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幼兒園,但是不少有錢人及當官的人,都認爲想要讓自己的孩子比別人的孩子聰明,還得要從起跑線上開始抓起,所以他們都非常重視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等一系列的教育。
縣直屬機關幼兒園是縣頂級幼兒園,在這裡多數有錢人及當官的人都把孩子送來這裡,這也難免樣幼兒園積累了不小的人脈關係。所以別看是一個小小的女園長,她的能耐可不小,完全可以讓一個科級幹部無聲下臺。
因此,那名女園長被徐天宇的這個舉動給徹底激怒了,心想你小子是不知道我縣直屬機關幼兒園的厲害手段啊?於是完全不顧園長的形象,一副氣勢洶洶地小跑過去,“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由於在場的孩子家長很多,徐天宇今天不單是一名父親,同時也是一名縣委常委、紀委書記,他此刻不會真跟那名女園長鬧什麼,免不得冷笑一聲,卻是不給予任何話語上的迴應。
但是楊曉芸看不過去了,她微微地撇了一撇小嘴,想要回應對方,最終還是被徐天宇手比眼快,拽拉她一把走出外面去,“老婆,我們走,別理她!”
走到外面上車後,徐天宇拿出手機來給劉安打電話,“老劉啊,上一回整的侍寢案,雖說牽連到教育局一名副局長、紀檢組長落馬,可好象沒整乾淨啊,我看你找個時間再整整一下喲!”
接到徐天宇這個電話,劉安有些迷惑,想要問清楚這是任務嗎?還是要走走過場來的?結果還沒等他出聲詢問,電話那端已經傳來掛斷的嘟嘟聲,弄得他只好親自往徐天宇家裡趕過去。
剛到徐天宇的家門口,正好遇到徐天宇帶着楊曉芸及兒子徐仕升等人開車從外面回來,他頓時淺笑迎上去,先逗徐仕升道:“小少爺,讓劉叔叔抱抱好不?”
一聽這話,楊曉芸倒是把懷裡的兒子交給劉安來抱。
徐天宇見狀,頓時一邊進入客廳,一邊問,“有什麼事嗎?”
“我是爲了教育系統的事過來的。”
劉安有些費解,“主要針對的是?”
說起教育系統,楊曉芸插嘴嘮叨道:“老劉,你可不知道。剛纔我們去給仕升報名入園手續,結果排了半天隊,竟然來一對夫婦帶着女兒來插隊,我老公也不過就是質問了一句,讓那名女園長好好管一管,結果她非但不管,還一副氣勢洶洶對我老公發飈!”
一個小小的園長敢對縣委常委、縣紀委書記發飆?那不是找死嗎?不過這也都怪徐天宇與楊曉芸沒這方面經驗,一般像這樣的入園事情,他們完全可以把身份職務給亮出來,就可以直接入園了。
如今鬧出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劉安怎麼說也要幫徐天宇出口惡氣,不然徐天宇的臉面往那裡擱?他假裝氣憤大罵道:“我看這個園長活得不耐煩了!”
進入客廳,劉安把徐仕升給放坐在沙發上,“書記,我這就馬上去辦!”
“恩。”
徐天宇點頭,“給我挖出那名女園長的後臺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女園長是怎麼當上去的,順便看看挖出的蘿蔔,能帶出多少泥巴!”
有徐天宇這句話,當回到縣紀委辦公室,劉安立刻讓人把縣直屬機關幼兒園長及幼師們的資料給拿過來翻看,又把王玉霞給叫了進來,“小王啊,你知道那個縣直屬機關幼兒園嗎?”
縣直屬幼兒園距離縣紀委不算遠,而且王玉霞的兒子以前也就讀過,再加上最近單位一直流行孩子的話題,她納悶了,“劉局,你有親戚要上幼兒園嗎?”
“不是我的,是徐書記的兒子要入園。”
劉安故意誤導道:“對了,你知道那個女園長的來頭嗎?”
女園長?王玉霞回憶了一下,“你是說李清秋吧?”
“對,就是她。”
劉安站了起來,又親自給王玉霞倒了杯水,示意她坐下來好好說說。
“她是縣教育局長任安飛的愛人啊!”
王玉霞有些驚訝,“咱們書記的兒子要入園,還用得着打聽這些幹麻?直接領過去就可以入園了呀?”
“今天咱書記與他愛人帶着兒子去了。”
劉安話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下來,又慢條斯理問道:“結果你猜怎樣?”
“怎樣?”王玉霞疑惑了,“不會是沒給入園吧?”
“說對了。”劉安拍了一下手,“還把咱書記給臭罵了一頓,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喲。”
這下子,王玉霞聽明白了,“劉局,那咱書記的意思是?”
