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雯說:“關係也好,靠山也罷,能落實到實處的關係和靠山才真正有用,這老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現在的問題是,程運來現在是王文耀書記的頂頭上司,王文耀書記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程運來隨時隨地都能上綱上線,王文耀書記可以說是防不勝防呀。”
劉清霞問:“所以,王文耀書記選擇了妥協?”
尤玉雯點着頭說:“就目前來說,無論是對王文耀書記,還是對整個藤嶺縣,妥協是最好的選擇,因爲唯有妥協才能贏得穩定和發展。”
劉清霞輕輕的一嘆,“說來說去,王書記還是個軟骨頭呀。”
尤玉雯說:“不,王文耀書記雖然選擇了妥協,但還是沒有做最後的決定。”
劉清霞忙問:“這怎麼回事呀?”
尤玉雯說:“程運來提出了一個讓王文耀書記左右爲難的要求,不擇手段搞掉南嶴鄉黨委書記兼鄉長夏天。”
劉清霞心裡一驚,果然是這樣,怕什麼來什麼呀。
佘麗君說:“這個搗蛋鬼又要倒黴了。”
陳茹笑了,“麗君,聽說那是你學生哦。”
佘麗君笑說:“你快別提了,提起這個搗蛋鬼我就生氣。”
尤玉雯說:“借刀殺人,程運來狠呀。”
劉清霞問:“玉雯,王書記到底是什麼打算呢?”
尤玉雯說:“還在猶豫,想拖一拖緩一緩,看看形勢再說。”
鍾緹問:“這個夏天我聽說過,他一個鄉鎮幹部,難道很重要嗎?”
陳茹說:“這麼講吧,王文耀書記能夠上位,這個夏天的功勞至少要佔百分之五十一。”
周青青問:“我聽說這個夏天的老師很厲害,與省裡的領導都說得上話,程運來敢把他搞掉嗎?”
陳茹說:“山高皇帝遠,投鼠忌器,所以程運來纔要借王書記的刀來殺人。”
佘麗君說:“這個倒黴蛋點夠背的,大學畢業剛參加工作,就被貶到藤嶺山氣象觀測站閒了一年半,這回不知道要貶到什麼地方去嘍。”
陳茹笑着說:“麗君,好歹也是你的學生,可你的話裡,我卻聽不到一點同情心哦。”
佘麗君笑着搖頭,“他算我的什麼學生呀,高中兩年,這小子的英語從來就沒有考及格過呢。”
鍾緹好奇地問:“英語這麼差,那他是如何考上大學的,聽說還是名牌大學呢?”
佘麗君說:“那是他運氣好,他是全國恢復高考後第一年參加高考的,當時英語的總分才五分,絕對可以忽略不計。”
周青青說:“這說明他其他課程學得不錯。”
佘麗君點着頭說:“不錯,這小子其他課程都是優良,就是我的英語課他學不進去。”
陳茹笑着說:“麗君,那一定是你太漂亮,上課時他光瞅你的漂亮臉蛋了,所以記不住那些英語單詞呀。”
女人們又是一陣笑聲。
劉清霞又沒笑。
笑聲裡,尤玉雯瞅着劉清霞問道:“劉姐,現在該輪到你坦白交代了吧?”
陳茹道:“對呀,我說劉姐,你到底是爲誰打聽消息呀。”
劉清霞道:“就是程運來逼着王書記搞掉的那個人。”
佘麗君一臉的驚訝,“夏天?不會吧?”
尤玉雯也不相信,“劉姐,你沒開玩笑吧?”
劉清霞笑道:“你們看看,我現在象是在開玩笑嗎?”
幾個女人互相看了看。
陳茹微笑着問道:“劉姐,你什麼時候認識這個小鬼頭的?”
佘麗君也問道:“就是呀,你怎麼會和他認識的呢?”
劉清霞撒謊了,但也不全是在撒謊,“很簡單,劉東風書記長期住在醫院,這個夏天常來醫院看望,稍有不到就大吵大鬧,時不時的鬧到我的辦公室,一來二去的我們就認識了。”
陳茹點着頭讚道:“這個夏天不錯,劉東風書記病了這麼久,他還念念不忘,是個好青年呀。”
周青青笑着說道:“劉姐,你說不打不相識,這個還說得過去,但是你能幫他打探這類消息,這關係不淺嘛。”
鍾緹也笑道:“劉姐,這裡面有故事呀。”
劉清霞有點自得地說道:“這麼說吧,夏天現在是我的乾弟弟,我是他的乾姐姐。”
陳茹噗地一笑,“乾姐姐,乾弟弟,這個幹字有意思,劉姐,是幹事的幹還是乾燥的幹呀?”
尤玉雯也笑道:“對呀,發展得夠快的,劉姐,你快從實招來,關於這個幹字,是在牀上幹還是在牀下幹呀。”
劉清霞笑道:“呸,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告訴你們吧,我們是純潔的友誼,是朋友關係姐弟關係。”
周青青笑道:“誰信呀?”
