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豐嬈是嬌豔牡丹,豐沃而嬌豔,那麼這個被朱穎稱之爲“箐箐”的女子,則是幽靜的白玉蘭,身材苗條,絕沒有朱穎和豐嬈一般的豐?乳?肥?臀,但氣質雅緻,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舒服感。
郭小洲立刻意識到,這個素雅淡妝的氣質美婦就是羅治國的老婆、羅薇的母親、朱穎和豐嬈的閨蜜。
肖箐雖然比兩個閨蜜大十二三歲,但外表絲毫不顯年齡,當年她大學剛畢業就嫁給了已經在體制內嶄露頭角的羅治國。
“嬈姐!好久不見。”郭小洲先跟豐嬈打了個招呼。
豐嬈的眸子裡掠過一抹莫名複雜的情緒,笑盈盈道:“小洲!好久不見!”
聽到“小洲”這個名字,素雅美婦的眸子一凝,“郭小洲?我代表老羅和薇薇歡迎你的到來!”
郭小洲知道他剛纔的話落在這個對他“持異議”的女人耳朵裡,開口喊了一聲,“嫂子好!”希望能改變她的感觀。
這聲“嫂子好”落在三個女人耳朵倆裡,她們表情各異。
豐嬈是古怪和疑惑。
朱穎笑靨如花。
肖箐則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她其實對郭小洲的印象不錯,蠻陽光的男孩子,爲人仗義又有能力,當初不是他出手相救,羅薇的結局……
只是她不希望女兒赴自己後塵,找一個在體制內打拼、而且潛力無限的男人。越有潛力有上升空間,就代表中國男人對權利的追求無止境,也代表他不會有時間給予家庭和親人。所以她很斷然地反對羅治國的提議。
現在的郭小洲,依稀就是當年的羅治國。她嫁給羅治國接近二十年,但兩人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天天工作,出差,會議,熬夜,應酬,腦子裡整天都在算計別人,或者防止被人算計,表面上看起來,光鮮富貴,但實際上到底快樂幸福嗎?只有經歷過才知道。
況且,據朱穎透露?,這個郭小洲比當年的羅治國花多了,女人緣十足。
兩人在走廊裡客氣幾句後,朱穎拐起兩女的手,朝餐廳走去。
郭小洲跟在三人身後走進了一個特大包房。
首入眼簾的是一個雅緻的茶廳,茶廳內坐在三個男人,單彪,徐雲飛和一個三十六七歲左右的男人。
看到三女進來,三人都微微欠身問好。
當郭小洲跟在她們身後出現時,單彪立刻起身,眉眼全是笑意,“小洲!”
“彪子!雲飛……”郭小洲的眼睛轉向陌生男人,客氣朝他點頭示意,“你好!”
陌生男人快速起身,伸手道:“久聞大名。我是易凡,很高興能認識大名鼎鼎的郭哥。”
易凡?郭小洲立刻知道這人是誰。這人是羅治國的前秘書,跟隨羅治國七年,羅治國入獄期間,原本是把家庭拜託給他照顧的,只是沒想到他剛出事,羅薇就險遭不測。羅治國進去的前幾天,易凡一直在疏通關係,有所忽略。
羅治國出獄後,易凡也辭掉了職務和工作,和單彪兩人一起輔佐羅治國,他也是羅治國最信任的人。
“客氣!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郭小洲和他握了握手。
“一會一定要多喝兩杯。”易凡客氣道。
聽到多喝兩杯,郭小洲的目光不由自主朝朱穎和豐嬈看去。
豐嬈玉臉微紅地低垂眸子。
朱穎則嬌嗔地白了他一眼。
單彪和易凡都相繼起身,徐雲飛卻仍然大刺刺坐着,很隨意的道:“郭哥,好久不見!”
單彪沉眉瞪向他,“你丫得起立喊郭叔郭伯。”
如果徐雲飛喊單彪師傅,郭小洲是他師傅的大哥,他的確要要以晚輩的身份稱呼。
徐雲飛條件反射般馬上起身站着,但卻有些傻眼,他如果喊郭叔,豈不連累自己姐夫成剛也降了一輩?他無法想象他要是和姐夫一起遇到郭小洲,他喊郭小洲叔叔伯伯時成剛瞠目結舌的樣子。
“各交各的,還是喊我郭哥吧。”郭小洲寬宏大量說。
朱穎看着徐雲飛的窘態,噗嗤笑出聲來。但她稍後意識到,單彪可以碾壓他,她可不成。徐雲飛在武江有及其霸道的名聲,據說她所在的省臺好幾個年輕的新晉女主播都被徐雲飛喊出去喝過花酒,至於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女主播們不說,別人自然不知道。
這時,從裡間私密的k歌廳出來一羣如花似玉的少女。
簇擁在中間的一位正是羅薇,相比去年夏天,羅薇的外表沒什麼變化,但氣質神韻有明顯的變化,家庭大起大落,經歷過社會的殘酷現實磨礪後,她顯得更爲成熟了,看到郭小洲,眼睛一亮,驚喜道:“小洲哥!”
