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有品嚐過其它美酒佳餚,如何知道您嘗過的就是真正的美酒佳餚?”顧文姬心底有點不服氣。
郭小洲見氣氛已經朝着“置氣”的方向發展,不由覺得好笑。他沒有品嚐過美味佳餚?且不說朱穎左雅比她穩穩強一個檔次,更別提國內正火爆的小天后安瑾。便是謝富麗,除了在年齡上不佔優勢以外,哪一點比她差?論乖順,這個世界上還有女人能和謝富麗相提並論?
“顧小姐,我承認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思維。但我想告訴你,我壓根就不需要你的什麼報答。我之所以介入也不是因爲你,更不想博得你送一張好人卡。我只是身在現場,只是順我自己的心去做,即便要圓滿的也是我自己。”
“但是我要對我自己負責。我只知道你幫了我,我不想欠你……”
“我再次聲明,你不欠我什麼。同時,我想提醒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幹什麼。”顧文姬勇敢的直視郭小洲道:“我不是小孩子。”
“我從來沒把一個茶藝師當成孩子。但你的所謂報答我無法接受。”郭小洲有點兒煩躁了,怎麼姚志剛還不回來。這個女人似乎越來越扯不清了。
“如果我對您非常有好感呢。女人對男人那種……”顧文姬說這話臉色有點兒緋紅。
“哦?”這句話有些出乎郭小洲所料。他終於感覺事情有些詭異。如果說韓雅芳對他示愛是因爲他掌握了她的前程,陳思瑤向他示愛是因爲汪自遙的親情脅迫,顧文姬的“示愛”似乎有點兒離譜,只是一場普通的邂逅,他替她說了幾句話,便要以身相許,而且非常急迫?這,似乎沒有任何的邏輯性reads;。
郭小洲下意識的打量四周,然後嚴厲地盯着她說:“究竟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我……”顧文姬的眼神有些躲閃。
“砰砰砰!”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郭小洲說。
姚志剛微笑着推開門,目光在兩人身上一轉,向郭小洲解釋道:“在外面遇到個老朋友,聊了幾句……”
郭小洲說:“你來了正好,我還有點私事,馬上要離開,跟你打聲招呼。”
姚志剛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輕鬆的出了口長氣,“這就離開啊……”
郭小洲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感覺他的手掌冰冷,“謝謝你的招待!”
“客氣……要不再坐會?”姚志剛看了顧文姬一眼,“難得顧小姐來一趟……”
“真有事。”郭小洲沒有跟顧文姬打招呼,便轉身走人。
姚志剛跟了兩步,“我送郭書記。”
“請留步。”郭小洲若有所指道:“姚局照顧下顧小姐。”
姚志剛臉上微變,想解釋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最後只說了一句,“那我就不送了啊,郭書記!”
茶室裡的一男一女看着郭小洲離去的背影。各有心事。
時間幾乎靜止了一分鐘,姚志剛纔清醒過來,看向顧文姬reads;。
只見顧文姬臉色頹廢地呆坐在精緻的仿紅木椅子上。
姚志剛有一瞬間的失神,剛纔,有谷壽山和郭小洲在,他壓根都不敢怎麼認真去看這個漂亮的茶藝師。
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他和她。
他近乎貪婪地打量着旗袍下的優美曲線,那種波浪、圓潤、身材緊緻的張力……
不過很快他就收斂了目光中的“漁”望,怎麼多年,他之所以能爬上階梯,和他超常的忍耐力有莫大關係。他儘量顯得彬彬有禮道:“顧小姐……”
顧文姬醒過神,目光無神的看了姚志剛一眼,緩緩起身,什麼話都沒說,便朝房間外走去。
姚志剛一個人站在茶室,他一把抓起茶盤上的一杯茶,不管冷熱,一口喝乾,搖頭苦笑,“都是tm什麼事啊!”
…………
…………
顧文姬腳步不穩着走過一排茶室。
一些認出她的客人客氣的和她打招呼,她也充耳不聞。繞過一個涼亭,她來到一間同樣沒有門牌標識的房間前。
站在門前猶豫半晌,她舉手輕輕敲門。
敲到第三聲時,房間從裡邊打開。
開門的是人魏格生,他默默打量了一眼顧文姬的表情,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我找九哥。”顧文姬低眉順眼說。
“在裡邊吶!”魏格生讓開身子,等她走進,他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一番,這才關門。
這間茶室有個巨大的圓形沙發,沙發上坐着一個男子。
要說外形,也不算特別出色,氣場也看不出什麼特殊,穿着也很普通,至少不是那種扎眼的名牌。
但這個男人就那麼簡簡單單坐着,一股威壓彷彿天然成形reads;。他根本沒擡頭看顧文姬,雙手把握這一隻小青花瓷茶壺,聲音清冷道:“格生,你先出去。”
魏格生聞聲立刻退了出去。
顧文姬走到沙發前,躊躇着說:“九哥……對不起,我失敗了。”
鍾翔彷彿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悠然放下茶壺,指了指他身旁的沙發。
顧文姬戰戰兢兢走了過去,只坐了半個屁股,身體繃得很緊。
鍾翔用手指擡起她的下巴,笑吟吟的說:“是他看不上你,還是你故作矜持,把自己當女神?”
