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的一家人和季捷來到飯廳用晚飯。

溫明海右邊是溫夫人,左邊坐着是溫子衿,溫子衿左邊的位置是空的,溫子言正準備往下坐,二哥一把穩住溫子言。

“老三,坐我這邊來!”

溫子言疑惑,今兒是怎麼了,又被踩,又不準做下吃飯!

“那二嫂坐哪?”

“他要跟大嫂坐!”

然後溫子意將季捷安排到溫子衿旁邊坐下。溫子衿低着頭,臉紅紅的,二哥是故意的吧!是吧!是吧!怎麼突然讓季捷做到自己的身邊。

不一會兒,一羣小丫鬟上來伺候衆人吃飯。溫家的廚娘手藝好,每道菜的口味甚好,男人家喝的酒是上號的花雕,女人們喝的是米酒加了枸杞熬過的。溫子衿倒是很喜歡這樣喝,酒味不重還甜甜的。

季捷偶爾瞟到小口小口抿酒的溫子衿,看她臉紅撲撲的,覺得甚是可愛。端起酒杯向衆人敬酒。

幾圈下來,季捷喝的有些多,暈暈乎乎,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的,但是爲了不丟臉還是努力保持着清醒。

溫明海這頓喝得高興,也喝的暈暈乎乎的,溫夫人扶着他去休息,他走之前還不忘吩咐讓小鶯子陪着溫子衿去送送季捷。

“原來爹跟我們說的,子衿的命定之人,就是那季捷啊!”溫子意對着自家娘子說。

二嫂點點說,“看起來是個不多的人。”

“剩下的還得看他倆的緣分了。”溫子胥攬着大嫂。

“銀鈴鐺找來的緣分,不會錯的。”溫明海的聲音突然傳來。

溫子胥回頭,“爹,你不是休息去了嗎?”

“我假裝的!不行麼?”

“可.....可以....”

季捷安安靜靜走着,溫子衿走在他旁邊,小鶯子走早最後,手裡提着個小燈籠。

到了季捷家門口,溫子衿正要回頭。

“溫姑娘!”季捷突然喊住她。

溫子衿回頭:“嗯?”

正式花開的時候,夜風吹過來一陣花香。

季捷就看着她沒說話,雖說是喝得有些多,但是眼神卻是清醒明亮的。溫子衿也沒說話,兩人就這樣對望着。

“換我心,爲你心,始知相憶深。”

季捷說。

溫子衿只覺得腦袋裡“轟”地一聲,說不出一句話,回頭跑家跑。小鶯子又提着燈籠跟着她跑。

季捷看着那溫子衿的反應,搖搖頭,果然還是自己太沖動。他與溫子衿才見過幾次?自己就說出那樣的話,溫子衿本來就是個深閨大小姐,這樣一來肯定被嚇着了。季捷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又喚來王伯扶自己回去。

溫子衿跑了一陣,跑不動了,速度慢下來,小鶯子總算跟了上來。

剛纔那季家公子說的什麼“把心換來換去的”自家小姐聽了就成這樣,真是奇怪。小鶯子跑的氣喘吁吁的。

溫子衿扶着一塊大石頭停下來,捂着胸口,臉蛋通紅。

“換我心,爲你心,始知相憶深。”

季捷說的那句話不斷在她的腦中迴盪,她張這樣大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小姐,你怎麼了?”小鶯子看着溫子衿的樣子有些擔心。

溫子衿擡起頭對着小鶯子說:“小鶯子,剛纔季公子說的話,你聽清楚了麼?”

“就是什麼把心換來換去那個?小鶯子覺得好嚇人!”小鶯子沒懂意思,只是覺得有些害怕,季公子想對小姐要怎樣?

“嗯....小鶯子,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爹爹和哥哥們呀!哎呀,我們快回去了!”

季捷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還在想着今後着溫子衿還願不願意見自己,要是人家姑娘不樂意了,他今後連着溫宅都不好意思進了。季捷拉拉被子裹,把自己蒙起來,滾向牀的角落

溫子衿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腦中從季捷幫她撿鈴鐺那次回放,想起季捷抱着她回家,想起季捷送她的桃花簪,想起季捷緊張不自在時的樣子。真是奇怪,兩人連朋友都還差一點,幾次見面卻能記起每次與他相見的細節。溫子衿拉拉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繭的樣子。

翌日,溫子衿跟着二嫂出門,走到門口就看到對門的季捷。頓時臉上通紅,低下頭,招呼都不敢打。倒是二嫂跟他打招呼,問溫子衿怎麼不跟季捷打招呼。

溫子衿低着頭狄迪地應了兩聲表示了下,就拉着二嫂走,因爲着急還被小石子絆了下。季捷看着溫子衿,淺淺一笑,表現倒是比以前更害羞了啊。

“昨兒你跟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對你做了什麼?”二嫂想起剛纔溫子衿的模樣,不禁問。

“沒...沒有啊..”溫子衿又想起昨夜季捷對她說的話。

“你說話都結巴了,誒,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你二哥,我讓他好好收拾他!”

“二嫂,真的沒什麼啊!”溫子衿有些急了,二嫂一般說什麼都很認真。

“真的?”

“真的。”

“哦....”

季捷跟着付清福在茶樓裡喝茶。

“什麼!你就說了?!!”付清福聽季捷說了昨夜的事,反應很大,“結果怎麼樣?!”

季捷喝下一口茶,“沒怎樣,只是人家姑娘現在見了我比之前見了我更害羞。”

“那就好啊,人家姑娘沒當場跟你急眼,說明你還是有機會的,我倒是跟你說,下月初八清明節,很多姑娘得去靈山上踏青燒香,你倒是可以去看看。”

“我說你們風城的姑娘怎麼就那麼喜歡一起幹點啥?這次我可不扮成女孩子了!”

“嘿,我說你傻吧!着姑娘們上靈山主要也就是想求個什麼姻緣鈴,聽說除了姑娘自家爲男子的親人聽得見着鈴鐺聲之外,只有姑娘真名郎君才聽得到!所以啊,風城很多男子也願意去靈山看看。”付清福一臉神秘又驕傲的表情。

鈴鐺?姻緣鈴?季捷突然就想起溫子衿的鈴鐺,不過人家那好像是從小就帶着的。

“小福子,你聽得到溫姑娘身上的鈴鐺響麼?”季捷問。

“沒有。哎喲,你不會還真想相信吧!我就覺得那玩意兒就是蒙人的,隨便弄個什麼破鈴鐺糊弄那些女兒家,人家女兒家就樂意信這些東西。”

季捷隱隱約約又聽見鈴鐺聲兒,往外瞧了一眼,看見溫子衿跟着她二嫂往家走,說來真是奇怪,這街上這樣吵,怎麼就能聽見溫子衿的鈴鐺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