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不信秦鐵歌能取回冥蛟之血。”皇甫魁又開始激秦林雪。
秦林雪相信秦鐵歌能回來,可冥蛟之血,怎麼可能?
“皇甫魁,本郡主跟你賭,誰輸了誰跪下學豬叫!”
“要賭也行,既然要加,不如加的再大一些!”秦林雪忽然改變注意,一雙金錢眼看向周圍:“不如你們也加入,我要輸了,挨個伺候你們!”
說着,秦林雪扭了起來,胸、腹、臀,前後波浪扭……
高聳胸脯,如柳蠻腰,撅翹屁股,一雙長腿,一扭一扭柔若無骨,看得周圍抓狂!
秦鐵歌爲了錢出賣色相,她居然也這樣,不愧是一家子財迷。
皇甫媚兒很無語。
……
離地千丈的高空之上,兩頭巨大的灰頭鷲,衝破流雲,振翅疾飛。
秦鐵歌坐在其中一頭上。要去哪,他根本不知道,先前得到消息,他便離開安南王府,在一座古剎遇到了那路使,然後隨他出城乘上灰頭鷲,一路飛到現在。
此刻秦鐵歌眉頭緊蹙,表情極爲痛苦。
火神之精,居然又發作了!
不過這次與先前不同,先前是恐怖燃燒,全身的血液每一滴都在燃燒,血液彷彿變成了熔岩,變成了鐵水,他的大腦、骨骼、肌肉、五臟六腑被滲透燃燒。
而這一次,只有丹田、經脈在燃燒!
燃燒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元力。
元力在恐怖的高溫之下,如同管中氣體,開始極巨膨脹,他感覺丹田、經脈要爆炸了!
兩頭灰頭鷲一前一後飛行……
驀然,那路使聽到背後一聲大嘯,接着轟然一聲巨響,如同一積蓄許久的炸雷,讓他耳膜一震。
他回頭看去,正見灰頭鷲受驚,飛行搖曳。而秦鐵歌跪在鷹背上,雙臂支撐,劇烈喘息。
“出了何事?” 路使一躍來到秦鐵歌面前。
秦鐵歌喘息着:“沒事……”
一連走了七日,秦鐵歌只知道一路往西,到了哪裡也不清楚。
這一日二人按下灰頭鷲,在一片原始森林停下來。
難道冥蛟在這裡?
冥蛟不在這裡,卻看到了蝶羅剎。
漆黑的面紗,漆黑的眸,眸子周圍一片白膩。黑與白是一種簡單而完美的搭配,這種簡單的搭配讓她說不出的動人。
無論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就算在與人拼殺之時,她都是那麼優雅,就像一隻黑色蝴蝶,美麗而又詭秘。
讓秦鐵歌更加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行程由她帶領。
這女人借他殺值,讓他獲得取冥蛟之血的資格,現在竟親力親爲給他帶路。
這是爲什麼?
這女人可不是善男信女。
根本想不出爲什麼,所以只能不去想了,只能期待於時間來解開他的疑問。
下一站就是目的地了,冥蛟之血,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一定要取到。
即使有了魔鬼八套、冥蛟之血,仍然不是百分百安全,只有五成機會,但他一定要做。
如果魔鬼珠沒有休眠,根本不需要這些,直接破鎖,丹田破毀也能修復。
可惜因爲火
神之精,……
想起這件事秦鐵歌就鬱悶,魔鬼珠休眠,火神之精又復發!
一路往西,飛躍千山萬水,一行又是半月。
鷹背之上,秦鐵歌突見天際之下一條黑線。
這是地面的顏色,那天際之下是一片黑色大地,與當前黃色大地形成鮮明對比,可謂涇渭分明。
灰頭鷲巨翅連振,片刻便到了黑色大地的上空。
一按鷹背,兩頭大雕收翅,俯衝而下。在距地面還有百餘丈之時,蝶羅剎起身躍下,秦鐵歌也就緊隨其後。
待看清了地面,秦鐵歌才知道,這是一片沼澤。
黑死沼澤!
這片沼澤方圓萬里,除了沼澤裡的原生物,外來物種很難生物。
地面漆黑,一片泥濘,蒸騰着刺鼻的腐臭。腳一落下直接陷進去,看着是地面,事實上是泥漿、腐水,到處都在冒泡……
“跟我走。”
蝶羅剎靈蝶一樣,腳尖輕點,一連幾掠,最後輕輕落下。
秦鐵歌施展‘踏雷’,直接射過去。看着腳下不足丈的地面,問:“到了?”
“再走兩千八百里,就到了。”
“什麼,再走兩千八百里?”秦鐵歌震驚地看着她,一臉難以置信。接着又擡頭看了看天,灰頭鷲已經飛走了。
蝶羅剎伸出一根蔥指,指了指上空昏灰的雲層,“上面集聚了千萬年的毒雲。”
秦鐵歌道:“那我們可以低空飛行,兩千八百里,片刻就到了,現在我們怎麼走?”
