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過了一座小橋,穿過一片桃林時,遇到一羣人。
三主六僕,六名丫頭侍候左右,三名女子手持香扇,品茶賞月,談笑風生。
此三人都是年輕婦人,衣衫華麗,面色嬌美。其族中地位甚高,與炎希奎是一脈人,都擁護炎希奎繼任家主。炎希奎是炎隆勳長子,炎鶴一之父,因此炎鶴一對這些人向來尊重,每見必施大禮。
秦鐵歌快步迎上去,拱手行了一大禮:“侄兒見過姑母、嬸孃。”
“喲?居然會在這裡見到你,真是難得呀。”一名紫羅袍美婦微笑,瞟了一眼他身後的蝶羅剎,目中有了恍然之色。
一邊那兩名美婦失笑:“好了,好了,快走吧,免得心急火燎。不過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咯咯!”三名美婦登時笑起來。
秦鐵歌的確心急火燎,沒時間解釋什麼,拱手又行一禮:“姑母、嬸孃慢聊,侄兒不打擾了!”
說罷轉身就走,這時迎面又來三人,一主二僕。
丫頭水靈乖巧自不必說,這女主人讓秦鐵歌心頭一動。此女看起來三十四模樣,螓首玉勁,面色如桃,黛眉鳳目,瓊鼻櫻口,盤青雲髻,插芙蓉釵,一身粉色羅裙。
一眼看去非但是個美婦,更是個貴婦。
秦鐵歌身邊三人自然也是美人,也是貴婦,可與來人一比便失了幾分顏色。
這美婦手持香扇,腳生香蓮,朝這邊柔柔而來。
“春娘,你可是來遲了。”三名美婦起身迎上去,年齡比來者大,地位卻不如來者。
柳春娘,炎希旺正室。炎希旺是炎希奎七弟,爲人精明,頗能理財。爲此掌管家族財政,其地位僅次於大哥炎希奎。
秦鐵歌也迎上去,行禮道:“侄兒見過嬸孃。”
這女人到了近前觀她,姿色更濃。加之體上香氣,讓所遇之人迷醉。她睨了秦鐵歌一眼,輕輕額首,淡言道:“免了,不必如此。”
說完不再理他,徑自走過去,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
而秦鐵歌巴不得離開,擡腳就走。他前面剛走,後面就開始議論他的風流史,柳春娘對此極是反感,那三人也就不再提。
七夫人柳春娘,最看不上炎鶴一,自炎鶴一有了那些風月事,便瞧不上他。多少年來都是冷言淡語,連提都不願提他。
可世人如何也想不到,這身份高貴,向來厭惡炎鶴一,對其不屑一顧的七夫人,竟與他有染!
炎鶴一十五歲有了第一個女人,這女人便是七夫人柳春娘。
若世人知道了二人關係,只怕一致認爲是柳春娘誘惑炎鶴一,但並非如此,柳春娘沒有勾引炎鶴一,而是被炎鶴一侵犯。
那日炎鶴一去尋他堂弟,一路進來室內幽靜無人,到了一處門外挑開珠簾一看,便見一身羅紗,斜臥牙榻小睡的柳春娘。她玉軀橫陳,花顏玉面,鳳目微合,
氣息如蘭,上面香肩半露,下面赤着玉足……
這美豔一幕讓炎鶴一想起了淫書中那銷魂片段,於是色迷心竅,忘乎所以地走過去,趁着柳春娘熟睡,去偷撫她……
柳春娘出身大族,實力頗高,出閣前是有名的驕小姐,不容他人絲毫褻瀆。睡夢中突覺被人侵犯,大怒不已!
但見是炎鶴一,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怒氣才壓下許多。
炎鶴一與其子關係甚好,知道他是一時色起,迷了心竅。又是大哥之子,故而不好動怒,便欲將他教訓一頓。
然而炎希旺妾侍頗多,又忙於事物,一月裡難有幾次逍遙,無法滿足於她。而眼前少年雖只有十五歲,身形卻是隱見成熟,加上狹目薄脣,白皙俊俏,柳春娘心頭一蕩,便沒有呵斥出來。
見對方未呵斥自己,炎鶴一又想起那書中對女人心理的描繪,加上他深知美婦孤苦,便由此揣測到了柳春孃的心思,心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嬸孃這一身美肉……
暗一咬牙,一把將柳春娘抱於懷中……
柳春娘再是孤苦,也不能做出這不倫事,可這少年郎甚是俊美,撫摸得她甚是享受。她欲迎還拒,半推半就,幾個來回便被按在榻上,扭住一雙嫩臂讓其摸索……
至此防線崩潰,軟在榻上任其撫摸玩弄,最終成了好事。
待她清醒過來,才意識到有了不倫事。本欲就此斷絕,然而她這樣一銷魂美婦誰能忘得了?加之她又是炎鶴一的第一個女人,在其心中可謂第一無二,不可替代!
