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洗劍天河_第九十六節 龍北川

雲沉、風急、大雪紛飛,滴水成冰,白鹽似的雪顆積厚盈尺,風雪中屹立着的冰冷冷的墓碑上赫然刻着“東齊王墓”四個大字。

背手站在墓碑前的陸長空皺着眉頭暗忖道:“東齊王墓?是劍祖宗給錯了地圖,還是我找錯了地方?”這樣想着,陸長空取出地圖看了又看,確認自己沒有走錯之後。反身向他記憶當中有人的地方走去,他需要做得就是找一個人來問問,這裡究竟埋葬着幾位親王。東齊王與平山王是否就是一人?

沒有走出多遠,前面官道轉彎處就出現了人影,那是一個穿了灰袍,手持蒼木杖的老人。陸長空與他相距二十幾丈,卻發覺自己仍他被那雙可怕的三角眼所驚,那雙眼睛裡透出來的兇光太過凌歷、陰森,像極了擇人而噬的毒蛇。

“邪道高手!”陸長空心中油然生起戒心。

老者似乎也在等侯他,站在路中不言不動,三角眼一眨不眨的注視着陸長空。

雙方漸來漸近,老者將忽然將蒼木杖一橫,擋住了陸長空的去路,冷厲道:“你跟我來!”

“我沒空!”陸長空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擡手在蒼木杖上一彈,劍氣迸發,蒼木杖在那老頭手中化成了一堆木屑。老者嚇得臉色急變,定了定神道:“朋友高姓大名?”

陸長空冷笑道:“打劫你找錯了對象,盤道你還不夠資格。不知道,我的回答朋友是否滿意。”

“小子,別以爲你有點本事,就能在老夫面前託大!”老者冷厲道:“快點報上你的來路,免得自誤。”

陸長空雙手插肩,饒有興趣的看着老者發狠,卻一言不發。他不答話,那老者卻急了,怒喝道:“你是不是姓龍,是不是叫龍北川?”

陸長空仍然一聲不發,笑容也更加輕蔑,那老者終於忍不住指着齊天王墓大罵道:“龍驚天,你出來看看,看看你的後人,堂堂龍軍將領,竟然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我若是你,當無顏安睡在九泉之下。除非你就是個孬種,纔會生出比你更窩囊的後人。”

陸長空歪着腦袋道:“你說的龍驚天是誰?是東齊王?”

“你不是龍北川!”現在那老者完全可以肯定他不是龍北川,誰會被人罵了祖宗還無動於衷?

老者眼珠一轉道:“你不是龍北川,爲什麼要在這冰天雪地裡來祭拜東齊王?”

“我只不過一時興起,來憑悼一下英雄人物罷了。”

“傻子!”老者怒罵了一聲,又轉回官道的被風處,坐了下來。按照他坐的位子,想進東齊王墓祭拜亡魂的人,不用神識探查絕對不會發現那裡還有一個人。

陸長空搖了搖頭,撇開那老者又向前走出,大概走出半里,迎面遇上了大約三十幾名修真者,爲首的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灑中帶着軍人特有的氣質,而那個女孩卻引起了陸長空的注意,他總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卻又想不起來……

正當兩人擦肩而過時,陸長空腦海中靈光一閃,冷聲道:“站住!”

衆人一愣,爲首的男子拱手道:“在下龍北川,敢問兄臺有何指教?”

陸長空手指那女孩道:“你是不是叫婉彤?”

那女孩一愣,她身後的幾個大怒道:“我家小姐的名字也是你隨便能叫的嗎?”

“我沒有跟你們說話!”陸長空冷着臉道:“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叫婉彤。”

見那女孩怯生生的點了點頭,陸長空恨聲道:“你認得南宮勝天嗎?”

婉彤想了想道:“我與南宮公子有過數面之緣。”

“在哪能找到他?”

婉彤搖頭道:“我與他並不熟悉……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陸長空的眼睛始終死死的盯在對方臉上,見她不像是在說謊,才拱手道:“打擾了!”

道歉之後,陸長空疾步而去他並不完全相信對方的話,但是他也明白現在不是他找南宮勝

天報仇的時候,方纔只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纔會一時激動喊住婉彤。一旦冷靜下來,他最應該做得就是快點離開。

“等一等!”龍北川錯開一步,攔住陸長空道:“朋友,無故攔住舍妹,不做一個解釋就想走嗎?”

