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大部分都是實話。”搜完之後蝶羅剎道。
“但有些事他沒有告訴你,百明武府沒有這種丹藥!你一定認爲我在說謊,認爲這是爲了阻止你回去。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你回去之後就知道了。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萬殺宗的任務,不可以拖!過了期限便是失敗,萬殺宗會另派來人接手。”
秦鐵歌的心冰冷,若真如此,秦林雪算是真毀了。
蝶羅剎又道:“我之所以說百明武府沒有這種丹藥,是因爲根本沒有‘地鬼復體丹’這種東西,而是有一種‘地鬼復體膏’。這‘地鬼復體膏’難以存放,需現制現服。而煉製‘地鬼復體膏’爐火不停至少一個週期,七日!所以,即使你趕回去了,百明武府肯爲你煉製,她也沒有時間了。”
聽到最後幾個字,秦鐵歌心中一陣刺痛。
夜風溼冷、淒涼,從窗戶吹進來,人也變得溼冷、淒涼。
鄧乾這是緩兵之計,半路尋機會逃走。可惜他遇上了蝶羅剎。
帶秦林雪離開,將她安頓在一家客棧中。等刺殺任務完成,帶她回百明城。
沒辦法,秦林雪命運如此,誰也救不了她。
“秦鐵歌,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臥室中,秦林雪緊抱着秦鐵歌,她忽然覺得淒涼、孤單,不想一個人待着。
“姐,我不走,我陪着你。”將秦林雪扶到牀前,讓她躺下去,“姐,睡一會,我就在這守着你。”
這時候,蝶羅剎處理了鄧乾,處理了一切,在外面敲了敲門。
秦鐵歌來到門外:“你先回去,就說今夜我住在外面。”
蝶羅剎盯着他,提醒道:“你的臉。”
秦鐵歌這纔想起來,他需去藏炎鶴一的地方易容。
“你不用管我了,我沒事,你有事就去吧。”秦林雪坐在牀上,不等秦鐵歌開口,就說出這番話。
“姐,你等着我,明天一早我就來看你,等我做完了這件事,我們就回去。”
秦鐵歌知道她的痛苦,未來一片美好,突然成了一個廢人,這種打擊他曾經承受過,沒有什麼語言來形容,只有八個字:無法承受,無法接受!
……
易容之後,秦鐵歌、蝶羅剎返回炎府。
離炎府還有個十幾丈,就聽門外護衛低語,二人聲音雖低,秦鐵歌、蝶羅剎的耳力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知道麼,聽說這次壽辰,七夫人給老爺子送了一份大禮!”
“恐怕這禮物是從胡家來的吧?”
“小點聲,八成如此。七爺掌管了家族財政,庫房也在七爺手裡,裡面奇珍異寶,天材地寶,七夫人取它幾件還不簡單?”
“七夫人的地位是越來越高了。”
“七夫人貌美,實力強,又有本事,在柳府爲小姐時就是翹楚,孃家柳府在七位夫人裡最強,兒媳婦里老爺子又最喜歡七夫人,地位自然高!幾乎壓過了大夫……”
“哎呦!鶴一少爺您回來了!”
秦鐵歌看都沒看對方一眼,直接進府。
這樣纔是二少爺。
對二人談
話秦鐵歌也不感興趣,這七夫人自然是柳春娘,七爺就是炎鶴一生父炎希奎的七弟,炎希旺。
秦鐵歌匆匆進府,到了內院才聽到了他想聽的消息,大少爺炎鬆一在青杉院門外被人擊傷了。
此事讓人震驚,事實上炎鬆一被擊傷這種事沒什麼可奇怪,畢竟胡府跑了幾個殘餘,復仇是必然。之所以讓人震驚,是因炎鬆一的遇襲處在青杉院外。
青杉院是什麼地方?
青杉院是炎希奎的住處,就在炎府之中!
——竟有人敢在炎府下手!
這就讓人震驚了。
什麼人如此猖狂?
這人自然是蝶羅剎,當時炎鬆一識破了秦鐵歌的身份,離開玉月樓,沒敢乘車走大路,而是從黑暗小路趕回炎府。
回炎府的路可謂千萬條,要追是絕追不上的。而進青杉院的路卻只有一條,炎鬆一要將此事報與炎希奎,就得來青杉院。所以蝶羅剎飛掠屋脊抄直線搶先趕回炎府,在青杉院外守株待兔!
……
讓蝶羅剎回住處,秦鐵歌第一時間進了青杉院。
一進客廳便見許多人,氣氛異常!炎家核心人員基本都到了。
這件事相當嚴重,消息說炎鬆一被擊傷,事實上已被蝶羅剎一劍穿心。
炎鬆一死的不可謂不冤,傲武境三重,壓了蝶羅剎兩重,正面出手蝶羅剎沒有絲毫機會。
炎鬆一死就死在心境上,進府之前他時刻繃着一顆心,隨時準備對敵。但一步跨進府門,一顆心就鬆下來,進了內院徹底放鬆。到了青杉院外,更開始琢磨此事……
就在要一步跨入青杉院之時,一劍如電,突如其來!
