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亞看出了我的痛心,反而安慰道:“這次選擇消滅的警衛營官兵和那些高級軍官,已經完全成爲了丁系的幫兇,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如果不選擇消滅他們,我們就要受到牽累。現在這場政治角力,不僅關係到國家的興衰,甚至關係到民族的存亡,如果不做出適當的犧牲,我們能取得瀋陽的最後勝利嗎?這次行動出乎尋常的順利,局長,你應該感到高興纔是。”
韓當也勸解我道:“是啊,局長。我們在保持國家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的同時,能夠順利解決瀋陽反腐的事情,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啊。相信通過這次的重拳出擊,那些明目張膽地亂伸手的幹部都該反省一下自己了,我們的反腐鬥爭也將進入一個新的局面。”
我聽到後,心裡這纔好受了許多,但仍然叮囑沈亞好要好好處理這件事情,對那些犧牲了的戰士和各級指戰員,仍然按照因公犧牲的形式處理,一律發放高額的撫卹金,讓他們的家庭不至因爲親人的離去而徹底崩潰。
沈亞點了點頭,稱下午全面接管第四和第三十九集團軍軍務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已經全面清點了這次死亡人員的名單,一律按照烈士的待遇處理。韓當也稱將責成各地方部門加大對這些戰士家屬的安置,絕對不會讓他們的生活沒有着落。至此,我才完全放下了心,開始把工作的中心放到明天的工作中去。
北京,景山後街那條熟悉的街道。丁潤東和丁爲民正召集在京的本系官員召開緊急會議。由於情況異常緊急和嚴峻,因此所有的官員都出席了這次會議。
當下午出征東北的隱龍谷高手被特派的直升機中隊送回來的時候,連丁潤東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情況太慘重了。這次外派的高手幾乎無一不身受重傷。尤其是高月林,可以說情況是慘不忍睹,整個腹腔都沒有了,完全依靠元嬰和金丹支撐着生命。當有關人員把情況說明後,便被前來迎接的隱龍隊給送回了隱龍谷。
現在情況真的是亂七八糟,連什麼神仙都出來了。可是看那些人的樣子,又不象是說謊。太上老君?那是什麼玩意兒,而且他也堅信這個時間沒有仙鬼之說,至於自己和幾個兄弟,也不過是曾經接受過某種能量的改造,才能達到今天這個水平。可是他清楚自己,由於幾乎從來沒有認真修煉過身上那種能量,自己的能力比起高月林來說,都還有一定差距,更不要說那個什麼勞什子太上老君了。想到這裡他就頭痛。
再後來,就是瀋陽軍區出了大事。根據孫立人那個老匹夫遞上來的緊急報告,在接到中央軍委逮捕令的時候,李可風和林玄龍糾結部下叛亂,後來被趕來的內務師和軍區特種師給解決了,第四和第三十九這兩個集團軍自軍長以下,幾乎所有高級指揮官全部送命。而且隨後內務師便全面接管了這兩個部隊,現在自己手裡的兩支王牌部隊幾乎一下子就完全送給了林海,讓丁潤東和丁爲民想發飈都發不起來,畢竟,他們的理由太充足了,而且還錄下了現場錄象和那兩張被撕碎的逮捕令。
這兩個混蛋,難道不知道軍事法庭有自己的人嗎?爲什麼這麼沉不住氣,一想到這裡丁家父子便氣得牙咬咬的。
會議上,還是李思齊打破了沉默,“這次瀋陽的計劃全部失敗,還搭上了遼寧全省我係的主要幹部和兩個集團軍的領導權,我負有主要責任,因爲這個計劃是我一直負責實施的,我請求給我應有的處罰。”如今這個局面總該有人出來背黑鍋,而丁爲民對自己有提拔之恩,也該是自己報答他的時候了。
“處罰你就能解決得了現在我們被動的處境嗎?”洪辛是最害怕反腐這場風暴燃燒起來的領導幹部之一,要知道他在新疆的尾巴並不乾淨,如果真的讓《中社反腐條例》實施開來,自己第一個下臺。“你知道這次瀋陽事件對我們的影響有多大嗎?我們下面的很多官員甚至開始在考慮是不是去自首的問題了,我剛接到通報,在節目播出後的短短几個小時裡,至少有7名官員在自己的寓所裡自殺。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我們系的根本正在動搖。你說你負責,你能負得了這個責嗎?情況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刻,如果我們不能再拿出點東西來,我們就真的可能完蛋了。”洪辛滿臉都是憤怒的神色,矛頭直接指向了李思齊背後的丁爲民。