陸長空寒聲道:“我已經解釋過了,攔住他只不過是想打聽一位故人而已。”

“故人?”龍北川皺眉道:“朋友口中的故人是南宮世家大公子南宮勝天?你與他是什麼關係?朋友有該如何稱呼?”

他連問了三個問題,陸長空卻只回答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龍北川臉色數變,片刻之後才道:“朋友既然不願說,在下也不強人所難。朋友請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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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辭!”陸長空抱拳爲禮,右腿向後錯開腳步,正要轉身離開,哪知剎那間變生肘襟,不知從哪裡涌出來的凜冽罡風,將一羣人圍在中間,如刀似劍的罡氣也自四面八方齊涌而至。凜凜罡風沒等割裂他們的軀體,風中寒氣已滲入五臟,陸長空只覺得氣血幾乎在一瞬間凝結,身體頃刻間沉了幾分,似乎是內臟被寒氣凍成了一坨,正壓着他的身體不斷向下沉落……

“陣法!”陸長空識破圍困他們的罡風出自某種陣法,急忙運動靈識,神智穿透風壁,探入旋風中心,右手立掌如刀,五道劍氣並作一向劈落土中,劍氣上揚自下而上的將旋風破開一道裂縫,閃身脫出陣外。方一落地,立即長身而起。並指如劍,再向陣法彈出。

劍氣臨近風陣,陸長空忽然指尖一轉,將劍氣打偏數尺,自語道:“龍婉彤是南宮勝天同夥,我爲什麼要救他?”

驀然,陣中血光沖天,龍吟之聲震驚四野,凜冽罡風不知被什麼力量震得四下迸射,風刃如刀橫掃八方,將四周百丈方圓間的林木悉數蕩平。

眼見一道風刃逼近自己咽喉,陸長空雙掌一合,豎在面前,掌緣與風刃金戈錚鳴間,陸長空順罡風來勢身往後仰,雙掌上揚,順勢將風刃甩出,挺身而起時。龍北川及其部將,已將陸長空四面封死,圍在當中。

龍北川部將折損大半,雖然加上龍氏兄妹只剩下十三名各自帶傷的高手,實力卻猶在陸長空至上。

陸長空冷眼掃過對手,平靜道:“朋友,這是什麼意思?”

“拿下!”龍北川雙目赤紅道:“到了衙門你就會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不可理喻!”陸長空一掌震開逼近的對手,還想再說什麼,對方的十一把飛劍已向陸長空圍攻而至。

“滾!”陸長空怒吼之中並指如劍,千百指影,彈手而出,狂飈的勁氣自四面八方飛旋而起,層層疊疊的劍氣,去勢之快彷彿漫天血刃急卷橫飛,無處可躲,無懈可擊。剎那間,一寒光隨劍氣而起,斷劍碎片好似冰屑飛濺漫天,十二名部將飛劍被毀,心神受創,失神吐血的剎那間,胸口被劍氣炸裂身形斜飛數丈,人未落地漫天劍氣凌在他們附近劈開了十數道劍痕。

陸長空本可以一招之下把這十一人亂劍分屍,幾度衡量之下還是給對方留下了一條生路,他冷聲道:“龍北川,今日的衝突完全應該由你負責,我本不想……”

“疾!”

陸長空話未說完,龍北川手中已經迸出千百道金光,向他全身覆蓋而來,陸長空後退半步,十指齊動,遮雲蔽日的劍芒與金光針鋒相對衝擊在一起。於千萬層劍芒金影中炸響的錚鳴尚未停止,五道細如蠶絲,肉眼難辨的金線已經陸長空腳下翻起,鎖住他四肢全身所有關節猛然一收,將陸長空拖到在地。

“你最好不要妄圖掙開‘金菊縛龍索’。”龍北川冷笑道:“我承認你劍氣精妙是我生平僅見。不過,就算僅差一步就能飛昇成仙的破虛期高手被金菊縛龍索纏住也休想逃脫。”

“此外,金菊縛龍索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冤魂附體,你越是掙扎,它勒得就越緊,迄今爲止被它生生勒成兩段的頑固分子已經不下百人。”