“我大哥吶?” 秦鐵歌激動道。
“鶴一你沒事吧?”一衆人上來圍住他。
“我沒事,我大哥什麼情況?”
“你大哥沒什麼大礙。”對方的回答讓秦鐵歌心頭一震:“萬幸偏差了一毫,否則你大哥將被一劍穿心!”
刺偏了!
不是蝶羅剎的劍刺偏了,而是對方的心長偏了。
炎鬆一還活着,但由於被劍氣催傷了心脈,導致昏迷不醒。不過最晚明天,如果快,今夜就可能醒來,只是機率甚微。
見過炎鬆一之後,秦鐵歌便將炎鬆一離開酒樓後的情況說了一遍。與黑市商人鄧乾喝了一會,鄧乾說明日給他引薦一美人。之後二人分開。
炎希奎立刻派人去找鄧乾,他懷疑此事與鄧乾有關,雖然沒有可懷疑的理由。
鄧管家去了又回,說鄧乾結賬走了。結果,一時間所有矛頭都對準了鄧乾!
半個時辰後人散了,一衆人從客廳魚貫而出,走在最前面的炎希旺、柳春娘夫婦,此二人年紀不長,地位卻高。尤其柳春娘,在女眷之中地位甚高。
秦鐵歌回了住處,皇甫媚兒、蝶羅剎得知炎鬆一沒死,二女都是暗暗沁出一股冷汗。
若在行刺之前醒來,非但刺殺任務失敗,他四人性命也就扔下了。
最爲可怕的是炎鬆一隨時會醒來,四人時刻處在兇險中。也許他們睡得正沉,
炎鬆一醒了,也許下一刻就會醒,甚至已經醒了!
現在他們只有兩個選擇。
放棄任務現在就走。或者,賭一把,賭炎鬆一在行刺之前不會醒。
至於行刺炎鬆一,如果以炎鶴一的身份倒很容易下手,但秦鐵歌也就暴露了。因爲炎鬆一沒有生命危險,他一去怎麼就死了?
最終三人決定賭一把,但得設個保險。
月迷濛,夜迷濛,如銀的夜色中飄着陣陣夜來香的花氣。
炎鶴一帶着煙茹趁夜出來尋野趣,最後悄然進了蘭惜雨住處,之後又出來,二人出了炎府。
二人去了秦林雪那裡,將蘭惜雨的貼身之物交給她,並告訴她:若是後日一早他沒回來,立刻去蘭家金樓,告訴對方,蘭惜雨、皇甫媚兒被困於炎府,命懸一線!
到此,算有了一道保險。
回府之後二人各自回房。
秦鐵歌推門一步跨進來,頓知室內有人。他非但嗅到一股讓人迷醉的幽香。還感察到元力波動,此人實力至少傲武境五重、六重。
他想退出去,可是他不能退——退出去就不是炎鶴一了,這種時候炎鶴一是絕不會退的。
進屋關了門,‘炎鶴一’淫笑,搓着手到牀邊,伸手撥開牀幔,迷醉香氣更濃。藉着清幽月色,便見一美婦臥在上面,她胸脯高聳,腰纖臀豐,山巒起伏,在如紗如霧月色裡,說不出的朦朧美妙。
學着炎鶴一的語氣,秦鐵歌小心道:“嬸孃,多日不見侄兒甚是想念,嘿嘿,看來嬸孃也想念侄兒了。”
美婦冷哼一聲:“你若想嬸孃,爲何多日不去找我?”
她聲音柔媚,容貌美豔,一臥玉軀也是曼妙。正是七位夫人中最迷人,最有地位的一位,七夫人,柳春娘!
“嬸孃,侄兒對您日夜思念,只是聽說這幾日裡嬸孃身子不適,怕嬸孃疲乏,所以……”
“咯咯……”
柳春娘引頸脆笑,柔媚異常:“鶴一,你可真是會說話,嬸孃我讓你佔了這麼多年便宜,就是因爲你這張嘴。先前不提了,只說今日,嬸孃與你約定今夜去尋我快活,爲何不去?”
秦鐵歌道:“嬸孃,侄兒今夜本要去尋你,可大哥遇襲,侄兒沒了心情……嬸孃,改日侄兒定去尋你快活!”
柳春娘盯着他,媚目含春,卻是微微嘆了口氣:“看來你是不喜歡嬸孃了,你與那小賤貨去了哪裡,以爲嬸孃不知道麼?”
聽到此話,秦鐵歌心頭一震,與蝶羅剎的行蹤竟她被發現。
秦鐵歌趕緊認錯:“既然被嬸孃看到,侄兒只能承認了,侄兒今日突然想出去快活,而以嬸孃您的身份怎好出去,所以侄兒才帶了茹兒去。”
“奇怪了。” 柳春娘支起嬌柔的身子,盯着秦鐵歌,似要從他眼中看出些什麼:“你什麼時候這麼老實正經了?”
以往二人幽會,炎鶴一都是急不可耐,第一時間將她剝光,淫言穢語,百般玩弄,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而此刻的‘炎鶴一’與以往判若兩人,這讓柳春娘甚是奇怪,不亞於那日炎鶴一懷疑蝶羅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