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同瑞典王國的海上戰略協議

一頭白金色的頭髮,加上北歐男人挺拔的身高,讓三十出頭的耶爾斯羅姆顯得風度翩翩。對於這位瑞典公使,華倫的印象不錯,一是因爲同瑞典王國有着良好的外交關係,二是因爲這位瑞典公使的個人魅力。

“耶爾斯羅姆,我的朋友,快請進!”站在會客廳的門口,華倫熱情的把耶爾斯羅姆迎進來。

“伯爵大人,您好!”能得到但澤伯爵的迎接,讓耶爾斯羅姆趕緊握住華倫伸出來的右手。

看會客廳中的僕人正在收拾先前客人們用過的茶杯,耶爾斯羅姆知道在自己之前見到的兩個人,應該是華倫剛剛離開的客人。

“抱歉伯爵大人,打擾您的休息了!”耶爾斯羅姆連忙致歉,按照貴族會客的禮節,如果是公務性質,華倫不應該連續接見來客,而是需要有足夠的間隔。

“耶爾斯羅姆,你沒把我當做朋友嗎?”華倫像是不高興的問。

帶着笑容,耶爾斯羅姆立刻搖搖頭。

“那就別太在意那些所謂的禮節!你知道我不喜歡那些虛僞的禮節。”一邊說話,華倫一邊讓剛進來的僕人把茶水送到耶爾斯羅姆的身前。

因爲同瑞典王國有着頻繁的商貿往來,華倫同耶爾斯羅姆直接的話題就從貿易上開始了。在華倫的工廠區,華倫自有的工廠還有其他廠主的工廠,每個月都要從瑞典王國進口大量的鐵礦石,然後再把生產的鐵製品返銷到瑞典王國。鐵礦石和鐵製品貿易,現在是但澤和瑞典王國最重要的貿易。

“華倫大人,作爲瑞典王國的公使,我希望您能增加對瑞典的鐵製品貿易量,並且能降低鐵礦石關稅!”耶爾斯羅姆突然非常正式的對華倫請求到,原來今天公使的拜訪是肩負着瑞典王國使命的。

看着耶爾斯羅姆,華倫眨了眨眼,雖然鐵礦石貿易對於雙方都很重要,但是耶爾斯羅姆提出的條件,從表面上看似乎是但澤人吃虧!降低鐵礦石關稅,可以在商品價格不變的情況下,刺激瑞典鐵礦石出口,增加瑞典商人的收益。而減少鐵製品出口限額,則有可以讓瑞典人用過去相同的價格,購買到更多的鐵製品。這等於是人爲的使但澤商品貶值。

但是這麼做好處也不是沒有,在增加瑞典王國財富的同時,也可以增加但澤地區的商業活力和競爭力。從長遠來看,對但澤的發展還是有利的。

耶爾斯羅姆看到華倫一聲不吭的開始用手指敲桌子,就知道華倫在思考,喜歡觀察細節的耶爾斯羅姆發現在思考的時候用食指敲東西,似乎是華倫的一個習慣。

能提出這樣一個要求,其實也是瑞典王國一個無奈的舉動,因爲長期的戰爭,瑞典王國的鐵製品工業幾乎都在爲戰爭服務,這造成了民用鐵製品嚴重不足,而且質量也不佳。而但澤生產的民用鐵製品質量非常好,而且價格便宜,即使徵收過關稅,價格同瑞典本地出產的民用鐵製品價格幾乎相等。

耶爾斯羅姆見過但澤人出口的鐵犁,這種重犁入土深,而且鋼口好,瑞典的農民寧肯多花點錢買但澤人的鐵犁,也不願買本地的,所以對但澤的民用鐵製品,耶爾斯羅姆印象很深。

思考了一陣後,華倫看着耶爾斯羅姆點了下頭,“我的瑞典朋友,我可以初步答應你的請求!”

聽到華倫的話,耶爾斯羅姆臉上露出的放鬆的表情。

接着華倫又補充了幾句,“另外我也要提出我的要求,關於產品出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準備對瑞典王國開放武器出口!”

聽到這句話後,耶爾斯羅姆臉上露出的是高興,但澤士兵的燧發槍特點突出,經過耶爾斯羅姆的彙報後,在瑞典軍方已經引起那些元帥們的爭論。

“另外,我願意爲瑞典海軍提供駐泊港口!作爲交換,我希望瑞典海軍能夠保證懸掛但澤旗幟的船隻在航線上安全往來!”

華倫最後一個提議,已經讓耶爾斯羅姆感覺到震驚,但澤伯爵居然對瑞典海軍開放港口,這可是天上掉下的餡餅,這可以作爲自己公使生涯中最大的成就了。在但澤這樣一個商品種類繁多,吞吐量達到三百艘船的波羅的海第一港口駐泊,將會大大的減輕瑞典海軍的海外補給難度。

“耶爾斯羅姆公使閣下,我希望能夠儘快以密約的形勢達成條約,希望我與貴國的合作能夠愉快、長久!”