龍北川並非危言聳聽,陸長空只是掙扎了幾下,細如蠶絲的金線已經勒進了他肉裡,淋漓鮮血順着四肢關節流淌而下。

“把他帶回行轅!”龍百川扶起受驚過度的龍婉彤,先一步離去,幾個被陸長空震斷的飛劍的部將,圍了上來對陸長空一陣拳打腳踢之後,揪起他的頭髮,將陸長空生生拖回了龍百川的將軍行轅,扔在了地上。

龍北川高坐太師椅,沉聲道:“下面何人報上名來。”

陸長空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閉目不語,氣得龍百川七竅生煙,大怒道:“來人,大刑伺候,我看他充好漢到幾時。”

“哈哈哈哈……”陸長空忽然仰天一陣大笑,笑得龍百川莫名其妙道:“你笑什麼?”

陸長空輕蔑道:“我笑天下自以爲是的無能之輩何其之多,認定對方有錯,不問緣由就搬出十八班刑具,直到對方回答出自己滿意的答案爲止。有什麼刑具拿出來吧,看看大爺我皺不皺眉頭。”

一個部將上前幾步,左右開弓連打陸長空幾個耳光道:“不用你嘴硬,再硬的嘴,也抗不過大爺的刀。”說完,提起一把尖刀向陸長空左眼剜去。

“住手!”龍百川喝止道:“本將今天就不對你用刑,免得你說本將屈打成招。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你伏擊本將的理由。”

“我說,我沒有伏擊你,你相信嗎?”陸長空冷笑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伏擊你?要是我還有一點保命的本事,恐怕也死在那絕陣之下了。”

龍百川眉頭一皺道:“那你爲什麼要攔住舍妹,詢問南宮勝天的事情?”

“那是我與南宮勝天之間的私人恩怨與你無關。”

龍百川一拍桌案道:“我看你是故意引我們入陣……”

“既然你這麼認爲,那就動刑好了。我沒有必要與一個剛愎自用的官老爺多做解釋。”陸長空說完再次閉目不語。

他的食指正在敲着桌子,一個部將急匆匆闖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龍百川霍的一下站了起來道:“傳令集合,火速趕往王陵。”

龍婉彤從沒見過哥哥如此驚慌,在她的印象裡大哥永遠是冷靜,果斷的少年將軍,是什麼事能讓他如此失態?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龍百川咬牙道:“老祖宗的墓被盜了。”

一句話嚇得龍婉彤花容變色,冷汗直流。老祖宗東齊王墓,龍百川的眼皮底下被盜,抓不住盜匪。負責祭祖的龍百川不但要被家法嚴懲,王庭的律例也同樣饒不了他。

“哥哥,我們該怎麼辦?”龍婉彤急道:“要不,要不……先通知爹爹?”

“誰也不能通知。”龍百川冷靜道:“先是這個人設計伏擊我們,然後有人發現王陵被盜。是了,他一定是盜墓賊的同夥,發現我們提早來祭祖才設下陷阱,拖住我們好讓同夥撤離。我們火速趕往王陵,說不定能堵住這幫蟊賊。”

“帶上他!全速趕赴王陵。”龍百川的部下,隸屬王庭精兵帝師龍軍,雖然只有五百之衆,卻不是一般民間力量敢於攻擊的對象。所以他有信心阻截盜墓者。

龍軍浩浩蕩蕩奔赴王陵。順着陵墓被炸開的缺口進入陵墓,幾百人同時傻了眼——一王四陵,主墓伴隨三處疑冢並不稀奇,可是四王一陵,還不算稀奇嗎?

五百龍軍落進恢弘墓穴,第一眼看到就是五個並立的半月形墓道拱門,中間門上刻着主墓爲東齊王陵,左面伴有東齊王陵,平山王陵,右面則是定海王和一個空着的墓門。

龍婉彤低聲道:“哥哥,難道老祖宗與三位王爺合葬一墓嗎?”

龍北川看着並排的四座墓門道:“我也不知道,看樣子老祖宗的墓裡應該有四條墓道。每一處墓道的後面,都安葬着一位王爺。可是,一座墓裡爲什麼會葬有四位王爺?看樣子,這座墓原本是要安葬五位王爺,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還空懸一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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