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鐵歌二話不說跳上擂臺。對方等得花都謝了,突然見有人上來,那面具後的目光跟狼見了肉似的,買賣終於上門了。
這人對自己很有信心,不然也不會用血靈菇做注。秦鐵歌也很有信心,同一境界,他可以很謙虛地說:打遍天下無敵手!
他的實戰境界不是這些少爺、小姐可以比的。
強武境一重?看清了秦鐵歌的實力,擂主一愣,眼中頓現失望:“幹什麼?”
“切磋。”秦鐵歌認真道。
“你看過告示牌了麼?老子可是強武境三重!”空歡喜一場,擂主非常不悅:“真是,不看清楚就往上亂跑!”
“你也沒說低於三重不準上。”
“嗯?”擂主來了精神,他以爲秦鐵歌過於魯莽沒看清楚,現在看來是就是個傻子,“你真是來打擂的?”
“當然,千真萬確。”
“認賭服輸,輸了可別後悔!”
“後悔遭雷劈。”
“好,亮牌吧!”擂主說着從腰上取下牌來,朝秦鐵歌一舉:“看好了,單葉血靈菇!”
與此同時秦鐵歌也從懷中取出牌來,朝擂主一晃:“單葉血靈菇!”說着收起來。
“等一等,兄弟,我還沒看清呢。”
秦鐵歌嘲笑道:“小心眼,我還能騙你?”
擂主上下打量他,難道這就是丐癖?“最近騙子比較多,防不勝防,還是拿出來看看吧。”
“是不是爺們兒?婆婆媽媽,打完了再看。”
“哈哈,你那是個門牌吧,你這個騙子!沒錢賭什麼擂?滾蛋!”
錢賺錢,利滾利,沒有本錢什麼也做不成。
秦鐵歌沒本錢,有的人有本錢,‘生意’卻也不好。
臨近中午,陽光酷熱。一名少女坐在擂臺上,臺下圍着幾個人,沒有一個人上臺。
這少女就是秦林雪,這些日子裡她的‘客戶’越來越少,感覺這免費的血靈菇吃到頭了。
下午,秦林雪依然坐在上面,告示牌前站着三名少年,正在議論着什麼。這時來了一黑衣人,粗布短打,強武境一重。這人往賭注欄上一掃,眼睛一亮,就要上臺。
那三名少年中有人拉住他:“兄弟,千萬別上,這女人很厲害,別說你,兄弟我四重,都不是對手,被她坑慘了!你千萬別被她安安靜靜的樣子給騙了,這都是裝的……”
另外兩名少年也道:“是啊,是啊,這都是我哥的親身經歷,三顆血靈菇,我哥被她坑慘了!”
“我們兄弟三個最近一直盯着她,就是防止再有人被她騙!”
這人一抱拳:“多謝。”接着躍上臺去。
“……”
“這人有病吧?”
“絕對有病!”
“而且很嚴重!”
對如此不識好歹的人,兄弟三人很氣憤。“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打死他,踹死他!讓這王八蛋知道不聽好人言的下場!”
臺上雙方鞠躬行禮,亮牌收
牌,然後兩隻手交在一起,就在這時,黑衣人突然對秦林雪吹了一口氣,看上去只是一口氣而已,但秦林雪卻掩住口鼻驚退出兩三丈。黑衣人也不追擊,卻轉身朝臺下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怎麼回事?”
“我知道了,這王八蛋使詐!怪不得他強武境一重也敢上,原來如此!”
“快看,這女人腳軟了!”
微風中,秦林雪身姿嫋婷,猶似一株玫瑰在隨風搖曳,感覺只要鳳再大一些就能把她吹倒。她好像知道自己中招了,很快就會倒下。她想走,可對方哪能讓她走?死死纏住了她。
所以,她發狠了,發起了迅猛攻擊,要在倒下之前將對方擊垮!
本來黑衣人若以這種方式得了血靈菇,兄弟三人很不平衡,要舉報他。但一想,舉報他不是幫了這女人?這女人可是坑了他們三顆血靈菇。
“兄弟,幹得好!乾死她!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三兄弟興奮起來,但很快他們就失望了。秦林雪中了招,速度上慢了許多,反應也變得遲鈍,手軟腳軟,打出去的拳也不似以前那麼凜厲,腿腳也沒有以前那麼兇狠。可就這種情況下,對方居然還是被打得滿地找牙。
這人非但卑鄙無恥,居然還是個笨蛋!
“兄弟,上啊,乾死她……”
“大哥,用力啊!你是不是爺們兒啊?用力啊,用力……”
“笨蛋!廢物!連一中招的女人都搞不定,活着幹什麼,快去死吧!”
“臭娘們兒,你這女騙子!打死他!打死這不爺們兒的東西!打,打得好!哈哈……”
臺下三兄弟實在被臺上這位氣得夠嗆,恨鐵不成鋼,轉氣爲恨,破口大罵!