開放港口實際是華倫非常牴觸的一件事情,這等於讓但澤的海權利益受損。但是在眼前,華倫不得不這樣做,但澤海軍弱小的實力,並不能維護整個但澤海商商團的利益,所以必須狐假虎威一樣,找到一個強大的靠山,而關係良好,又有利益關係的瑞典王國,就是華倫心中的目標,強大的瑞典海軍是華倫當前唯一的借力。

結束了同華倫的會面,耶爾斯羅姆立刻把這令人興奮的消息送回瑞典王國,這在瑞典王國的大臣中引起了巨大的反應,幾乎在最快的時間裡,耶爾斯羅姆就收到了王國的回信。

爲了儘快達成協議,瑞典王國授權耶爾斯羅姆爲全權代表,同但澤伯爵華倫進行協商,同時瑞典王國最大的兩艘戰艦“寶劍”和“王冠”號,即將從斯德哥爾摩出發,試駐但澤港。

看着王國交代給自己的認爲,耶爾斯羅姆立刻趕往華倫在成交的宅邸,信中的內容意味着,耶爾斯羅姆需要在三天左右的時間內同華倫達成協議。

再次見到耶爾斯羅姆,華倫也知道這位瑞典公使的來意,兩個人立刻進入正題,首先是在經濟上的交涉,這並沒有多少障礙的商議很快有了結果,華倫同意瑞典鐵礦石的關稅再減少百分之三並且承諾保持新稅率五年不作出改變。至於鐵製品出口,華倫則完全放開了,現在的但澤鐵製品生產過剩,華倫打起了傾銷的主意。

而附加協議中武器出口則遇到了瑞典軍方的牴觸,理由同歷史上法國軍方反對裝備燧發槍的理由一樣,那就是後勤。燧發槍因爲發火方式改變,由此引起的槍械口徑、彈藥裝藥量、訓練方式等等一系列變化,讓保守的軍方將領們並不支持大量採購燧發槍,只向但澤人下了訂購長矛、騎劍、馬掌和後勤馬車、帳篷的訂單,燧發槍的訂購量只有兩個步兵連隊的數量,準備用來裝備王宮衛隊。

這是個妥協性質的禮節性訂單,華倫立刻用筆把這一條勾掉了,“這些零碎的訂單你可以在但澤的市場上發佈信息,肯定會有人來競爭的!至於兩個連隊的燧發槍,我出於同女王陛下的私人友誼,我可以完全贈送!”

耶爾斯羅姆聽得出華倫話中的火氣,爲了避免不慎刺激到但澤伯爵,耶爾斯羅姆識趣的沒接茬,只是等着華倫繼續討論最後一條。

瑞典海軍駐泊但澤港處理起來比較繁瑣,所以需要詳細的討論。華倫同意專門爲瑞典海軍開闢駐泊區,並提供陸上營區,但是不經過許可,瑞典海軍水手禁止隨意離開營區。而且瑞典海軍必須遵守但澤地區法律,沒有外交豁免權。

因爲這條涉及但澤主權,華倫沒做出任何讓步,爲了爭取後續商談能夠得到妥協,耶爾斯羅姆只能同意。

接下來華倫對瑞典海軍駐泊的數量做出了規定,只能有三艘。對此耶爾斯羅姆提出了異議,如果只有三艘的話,瑞典海軍駐泊但澤沒有任何意義,這點上但澤伯爵華倫必須讓步,不然但澤海軍駐泊這項就可以擱置,等待以後時機成熟再商談。

耶爾斯羅姆的強硬超出了華倫的想象,根據華倫得到的情報,瑞典海軍一共有戰艦二十艘,自己同意駐泊三艘應該是個合理的數量。

“耶爾斯羅姆閣下,那你認爲合理的駐泊數量應該是多少?”華倫試探着詢問。

“十艘!”耶爾斯羅姆報出的數量,讓華倫有點吃驚,這等於是瑞典海軍一半的數量。

華倫迅速的思考起來,十艘瑞典戰艦進駐有利有弊,自己必須衡量清楚,首先就是治安問題,一艘戰艦滿員的人數超過六百人,十艘戰艦就是六千人,這幾乎和但澤附近駐軍的數量相同,如果發生衝突,就會是一場大戰,從但澤的安全上考慮,這是個必須拒絕的數量。而從保證航線來考慮,又需要足夠數量的瑞典戰艦,華倫的但澤海軍現在只有一艘驅逐戰艦形成戰鬥力,另外的四艘形成戰力還需要些時日,得由瑞典戰艦來填補這個真空期。

感覺棘手的華倫敲着桌子,面色有點發冷,這讓耶爾斯羅姆心中也開始敲鼓,其實說出這個數量,耶爾斯羅姆也感覺有點不現實,不過耶爾斯羅姆也不是沒緣由,從駐軍費用來說,在但澤駐軍,所需要的花銷,反而比在瑞典國內駐軍要少,但澤港完善的設施,但澤城豐富而且便宜的物資可以讓瑞典海軍受益巨大,會節約下大量的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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