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貪玩,完全不理國事?”黑暗的車廂裡,是我淡淡的話音,有無奈,也有對這個國家的悲哀,“讓巴依榨取安都的油脂油膏,百姓沒了活路自然要反抗你,你居然一點都沒察覺?難道你不覺得土地荒蕪很奇怪嗎?你難道不覺得乞丐越來越多很奇怪嗎?你難道不覺得巴依越來越諂媚很奇怪嗎?你難道不覺得他把自己女兒都獻給你和安羽褻玩很奇怪嗎?難道你……”
“住口!”憤怒的大吼從安歌口中而出,厚重的布很好地阻止他聲音的外泄,他煩躁地抓緊了麪包,好好的麪包被他捏成了團,淡淡的月光中是他分外陰沉緊繃的臉,他煩躁地轉開臉:“巴依說土地荒蕪是因爲賤民懶惰,都想不勞而獲,還有!”他憤憤然轉回臉,“我們沒褻玩笑妃!”
我愣愣看他,原來這些男人都喜歡裝純情啊.說伊森下流時,伊森拼命解釋自己是聖潔的,樹林的事是莊嚴的成人禮。
現在笑妃跟他們兄弟3p,安歌又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沒有褻玩笑妃,這些男人是多麼地……臥槽啊!
我忍不住嘴賤了:“你和你兄弟安羽一起跟笑妃在牀上……”我看看他,他側開臉,臉上青黑的胎記完全遮蓋住了他的神情,我也轉開臉嘟囔,“你也好意思說沒有褻玩……”
車廂裡一下子靜了下來,月光最終從前方抽離,使地下城的入口完全陷入了黑暗。再也看不清我們彼此的神情。
“笑妃跟我們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大家是自願的!”安歌又開始強調起來。
我依舊鄙夷:“那就是放蕩。”
“你敢再說一遍!我們是王!我們又沒強姦!”安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頓住了口。
忽然,從黑暗中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傳來了他惡狠狠的聲音:“你怎麼會知道?那是我們在宮裡的事!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你根本沒進過我的內宮!”他忽的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狹小的車廂裡,他的身體也隨之壓在我的身上。
“不準用你的髒手碰她!”金光陡然炸亮,巨大的衝力似是從我身上,把安歌直接推開,金光之中,安歌靠在了後面的車門上,吃驚地朝我看來。
伊森在金光中手拿權杖緩緩降落我的面前,金髮飛揚。
“伊森……”驚呼從安歌口中說出之時,伊森也對他“啪!”打響了響指,金色的火花從他指尖綻放之時,安歌驚訝的銀瞳緩緩渙散,腦袋一歪,陷入了安眠。
伊森靜靜站在空氣裡,他低下臉默默飛到我的前面,金光閃耀,轉眼他成爲人形靜靜地在我前面的車座抱膝而坐。
他的身上隱隱帶着微弱的金光,驅散了車廂裡的黑暗。
“伊森……”我坐在他身後心情複雜地看他。
他在前面把臉埋入膝蓋,變得更加沮喪,心裡因爲他的過於安靜也更加複雜,其實那些事並沒什麼,雖然碰到的時候會難免覺得晦氣,可是事後想想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事。
不由得伸出了左手想去安慰,當手心伸入他的金光,將要碰到他金色的長髮時,傳來他低落和難過的話音:“我們精靈……真的不是那麼隨便的……”
手緩緩收回,心裡也感覺到了一分抱歉,想說對不起時,他再次搶在了我之前:“璐璐的事……對不起……”
我一時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從到了這個世界,和我一直在一起,陪在我身邊,雖然……是帶着其目的,可是但也算是始終陪伴我的人,是這隻單純的小精靈王子伊森。
我們發生過矛盾,也發生過尷尬的事,但現在我們可算是相依爲命的兩個人。
我抓住前面的車座,從他身邊爬過,他精緻的小臉從膝蓋之間揚起看向我,金瞳在金光之中閃爍。
我坐在了駕駛位上,轉臉對他一笑:“想不想出去兜兜風?”
他愣愣看着我,轉而金瞳大大圓睜,欣喜地看我:“你原諒我了?”
我左手放上方向盤,轉過身看他:“其實那些事並沒什麼,只是一下子碰到總是讓人難堪的,更別說是在我房間,我的牀上。你想想,那是我們一起睡的牀……”我頓了頓,側開臉,“這句話怎麼那麼怪?”
“是……很怪……”面前也餓傳來他諾諾的聲音,看向他時,發現他再次把臉埋入膝蓋,金髮滑落肩膀,露出了他纖細的染上桃紅的脖子。
見他害羞,我也一下子臉紅起來。人就是這樣,有時氣氛和神情,是會傳染的。他不尷尬我也不尷尬,現在他害羞了,我也害羞起來,轉回臉尷尬地看前方:“總之在我們的牀上發生那種事,你現在還能安心睡在那上面嗎?”
“不會……”
“就是啊……”我和他再睡回我們的牀一定會心猿意馬的……更別說他總在記掛自己成人禮的事情。
車廂裡的氣氛悶熱起來,我長舒一口氣,拿下右手的繃帶,抓了抓手心,隨手推了還在羞囧的他一把:“去把布全部拿掉,我帶你出去溜達。”
他從膝蓋裡一下子揚起臉,開心地看向前方,忽的擡手又是“啪!”一個響指,後面傳來黑布滑落的“撲簌”聲。我看着他笑了,他也看向我,看着我的笑容也燦燦地笑了起來,天然的純真無法僞裝。
我朝他靠近,他金瞳漸漸圓睜,微微顯得有些緊張,我拍拍他的膝蓋:“放下去,好好坐!”
他立刻放下雙腳,我靠近他,貼上他的胸膛,他一下子繃直了後背,努力後靠,我拉到了安全帶,然後拉下把他綁在了車座上,他呆呆看我,神情可愛的萌人。
我忍不住捏捏他嫩滑嫩滑的臉:“這叫安全帶,坐車一定要綁上,不然會飛出去。”
他似懂非懂地萌萌地點點頭,我退回身體也給自己綁上,轉動鑰匙,發動汽車,衝上了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