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佈置好狙擊陣地後,葉鳴帶領羅威、巫小鋒等二十一名突襲隊員繼續往幽龍谷方向急行軍。一個半小時後,於凌晨2.20分趕到了幽龍谷軍營東北的西塔河鐵索橋附近。
在距離鐵索橋大概兩百米左右的山道上,葉鳴示意巫小鋒和其他隊員尋找合適的地點潛伏下來。隨後,他帶着羅威悄無聲息地爬上一個小山包,伏在草叢裡用紅外望遠鏡居高臨下地觀察幽龍谷軍營裡的動靜。
凝神觀察了二十分鐘後,羅威低聲問葉鳴:“葉書記,按你的判斷,關押主席特使的營房是哪一座?”
“應該就是軍營西南方向那座營房。您看,這座營房的東面、南面分別有五六個武裝人員站崗,而其他營房周圍卻沒有固定的崗哨。另外,營區中央有一座瞭望塔,塔上的探照燈始終照着這座營房,塔上站崗的兩個武裝人員中,有一個始終面向那座營房站立,另外一個則觀察其餘三個方向,由此也可以證明那座營房是他們重點盯防的要地,所以主席特使應該就是關押在那座營房裡。”
羅威點點頭說:“剛剛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營區內負責巡邏的敵人有六人,他們繞着營區轉一圈大概需要一刻鐘左右。我的的計劃是這樣的:當巡邏隊從鐵索橋這邊離開後,我們安排四個狙擊手,同時開槍狙殺守衛鐵索橋和瞭望塔的四個衛兵,然後三個小組同時行動,分別從東面、南面、北面往關押特使的那座營房突襲,沿途消滅掉阻攔的敵人和那支巡邏隊伍,並衝進營房裡把特使救出來——”
葉鳴皺皺眉頭,打斷他的話說:“羅隊,您這個計劃忽視了兩個因素:第一,我們現在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那座營房就是關押主席特使的囚室,萬一這是敵人故佈疑陣,主席特使並沒有在那座營房內,而是被關在另外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您這樣貿然強攻,可能會害了特使;
“第二,據我估計,敵人對主席特使的看押會非常嚴密,除了在囚室外安排重兵把守,還可能在囚室內也安排了守衛人員。這些守衛人員全副武裝守在特使身邊,一旦外面有人強攻,在特別緊急的情況下,他們可以先斬後奏,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決定槍殺被關押的人。當初我被關在這裡時,享受的就是這種貼身看守的‘待遇’,我估計主席特使也是被這樣看管的。”
羅威有點焦急地問:“那我們該怎麼辦?現在已經快凌晨三點了,如果在天亮之前不把特使救出來,我們就再沒有任何機會了!”
葉鳴沉吟片刻,指了指鐵索橋東北面的一座營房說:“羅隊,按照蘇雪玲的描述,我手指的這座營房應該就是幽龍谷軍營的醫院所在地。昨天上午我向蘇雪玲打探醫院的位置時,您曾經向我提出過疑問,我現在給您解答一下吧:在我們進入軍營救人之前,我想和巫師兄先潛入到醫院去找一個人。找到他以後,我和巫師兄會想方設法策反他,並請他帶我們去關押主席特使的營房,利用他的身份進入到囚室裡面,伺機將貼身看守主席特使的守衛幹掉,把特使救出來。這樣的話,我們可以避免很多風險。”
羅威驚詫地瞪大眼問道:“你們想去策反誰?可靠嗎?”
葉鳴點點頭說:“您還記得我昨天跟您提起過的那個餘柏恩嗎?他是飛龍團的一個小頭目,主要職責就是負責看押被綁架關押的人。我師兄曾經有恩於他,所以前天下午他帶人追擊我和蘇雪玲時,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殺掉了他的兩個手下,並放我和蘇雪玲逃生。我在臨走前,按他的要求在他的腿上開了一槍。他回到軍營後,肯定需要治療腿上的槍傷,所以我估計他現在應該就在軍營的醫院裡養病。”
羅威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但很快又用懷疑的語氣問:“這個人是孫志城集團裡的小頭目,估計平時犯下過不少罪惡,他當時救你和蘇雪玲,只是出於一種報恩的江湖心理,並不是幡然悔悟想脫離這個犯罪集團。如果你和巫小鋒同志貿然去策反他,萬一他不幹怎麼辦?如果他聲張起來,暴露了我們的行動,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葉鳴斷然說:“羅隊,這個險我們必須得冒!以我的判斷,餘柏恩這個人並不是個十惡不赦、冥頑不化的死硬分子,他能夠記住我巫師兄的恩情並冒險放我和蘇雪玲一條生路,證明他內心良知未泯。而且他也跟我說過,他已經厭倦了爲販毒集團賣命的生活,想早日脫離這裡去過平靜的生活,只是難以如願。我們現在給他一個立功改過的機會,只要他幫助我們救出了特使,就可以帶他脫離販毒集團,讓他回到國內隱姓埋名過他想要的生活,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羅威仔細思考了片刻,點點頭說:“那好,你先把巫小鋒同志叫過來,我再向他打探一下餘柏恩的情況,然後我們三個人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大約半個小時後,羅威在向巫小鋒詳細瞭解了餘柏恩的基本情況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於是,他把所有的隊員都叫到身邊,開始一一給他們分配任務。
凌晨3.35分,在敵人的巡邏隊再次經過鐵索橋附近幾分鐘後,羅威安排的兩個狙擊手同時開槍,擊斃了鐵索橋西邊的兩個守衛。早就潛伏到橋邊的葉鳴和巫小鋒立即貓腰快速過橋,把那兩個被擊斃的守衛拖到一個土坎後面,迅速把他們的衣服脫下來穿到自己身上。
隨後,已經穿上敵人軍裝的葉鳴和巫小鋒避開探照燈的光線,快速潛行到軍營醫院附近,稍稍觀察後,發現醫院門口只有一個正在抱着槍打瞌睡的守衛。
巫小鋒向葉鳴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悄無聲息地靠近那個打瞌睡的衛兵,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令他無法發出聲音,然後低聲喝問道:“餘柏恩是不是在醫院治療?他在哪間病房?”
在問話的同時,他又掏出一把匕首抵住那個衛兵的心臟部位,再次低喝道:“我現在把手鬆開,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想聲張或者反抗,這匕首馬上就會捅進你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