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郭小洲把濃黑的眉毛擡得高高,堅定道:“上下級的關係。”
“是嗎?就這麼簡單?”謝富麗似乎感覺受到他的愚弄,語氣尖刻道:“全廣漢市有幾百萬男人是她的下屬,你算她什麼下屬?你在*工作?你是她的老鄉還是校友?是她的親戚的親戚?她憑什麼單單要關照你?”
郭小洲早覺察出謝富麗的眸子有些不對,似乎有些微醉,但似乎又很清醒,他斷定,她在借酒發泄。
她之所以帶他出來,絕不是看中他,而是帶一個出氣筒,來發泄她無法獨自宣泄的怨氣。
想到這裡,他也不再客氣,反正無論他怎麼委曲求全,她也不會放過他。
“你喝多了,謝部長。”郭小洲低沉的嗓音中有着不容置疑的憤怒。
“你生氣,因爲我貶低你心中的女神?”謝富麗火氣直往上冒,她想到了她的第一個男人,那個對誰都不負責任的男人,還有第二個男人,以及孫得坤,他們都以一種洗劫的方式,或掠走她的身體,或掠走她的心,讓她再也不敢相信任何男人。
顏婕的確在很多男人心中是不容褻瀆的女神。
對郭小洲來說,除了女神之外,她還是他的伯樂,是她欣賞的人才。他承認自己愛慕她並感激她。
“我一直奇怪,你爲什麼總針對我?”郭小洲冷冷盯着她的眼睛,緩緩地說:“我們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你這個大人物處處針對我這個小人物,爲什麼?”
“這個原因很簡單,說出來便索然無味!”謝富麗不加思索地揮揮手說。
“因爲你嫉妒顏婕,你嫉妒她的一切。她比你漂亮,比你年輕,比你有文化,比你有背景,比你端莊……”
謝富麗擡掌朝郭小洲扇去。
郭小洲不躲不避,“啪!”地硬生生承受一記耳光。他臉上沒有悲憤,沒有氣惱,只有嘲笑和不屑。
“你怎麼努力也無法撼動她在你心中的地位。”郭小洲冷聲道:“不是我們把她當女神,是你自己。”
真的是這樣麼?謝富麗呆呆地想着這句話。她嫉妒她,因爲她得來的東西不費吹灰之力,不用捨身侍人,不用委曲求全,不用一邊強忍嘔吐一邊佯笑着侍候那個老男人,不用被人暗地裡唾棄……
忽然,一股異樣的東西襲擊了她,她不可遏制地,當着他的面放聲慟哭。
此時的她顯得那麼脆弱,那麼不堪一擊。
看着她低伏顫抖的身子,郭小洲的眸子裡沒有憐憫,但看着她不斷聳動的嬌軀,他的眼神裡多了些異樣的東西。
如果一杯水被“攪了一次、兩次之後還有人攪第三次”,而且攪水的男人層次一個比一個高,證明這水的魅力不俗,就像一杯咖啡,越攪越香濃,越攪越帶勁。謝富麗自然有這個魅力,否則以孫得坤的地位,什麼樣的女人他得不到,爲什麼偏偏只對她流連忘返,至今不捨?
哭泣中的她沒有往日的警惕和小心,露出裙下一雙結實渾圓、又長又直的大腿,還有低伏在茶几上因此而撅起的…………
真是個性感尤物!郭小洲心中陡然升起感概。他似乎明白了她不久前說的那段莫名其妙的話,“要好好對她啊!做女人難,做漂亮女人更難,做個有學問的漂亮女人尤其難!”
聯想起關於她的傳聞,她其實想說的是:“做個當官的漂亮女人尤其難!”
謝富麗忽然停止哭泣,她自己拿起紙巾擦拭着,坐姿也恢復正常,大腿收進了裙下,雙腿併攏,直起了並不算修長的脖頸,掃向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灼熱。
郭小洲知道自己算是徹底得罪了她,他索性卸下面具,淡淡道:“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不。繼續喝酒!”謝富麗哭泣後的眸子亮得出奇。一如雨後天晴的天空,明亮!清澈!
郭小洲搖搖頭,嘆了口氣,“喝酒你自便!”他心想,你喝多了我的任務頂多把你送回去,交給魏格文便是。
謝富麗並沒有勉強他喝酒,而是自己撕開一罈酒的油紙,“咕隆隆”給自己倒了一滿杯,仰喉便一口而飲。
便是郭小洲也看到心中發麻。農家樂的杯子容積二兩半左右,雖說周康米酒的酒精度不高,但米酒喝多喝急了一樣醉人,甚至某些能喝白酒的人能很輕易醉倒在米酒下。
謝富麗一杯又一杯地喝!
雖然這裡不是戰場,也沒有語言交鋒,但她卻用一杯杯酒硬是喝得周圍瀰漫着濃烈的硝煙味。
郭小洲看得額頭滲出一層細密汗珠。倘若市委宣傳部長喝出了什麼問題,他可是一萬張嘴巴也說不清楚,甚至可以用萬劫不復來形容。
他不同情這個女人!但他必須考慮後果。
他很嚴肅地勸阻道:“謝部長,你再不能喝了。”
謝富麗擺擺手,“不用你管!”