“書記說了。。。”劉安如實道:“這樣素質的女人,怎能擔當園長呢?他讓我們好好查一查,她是不是利用關係給弄上去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紀委絕對不能姑息這股歪風!”
王玉霞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劉安之所以找她談這些內容,無非就是想要看看信訪室有沒有積壓一些關於李清秋的舉報信。
王玉霞苦笑了,“劉局,你等等,我這就回去找找看!”
說完,王玉霞立刻返回信訪室搬出角落放有一些關於舉報縣教育系統方面的一個大紙箱出來,接着就把裝得滿滿的舉報材料都給倒了出來,一個人大概翻找了半個鐘頭,她總算是找到一封關於李清秋愛人任安飛的舉報材料。
拿着舉報材料,王玉霞抽出紙張來看了一看,那是二零零三年九月份的一封舉報信,距離現在已經有四年了,寫的是關於任安飛包養情人,還有強迫不少女老師保持性~關係,甚至還貪污挪~用~公~款~的事情。
合上材料裝入信封內,王玉霞小跑了過去,“給,沒找李清秋的,不過倒是找到了她愛人任安飛的一封舉報信。”
接過信封,劉安拆開來看了一下,又吩咐道:“去把小杜給我叫過來!”
小杜指的正是縣紀檢監察二室主任杜兆輝,因此王玉霞知道劉安要動真格來了,也不敢耽誤時間,立刻小跑出去把人給叫了進來。
“劉局,您找我?”杜兆輝恭敬在劉安跟前站着。
“小杜啊,我這有一封舉報信。”劉安揚了揚陳舊的舉報信一下,“這是關於縣教育局長任安飛的腐敗舉報,你馬上帶人去調查,務必給我拿下此人!”
要拿人,還得要徐天宇批准,不然出了問題,誰能承擔的起?杜兆輝有些不太情願了,支吾道:“劉局,這是不是請示一下徐書記?”
徐天宇是縣紀委的核心人物,沒有他的命令,誰的話都不管用。
劉安拍了一下桌子,“這是徐書記的意思!”
儘管劉安這樣說,杜兆輝還是不敢相信,於是等出了劉安的辦公室,他立刻打電話向徐天宇彙報了這一情況,在確認是有這麼一回事的時候,他這纔敢帶人奔去縣教育局把局黨組書記兼局長任安飛給帶了回來。
隨即,又帶人到縣直屬機關幼兒園把任安飛的愛人李清秋給帶回縣紀委。
在詢問室,劉安與馬凱共同主持了問話,“任安飛同志,知道我們爲什麼要把你給帶回來調查嗎?”
如今的縣紀委不在是從前的縣紀委,所以任安飛有些害怕,又有些警惕,“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一定是誤會!誤會!”
“有人舉報你。”劉安揚了揚手中的信封,“還希望你能夠好好解釋一下!”
看着陳舊發黃的信封,任安飛就知道這封舉報信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難免想要矇混過關,直呼道:“劉局,我想一定是有人看我不爽,故意寫封舉報信來陷害我,企圖把我從這個局長位置給拉下來!”
“是不是陷害你,我們會調查。”
劉安把信中的材料拿了出來,又轉過頭來衝着馬凱吩咐道:“老馬,你去打印一份出來,然後根據上面寫的材料線索去調查一下。”
“好的。”
馬凱知道這案子關係到徐天宇的臉面問題,所以不敢怠慢,當接過信中的材料就往外面小跑了出去。
等到馬凱前腳一離開,劉安又玩味地笑了,“任安飛同志,你應該知道我們紀委的政策,如果這個時候坦白說出來,還不晚,非等我們收集到證據材料,那倒時候可就晚了!”
這個年頭,紀委拿人一般有兩大方面來的,一是得罪人了,被人整。二是紀委在搞創收工作,其目的就是希望拿錢消災。
任安飛沉思考慮了一下,“劉局,我能單獨跟你談談嗎?”
按規矩是不可以的,可是劉安還是同意了,“可以!”
劉安拂了一個手勢,讓其他人都出去,這才問道:“想跟我談什麼?”
“我想知道是誰整我?”
任安飛相信沒人不貪,“只要劉局肯告訴我這個消息,我不會虧待你。”
說到這,看劉安沒反應,他也就開出價錢籌碼來,“我可以出十萬買這個消息!”
十萬買消息?劉安暗笑了,心想你真是豬啊?也不看看誰當家現在?再說你老婆得罪了縣紀委書記,你還想繼續當官下去呀?
劉安假裝考慮了一下,“十五萬!”
十五萬確實很貴,不過對於縣教育局長來說,這點錢不貴,再說了,如今的縣紀委跟以前不一樣,確實值得這個數目。
任安飛忍痛點了點頭,“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