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傳sodu
貞觀十五年秋,一場讓整個大唐民衆上下都投以關注,讓安息人自以爲得到了喘息機會,讓大食人大鬆了一口氣,以爲大唐至少在十年內不能將注意力放到西邊來的戰事,在世人的錯偔中完美的收官了。
大唐子民之所以投以關注,安息人之所以認爲有了喘息的機會,大食人之所以以爲自己又能享福個十來年,不用去愁怎麼面對唐廷,原因只有一個,就在幾十年前,前隋三徵高句麗,基本沒什麼好結果,高句麗人是敗了,但前隋也勝得也很艱難,並且因此而大耗國力,國庫空虛,又要挖運河,又要修許多的水利工事,結果就導致了隋亡。
可以說,如果前隋換一種方式,不要將許多事情都扎堆在幾年中完成,一樣一樣來,不要讓百姓不堪重負,或許就沒有李唐的存在了,甚至李淵恐怕是一點反念都不會生的。
這就是教化與不教化的區別。前隋的百姓,也是質樸,但因其所受的教育不足,他們沒辦法看到那麼遠去,看不到高句麗人的威脅,看不到大運河在今後的許多年裡能帶來交通的好處,看不到水利工程對農業的深遠影響,他們關心的,大多還是眼前的利益,既然皇帝讓他們當下不好過,他們就乾脆反他孃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百姓反也不全是教化不夠的原因,皇帝的急功近利也是一個原因,想在短時間內給華夏子民一個很好的生活生產條件,卻忘了百姓能不能承受得了當下的困難。在被有心人的利用之下,大運河的開鑿就被說成了皇帝的窮奢極欲,徵高句麗就被說成了窮兵黷武,圖虛名等等。實際上百姓們哪裡知道,高句麗存在一天,就是大隋頭上懸着的一把利劍,與其讓它懸着。還不如花點力氣去摘下來;而大運河的開通,正是爲了南北交通。
那些說皇帝修大運河是爲了自己的下揚州的人,簡直就是空口白牙的說瞎話。隋都城在哪?大興,也就是長安。他真要爲自己方便,爲什麼不直接從長安邊上的渭水修一條運河下來到大江,然後取道大江直奔揚州?可以說,大運河修成,皇帝只不過是利用了那麼一小段而已,僅是大江到揚州的不到百里之地!難道說運河修好了後,他要去揚州還要捨棄了便利的運河不用而取其他路麼?難道他不懂得將長安到大江可以通航的一段路線修條寬闊的大路來麼?
就算是取道渭水。入大河,然後再走運河,那也不用那麼長,而且,大運河可不是隋時開鑿的,而是從吳王夫差就開始了,隋帝不過是將其加長了而已,後來到元蒙又進一步的延伸到大都(今北京)了。前後歷時一千多年的時間,怎麼別的皇帝沒人說他是爲了私慾,到了前隋就成了皇帝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了呢?
王況真心的覺得隋皇帝太冤了。不過這已經不關他的事。但正是因爲有了前隋的例子在。大家都以爲這一場戰必定要持續很久,大唐能贏那是幾乎可以肯定的,但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至少,元氣大傷那是肯定的了。
大唐百姓這麼覺得是因爲隋亡還沒多久,記憶猶新呢,但聽說這是建安侯力主要打的,就都還是信心滿滿的,沒有人因此而慌張,再加之各州縣都已經嚴密的監控着那些可能會搞囤積的商人。而且天下如今糧倉都是滿的,也不怕,百姓們呢,也是如此,家家都有餘糧,堅持個兩年都不帶怕的。所以,百姓們並不慌張,只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而已。做是做了,該過的日子還是要過,誰叫這個仗是建安侯說要打的呢?他老人家說要打,那必定是有把握的麼。
其他地方的則是以爲大唐這下又要消停個幾年了,所以慶幸。然而讓他們想不到的是,才收到消息說是大唐發兵打高句麗了沒幾個月,消息又傳來說,高句麗亡了!什麼?就這麼亡了?要知道,高句麗可是抗過了前隋的三次征伐,而且讓前隋損失慘重呢,這纔過去幾個月,說亡就亡了,冬天打仗那可是高句麗人佔優的呀。
就連王況也意料不到這高句麗之戰竟然會如此的快速結束,本來他以爲,至少要持續到明年春末纔會結束的,不料,只有半年,高句麗就徹底的滅亡了,而不是王況原來的樂觀估計將高句麗人打殘,這個結局,比他的樂觀估計還要好上許多。
王況原來設定的是水軍兵分三路,然後河北駐軍也兵分三路,每一路的陸軍都和相應的一路水軍匯合,從而將高句麗切爲三大塊,後來李世勣的加入,頂多也就是多一路兵而已,王況的想法就是,能吃下兩塊就達到目的了。
