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黎菁繼續說道:“劉清霞今年有四十六歲了吧,女人到了這個年紀要想再嫁老公的話,只有去嫁那些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了,她結婚四次都以離婚告終,而且只跟一個老公生了兩個女兒,離婚的原因也很簡單,都是因爲她生活作風上有問題,總而言之,她不是一個好女人。”
夏天點着頭說道:“我記得劉東風書記在任的時候,曾因爲她的生活作風問題,想把她給撤了,無奈她醫術高超,只好讓她繼續當縣人民醫院的院長,至於她後來兼任衛生局副局長,完全是子涵叔叔程運來的傑作。”
程子涵紅着臉道:“關於劉清霞當衛生局副局長的事,我也聽到了不少議論,說她陪我叔叔睡了一次。”
黎菁知道程子涵尷尬,便主動轉移了方向,“所以麼,劉清霞見到象小夏這樣既英俊又健壯的小男人,肯定是拚了命的往上撲的。”
夏天笑道:“哎,怎麼又往我身上扯啊。”
黎菁笑道:“本來就是說你和劉清霞的事麼,不往你身上扯往誰身上扯呀。”
程子涵小聲道:“聽說她那方面的需求很強烈,其實吧,這也是一種生理疾病,據說她能整個晚上都需要那個,她的四個老公呀,就是因爲不能忍受才主動提出離婚的。”
黎菁嘆道:“這正是我理解和同情她的地方,真不知道她現在沒了老公,她的日子是怎麼過下來的。”
程子涵笑道:“以前吧,她常常跟我們醫院的男醫生混在一起,搞得男醫生們人心惶惶,有老婆的讓老婆擔心,而年輕的醫生則不好找女朋友,搞得我們醫院有點雞犬不寧,但這兩年好象這樣的事不多了,據說,是據說呀,據說她因爲女兒大了,怕影響女兒,所以,所以學會了自己解決自己,很少打男人的主意了。”
黎菁笑着問道:“那麼,她又是如何盯上小夏的呢?”
程子涵嘻嘻的笑了笑,“這還不是小夏自己惹的禍麼。”
夏天一臉的冤枉,“子涵,你這樣胡說八道,你也太讓我傷心了。”
“小夏你不要打岔。”黎菁對程子涵說:“子涵,你繼續講。”
程子涵說:“那天下午劉東風書記突然病倒,是小夏他們一起送到醫院的,劉清霞是我們最好的外科醫生,當然要親自上陣了,搶救手術整整進行了整個上半夜,總算保住了劉東風書記的命,小夏作爲劉東風書記的秘書,和司機蘇達一起,寸步不離特護病房,第二天早上,小夏大概困了,就躺在特護病房外的長椅上睡着了,你說你睡就睡吧,可偏偏是仰着睡的,再說你仰着睡就仰着睡吧,你那個玩意兒翹起來幹什麼,而且你翹起來就翹起來吧,你幹嗎要讓前來查房的劉清霞看見呢?”
黎菁笑了,程子涵更笑了。
夏天哭笑不得,委屈地說:“他孃的,我仰着睡覺也成了錯誤了,這什麼世道啊。”
程子涵笑着說:“當然了,也怪劉清霞院長太那個了,你看見就看見吧,可看在眼裡就撥不出來了,你看在眼裡就看在眼裡吧,卻還忍不住拿手抓了一下,你抓一下就抓一下吧,你還大聲的驚呼起來,當時劉清霞院長身後還跟着兩個醫生兩個護士,好傢伙,不到半個小時,這個事就傳遍了整個醫院,說劉清霞院長髮現了人間珍寶。”
黎菁笑得趴在了桌上,“小夏,還好,還好你沒有生病呀。”
夏天不解地問:“這話怎麼講啊?”
黎菁笑着說:“你要是生病住進醫院,劉清霞肯定甘願當你的陪護,因爲她怕她的人間珍寶搞丟了呀。”
夏天苦笑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我估計會被她割下來藏起來呢,自那天以後,她只要在醫院裡看見我,就不由分說地粘住我,即使有子涵在旁邊,她也是毫無顧忌,這樣的臭娘們,真他孃的讓我服了。”
程子涵說:“小夏,你可能不知道,爲了幫助你,我跟她說你是我男朋友,她竟然恬不知恥的說,只要分給她十分之一,她就保我十年後接替她當上院長,她還說,只要答應她,她就找我叔叔,把你從藤嶺山氣象觀測站解放出來。”
黎菁笑着說:“恬不知恥這四個字,用在劉清霞身上真是太合適了。”
程子涵問道:“小夏,你真打算去找劉清霞,說服她提供老書記和齊老太太有關係的證據嗎?”
夏天老老實實地說:“想去,但不敢。”
程子涵又問黎菁,“黎菁姐,你認爲呢?”