孫建濤是國家有數的元老之一,雖然級別還夠不上丁潤東那種層次,但也算是在國內一言九鼎的有數人之一了。他毫不留情地指責起這次負責行動的隱龍谷的異能高手來,“直到昨天,我都還聽到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的消息,可是今天一下子就翻了天。我很懷疑某些人口中的那些所謂高手到底有什麼作用,一舉一動被人拍攝了下來不說,連殺人居然也會鬧出原則性的笑話,還有最後的營救我們的領導幹部,居然也會失手?難道這就是某些人口中無敵的什麼高手?如果真的是高手,能犯這麼多錯誤?我對我們的前景原本是很看好的,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扯淡。現在我很憂慮啊,我們憑什麼能抵擋得住林海和鄭凱的攻勢?我希望也是某些人該好好反省自己的時候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怒氣都是衝着丁潤東來的,都不禁爲他捏了把汗。
果然,陳紅軍最先不幹了,“孫建濤,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對丁主席不敬。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遜,我饒不了你。”
孫建濤對這樣的威脅並不畏懼,冷笑一聲道:“丁主席?那是以前的事情吧。現在好像主席是我纔對。”
氣得陳紅軍捲起袖子,捏緊拳頭就站了起來,“坐下!看你們成什麼樣子,不要別人還沒打過來,自己倒先亂了起來。小孫說得不錯,我錯誤地估計了鄭凱的實力,想不到他的修爲,連我們谷裡的長老也琢磨不出來他的深淺。瀋陽事件,我們扔掉了遼寧,就是丟掉了東北的門戶,想必以後的幾天壞消息會接着傳來。這件事錯在我,小孫說得是,我是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了。”丁潤東終於認識到面臨的對手確實不是想像中那麼好對付了,看來情況確實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了。
丁潤東承認錯誤的話語倒引起了孫建濤的不好意思,他對着丁潤東歉意地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對不起,我剛纔有點激動了。其實這次失誤,責任是方方面面的,不是一個兩個人的失誤。至少,在這個計劃的執行過程中,大家並沒有意識到會出這樣的大紕漏。當時唐迅和周文正還讓我們要慎重,可是我們都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執意要執行這個計劃才讓鄭凱抓住了漏洞。如果不是那些憤怒的羣衆的話,我相信通過我們司法方面的力量,完全有可能不至於這麼被動。所以說我們大家都有責任,罪名也不應該由李思齊和丁老他們來背。”此語一出,會議室裡的氣氛一下子便緩和過來。
建設部部長孫文博小心翼翼地徵詢丁潤東的意見道:“丁老,您還有什麼其他的高招,畢竟現在的情況太危機了。一旦讓鄭凱把反腐工作真的搞起來,我們在座的至少要倒一半。到那時候,恐怕就該輪到林海收拾我們的時候了。畢竟沒有一個牢固的政治集團,我們是很難和他這個名義上的國家元首對抗的。
丁新民這時插話道:“伯父,我從小就沒看過我的父親。這次情況這麼危急,他老人家能出山來嗎?一來了一下我心中的夙願,二來也可以給林海他們致命的一擊。我就不信,他們能夠與擁有神的力量的我們的父輩對抗。到形勢真的穩定下來,我們再恭送您們回去修煉靜養,再也不敢打擾你們的清修。到時候大哥也可以安下心來,畢竟他年紀那麼大了,也該是修煉的時候了。”丁新民的話看似對目前這個形勢最好的解決方法,更蘊涵了對父輩和兄弟的關心,其實真實的目的不外乎是迅速解決戰鬥,然後把礙事的人全部送走,到時候就該是自己呼風喚雨了。
丁爲民聽了搖頭苦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想着解決的方法,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