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澤城外,夕陽把能照耀到的一切都‘蒙’上了金‘色’的光彩。華倫那間二層的小樓也不例外,白‘色’的牆壁變成了‘乳’黃‘色’,就像是由黃油製成的。二層一扇窗戶的窗簾隨着海風飄起,在窗簾後現出一個人來,正是貝爾根公爵、但澤伯爵華倫。
用手扶了一下額頭被海風吹‘亂’的頭髮,華倫身體略微前傾,向外探着身子。公寓外,守着大‘門’口的士兵們正在進行換崗儀式。士兵把‘腿’高高的擡起,然後用力踏下,最後鞋跟響亮的碰到一起。筆‘挺’的制服和士兵略微昂起的下巴,讓這些士兵顯得高傲和自信。
“親愛的,到了用餐的時間了!”阿麗讓娜走到華倫的身後提醒了一聲。
“嗯,他們都來了?”拿出懷錶看了一眼後,華倫問。
得到阿麗讓娜肯定的點頭後,華倫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衣服後,跟着阿麗讓娜出了房間。
今天的晚宴,華倫邀請了西普魯士所有同自己關係密切的人,這是華倫擁有公爵身份後,第一次把大家聚集到一起。
卡提內、弗裡‘蒙’德、肖爾茨、維德馬赫,這些華倫最初起家的班底,拉夫龍根伯爵,在摩拉維亞同華倫一起被通緝的難友,霍根韋斯特、範德奎普、範歐普豪伊森、霍爾克、特朗普等等在但澤加入的新夥伴,這些人都被華倫找來參加晚宴。
“公爵大人萬歲!”當華倫走進站滿人的餐廳時,一直看着‘門’口的卡提內帶頭歡呼了一聲。在場的人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卡提內和拉夫龍根伯爵,但是以同華倫的關係遠近和資歷,只有卡提內帶頭才最合適。
“公爵大人!”
“公爵大人!”
隨着卡提內的聲音,剛剛還在各自閒聊的人們,一起跟着歡呼起來。
看着這些歡呼的男人們,華倫在‘門’口站定後,擡起兩手示意大家安靜。經過了兩年的努力,自己終於讓這些人明白選擇跟隨自己並不是一個錯誤。
“我忠誠的朋友們,貝爾根及西普魯士萬歲!”華倫拿過‘侍’從送過來的酒杯後,高高的舉了起來。
“貝爾根及西普魯士萬歲!”衆人又跟着華倫歡呼起來,華倫的話在向衆人明確的表示,貝爾根和西普魯士會合併成一個新的王國,那樣的話,衆人的地位還會更加的提升。
範德奎普舉着酒杯,用腳尖碰了碰一邊的霍根韋斯特,然後寓意深長的笑了笑。範德奎普顯得有些得意,華倫帶着他的那些傭兵剛剛佔領但澤的時候,沒人會想到華倫以後會異軍突起,而自己似乎是華倫在但澤的第一個親信。
範德奎普的神態,讓霍根韋斯特有點尷尬,當初自己選擇把華倫當做對手,結果卻是吃了大虧,平白讓原本默默無聞的小商人範德奎普一下子發達了起來,不過華倫不計前嫌,現在自己錢照賺,過去沒有的政治地位現在也有了。
華倫並沒有發現兩個商人正在暗暗的較勁,而是和卡提內還有拉夫龍根伯爵在說話。同拉夫龍根伯爵說笑了幾句後,華倫又繼續同其他人逐個聊起來,華倫需要儘快瞭解離開西普魯士這段時間裡,在西普魯士地區發生的事情。
在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小鎮裡,迪姆正在面對一件讓人面紅耳赤的事情。舒服的躺在浴桶中,法蘭西公使阿芒迪娜‘女’公爵的兩臂把着桶沿,一對豐滿的‘乳’房半‘露’在水線上,兩顆粉‘色’的葡萄在水面沉浮。
陪在一邊的迪姆不住的嚥着口水,臉蛋一陣陣的發熱,雖然經常聽說貴‘婦’人會把在洗澡的時候,接見來客當做一種重視,自己親身遇上還是第一次。
擦了額頭上的汗水,迪姆用手裡的寬檐帽扇了扇,這動作不經意的顯‘露’出迪姆的出身並不高貴。
暗笑的阿芒迪娜有點感嘆華倫怎麼會派這樣一個半大小子跟着自己,難道是因爲青‘春’年少嗎?
“你是華倫的貼身隨從?”阿芒迪娜問了句,迪姆也算是眉清目秀,一雙眼睛充滿了靈氣,是個很讓人喜歡的大男孩。
“啊!嗯嗯!”迪姆不敢正視阿芒迪娜,只能不自然的把目光放在房間的其他角落裡。
“那你是他的男寵了?”阿芒迪娜又問。
“啊!不不,我是隨從!公爵大人沒有那種嗜好。即使是對‘女’人,公爵大人也是禁‘欲’的!”迪姆連忙辯解起來。
“禁‘欲’?哈哈,這可是在說謊。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們的公爵可是恨得不得把他的‘精’力都耗乾淨!”阿芒迪娜的臉上升起一片紅暈來,兩‘腿’在浴桶裡攪動出一片“嘩嘩”的水聲。
沒回答的迪姆,在心中升起一股惱恨來,這個法蘭西‘女’公使肯定是在誣衊公爵大人,他們兩個人什麼時候有那種關係了。
發現迪姆的臉上有了怒‘色’,阿芒迪娜不急不慢的解釋了一句,“那時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貴族,值得記憶的紐倫堡之行啊!”