黎菁思忖着說:劉清霞如果真要是有老書記和齊老太太有關係的證據,小夏犧牲一下也是值得的。”
夏天心裡想去,但嘴上裝的卻是相反,“黎菁姐,子涵,你們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程子涵說:“你嚷嚷什麼,又不是真讓你犧牲,黎菁姐說的美男計,只不過是要讓你做點表面文章。”
夏天馬上問:“什麼叫表面文章?”
程子涵說:“就象,就象你對我們那樣唄。”
夏天咧嘴一樂,“萬一,萬一她說她要,當要我姐姐怎麼辦?”
程子涵笑了,“這姐姐夠大齡的,能和你媽稱姐道妹了。”
黎菁說:“那就答應她,正好用姐弟關係約束她,讓她以後不能超越姐弟關係。”
夏天心說,你說得倒是輕巧,你和我也是姐弟關係,可你都快把我這個弟弟吃進嘴裡去了。
程子涵說:“小夏,黎菁姐說得對,關鍵是看你這樣做值不值得。”
黎菁接着說:“小夏,你的仕途不能再瞎折騰了,你已經在藤嶺山氣象觀測站耽誤了一年半,如果再來一次,你的仕途基本上就完蛋了,而齊老太太完全有折騰你的能力,而且她不用公報私仇,憑着南嶴鄉的計劃生育工作現狀,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把你拿下,你甚至連申冤的理由都找不到。”
夏天沉默了一會,看着程子涵笑問:“子涵,你將來可能是我的老婆,你認爲我該去找劉清霞嗎?”
程子涵啐了夏天一口,“呸,我連你女朋友都不是,我哪有資格管你呀,別說一個劉清霞,就是十個劉清霞一百個劉清霞,和我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呵呵。”夏天樂呵着說:“子涵,我怎麼聞着有股醋味呢,比混飩湯裡的醋味還濃哦。”
黎菁笑着說:“小夏,你也別太得意,這是子涵和小玉對你共同採取的開放政策,在沒有確立正式的關係之前,你可以和別的女性朋友來往,也就是說,現在的你還是想對自由的。”
夏天噢了一聲,“我明白了,我現在還可以亂來啊。”
程子涵瞪了夏天一眼,“你敢。”
沒什麼敢不敢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就是一隻會吃人的母老虎麼,有什麼可怕的。
三個人乘着夜色來到醫院,一打聽,劉清霞今天不是夜班,回家去了。
夏天有點泄氣,說算了,明天再來,大白天找劉清霞更加“安全”。
黎菁和程子涵卻堅持晚上“行動”,而且就到劉清霞家裡去。
夏天好生奇怪,難道這兩位這麼大方,忍心把塊“鮮肉”往母老虎嘴裡塞?一個是乾姐姐,一個是準女朋友,應該不會啊。
繼而一想,夏天明白了,劉清霞有兩個女兒,白天上學,晚上卻是在家的,有女兒在家,劉清霞最浪也不敢造次。
這就叫最危險的地方,實際上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程子涵借了醫院值班室的電話,讓夏天打給劉清霞,進行“事前溝通”。
這電話不好打,雖然值班的護士出去了,值班室的門也關上了,但黎菁和程子涵還在。
有些話,當着黎菁和程子涵,夏天說不出口。
更有甚者,黎菁和程子涵的兩個腦袋,就緊貼在夏天的耳邊,對他打電話實施全方位的“監聽”。
沒辦法,男人啊,這電話得打,被監聽也得接受。
電話通了。
電話那頭,正是縣衛生局副局長兼縣人民醫院院長劉清霞。
還別說,劉清霞的聲音很好聽,不象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聽着象是個二三十歲的少婦。
夏天感覺舒服。
劉清霞說:“喂,是哪一位呀?”
夏天說:“劉院長,你好,我是夏天。”
劉清霞說:“你好,你是?”
夏天說:“我是夏天啊。”
劉清霞說:“夏天?現在還是冬天,哪來的夏天呢?”
夏天說:“劉院長,我是夏天,南嶴鄉黨委書記兼鄉長。”
劉清霞說:“噢,我道是誰呀,原來是我的小夏弟弟呀。”
夏天說:“劉院長,深夜打攪,不好意思啊。”
劉清霞說:“好弟弟,瞧你這話說的,弟弟找姐姐,隨時都可以,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夏天說:“劉院長,你現在方便嗎?”
劉清霞說:“方便呀,對於弟弟你,我這裡永遠都是方便的。”
夏天說:“你在上班?”
劉清霞說:“不,我在家裡。”
夏天說:“噢,你在家裡啊?”
劉清霞說:“怎麼,你有什麼事?是不是需要我來醫院?”
夏天說:“不是不是,我是有一件私事,想麻煩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