蝶羅剎沒有回答,伸手捏住一隻蟬一樣大的飛蟲,竟是一隻八條腿,三對翅膀的蚊子。
“低空到處都是這種東西,這東西有劇毒,咬一口,全身腐爛,化爲膿血!”
“劇毒?我們現在還怕劇毒?”
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懼世間任何毒草毒物。
一鬆手,蚊子飛走:“我們是不怕,但灰頭鷲怕。何況,我們還要一路拿到八把鑰匙。”
“八把鑰匙?什麼鑰匙,你能不能先將一切都告訴我?到現在爲止,除了知道要取冥蛟之血,我什麼都不知道。”
“八把開啓冥洞的鑰匙。”
她不再多說,腳下一點,再次靈蝶般飛起,看似優雅輕緩,實則速度極快,一瞬裡,妖嬈身姿已到百丈外。
跟着她左一跳右一跳,很快秦鐵歌發現了竅門,方面一丈內沒有氣泡的地方,基本是可落腳的。
驀地,蝶羅剎腳下突起,造山一樣,一巨大黑影從泥沼之下躥起,將她高高頂了起來。
什麼東西?!
這東西漆黑,高有兩丈,一身腐臭,形如蟾蜍,可它腹下掛着一堆讓人噁心的腿,感覺都是畸形。
這東西將蝶羅剎頂起來,一張嘴,露出森森尖牙,要把她吞進去,但蝶羅剎的速度這東西哪跟得上?巨口張開時,一柄元力長劍已刺入它腦中。
“這是巨死鬼蛙,記住了,這東西一定要第一時間殺死。”
“爲什麼?”
這三個字還沒問出來,沼澤之下再次有東西崛起,還是這東西。
第一時間,一柄飛劍在秦鐵歌背後凝現,光一樣射出去,從這東西顎
下射入,腦後射出。讓秦鐵歌沒想到的,沒射死。
‘呱!’
巨死鬼蛙怪嚎一聲,張嘴噴出一股血霧,血霧漫天。
“閉氣!快走!” 蝶羅剎急喝一聲,人已疾射出去。
秦鐵歌知道這血霧危險,也是一道熾火雷電,退出百丈。
巨死鬼蛙沒有眼耳,二人退出百丈它們便失去了目標,原地搜尋一會,沉了下去。
“那血有毒?” 二人繼續往前走。
“那不是血,也沒有毒,可是比中毒更可怕!寧可中毒,也最好不要吸入一星半點。”
這是卵,一旦吸入體內,它們便會進入血液,寄生五臟六腑,以及大腦中,等到成熟,便化爲幼蟲,破體而出。
“我們得再殺一隻。” 蝶羅剎道。
“爲什麼?”
“沒有它身上的氣味,我們拿不到鑰匙。”
“爲什麼?” 秦鐵歌實在不想再問爲什麼,可是他真的不知道爲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蝶羅剎也不多說。
她不多說,秦鐵歌也就不問了,因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的意思,通常情況下有兩種意思,第一種,保密,現在不能說。第二種,說起來麻煩,到時候你自己看。
這兩種意思無論哪一種,知趣的都不該問了。
“那我們回去,那屍體應該還沒沉下去。”
“不能再回去,”不等秦鐵歌再問爲什麼,就又道:“因爲那些卵至少在空中浮游十日。”
人生就是這麼奇怪,不想它的時候它自己蹦出來,需要它的時候反而找不到。一路前行一路找,淨遇到些讓秦鐵歌奇怪的東西。
對此,二人也不急,慢慢找,急也沒有用。
半天后,就在二人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蹦出一頭來。
蝶羅剎站在巨大的屍體上,看着腳下道:“只有從這裡刺入,才能保證一擊必殺。”
這是一處腳盆大小的凸包,下面是大腦的位置。
接下來,蝶羅剎割開這隻巨死鬼蛙的腮腺,流出一股黃色濃漿,氣味竟不難聞,甚至還有點麝香的味道。
二人將這濃漿摸在身上,繼續前行,一路上能避就避,避不掉纔出手,儘量抓緊時間。
一個時辰後二人站下,看着眼前一幕,秦鐵歌忍不住問了第二遍:“我們這麼走進去真的沒事?”
對於一個不相信自己,總質疑自己的人,最好的辦法就不回答,不解釋,用結果來告訴他。
蝶羅剎什麼都沒說,甚至都沒看秦鐵歌,足下一點,柔美的黑色身影便往那蛙海掠去。
這是一處聚集地,方圓數裡擠滿了巨死鬼蛙,至少幾千只。
一隻只巨碩的背影肥肉一樣,慵懶的趴浮在沼澤裡,偶爾發出‘呱’的一聲。
柔美的黑色身影落在一隻巨死鬼蛙的脊背上,那巨死鬼蛙真的沒反應。一隻美麗輕盈的蝴蝶落在牛脊上,牛能有什麼反應?
事實上,對巨死鬼蛙而言,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隻危險的‘蝴蝶’。
巨死鬼蛙沒有耳目,靠的是嗅覺,蝶羅剎身上帶着巨死鬼蛙的腺液,這種腺液遮蔽了她的氣息,讓她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