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天眼尖,而是那個站在梧桐樹邊的倩影太過顯眼,縣武裝部門前向來車少人稀,又時近中午,再加上今兒個是陰天,街上還寒風勁吹,這裡更是難覽人影。
夏天覺得那揹着他的倩影似曾相識,便不由自主地放慢步速,皮鞋蹬得噌噌的響,想引起那個人的注意。
“小夏。”
小伎倆奏效,那倩影回過身來衝着夏天喊了一聲。
夏天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纔看清了眼前的美女,正是他的黎菁姐的二妹黎紅。
愛紅臉的黎紅。
紅外套加名字裡的紅字,還有一張紅撲撲的臉蛋,象掛着兩個熟透了的蘋果,看得夏天有些癡了。
“小夏。”黎紅又是一聲輕喚。
“啊。”夏天這纔回過神來,還沒有來得及回想,那天晚上在黎菁家時黎紅的表現,“黎紅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等你唄。”黎紅小聲說。
“專門等我?”
“嗯。”
“等了好久吧?”夏天看出來了,黎紅的臉之所以這麼紅,估計一大半是凍的。
果然,黎紅說,她在這裡等了快兩個小時了,她本來想進去,可門衛要她登記,要介紹信她又沒有,她就只好在外面等着了。
看到黎紅穿得有點少,夏天憐香惜玉,脫下風衣,不由分說地披在了黎紅的身上。
黎紅羞澀地一笑,接受了夏天的關心。
夏天也不客氣,伸手就抄住黎紅的纖腰往前走,“黎紅姐,我知道你找我有事,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咱倆的肚子填飽,順便也好驅散你身上的寒冷。”
黎紅大羞,但她身不由己,一男一女摟着在大街上行走,即使是夫妻也會被罵有傷風化的,要是再有點親暱舉止,非被當作耍流氓抓起來不可。
可夏天不怕,他戴上墨鏡,一般人還真認不出他是誰,黎紅又是在農場長大,城關鎮裡沒多少熟人,兩個人不怕路人的指指點點。
黎紅還是緊張,直到夏天摟着她拐進一條小巷,她才慢慢的放鬆開來,“小夏,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不是說了麼,去吃飯啊。”夏天笑道。
“去我住的地方吃吧。”黎紅說道。
夏天大爲好奇,黎紅很少來城關鎮,怎麼可能在城關鎮有房子呢?
黎紅告訴夏天,房子是她的一個女同學的,女同學沒有父母和兄弟姐妹,自己被公費委派出國後,就委託黎紅幫她管理房子,黎紅便隔一段時間過來看看房子,自然也會住在這裡。
七拐八彎,終於進了黎紅臨時住的地方。
這是一個小四合院,獨門獨戶,倒也清靜。
進了屋,黎紅泡來熱茶,讓夏天休息,說飯馬上就好,然後便繫上圍裙進了廚房。
夏天心道,黎紅姐爲了調動工作,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啊。
喝了幾口茶,想到廚房裡的黎紅,夏天坐不住了。
一母所生,只差一歲,黎菁黎紅姐妹倆的性格卻迥然不同,黎菁熱情,是主動型的,黎紅文靜,絕對是被動型的。
那天晚上在黎菁家的一番嘻鬧,夏天和黎紅算是認識了,夏天覺得黎紅也算是自己的乾姐姐了。
到目前爲止,夏天心裡承認的乾姐姐有兩個半,兩個是黎菁和方蘭,半個就是黎紅。
既然是乾姐姐,夏天覺得可以隨便一些,用不文明的說法,也就是可以放肆一些。
夏天走到廚房門口,靠着門檐,看着正在炒菜的黎紅。
廚房太小,黎紅的身體伸手可及。
夏天伸出手去,在黎紅的屁股上輕拍了一下。
黎紅只是紅起臉,害羞地看了夏天一眼,並不象在責怪,更沒有要躲開的意思。
“黎紅姐,一定是黎菁姐告訴你,我要來縣武裝部辦事,於是你提前一天跑來縣裡等我,而你等我是爲了調動工作的事情,我說得對不對啊?”
黎紅先點了點頭,但馬上又搖了搖頭,再嫵媚地瞅着夏天。
夏天不明白了,“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黎紅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黎紅小聲地說:“我找你,我姐並不知道的。”
這下讓夏天更加好奇了,“可是,可是你沒問黎菁姐,卻怎麼知道我要來縣武裝部辦事的呢?”
黎紅又瞅了夏天一眼說:“我要說了,你不能生氣,也不能追究別人,還有,我找你的事,你暫時也不要告訴我姐。”
“嗯,兩條三點,我都予以批准了。”夏天壞壞地一笑,又伸出手去,在黎紅的臉上輕撫了幾下。
黎紅這才告訴夏天,南嶴鄉文書葉文林的老婆,現在是南嶴鄉中心小學教師,以前曾經在縣農場教過書,正是在那個時候,黎紅和她成爲了好朋友。
作爲鄉黨委書記兼鄉長,爲了便於工作和聯絡,出差公幹前是都要在文書那裡登記備案的,夏天在昨天下班前就向葉文林告知了第二天的活動安排,恰好黎紅打電話給葉文林的老婆,黎紅便知道了夏天要去縣裡辦事。
於是黎紅搭乘拖拉機,提前一天趕到了城關鎮,第二天又去菜場買了菜後,再到縣武裝部等候夏天。
夏天還有疑問,“黎紅姐,你爲什麼不直接打電話問黎菁姐呢?”