女人們異口同聲道:“不信。”
又是一陣笑聲。
但是,這一回佘麗君居然沒笑。
佘麗君不但沒笑,而且還在發楞。
更讓大家不解的是,佘麗君的俏臉上居然佈滿了紅暈。
佘麗君的反常表現,立即引起了其他五個女人的注意。
尤玉雯最爲敏感,因爲二人不但是好朋友,同住一個四合院,而且還是正兒八經的姑嫂關係。
佘麗君是尤玉雯的大哥的老婆。
但是,話得陳茹來說,因爲陳茹與劉清霞一樣是個單身,思想最爲“開放”。
“麗君,從實招來吧。”
“招,招什麼呀?”
“別裝蒜哦。”
“真沒什麼好說的。”
“青青,鍾緹,動手。”
周青青和鍾緹年紀較小,在這六人之中,她倆與陳茹走得最近,基本上屬於打下手的角色,擅長跟着瞎起鬨。
陳茹一聲“吩咐”,周青青和鍾緹立即出手。
佘麗君怕癢,很快就笑着縮成了一團。
“我說,我說……只要劉姐敢說,我,我也能說。”
尤玉雯、陳茹、周青青和鍾緹一齊看向了劉清霞。
劉清霞不慌不忙,決定選擇“徹底坦白”,因爲她也很想了解夏天和佘麗君的真實關係。
夏天說過最討厭的老師是佘麗君,佘麗君也曾說過,最討厭的學生是夏天,劉清霞認爲,兩個最討厭之間,一定有點特別的故事。
劉清霞道:“是這樣的,有一次夏天經人介紹,有事找上門來,我呢很喜歡他,就採取一些行動措施,可他就是不上鉤呀。”
陳茹搖頭道:“我不信。”
其他幾位也紛紛表示不信。
劉清霞道:“真的,當時我家倆丫頭也在,不信可以拉她們出來作證。”
尤玉雯笑道:“劉姐,你可很少有失手的時候呀。”
周青青笑道:“這也可以理解,劉姐金盆洗手好幾年,本事和手段生疏了嘛。”
劉清霞道:“你們不懂,夏天是個黃花閨男,很能堅守自己的底線,我做了相當多的努力,可他就是不下水,後來他居然給我來了個約法三章,噢不,是三次非常艱難的考驗。”
鍾緹好奇地問道:“劉姐,什麼考驗呀?”
劉清霞居然紅起了臉,“這個,這個……”
這麼一來,大家更感興趣了。
同時,大家的逼迫也更加的厲害。
劉清霞只好更加的徹底坦白,“他那個東西,他那個東西很特別,我想引誘他,求他讓我看看,可他說需要他頒發的特別通行證,而且,而且要想拿到這個特別通行證,需要經過三次嚴格的艱難的考驗。”
周青青笑着問道:“那你現在已經通過了幾次考驗呢?”
劉清霞道:“一次半。”
陳茹問道:“怎麼搞出個一次半來呢?”
劉清霞道:“上回我幫他辦了事算一次,這回他讓我打聽縣裡的政治動向,我答應他了,這算是半次吧。”
陳茹笑道:“什麼樣的東西這麼特別,搞得劉姐這麼的心甘情願,不會是銀槍蠟頭吧。”
劉清霞趁機把“火”往佘麗君那邊引,“哎,我估計麗君是知道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麗君呀。”
於是,大家又轉而逼問佘麗君。
佘麗君紅着臉不敢說,因爲有尤玉雯在。
尤玉雯笑道:“麗君,咱們談的是十三釵內部的事,你放心好了,你就是做出很壞很壞的事,我也是不會說出去的,包括你老公我大哥。”
陳茹拿手捅了佘麗君一下,“這下你可以坦白了吧。”
“其實,其實那也是一個偶然的事件。”佘麗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是,那是他讀高中第一個學期的時候,有一天下午晚飯前,他拿着英語試卷來找我,因爲他只考了五十九分,他想讓我幫他改成六十分,可當時我正在洗澡,卻忘了門還沒關好,他連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
陳茹笑道:“這也沒什麼吧。”
佘麗君紅着臉道:“你是不知道那時候的宿舍,就那麼一間屋子,我是坐在浴盆裡洗的澡,他一推門進來,就把我看了個一目瞭然。”
劉清霞笑道:“那也是你的責任,誰讓你洗澡時忘了關門呢,還好是一個學生,要是讓成年男人看到,非把你給當場辦了不可。”
陳茹思忖着道:“這也好象沒什麼大不了的,麗君,你還有事沒說出來吧。”
佘麗君道:“就這些了呀,我認爲他是故意的,所以就很討厭他。”
陳茹搖了搖頭,對劉清霞說道:“劉姐,你說呢?”
“沒這麼簡單,嗯,沒這麼簡單。”劉清霞笑道:“麗君,你還是招了吧。”
佘麗君忙道:“劉姐,真沒有了,”
劉清霞脫口而出,“信不信我把他叫出來當面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