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傳奇的地方,無論是在修真界,還是在一些衆所周知的傳說裡,它都一直在扮演着救死扶傷,人間正道的滄桑,他的光芒,似乎早在多少年之前就已經被傳頌的神乎其神了。
就是現在這個時間裡,在這個剛剛遭受到近乎完全的挑釁中,崑崙還是一樣在正道首屈一指,這個正道第一的名頭也從來沒有被人超越過去,而那些一直以來依附着崑崙的小門派,此時雖然也是遭受了不小的打擊,卻也是沒有太大的動作,也不知道是因爲他們本身對崑崙的信任,還是暗地中崑崙也已經把他們的損失給彌補了。
這其中的文章,哪怕是離得最遠的幽州古地,也都是議論紛紛。
而現在,就在這個全世界人都開始懷疑魔教是不是要和正道開始大戰的時候,崑崙,這個本身就是一大戰局之地的發端,卻像是根本沒有什麼警衛一般,完全陷入一種沉寂之中。這讓世人不知情者心生懷疑,卻讓人更加的感受到崑崙的不一般。
“那又如何?”崑崙門主細細的聽着屬下的稟報,聽到那些謠言一般的猜測,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種冷笑,哼了一聲,道:“崑崙又豈是他們可以妄加評論的,就算全部的修真者都死了,崑崙也是最後一個失去生機的。”他的這番話不可謂不狂妄,但是此時站着這個大殿裡的人卻每一個人反駁的。
這不僅是因爲他們是崑崙弟子的原因,更多的人知道,這個門主所說的絕對有一定道理的,崑崙能夠屹立正道這麼多年,絕對不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一點實力,更多的底蘊沒有動用,以至於現在也根本沒法給崑崙定義一下到底有多少的力量。
崑崙門主又看了一眼站在下面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面色也稍稍的緩了緩,問道:“還有什麼別的消息?”
下邊的那個人沉吟了一下,道:“據南派所報,最近魔教在萬歸谷舉行了一場歡慶會,好像他們並沒有在乎什麼得失,而是無論成敗,都一概進行了賞賜,而那個神秘的盟主,也參加了這一次的大會,至於結果卻是不知道,可是在他們看來,恐怕也有些不妙啊。”
崑崙門主也是沉默下去,顯然這件事也讓他有了一定的危機感,只是他畢竟不是什麼一般的人,只一小會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搖搖頭卻轉移了話題,道:“魔教現在不足爲奇,那些一直中立的門派呢,他們有什麼反應?”
下面的那個人看了門主一眼,但是卻依舊無法看清這個師父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他這麼多年也早已習慣了這個師父的做事風格,當下回答道:“那些門派都選擇了聯合,尤其是一些小的門派,自從魔教這一次大的舉動,他們就像是受了驚一般,紛紛組織到一起,大有聯合起來一起對抗魔教的感覺,而那勢力,從表面上看,幾乎都可以跟咱們相抗了一般。”
“哼,就憑他們。”崑崙門主冷哼一聲,卻還是忍不住說道:
“就算他們都聯合起來,也不可能對崑崙造成什麼影響的,不足爲慮。”只是雖然他這樣說着,可是他的臉色還是漸漸變得深沉下來,也比剛纔嚴肅了不少。
只聽下邊的那個人冷靜的說道:“師父,其實我覺得這些小門派,雖然都沒有什麼大的實力,甚至可以說是一羣烏合之衆,但是他們如果真的全都聯合起來,只怕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但是無論如何,他們聯合在一起總歸對魔教還是有一定牽制作用的,而對付魔教的主力,咱們崑崙絕對是當仁不讓的。”
崑崙門主忽然冷冷的掃了一眼下邊的人,大聲道:“你說什麼?”