黎紅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夏天欲言又止。
夏天嚇唬道:“你要是不說,那我回到南嶴後,馬上就去告訴黎菁姐,還有葉文林兩口子,我也要狠狠的收拾他們。”
“別……我說還不行麼。”黎紅紅着臉道:“因爲我看我姐和你很是親近,你們可能,你們可能是那種關係,我上次和我姐說起我工作調動的事,她說你是能幫得上忙,但是現在不行,說你最近太忙,不能打擾你,可是,可是我等不了了,我又怕她罵我,所以,所以我就私下找你來了。”
“黎紅姐,你說得有點語無論次啊。”夏天笑着問道:“不過,你說我和你姐是那種關係,請你再說得明白一點,那種關係是哪種關係啊?”
“就是,就是……”黎紅羞於出口。
“快說。”夏天催道。
“就是牀上那種關係唄。”聲若蚊呢。
“呵呵,他孃的,我們那是純潔的革命同志關係啊。”夏天笑罵道:“好吧,那我豈不是你的姐夫了嗎,姐夫我現在餓了,姐夫我要吃飯,姐夫命令你十分鐘內開飯。”
一口一個自稱姐夫,夏天倒是口熟得很,不僅如此,他的雙手還乘機在黎紅身上佔了不少便宜。
吃飯的時候,黎紅自己倒沒吃多少,卻一個勁地給夏天夾菜。
夏天樂得享受,姨子給姐夫夾菜,天經地義嘛。
姨子夾菜,姐夫吃起來香,不慌不忙,悠哉悠哉。
夏天不說話,卻老拿眼睛往黎紅身上瞅,明目張膽,目光所及之處,淨是人家身上的重要目標。
黎紅的臉一直紅紅的,在門外紅臉是被寒冷的天氣凍的話,現在的紅臉應該是因爲害羞了。
夏天也是壞,看黎紅又給他夾菜,他便端起碗往後移。
黎紅夠不着,只得挪動屁股,坐到另一張離夏天更近的凳子上,將筷子上夾着的鯉魚肉擱到了夏天的碗裡。
夏天壞壞地說道:“黎紅姐,你的菜做得好吃,你夾菜的功夫也不錯啊。”
因爲夏天把夾字說得特別響亮,所以黎紅明白他在調侃她,她小聲道:“小夏,你別羞我了麼。”
“你叫我什麼?”夏天不高興了,“剛纔你還把我當姐夫呢,現在你叫我小夏合適嗎?”
黎紅倒也挺直白的,“我叫你什麼都行,只要我姐不罵我,我願意叫你姐夫。”
夏天笑道:“你找我肯定有事,而且是你姐辦不了而我辦得了的事,你說你該不該聽我的話?”
“你,你有點乘人之危。”
“我又沒把你怎麼樣,我怎麼乘人之危了。”
“你讓我叫你姐夫,你就是佔我便宜。”
“呵呵,這個便宜我還佔定了。”
“我告訴我姐去。”
“沒關係,你姐她聽我的。”
“我,我真叫了?”
“叫,你叫我姐夫,我還能多吃幾口飯呢。”
“姐夫。”
“還不夠響亮,我聽不見。”
“姐夫。”
“哎。”
“姐夫。”
“哎,給姐夫夾菜,讓姐夫吃飽了好有力氣辦你。”
“姐夫你好壞。”
“呵呵,不是辦你,不是辦你,我漏說三個字了,我是說,讓姐夫吃飽了,好有力氣辦你的事去。”
夏天邊吃邊笑,開始狼呑虎咽。
黎紅也跟着笑,也慢慢的放開了。
夏天還真能吃,除了兩大碗米飯,桌上的四菜一湯,大部分都是被他消滅的。
最後一塊魚肉,黎紅拿筷子夾起來要往夏天的碗裡放,夏天卻捂住碗,脖子伸得長長的,衝着黎紅張開了嘴。
黎紅紅着臉,將魚肉塞到了夏天的嘴裡。
“黎紅姨子啊,你的夾功,你的夾功太高超了,夾得,夾得姐夫很滿意,姐夫吃的肉,被你夾得緊緊的,夾得好,夾得好啊。”
黎紅終於羞得動了手,拿一根手指,在夏天的手背上點了一下,“姐夫,你怎麼這麼壞呀。”
不說壞還好,一說壞夏天便得寸進尺,變得更壞,“黎紅姨子,我要喝你的湯。”
喝你的湯,這話說得太有意思了。
黎紅大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