“恭喜美女壽星!薇薇!生日快樂!”郭小洲笑着把禮物遞了過去。
“謝謝小洲哥!”羅薇臉色泛紅,羞答答接過禮物盒。
看到女兒的神態,聽到她一聲“小洲哥”,肖箐的眸子露出一絲擔憂。
羅薇左右的同學齊聲起鬨,“快打開,讓我們看看是什麼禮物。”
這羣女同學中,有兩位對郭小洲有印象。去年在午夜蘭花,她們陪伴着羅薇經歷了一場噩夢。當天若不是郭小洲從天而降,挽救她們脫離苦海,她們現在的生活肯定又是一種狀態。
還有位姓孟的女同學,事件過後,對郭小洲是念念難忘,天天央求羅薇,要郭小洲的電話號碼,微信qq之類的聯絡交友工具。
羅薇卻多了個心眼,聲稱自己不知道。爲此,她們倆開始產生矛盾,逐漸絕交。
在衆女的催促下,羅薇紅着臉慢慢拆開包裝盒,連徐雲飛都好奇地擠到女同學們身邊,卻被單彪一巴掌扇了個趔趄,低聲呵斥道:“我跟你說什麼了?別靠近她們三尺之內,你沒長記性?”
徐雲飛委屈地後退三步,小聲央求,“師傅,在妹紙面前,您給點面子行不,對她們,我真沒什麼想法……”
說實話,憑他的眼界,這羣年輕女子雖然個個都算得上青春美麗,但除了羅薇比較上眼外,別的小草他還真沒興趣。但羅薇他卻連想都不敢想,他要敢下手,師傅還不得把他活剝了。
“有想法沒想法,都要退避三尺。”單彪冷聲道。
徐雲飛沒轍,低頭退到沙發處坐下生悶氣。
這個小插曲稍微打亂了羅薇拆禮物盒的進程。她身邊的女同學自下午見到酷男單彪和型男徐雲飛後,隊伍立刻分化成兩大陣營,一半女同學心怡單彪,另一半女同學心怡徐雲飛。
至於郭小洲,跟這兩個氣質獨特的猛男相比,則顯得普通了點。
羅薇打開禮物盒後,周圍的女同學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一串佛珠手鍊?”
“木頭鏈珠?”
“顆數很多嘢!”目睹過郭小洲風采的一個女同學言不由衷道。
“我喜歡!”羅薇不懂這串珠子,但只要是郭小洲送的禮物,她就喜歡。
便是郭小洲也有些小失望,心想,朱穎的品味也太怪了點,年輕女孩子那會喜歡這玩意。他雖然不懂,但在廣漢電視臺工作時,見過一個女主播帶過類似的手串,貌似價格不菲。
一直靜默在旁的肖箐忽然開口道:“薇薇,給媽過過手。”
羅薇遞上手串。
肖箐仔細地把玩觀看着,忽然擡頭對郭小洲說:“好東西,這是印度小葉老料紫檀佛珠。金星無棕眼、質地細膩潤滑,密度高,是養性修身的好東西。”
說完,她遞給女兒。
羅薇眼光發亮,“媽,您再給我們說說這串珠子。”
肖箐看向郭小洲,“還是小洲來說吧。”
“我講?”郭小洲尷尬地望向朱穎。
朱穎嘻嘻一笑,不理睬他的求救眼神。
肖箐見郭小洲不想說,以爲他藏拙,她看着女兒和一羣同學,靜靜道:“清逸起於浮世,紛擾止於內心,心不亂,情不自困,不畏將來,不沉迷過往,如此,安好!這就是帝王之木的內涵。”
“呀!伯母說得真好!”
“我開始喜歡了……”
“我明天也弄一串帶……”
一羣女同學紛紛伸手去把玩摸弄珠串。
豐嬈問朱穎,“我記得你以前也喜歡帶這玩意?”
朱穎輕描淡寫道:“我沒有箐姐那麼深邃的理解和感悟,只是覺得漂亮,當裝飾品帶着玩兒。”
肖箐笑了笑說道,“佩戴佛珠是一種心態,它能收納心境,淨化心靈……”
“好了好了,我和嬈嬈是俗人,箐姐你是仙子下凡塵。”朱穎吐槽道:“我和嬈嬈註定要在紅塵打拼,不像箐姐,可以不問世事,不問銅臭,有個好老公照顧一切。”
肖箐也淡淡一笑,“佛珠是靈物。靈物有形,是最本質的迴歸,是思考,是進取,是生生不息。不是不問……”
朱穎舉手投降,打岔道:“薇薇,你爸爸怎麼還沒來,嬈嬈肚子餓了。”
“打住,別扯我。”豐嬈白了朱穎一眼。
正在這時,羅治國和一箇中年男子並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