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莫煌派來的,艾漣兮立刻沒好氣的說:“他讓你來幹嘛?監督我威脅我的?”
“漣兮姑娘,龍王的本意是這樣,但是奴婢不是這樣。”聽到艾漣兮不信地‘哦’了一聲,那姑娘把托盤放在桌子上,順勢低下了頭小聲地對她說:“奴婢是來救姑娘的。”
“你叫什麼名字?又爲何要救我出去?”艾漣兮表示對眼前的人不信任,一個龍宮的婢女,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爲何要違逆龍王的命令,冒死放自己出去?
“奴婢名喚童瑤,”童瑤一邊端出托盤裡的飯菜一邊說:“漣兮姑娘一定餓了,飯菜也快涼了,不如先吃完飯再說好嗎?”
言之有理,艾漣兮很不客氣地埋頭先解決飯菜,等吃完後,放下筷子,細細聽着童瑤說着她們之前的因緣。
原來這條大河叫幽明河,而她是幽明河的一條修煉四百年的鯉魚精。
艾漣兮十歲那年是童謠尚不能幻化成人形的最後一年。
在那一年的某個雷雨交加的清晨,她很不幸地被村裡捕魚者打撈上岸,好在這個捕魚者是艾漣兮的父親。就在漣兮父親準備把童瑤熬成魚湯之時,艾漣兮看到砧板上蹦來跳去想要掙脫的童謠。
她看到還是魚形的童謠,鱗片通紅髮亮,煞是好看,又見她小小魚嘴一張一合着,甚是可憐,於是求得父親放它一條生路。
艾漣兮父親自是同意寶貝女兒的請求,於是艾漣兮提着小桶子把還是魚形的童謠帶到幽明河放生了。
“童謠多謝漣兮姑娘的救命之恩!”說到這裡,童謠眼中淚水,噗通一聲跪下謝恩。
“不必如此,童謠,快起來。”見狀,艾漣兮趕緊伸手把童瑤扶起來。
童瑤起身,擦了擦眼淚,堅定地看着艾漣兮,發誓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漣兮姑娘請放心,童瑤一定會拼盡全力救姑娘出去的。”
沒想到艾漣兮本尊這麼善良,真是好心必有好報,當初她的善舉,爲自己今日帶來了福果。只是,莫煌絕非善類,如果童瑤把自己放走了,她若是落在莫煌手中,還會有好下場嗎?除非她和自己一起離開。
“童瑤,謝謝你救我,但是你放我走了,莫煌也不會放過你的。”艾漣兮蹙着眉頭說:“要不然你和我一起離開幽明河吧。”
“不行,漣兮姑娘,”童瑤搖了搖頭,說:“奴婢化成人形時間不長,不能長久以人的模樣呆在岸上。”
還不能一起離開幽明河?如果自己的離開會連累童瑤,又何必要她以死回報這份不屬於自己的恩情?艾漣兮用手支着下巴沮喪無比,好不容易有一線希望能逃離幽明河,又要泡湯了。
“漣兮姑娘不要顧及奴婢的生死,奴婢的這條命本身就是姑娘給的……”
“童瑤,別說了,我不會同意做損人利己的事。”
艾漣兮阻止了童瑤的話,要是自己被放走了,連累她受死,自己即便走到天涯海角,心裡也不會安生。
起身,艾漣兮在房中來回踱步,絞盡腦汁思忖着萬全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