息,導致迅速死亡。
好在雷洛的微觀操作已經今非昔比,他隨意在真空中尋找到一些遊離態氧原子,合成出氧氣後,便融入自身細胞之內,以供機體運轉。
‘對了,我這裡還是晚上,你那邊呢?’
觀賞了一會兒月球美景,雷洛突然發現,自己貌似遺忘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時間流逝速度,連忙再度發出一條信息。
過了片刻,白分身的回覆傳來:‘下午,具體時間是兩點半,從穿越β世界線成功,一直到現在,大概過去了16個小時左右。’
雷洛心中一動,腦內計算一番,很快得出結論:‘α世界線纔過去2個小時,你那邊已經過去了16個小時,也就是說,時間流速比例,在1:8嗎?’
‘應該就是這樣了。’
這一刻,不論是α世界線的雷洛,還是β世界線的白分身,都同時舒了口長氣,緊繃的神經緩解許多,長久以來籠罩在肩頭的沉重壓力,更是瞬間減了一多半。
各條世界線的時間流速不同,這意味着,白分身的時間變得充裕了許多,憑空多出了不少緩衝期,本以爲的三年,或將變成三十年,三百年,明顯是賺到了。
‘我現在還不夠強,等信仰之力提升,再吸收幾個世界的龍脈能量,應該就可以帶你一起穿越了,到時候,我們找個時間流速極慢的地方修煉,豈不美哉?’
白分身的語氣裡帶着一絲欣喜,雷洛卻並沒有盲目樂觀,不鹹不淡的回覆道:‘既然存在1:8的世界線,那麼未嘗就沒有8:1的世界線了。’
‘有阿賴耶這個觀測者在,應該不會出漏子吧?’
‘就算阿賴耶能提供異位面情報,你那邊也至少得等8年,畢竟她之前就說了,爲了構建悖論引擎,自身能量消耗嚴重,要沉睡一年。’
回覆完畢,白分身不吭聲了,雷洛也沒奇怪,留下句“再聯繫”,便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月球,開始運轉體內靈力,進行預訂的修煉。
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他會停在原地,暫時跟隨地球自轉,等太陽出現在頭頂,便徹底甩脫引力,一步步接近那顆恆星,獲取更多光能熱能,加快修煉進度。
其後的一年時間,便是跨越各個行星,逐步接近太陽的過程,雷洛不知自己屆時能否降臨太陽表面,但他會盡力嘗試,讓自己完成生命本質的蛻變。
β世界線,白分身鬱悶的吐出口濁氣,8年,這個時間委實有點長了,如果她提前完成目標,繼續留在這裡豈不是浪費時間?
但要是不等阿賴耶甦醒,在沒有指引的情況下,穿梭下一條世界線,萬一真如本體所說,遇見一條時間流速很慢的世界線,搞出個1:100,那可相當不妙。
“算了,看情況再說吧。”
思索一陣,白分身搖頭自語,卻是想開了一些,隨着信仰之力增強,精神力會呈幾何倍膨脹,要是她幾年後憑自己就能觀測其它平行時空,那或許也不用等阿賴耶了。
但終究,會不會覺醒出類似能力,還不確定。
“你就是白嗎?”
突然,一道沙啞男聲傳來,白分身側目望去,就見一位穿着白色長袍,頭戴風影斗笠,眼角頂着濃重黑眼圈的青年正屹立於一線天入口處,平靜打量自己。
五代目風影,我愛羅。
“沒錯。”
白分身緩緩起身,目光偏移,看了眼我愛羅身後跟着的一羣砂忍,又見到幾個熟人,像什麼手鞠,勘九郎等人赫然在列,唯獨不見了馬基。
“馬基跟我說了你的事,老實說,我有些不相信。”
我愛羅表情沒什麼變化,很坦然的就把態度擺出,白分身心中一動,意識到對方八成是在試探自己,索性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道:
“你想讓我怎麼證明自己?”
“馬基說你是個醫療忍者,目的僅在於治病救人,所以我想看看……你的水平。”我愛羅探手入懷,掏出一枚食指大的玻璃管,微微搖晃,暗黃色液體盪出漣漪。
“這是我們砂隱的制式毒藥,毒性雖算不上太強,但殺死一個成年人是足夠了。”將玻璃管拋過去,待白分身接住後,便接着道:
“如果你能在服下它以後,成功治好自己,那我就相信你醫療忍者的身份,同時可以與你好好談談,關於我們雙方合作的事。”
看了一會兒掌心擺着的毒藥,白分身擡起頭,與我愛羅對視片刻,突然覺得這小年輕有些本事,選擇如此方式試探自己,當真很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