站在下邊的那個人全身一震,面上現出一絲畏懼之色,但是他還是一字一句的說着,彷彿每一個字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來似的。
“師父,我覺得咱們完全可以讓那些小門派去當對付魔教的主力,只是如果這樣做了,那麼咱們這個天下正道之首的位置恐怕會有一定的影響,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咱們崑崙就算是用出全力對抗了魔教,並且把他們滅了,咱們也肯定會元氣大傷,萬一到那時候讓別的人趁人之危,咱們可也是划不來的啊,師父。”
崑崙掌門人冷冷的看着臺下的人,眼中有冷芒閃爍,深沉如一潭深淵,深不見底,站在下面的那個人也似乎下了什麼狠心,再一次的大聲叫道:“師父,三思。”
漸漸地,就見崑崙掌門人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也舒緩了許多,而剛纔的那一種深沉的殺機,也是漸漸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欣慰,一種滿意的神態。
他看着下邊的這個最得意的弟子,終於還是點點頭,柔聲道:“金虎,看樣子你是真的長大了,爲師對你的教導也沒有白白費心,如果放在以前,就是剛纔我稍稍顯示出一些不滿,你肯定也不會這樣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可是那明明就是對的東西,你今天鼓足了勇氣還是說了出來,爲師很欣慰啊。”
下邊的那個人猛地擡起頭,驚訝的注視着這個崑崙掌門人,也是他的師父,忍不住一陣激動,可是話到嘴邊卻一句都說不出來,似是哽住了。
而崑崙掌門人卻也沒有管他的表現,依舊用他那一直都未曾改變的聲音說着:“其實你說的很對,無論在什麼時候,崑崙也一定會站在災難的最前面,而且是永遠不能倒下去的天,從剛纔你說的話裡可以看出,你也知道崑崙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況,但是我們不能倒下,也絕對不能撐不住,這一次魔教大舉進攻正道門派,我們首當其衝,其內在我們也是損失慘重,只不過這些我心知肚明卻沒有跟別人提起過。”
“我只是希望,到時候能有一些正大光明的門派,在危機的時刻幫幫我們,讓我們不至於被壓力壓得一蹶不振,畢竟無論崑崙再如何的強大,也不可能可以強大的抗衡世界修真界的一切啊。”
下邊的那個人忍不住問道:“
那,剛纔您說的……”
“那都是騙你的,也是騙別人的,今天你既然已經可以走出了這一步,我也就直接了當的告訴你得了,其實崑崙在先前的那一戰中,已經損傷過半,太上長老一下子少了十三位,而精英弟子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是不論如何,他們都還是我們崑崙的勇士,我們會永遠的把他們記在心裡的,而我們現在,只要能度過這一個難關,我們這個正道領袖的位置,卻也不是別人可以得到的了……”
下邊的那個人大吃一驚,但轉念想到剛纔的話全都是師父在試探自己的,又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剛纔自己說錯了一句話,恐怕以自己對師父的瞭解,受處分是小事,重的話甚至可能面壁十年,那可不是人能夠做得到的事了。
只是崑崙掌門人說到這卻打住不說了,也不知道想起了些什麼,忍不住向東南方向望去,他的目光似是穿透了無盡的阻隔,看到了那遙遠的地方,低低的嘆息道:“天地門,看樣子是快到了要求你的時候了……”
遠在擎天峰的玄毀真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而站在他身邊的第二先生卻回過神來,彷彿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一種情緒上,面帶微笑,問道:“你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剛說這麼一會就說不下去了。”
玄毀真人也是笑了笑,道:“不知道誰又惦記上我了,估計也只有咱們這些老傢伙能給我添些晦氣了,好了,不說我了,你剛纔說的第二件事,又到底是什麼,就別拐彎抹角的讓我猜了。”
第二先生又嘿嘿的笑了幾聲,道:“其實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說出來你可別生氣,也不許發火,咱們提前說好了,要是讓我知道在我走之後你對付我要說出來的那個人,別怪我揭你短,讓你這一輩子都不得安生。”
玄毀真人這次也是忍不住好奇心,答應道:“行,你倒是快點說吧,我答應你就是,如果你在這樣拖拖拉拉的,我現在就讓你找不着北,你信麼?”
第二先生狠狠地搖了搖頭,哈哈一笑說道:“其實吧,第二件事卻是涉及到天地門還有我們青華山兩派了,你的那個大徒弟瑤光你不會不知道吧。”
玄毀真人皺起眉頭疑惑的問道:“瑤光怎麼了,他上次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莫非你知道他的下落?”
第二先生搖搖頭道:“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猜想他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可能還不知道,其實我們青華山的人,也有一個女弟子失蹤了,而那個時間,卻正好是跟你們天地門的瑤光一起的,這就有點可疑了,啊你難道沒覺出來,如果你們瑤光這麼長時間裡都沒有一點動靜,除了他死了,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玄毀真人忍不住問道:“難道你懷疑光兒和你們的那個女子在一起?”
第二先生神秘的一笑,淡淡道:“不是懷疑,而是肯定,有些東西,由蛛絲馬跡也可以看到事物的真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