郭小洲無言。的確,他管不了她。從任何一個角度都沒有資格去管她。
看着大半壇酒被她消滅,她的臉色紅如櫻桃,甚至露出來的小腿上也泛起了微紅。
郭小洲心底透心徹骨地不安——他意識到必須採取強制措施。否則,任由一個被情緒燒昏了頭腦的女人借酒消愁,出了問題他倒黴。
他“騰”地站起身,不由分說,伸手抓起她的雙臂,強行把她架在臂膀上,半拖半拽朝外走去。
“不……放開我……”謝富麗雙手推搡,雙腳用力掙脫,兩人的肢體交錯緊貼。
你推我拉,你退我進……郭小洲苦於不敢用太大力氣,脖子處被她的指甲劃了兩道血痕,更要命的是,在糾纏中,她身體不斷和他的肢體發生摩擦。特別是他伸手去捉她的手臂時,卻不小心抓住了她的右邊胸……
兩個人幾乎同時停止了糾纏,就如同電影畫面被定格一般。
謝富麗厚實的嘴脣發出一道呻吟!
而郭小洲的的心幾乎從嗓子眼裡跳出來,感到血脈在一下下盪漾撞動着自己的身體,他首次被懷裡這具豐滿的身體和自己的衝動連接起來。
可是,還沒有等他想明白過來時,謝富麗豔紅的臉蛋在他瞳孔裡放大,她忽然張口****,猛地吻上了他的嘴巴。
“唔……”郭小洲有些抗拒蝶擺脫了她的嘴脣,“謝……”
不等他說出謝部長三個字,她踮起腳尖,再次頑強地封堵住了他的嘴巴。同時伸出雙臂環抱着他的腰背。
如果沒有親自經歷過,若有人告訴郭小洲說,一個喝醉酒的女人能催生出三倍於平時的力量,他肯定不會相信。
此時的謝富麗便是如此,雙臂的力量之大,即便是一個青年男子也不可能輕易掙脫,況且他還顧忌着發猛力會傷到對方。
趁他立足未穩之際,謝富麗的香舌快速地纏住了他的舌頭。
一個是修煉多年的成熟女子,渾身瀰漫着原汁原味地誘惑和高超技巧。
一個是年輕的單純男子,在肢體語言方面尚屬混沌的初哥。
郭小洲抵抗了僅僅幾秒鐘便宣告結束。他的腦子裡瞬間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如果能乘機修復同她的關係,壞事也許能變成好事。
即便是他再怎麼有毅力地狠心拒絕,那麼會結下一個滔天大仇,將來的日子寸步難行。
人一旦選擇妥協,很多事情就水到成渠。
不到一分鐘,郭小洲便由守轉攻,他一邊和她的嘴脣糾纏着,半摟着她的一隻手撩進了她的裙內……
雖然是自己刻意想要的結果,但謝富麗還是有些不適應。她好多年沒有接觸過如此年輕強健的身體,那帶着年輕活力的急促呼吸,有力而忙亂的手,還有他嘴脣的好聞氣味,絕不是孫得坤那般,全是腐朽老氣的古怪味道。
她聞之如飴,如沙漠中乾渴已久的旅人看着綠洲一般,瘋狂地吮吸着甘泉。從他口鼻中呵出的熱氣猶如一條條細小的熱流,從鼻耳中進入,飛快地淌遍她的全身,那奇異的舒爽感、酥麻感,使得她的身體有了久違的記憶。
他的一雙手雖然有些毛燥,有些生澀,完全沒有技巧,如猛獸般揪捏摩擦着她的一片一片肌膚,但卻實實在在點燃了她心底的火焰。她臉上的表情嬌媚動人,彷彿回到了她的少女時代。她不由自主地扭動着腰肢……這就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人生極樂嗎?這就是她曾經無數次幻想的清新、乾淨得純粹的味道嗎?這些年來,孫得坤從來都不能將她帶到這樣的境地。哪怕他再努力,他使用最好的藥物也枉然,他的味道總帶着混沌不堪的腐氣,這隻會讓她越來越失望,距離極樂越遠。
郭小洲的雙手略一凝滯,兜腿把她摟抱起來,朝竹屋中走去。
兩具身體一起倒在竹牀上。竹牀的堅硬邊緣烙得她的膝蓋生疼聲生疼,也讓她微微清醒了過來。她沒有想到郭小洲真敢把她抱上牀?她剛纔之所以主動擁吻,只不過是酒精刺激,情緒刺激已經被郭小洲的話刺痛後的一種發泄。
但現在她好像已經騎虎難下了,她的身體被點燃,郭小洲已是徹底失控的狀態。
她強聚起全身僅有的一點抗拒力,顫聲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也就在這個時刻,郭小洲野蠻地扯下她的直筒裙,惡狠狠地說:“G你。”
《仕途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