不料末小笨的搶親卻引發了變故,原來末小笨在一次跟隨李恪巡訪的時候,竟然被他碰到了新羅王的公主,兩人是一見種情,深墜愛河。後來新羅公主回去後,卻被強行的許配給了高句麗王子,這纔有了末小笨要去搶親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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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支持末小笨去搶親,那是因爲他自己本身就是個風流種子,對這種事是大加讚賞,又加上當初他們出訪的時候,李恪沒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而末小笨完全就是一付家將的打扮,新羅公主並不知道李恪是大唐皇子,是一個比她老爹的地位還要高的王,能愛上一個家將足見她並不在乎門第之見,可見心性是不錯的,所以李恪這才支持。
得知李恪要搶親,王況又做了安排,建州水軍中就有人提前到了新羅,和末小笨一接上頭,這才知道,原來新羅王這些年大權旁落,就是一個傀儡王,所有的朝政都落在了幾個權臣的手中,這幾個權臣早就被高句麗所收買,一心要降高句麗,他們的理由很充足,新羅是和高句麗接壤,而和大唐並無直接的接壤,誰近誰遠是一清二楚的,與其讓高句麗在東邊虎視眈眈,不如假降與起周旋。自然這是真降假降那只有天知道了。
於是就有了針對王況的那一齣戲,結果就是非常戲劇性的,當兩近三萬的高句麗人繞了非常遠的路,喬妝打扮到了建南後,全部被抓了起來,一個沒跑。當下面的將士報了上來,說全抓住了的時候,武元慶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要知道,這可是近三萬人呢,而不是三千,更不是三百!建南軍纔多少人?才五千!就是把隸屬於建州水軍的呂宋港駐軍算進來也還不過萬,一萬人抓了三萬人,還沒傷着自己一人,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事實上,之所以能這麼輕鬆的抓這麼多人,就是因爲高句麗人以爲有了武元慶的親筆簽名的信,抓住了武元慶的把柄,武元慶就算是假合作那也必須真合作了,卻不知道其實這一切,大唐皇帝全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武元慶還是得了皇帝的指派行事的,他哪裡怕你抓什麼把柄?
因此高句麗人就悲劇了,近三萬人,哪裡可能同時來?怎麼地也要防着大唐吧,因此就分批分次的來,好麼,一次來個幾十上百人,這幾十上百人一來,就直接找上武元慶,因爲要武元慶將他們編到軍營裡去呀,這就是羊入了虎口了,來一批,抓一批,抓到了將士們手都抓軟了,好不容易等到最後一批的高句麗人說自己是最後一批了,這才得了歇息的機會。
既然抓到,那就不客氣,全押解到了中原,分到各處先改造,改造有成效的,則押解到回鶻去勞作,等到積累了一定的成績了,才能脫了奴籍。這是後話了,眼下這幫人還在各地改造呢。
武元慶一見這麼多人,這麼好抓,眼珠一轉,就計上心來,他好賴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將領,只不過是李靖等老一批的將領太過耀眼,將他的光芒給蓋了。當下趕快的修書一封給建州水軍,建議說如此如此這般。
結果呢,建州水軍在接了武元慶的書信後,於是就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往新羅而去,新羅人和高句麗人一聽,竟然是建南軍派來的,說是已經控制了建州水軍一半的船隻,當下大是歡喜,連忙的讓道,讓建州水軍是長驅直入,後來尉遲保琳見這麼熱鬧,他也按捺不住了,將他的南瀛州和北瀛州的鎮軍也派了一半去,也說是建南來的,他這一半的鎮軍恰是到的時機好得不得了,李業嗣和王霖泊有了東瀛這三千強兵的增援,就乾脆留了五千兵下來,又派出五千兵,把百濟也輕易的拿下。百濟雖然號稱是大唐屬國,但早就和高句麗結盟了,對高句麗人這個後認的主子說話,那是言聽計從,因此很快也就拿了下來。
算着各路大軍都已經深入高句麗了,駐紮在新羅和百濟的大唐軍隊突然就控制了所有的達官貴族,新羅王也及時的對外宣佈,自己受了高句麗人的挾持,如今脫身,正式請求大唐朝廷派兵來增援新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