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葉朝歌沒想到,她和鳳邪的對話,竟然還會被別人聽去。她也是幾天未見鳳邪,再加上對鳳邪的信任,說話做事,也是大膽了不少。
轉頭看看那個讓她羞赧的人,卻是見到一張如玉的臉。
“葉小姐,又見面了。”
“大……大師。”葉朝歌一時也有點拘束。眼前的即墨,已無了那天的落魄,頭髮束起,身着錦袍,也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只是,他和鳳邪怎麼會在一起?
從那次鳳邪來她家時她已奇怪,鳳邪這種並沒什麼同情心的人,爲什麼對即墨會這麼上心?
“不必這麼叫,叫我阿墨哥哥就好。”
即墨的這個自我推薦的稱呼,卻是讓鳳邪皺了皺眉,糾正道:“叫即墨。”見葉朝歌又是一臉迷惘地看着自己,似是真的一下子失了準頭,也大概想到了她的困惑,解釋道,“他現在是我的手下。”
手下,這又是怎麼回事?
即墨表示贊同,並且添油加醋道,“爲了生存,我選擇賣身救師。”
鳳邪看了即墨一眼,見他笑臉盈盈的模樣,臉色依舊不算優美,哼了一聲,“他還算有點用。”
即墨的本事,葉朝歌和鳳邪在明覺寺的時候已經體悟地清清楚楚了。看這二人之間的氣氛,應該是即墨身上錢財用盡,找上了土地主鳳邪,要求給個工作,而鳳邪,看他在明覺寺時的優秀表現,應允了。
真的沒想到……
葉朝歌以爲那次和即墨一別,應該再也不會相見,沒想到,他如今卻和鳳邪建立了關係,但是即墨,一個從明覺寺出來的男人,身上這麼多的秘密,真的沒有關係嗎?
葉朝歌擡首還欲說什麼,卻感覺到鳳邪的身子突然一緊,方纔注意到,她竟然一直還在鳳邪的懷裡,更在鳳邪的懷裡和即墨聊上了天,也就是說,即墨一直看着她被鳳邪抱着……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即墨,他離我們站得有些距離,卻是笑得桃花眼眯起,完全沒有一絲的尷尬。
而葉朝歌,發現了以後,自然是不肯再這樣下去的,畢竟她若是養成了這種習慣,也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事,掙扎地動了幾下,卻被鳳邪抱得更緊,“別動。”
葉朝歌真的不動了,卻不是因爲鳳邪的命令,而是她也和鳳邪一樣,聽到了不遠處的動靜。
不好,剛剛陳清和跟班的離開,該是去叫北辰澤了。
“快走!”
鳳邪在朝廷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地位,這種圍場,若是被人發現,就是以亂賊論處,就算他再有本事,恐怕也不能安全。
她自然也不會相信今日鳳邪出現在圍場是真的因爲聽到了她的呼喚,只是來不及細問,她必須先讓他們安全離開。
鳳邪聞言朝着即墨點了點頭,兩個人腳上提了點勁,使着輕功飛起來。
下一秒,北辰澤出現在葉朝歌的眼前,卻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飛過,正想去看看,卻被葉朝歌伸手攔住。
“在這裡設陷阱,什麼英雄好漢!”
北辰澤還想追去,葉朝歌卻是先行興師問罪,看北辰澤那表情,也知道他不會承認,葉朝歌又補了一句,“你邀我來的這裡,又是你給我安排的馬,我現在受傷,都怪你。”
這話語間,不免帶上了一點撒嬌,讓北辰澤笑了一笑,安排了這麼久的劇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葉朝歌裝作沒看到北辰澤的不懷好意,單腳站在那裡,一隻腳尖垂地,手臂不斷擺着,似是無法平衡自己的身子,這也讓北辰澤看了看葉朝歌的腳,朝着陳清瞪了一眼。
“你瞪他幹嗎?”葉朝歌拉過北辰澤的視線,陳清站的位子,正好是鳳邪二人逃跑的方位,他二人武功雖高,但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我現在腳疼得狠,沒空看你擺皇子威風。”
這話語間,還是囂張跋扈,偏生北辰澤喜歡聽,只要她不是對他冰冰冷冷,他總覺得好聽。
“那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
補償?
