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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回家了?這話聽着就不對呢,越聽越是有任由神猴跑了的意思在裡面,不過,這是人家建安侯的私事,能過問呢?
再說了,若真的是讓那神猴就這麼跑咯,以建安猴和那神猴的感情上看,還不得經常來房陵看看?這對房陵可有好處呀,因此,想通這一層,許多官員心中都隱隱的有個期盼,希望那神猴能一去不回,然後呢,隔一段露一下面,這該多好?
只有房陵縣令和其他幾個當初跟他一起聽到王況的那句“房陵會好起來”的官員沒想到這一層去,他們都很是焦急的看着三白離去的方向,期望三白能,他們幾個包括房陵縣令在內,比其他人都清楚三白在王況家中的地位,因爲王況的那句話,他們比誰都留心有關三白的傳言,不光是三白,凡是有關王況的傳說,他們都是一字一句的去研究的。再是心寬的,寵愛着的玩物如果就這麼走了,心中總歸是會難過,這心裡一難過,那還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這一沒心思,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他們又哪裡,三白在王家,早已經不是寵物,而是家庭成員了。
房州刺史大概也是在家養過玩物的,他不動身色的拍了拍房陵縣令的肩膀,雙手偷偷做了個合圍的姿勢,房陵縣令一喜,默默點了點頭,有刺史的支持,調派衙役,徵集民獵戶把神猴抓住送回到建安侯身邊就成了可能。
不提這些人心思各異,大家見王況沒有動身的意思,也就都等在那裡,而此時,三白已經和毛人母子匯合,大家只遠遠的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在兩個黑色影子身上上躥下跳的。王況又呆了半晌,這才一揮手走罷。”於是衆人就啓程,從化龍驛到房陵縣城不過十來里路的事,即便是棄馬步行,也就半個多時辰能到,衆官員是主隨客便,見王況沒有上馬,也就都選擇步行。
走了大約半里來路,就見前面停了不少人,見到王況前來,打首的一個快步飛奔了,走到近前,點頭哈腰的哎喲,小東家,您這一路可夠慢的,我從建安接到信,都已經到了好幾天了,天天就盼哪盼哪,瞧,眼睛都盼腫起來了。”然後東瞅瞅西瞅的,可能聽到了一路跟來的那些衙役差人的竊竊私語,雙手一叉腰,直起脖子就衝了那山崖喝了一句死沒良心的,還不?”
王況是又好笑又好氣,提起腳,一腳就踹了一邊去,分號那邊都安排好了?”
來人正是孫二,見王況起腳,他很是圓滑的一扭身子就躲了大半力道,這大庭廣衆下,他可不敢真的全躲了,再說了,王況踹他也不是真踹,只是習慣性動作而已。等到王況那一腳落到他身上,他這才笑嘻嘻的快了,快了,都是買的現成的房子,改造改造就得,李管家說,這剛開始,慢慢來,能用就成,一邊用一邊改,省得要是全同時改了要白浪費了幾個月的。”完了,又衝王冼嘻嘻一笑,“小小東家,您猜猜,還有誰來了?”
房州大小官員衙役聽得孫二這麼稱呼建安侯和王縣丞,個個嘴巴大張,都能塞進好幾個雞子去,還真從來沒有聽過有哪個家人這麼稱呼自家郎君的,若是商賈人家也就罷了,可這倆都是官身啊。而且,這個孫管家在主人面前可沒半點正形,嘻嘻哈哈,嬉皮笑臉的,這要是他們家的,早就被轟將出門了,還能留到現在,還能委以重任?對於孫二,他們也是認得的,這個傢伙,一來房陵,那個花錢架式,可是房陵人都沒瞧見過的,只要李管家說某一地不,於是他就手一揮,買了,也不談價格。
見過敗家的,沒見過孫二這麼敗家的,這是一衆房州官員給孫二下的結論。
可孫二和李管事,卻是在偷着樂,這價格,實在太便宜了哇,既然這麼便宜,那就多買些來,省得以後又要像建安富來客棧一樣,走一步擴一步,結果成本是越擴越高,沒得辦法啊,建安的地價,尤其是富來周邊的地價那是蹭蹭蹭的一直往上躥,要不是因爲有個小東家的名頭在那,建安人一聽小東家要地,就都主動讓出來的話,富來客棧想擴地盤,沒那麼容易哦。
正這麼想着,就聽得吱吱幾聲,眼前一花,然後就是孫二跳了起來,帶着哭腔哎喲喂,小祖宗,輕點輕點,頭髮都被你扯下來了。”衆人一看,敢情是神猴了,正蹲在孫二的頭上,一手拿了個不知名的果子啃着,不光手上拿着,脖子上也掛着一串,滿當當的全是果子,另一手則牢牢的扯着孫二的襆頭,瞧那手抓的樣子,是隔了襆頭抓緊了頭髮的,任憑孫二搖晃,它就是巋然不動。