顧文姬絲毫不敢動彈,結結巴巴道:“九哥!是他看不上,我真的盡力了……”
“哦!”鍾翔的手指順着她潔白的下巴下滑,來到她胸前的鼓脹處,來回摸索着,輕聲說:“你的確比不上他老婆,但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男人,偶爾換換口味,吃點麻辣或清淡食物,也屬正常。”
顧文姬急忙解釋道:“我真的盡了全部努力,也許他正的是個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哈哈!”鍾翔訝然失笑,忽然換了話題,“你還記得我們在哪兒認識的嗎?”
“記得,上個月在武江趵突茶坊……”
“嗯,說說當時的經過。”鍾翔的手指很文雅的在她胸前畫着圈。
顧文姬臉色泛紅,嬌軀顫抖着喘着粗氣,“有人要欺負我,是九哥救了我……”
“我當時若不救你,你會是什麼下場?”
“會……很悽慘……”
“當天晚上我有沒有要你?”
“沒有……您當時……”
鍾翔接上她的話說,“我當時是不是正人君子?”
顧文姬猶豫半晌,不知道怎麼回答。在她心中,這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就是魔鬼的代名詞。如果能回到過去,她寧可被那幾個公子哥****一次。也好過和這個男人沾邊。
這個一直說話都文質彬彬的男人忽然反手一記耳光。
“啪”一聲脆響!
顧文姬只覺得左臉一熱,眼前一陣金星,整個人被扇得踉蹌倒地。倒地時,撞翻了茶几上的茶盤,許多茶盤上的精緻擺件“叮噹”落地,一片“碎裂”聲響。
“世界上那有那麼多的正人君子?”鍾翔慢條斯理抽出紙巾,擦拭着自己的手掌。
顧文姬的左臉頃刻間紅腫起來,但她卻不敢去撫摸。她甚至連哭聲都不敢發出。死死的咬牙,任淚水猛烈的滑落。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再試試……”
鍾翔擡眼,冷漠的看着她,輕蔑的一笑,“你以爲你誰?想試就能試?”
“今天晚上也許他真有重要的事情……”
鍾翔舉手打斷她的話,“你的唯一功能也許只是這身白r。”說到這裡,他把手中揉成一團的紙巾拋向她的臉上,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默默搖了搖頭,轉身朝房外走去。
“九哥!九哥!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行的……”巨大的恐懼使得她雙膝跪地,爬行着抱住他的雙腿。
這一個月的悲催經歷告訴她,生氣的九哥是沒有任何底線的。她唯一能肯定的是,一旦九哥走出這個房間,她的下場將極其可悲。
鍾翔笑了笑,擡腿一腳踢翻她,揚長而去。
…………
…………
鍾翔走出門外,魏格生連忙扔下菸頭走過來,點頭哈腰道:“九哥!今天這事兒……”
“格生!”鍾翔打斷他的話,“這不算什麼,只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reads;。無傷大局。”
“您說得對,只是玩玩他而已。嘿嘿!”
“真正的主旋律將在景華拉開。你到時候一定要用點心思!”
“一定,一定的。”
“好了,我明天要趕回京都。具體的事務你多和博濤聯繫。”鍾翔說着轉身,見魏格生跟上,他說了句,“格生,勿送。”
“呃!那祝您一路順利。”
鍾翔步履悠閒的來到停車場。
姚志剛從一輛黑色別克商務車中下來,快步迎了上去,“鍾總!您出來了。”
“姚局!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鍾翔主動和姚志剛握手。
姚志剛受寵若驚道:“您太客氣了,今天的事情,也沒能……我不敢邀功啊!”
“姚局,此話差矣!我需要的只是一種態度,至於結果,重要嗎?”
“您的高度和境界不是我們能理解的。總之,能認識鍾總,是我人生之幸。往後,您有事情儘管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鍾翔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若含深意的說,“你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
“謝謝,謝謝鍾總提攜。”姚志剛的腰頓時彎了下去。如果說他剛纔還有點兒對郭小洲的內疚,現在全消融了。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他姚志剛既沒有一個有背景的老婆,也沒有肯爲自己開路的老領導。喬志東雖然算他的老領導,但不會爲他多麼賣力。他一個工人家庭的孩子,能打拼到現在的位置,容易嗎。
拿破崙說過,政治是最骯髒的東西!他也想總結一句,政治是最無情的東西!
況且,今天並沒有傷害到郭小洲。而且還爲自己贏得了一個三保險。市裡有谷壽山這個奧援;省裡有郭小洲替他說話;鍾翔還幫他在中組部地方幹部局開路。通寶縣的縣長他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