他別來害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當然這個時候,這種想法,是不能漏出來的,葉朝歌繼續裝她的天真無邪,手戳着下巴想了一會兒,卻感覺到身上的景物突然動起來,腰間已經被一隻手握住了,她整個人就這樣被抱起來了。
在同一天,同一個場景裡面,被兩個人男人抱過,她這樣子,算不算水性楊花啊?
“喀嚓。”
這樹後,分明有什麼東西折斷的聲音,葉朝歌聽得見,北辰澤自然也是,正要擡頭,卻被葉朝歌用手控制住,不能擡頭,“快帶我回去。”
葉朝歌的聲音小小的,北辰澤全當害羞,一時間什麼怪聲都忘了,擡大步就走了回去。
這個世界上,最爲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整個京城裡面一時傳遍,倒不是因爲他們八卦,而是因爲這件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原本在京城裡面最不受歡迎、到了十八歲都嫁不出去的葉將軍的大小姐,突然變成了香餑餑,竟然被三皇子看中了!
這可是整個京城裡面最新的熱事,一時間,所有朝堂上的人,都震驚了。
包括謝家。
不過……這對於葉朝歌來說,卻是有好處的。
“小姐,這是今天謝大小姐送來的蓮子羹。”
“放下吧……”葉朝歌放下手中的珍珠項鍊,拿起羹瓢正想入口,卻被已按捺不住的小蝶一把搶下勺。
“小姐,你現在這樣,怎麼對得起鳳邪主子啊!”
“啊?”葉朝歌看着小蝶,不知她爲什麼突然提到他,一時口也沒合上,就這麼愣愣地看着她。
鳳邪……什麼時候成小蝶主子了?
“鳳邪公子爲了你來到這謝府,可說是隻身入虎穴!你呢?不但和三皇子眉來眼去的,還接受這羣小人的禮物。”說及此,小蝶更是生氣,再一把搶下葉朝歌之前還在把玩的項鍊,就這麼扔在了地上,狠命地踩着,“你可別忘了,他們前段時間,還在笑你呢?”
可惜啊……
這可是上好的南海珍珠。小蝶真是不識貨。
葉朝歌心裡這麼嘟囔着,對地上的珍珠項鍊卻是沒有半分的憐憫之心,伸腰拿過小蝶手中的勺,對被蹂躪着的珍珠項鍊卻是不聞不問,反正最近她這裡的寶貝還有不少,吃東西,比較重要。
舀起一口蓮子羹,放入口中,清香撲鼻,葉朝歌不由感嘆這位謝嘉蘭,也是一個會享福的人。
只是小蝶,明顯不讓她好過,見她一臉陶醉,再次搶下了勺,“小姐,我在和你說話呢!”
看這丫頭的模樣,好似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葉朝歌不想理,她那天被北辰澤抱進來,也是情勢所迫,在那個場景下,這麼多高手,她不分散注意力,還能做什麼?而現在這羣謝家的人都來巴結她,那也是他們誤會了,這些事,關她什麼事?
“你的火,未免也發的太奇怪了,我和鳳邪,又沒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這出去的幾天,小蝶已經完全被鳳邪給策反了,現在的全身心,都是向着鳳邪的,“鳳公子爲你做了這麼多,你……你……”
“我怎麼了?”小蝶一直在說鳳邪爲她做得多,葉朝歌卻是完全雲裡霧裡,他明明只有捉弄他,這個小蝶,太過於天真了吧?“你是我的丫頭,不是鳳邪的,你再幫着他,我就把你趕出去。”
這明顯的威脅,讓小蝶害怕了,只能扁着嘴坐下,眼裡全滿是委屈。
“你老說鳳邪幫我幫我,那你說說,他幫我什麼了?”葉朝歌再次喝起蓮子羹,清香的蓮子也讓她的身心放鬆了起來,開始和小蝶聊起了天。
“鳳邪公子他啊……”小蝶的頭纔剛起了一半,卻被別人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