“我就是紐倫堡人!”迪姆把眼睛一瞪,表示不相信阿芒迪娜說的話。
“哦,難怪華倫要你陪着我去紐倫堡了!在那裡還有家人?”阿芒迪娜沒等着迪姆回答,把手一指,“小隨從,幫我加點熱水!”
不情願的咧了下嘴後,迪姆到屋角把錫壺抱了起來。當把錫壺的鴨嘴搭到浴桶邊時,阿芒迪娜正在水下分着兩‘腿’,一片黑‘色’的絨‘毛’在水下襬動着。
阿芒迪娜不斷的‘誘’‘惑’和挑逗,還有說華倫時的態度,讓迪姆把錫壺裡的熱水一下子都倒了出來。這個法蘭西‘女’公使根本就是看得起自己,在把自己當成一個‘弄’臣戲耍。
“啊!你要燙死我嗎?好了,出去吧!”大量的熱水進了浴桶後,讓阿芒迪娜痛叫了一聲,一下子從浴桶裡逃了出來。搓着被燙紅的肌膚,阿芒迪娜不耐煩的揮手把迪姆趕了出去。
“燙死你!”迪姆在心裡高興的說一句。小偷出身的迪姆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理,如果阿芒迪娜沒有法蘭西‘女’公使的身份,迪姆不介意做些更惡意的舉動。
迪姆對阿芒迪娜‘誘’‘惑’的無動於衷,和對這種‘誘’‘惑’的迴應,讓阿芒迪娜感覺,這個華倫的貼身隨從似乎從華倫身上繼承了許多東西,自己並不能因爲他是華倫的隨從就加以戲‘弄’。以後的路上,阿芒迪娜開始嘗試以平等的身份來對待迪姆,而迪姆也一本正經的扮演起華倫代理人的身份來。
在貝爾根公國中,經過了一場戰鬥後,局勢看似平靜了,但是實際上更加的緊張了。因爲彈‘藥’和武器的消耗,貝爾根的工坊開始了緊張的生產。火槍發‘射’‘藥’、火炮發‘射’‘藥’,紙包裝的火槍彈‘藥’,亞麻布包裝的火炮彈‘藥’,燧發槍及刺刀的生產,滑膛燧發槍增加刺刀卡榫的改進,大量的軍備工作在進行。
小舒爾茨在幾周的時間裡,承受着巨大的壓力,金‘色’的頭髮中開始出現白髮,原本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開始變得深沉起來。貝爾根現在的形勢很不妙,一些事情的發展超出了華倫和小舒爾茨的意料。
瑞典人開始向梅克倫堡滲透,這轉移了薩克森人的注意,也減輕了貝爾根一個方向的壓力,但是在西里西亞方向上,帝國軍的壓力在成倍的增加。西里西亞帝國軍司令官格拉斯聽說貝爾根公國的新公爵姓氏是華倫斯坦後,就決心要消除這個姓氏東山再起的機會,近萬的部隊在集結中。
格拉斯同華倫斯坦這個姓氏之間的恩怨,是不在華倫意料中的事情,而這成了貝爾根最大的變數。
西里西亞邊界上帝國軍頻繁的襲擾,讓小舒爾茨不得不進行整軍備戰,並且開始有計劃的銷燬青苗,命令西里西亞邊界上的村莊銷燬滿足村莊人口口糧以外的莊稼。幾乎在每天都能看見農夫割下的青麥穗,被曬乾後打成草料。
“總督大人,那些貴族最近有些不太好的舉動!”治安總監來到小舒爾茨的辦公室裡,開始彙報最近城裡貴族們的動向,雖然這些人不會發起武裝暴動,但是並不妨礙這些人把公國內的一些消息傳遞到帝國軍方面。
“‘門’德爾鬆伯爵呢?”小舒爾茨問了句,‘門’德爾鬆伯爵是貴族們的代表,只要‘門’德爾鬆伯爵沒甚麼大動作,那那些貴族們幾乎不會掀起什麼風‘浪’。
治安總監搖了搖頭,示意‘門’德爾鬆伯爵最近沒什麼特殊的舉動,這讓小舒爾茨如釋重負。
“發佈最新的治安令!我命令所有人監督向帝國方面提供情報者,提供有效檢舉的人,平民獎賞,奴僕解除奴籍及獎賞。”小舒爾茨沒在治安令中提到貴族,這就是在警告貴族們不要做出賣公國的事情。
發佈了新的政令後,小舒爾茨又到了軍營視察,在這裡整編成一個營的農民自衛軍正在加強訓練。六百名農夫開始按照西普魯士士兵的要求加以訓練,這些農夫將成爲貝爾根公國自衛力量的主力。
在西普魯士忙碌着整合力量準備發起進攻‘波’蘭戰鬥的華倫,收到了貝爾根總督小舒爾茨的信。信中的內容讓華倫用力的拍着腦袋,這個可真是個頭疼的事情,自己的公國恐怕要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