在富來客棧,就數孫二和三白最熟,每次三白跑到富來客棧裡去,都是孫二給它裝的吃的,所以孫二也是富來客棧裡唯一的一個三白肯蹲在他身上的人,不過蹲的不是肩膀,而是頭。
這時候再回過頭去看那山崖,那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早已不知去向,房陵縣令讚道神猴果然是神猴。”衆人也是一片附和之聲,三白聽了,頭一揚,很是高傲的瞧也不瞧衆人一眼。
房州刺史扯了扯縣令的袍袖,兩人落後幾步,刺史誇了一句啓紋老兄啊,你那禁止山民捕獵毛人的事做得太對了,就衝這個,今年某至少要給你爭取個優評。”房陵縣令年齡比刺史大,叫句老兄,這就有了親近之意,給個優評算,一個優評能換來房州的大變化,別說一個,就是年年給,房陵縣的大小官吏都給也是值得的。
房陵縣令心中暗暗的淬了一口,我呸,往年有過就往某家身上推,有功勞就往你身上攬,現在見建安侯選中了房陵,這就開始拉攏了?不過雖然是鄙視他,心裡也是蠻爽的,而且眼下也正當是要全策全力,大家擰成一股繩的乾的時候,這種機會可不多見,於是就也謙讓道哪裡,這也是要使君的支持,要不是使君支持,某可做不到這一點。”
於是相視一笑,以前的齟齬就此泯去。
三白既然已經,王況也就不再步行了,他帶着歉意對刺史道爲等這頑猴,害使君等陪着某步行一段,罪過,現在頑猴已經,大家就請上馬罷。”他這邊話才一出口,就見三白不滿的挑了挑眉毛,靈巧的一躍,就從孫二的頭上躍到了王況的馬脖子上,手一拔拉,馬就乖乖的停了下來,衆人不禁琬爾,這是在邀功呢:你看我哪裡頑皮了,你看我不是乖乖的幫你駕馭馬麼?
哪怕是建林酒樓房陵分號已經可以啓用,買的都是現成的房子,那些早到的人也是要吃的,所以如果這時候房陵分號要開業也是可以的。但是畢竟在王冼沒有交接印信的時候,還算是客,所以這接風宴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在房陵分號舉辦的,而是選了房陵當地的房山酒樓,讓他們做了菜送到州衙門去。
房山酒樓的掌櫃也聰明,自家做的菜肯定是比不上建林酒樓的,而且建林酒樓那麼多師傅在,現在他們的東家來了,那麼請他們出馬肯定是一點問題也沒有,果然,一說,建林酒樓的那幫上到掌勺,下到火工,全都呼啦一下涌到了房山酒樓裡去,將房山酒樓原來的師傅位置全接了。
初時,房山酒樓的師傅還當這人家做菜,是需要回避的,但見這些人一來,還沒走呢,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於是有膽子大的,就壯了膽留下來,結果呢,人家還真沒趕他們走,所有的菜餚,從切工到配料到火侯,一點也不帶隱瞞的。這看着看着,又有膽子更大的,就開口請教,嘿,沒想到,建林酒樓的人竟然也是毫無顧忌的有問必答。
這下,原本房山酒樓的人對建林酒樓來房陵開分號存了不爽不痛快的心的,一下就消除了大半,再等到後來,聊熟悉了,了房陵分號的主要任務並不是來賺錢,而是要給建林酒樓及富來客棧各分號的人員進行培訓,就試探着問起等人是不是也可以去的話來,這個可就不是羊直他們能做主的了,自然也不好回答。
能被刺史選定爲宴客的酒樓的,在房陵那也是數一數二的酒樓,平日裡和衙門的官吏多有來往,於是就央了州衙門派的書吏去說道說道,原本書吏不大敢傳話,但見到建林酒樓和富來客棧的這幫師傅們如此的態度,又想到建安侯向來待人和氣,再說了,平日裡總來房山酒樓蹭吃蹭喝的,不幫這個忙也說不大,真要是建林酒樓願意,而又不傳話,等到以後房山酒樓的人真的進去培訓了,可就兩頭不是人了,於是硬着頭皮就應承了下來。
對於這個問題,王況其實早就有定論,建安是天下大比之地,以後房陵也可以辦成天下廚子學習烹飪的基地,這是早就有打算了的,不過現在暫時還要先解決了建林酒樓的問題先,而且,還有個答案沒找到,王況也不想太多的人涌到房陵來,所以,只給了個可以去學習菜式的答覆,但就只這條,已經是讓房山酒樓的人欣喜若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