從此,炎鶴一三天兩日來此,尋機與她雲雨,這讓柳春娘又喜又拒異常矛盾,但每次都抗拒不住,半推半就,與對方行了不倫事。
多次之後,二人云雨,不再有絲毫廉恥。
……
飄雪小築,已往幽靜之地此刻雜亂紛擾,院外更是堵了一羣下人。
秦鐵歌、蝶羅剎分開人羣匆匆走進去,一進雕閣就見四少年圍着蘭惜雨、皇甫媚兒。若非‘炎凌冰’護短,‘珍兒’已被對方活活打死。
“怎麼回事?”
四名少年聽到聲音,立刻轉身,對秦鐵歌七嘴八舌,說珍兒瘋了。
一熊貓眼少年走出來,道:“二哥,這死丫頭打我!你看把我打的。讓我生氣的是凌冰居然護着她,一點也不把我當哥!”
“他欺負珍兒。”
蘭惜雨冷言,更不多說一個字,完完全全的一個炎凌冰。
珍兒是炎凌冰伴當,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情同姐妹。炎凌冰淬鍊,從小由珍兒做陪練,因此珍兒也有些實力。
而這炎宏錫資質不如珍兒,又吃不了苦,實力是兄弟裡最差的。有如今實力完全是丹藥埋出來的。
這傢伙與炎鶴一沒兩樣,從小不學好,府上一些水靈丫頭沒有一個能逃脫他的魔爪,不是摸屁股就是抓胸。
這次路過飛雪小築,見珍兒坐着小板凳在夕陽下吃東西,就想來欺負她,結果‘啪啪’就是兩記粉拳。
“凌冰,我是你哥,難道我不如一丫頭
?平時護短也罷了,現在把我打成這樣你還護短?”
“行了,你小子還有臉說,平時不努力,動起手連一丫頭都打不過,還有什麼好說的?”瞭解了原委,秦鐵歌半真半假的訓斥對方。
這種事不是秦鐵歌這麼一句話可以解決的,也不是蘭惜雨能護過去的。即使炎宏錫不計較,炎家也不能讓這事這麼過去。
這打的不是炎宏錫,是炎家的臉,炎家的尊嚴!
一丫頭敢對主子動手,這是以下犯上,翻了天,必須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按炎家家法,珍兒要被鐵蟒七星鞭活活抽死。
這一來誰也救不了皇甫媚兒,很快司法堂便有人過來,要將皇甫媚兒帶走。秦鐵歌、蘭惜雨、蝶羅剎三人思維急轉,可一點辦法也想不出。
“小姐,是珍兒不好,給小姐添麻煩!小姐您不要管珍兒了,珍兒不怕!珍兒會承擔一切的。小姐,你要好好生活,珍兒走了。”
皇甫媚兒說完,跟着對方走了。
這番話是她的肺腑之言,她破壞了計劃,她自然要承擔,要穩住局勢。
她堂堂安南郡主,不要說打對方一巴掌,就是把炎家上下屠了,紫陽皇域也不會因此殺她,最多進行一番嚴厲訓斥。
炎家不過是皇甫族圈養在紫陽城的一條狗。紫陽皇域不會爲了一條狗與安南王交惡。
以她的實力,押解她的刑衛形同虛設,她可輕易脫身,離開炎府。
但她不能走,因爲珍兒沒有這個實力,她一走就毀了整個計劃,任務失敗蘭惜雨無法加入萬殺宗,秦鐵歌會被捕殺。
她不能因爲自己連累了他們,她必須承擔。
此時暮色籠罩大地,炎府燈火一片闌珊,夜風吹來,有了一種淒涼之意。
鞭刑定在明日上午,衆目睽睽之下,將‘珍兒’活活抽死。
皇甫媚兒被帶走,秦鐵歌、蘭惜雨、蝶羅剎都沒有阻止,因爲三人不謀而同的決定,提前行動,今夜行刺炎隆勳,同時營救皇甫媚兒。
夜色深沉,陰雲密佈。
‘梆!——梆!梆!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四更天,這個時候正是睡眠最深,最易睏乏的時間。
黑暗中,倆條影子貼着屋脊無聲息滑過,速度之快,一閃即逝。然而,如此快的速度卻沒有絲毫聲響,也沒有散發性一絲元力波動。
這二人便是秦鐵歌、蝶羅剎,炎府地形他們已掌握,一路往炎隆勳住處疾行,可謂輕車熟路。另一邊,蘭惜雨也正往刑堂趕去。
二人避開一股股元力波動,潛入炎隆勳院落,這裡非常大,夜色裡花木山水間飛檐翹翅,幽暗迷濛,宛如秘境。
“什麼人?”
夜色裡突然一陣低沉叱喝,接着一條黑影從黑暗疾射過來,二人都隱藏了元力波動,沒想到還是被發現。
對方實力在他二人之上,想走是不可能。
但二人還是扭頭就跑,對方又叱喝:“站住!否則老子不客氣了!”
(本章完)