但臺上這位不管如何刺激,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不過這人很能扛,他的策略就是一纏二扛。纏緊了纏住了,讓對方下不了擂臺,扛住了讓對方打。
時間一久,秦林雪自己就倒了!
也許是這人被打火了,秦林雪一腳飛掃,他目光發狠,竟然絲毫不躲閃,直接硬抗。這一腳正掃在他脖子上,把臺下三兄弟嚇了一跳,尤其是那大哥。他可是清楚這女人的腳有多厲害。
往常這一腳不把腦袋踢飛,也把脖子踢斷了!
然而此刻不是往常,此刻秦林雪中了招,影響了速度與反應不說,更是使不出力氣。
秦林雪這一腳只把對方打了個趔趄。然而,她的腳卻被對方抱住了,一條秀腿被對方扛在肩上,死死抱着!
三兄弟一陣歡呼:“兄弟,踢!踢她下面!”
“對!快踢,一下她就完了!”
讓三兄弟無語的是,這人實在是……實在是笨蛋中的笨蛋!難怪用這麼卑鄙無恥的手段。
這人在勾秦林雪的腿,左一勾右一勾,秦林雪左一跳右一跳。三兄弟都看出來了,秦林雪就要輸了,她已經沒力氣了,否則對方早被她飛起一腳踹出七八丈了。
勾不到,這人憤怒了,猛然將秦林雪掄起來,掄了幾個大圈,‘轟!’重重摔在了青石板上,青石板龜裂一
片!
這一摔秦林雪爬不起來了,這人對藥力似乎很有把握,絲毫不怕秦林雪耍詐,直接走上前把她腰上銅牌取了下來,第一時間飛奔下臺,往押寶閣疾奔。
兄弟三人看着遠去的笨蛋,又回頭看躺在地上的秦林雪,做夢一樣。
這女人居然被對方搶了!
“報應!”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今天終於報應了!”做大哥的長出一口惡氣,走上臺打算摘了秦林雪的面具,看着這個女騙子是個什麼模樣,然後再折磨羞臊她一番。
誰知藥力似乎過了,秦林雪慢慢爬了起來,原地搖晃幾下便穩住了身形,面具下一雙眸好似有了殺氣,盛氣凌人三兄弟頓時成了雕像,立在那裡大氣不敢喘。
秦林雪根本沒有看他們一眼,嬌柔身軀爆發出驚人力量,妖嬈身姿夜梟般疾掠而去。去的方向正是押寶閣。
許久纔有人道:“慘了,那兄弟完了!”
“也未必,這人卑鄙無恥,手段下作,這女人再次中招也說不定。”
“那這女人徹底完了!”
“報應,這次也該她出點血了!就是不知她還能不能出的來。”
出了‘切磋’,秦林雪一路疾奔兩三裡,箭般射入一片小樹林中。林中光線極其陰暗,一陣陣的風吹來,木葉‘嘩啦啦’的聲音灌入耳中,遮蔽了所以聲音,包括腳步聲。
那黑衣人從樹上躍下,落在她身後一丈開外,她才驀然回身。
黑衣人問道:“對方沒起疑吧?”
秦林雪點了點頭,目光很奇怪地看着他:“你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換了一個人?難道你真的……”她本來是想這麼問的,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便改口道:“你與嬸孃、小可最近還好吧?”
此話一出口,她便感受到了對方無邊的痛苦與仇恨,這痛苦與仇恨化爲凜冽殺氣,四散開去,籠罩了周圍一切。
有風吹來,秦林雪只覺得森寒刺骨:“怎……怎麼了?”
秦鐵歌盯着她,壓抑着心中仇恨與怒火,嘶聲道:“秦林雪,你回去告訴秦晉,告訴秦鐵江、秦鐵河,告訴所有想殺我的,讓他們等死!”
說完轉身而去。秦林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本要說點什麼,可是她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的。
看着秦鐵歌離開的背影,秦林雪舒了口氣,輕鬆了不少。她一邊走一邊想,既然已經說話了,已經合作了,哈!相信這個樣子下去,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吧?
秦鐵歌,我可從來沒有欺負過你吧?幸好從來沒有欺負過你。小時候不算……
走出小樹林,看着風雲涌動,變化不停的天空,秦林雪忽然覺得,天有不測風雲,這話說得太對了。
誰能想到今天她能與秦鐵歌相遇?而且還是秦鐵歌來找她。
那時她正在‘切磋’附近的飯館吃午飯,正在因免費血靈菇吃到頭而鬱悶的時候,秦鐵歌出現在了她面前。秦鐵歌的到來着實讓她意外,然而他的來意更讓她意外。
他居然要與她合作,騙血靈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